“周銘先生安列斯老師,我對不起你們,是我沒有保護好這裡的時裝!”在後臺的房間裡,小姑娘波雅在愧疚在自責在哭泣。
“怎麼會發生這種事情呢?我們只差一點就可以成功了,爲什麼博納那個混蛋偏偏在這個時候把一切都破壞了!”喬丹諾很不甘在懊惱。
“我是時裝設計學院的鬼才洛朗,我好不容易纔有了能跟隨安列斯老師一起設計時裝的機會,這也是我嘔心瀝血才完成的作品,爲什麼要破壞他,我還等着這個作品能讓整個法國都知道我洛朗的名字呢!”洛朗和其他時裝設計學院的同學們也都在痛哭着。
這些動作讓後臺的房間裡滿是絕望的氣息,彷彿吉福特和彭切爾剪掉的不止是這些時裝,更有他們的精氣神。
不過這也難怪,馬上就輪到他們的時裝展了,但是用於參展的時裝卻被破壞了,這種事情不管換誰都要崩潰的。就算是大風大浪見多了的安列斯,他儘管沒表現多麼絕望,但也是皺着眉頭站在那裡,想不出半點建議。
當房間裡的絕望情緒到達了頂點,周銘終於站起來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一下集中在了周銘身上,喬丹諾說:“周銘先生您一定有辦法的對嗎?之前遇到了那麼多事情都難不住您,所以現在您一定還會創造奇蹟的對嗎?”
周銘十分鄭重的點頭道:“沒錯,我有辦法。”
儘管這是所有人都在期盼的答案,但當週銘真的說出這話,卻並沒有人相信。
“周銘先生,很感謝你能這樣安慰我,但是我知道碎掉的玻璃杯,是不可能再復原的,不過不管怎麼說,我很高興。”小姑娘說。
“周銘先生您果然還是那麼不放棄,聽到你這麼說,我心裡好受多了。”喬丹諾說。
就連安列斯也對周銘說:“這一次發生了這樣的情況,是我們誰都沒有想到的,現在的結果讓人遺憾。所以這一次不算,我對你的承諾仍然有效,如果下一次你還要參加時裝展仍然缺少設計師的話,我還願意給你做設計師,當然前提是你願意再僱我。”
隨着安列斯這番話,房間裡其他人發出了一絲輕笑,那是絕望到了頂點以後的無奈安慰。
但周銘卻不得不打斷他們:“喂,你們好像弄錯了什麼,我可不是在安慰你們,我是說真的,我們還沒有輸,我們還不能放棄!”
簡單一句話震驚了所有人,他們都瞪大了眼睛,很不可思議的看着周銘。
“我們沒有聽錯吧,都到了這個地步,周銘你真的還沒打算放棄嗎?”洛朗指着那邊的衣架,“你沒有看到我們的時裝都被剪爛了嗎?”
周銘點頭:“我當然看到了。”
“那你還說什麼沒有輸別放棄,當我們都是白癡嗎?我們可不會被你這樣戲耍!”洛朗突然大聲道。
周銘搖頭:“我並沒有戲耍你們,只是我比你們多一個信念,我相信這個世界上沒有解決不了的難題,只有不願意開動的腦筋,不管事情到了怎樣的絕境,我始終相信會有解決辦法的。就像現在,雖然我們的時裝都被破壞了,但是你們這些設計時裝的設計師還在。”
原本所有人還對周銘有些期待,但當聽到他的辦法,這些人都不約而同的搖頭了。
“我以爲你會說出什麼辦法,沒想到只是這種笑話一樣的辦法嗎?”洛朗笑道,“我不知道周銘先生你是否聽過一句古諺語,就算再靈巧的工匠,如果你不給他石料,他也不可能給你變出一座城堡的。”
“你們的古諺語我沒有聽過,但在我們華夏也有巧婦難爲無米之炊的說法,或許比喻的方式不同但意思是一樣的。”周銘說,“我知道你說這個的意思是想提醒我我們沒有準備足夠的備用布料,但是這裡還有不是嗎?那些混蛋並沒有把我們的時裝全剪成碎屑。”
“我的上帝,你居然想拿這些碎布條來當布料嗎?這可真是一個天才般的瘋狂想法!”洛朗驚呼,不過他一點也沒有真的驚訝,反而全是對周銘的調侃和不屑。
這讓小姑娘很不滿:“洛朗你好歹也是時裝設計學院的高材生,請你給自己一點自尊,如果你想不到辦法,就請你不要像個loser一樣去極力貶低真正在想辦法的人,那樣太難看了!”
小姑娘的話刺激到了洛朗,他大聲道:“難道不是這個傢伙先在貶低我們的嗎?我們是時裝設計師,不是垃圾回收員,他說那些混蛋沒有把我們的時裝都剪成碎屑是什麼意思?難道還想讓我們用這些爛布條再來做成時裝嗎?那是對時裝藝術和時裝設計師的侮辱!”
洛朗伸手撿起地上的布條:“你們都好好看看,這就是周銘先生所說的布條,天哪有些就只有兩個手指那麼寬,這種東西除了垃圾,他還能被稱爲布料,還能製作時裝嗎?這難道不是對時裝設計師的侮辱嗎?”
“我想或許是我沒有表達清楚,我想說的是我們可以把這些布條拼接起來形成一種新的時裝藝術。”周銘解釋,“就像之前我帶着你們訓練時告訴你們的一些街頭時裝藝術,就有一些人喜歡穿一些有破洞的褲子,或者是打補丁的衣服,我想我們完全可以把這些時裝再昇華一下的。”
“這真是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你以爲我會相信你的這種歪理邪說嗎?”洛朗又強調,“就你說的那些什麼街頭時裝藝術,我可以告訴你,那就是最垃圾的東西,是他們貧窮骯髒沒有錢去買好衣服造成的,那種東西想想就讓人噁心,那並不是什麼藝術!”
然而洛朗信心滿滿的強調,隨後就聽小姑娘說:“學習那些街頭文化,拿這些碎布條重新做時裝參展,這是個很酷的想法呢!說不定我們就能創造出新的時尚了,就像之前的喇叭褲一樣。”
“很酷的想法?”洛朗感到有些惱火,“我想我有必要提醒你,你也是一位時裝設計師,你不應該爲這種你認爲很酷的想法去踐踏時裝設計師的尊嚴,還有什麼喇叭褲,那種東西根本”
洛朗的話音還沒落,那邊安列斯也說道:“我也同意波雅的意見,如果能把街頭那些嘻哈元素帶進時裝設計,我想會是一個很酷的事情。”
“波雅你還太年輕了,你聽老師的話老師您說啥?”
洛朗傻眼了,他剛纔沒注意還以爲安列斯老師會支持他的想法,卻沒想到反而支持了周銘和波雅的意見。
老師您真的是法國乃至世界時裝界很有影響力的安列斯老師嗎?不是傳說您一向把時裝藝術當成是自己父親,甚至比父親還要尊敬去對待,不會允許任何人對他有任何的不尊重嗎?怎麼現在你會支持他們這種明顯對時裝設計師不尊重的想法呢?
安列斯看出了洛朗的驚訝,於是給他解釋:“時裝設計是一個涵蓋很廣的藝術,我認爲他應該要能吸納更多的新鮮元素來充實自己,所以如果那些街頭時裝既然能得到人們的接受認同和喜愛,那麼我們作爲時裝設計師,又有什麼理解去排斥呢?我們更應該主動幫助時裝更新纔對!”
這時周銘也上來拍拍洛朗的肩膀,語重心長的對他說:“所以時裝設計學院的鬼才同學,你對時裝設計藝術的理解還太淺薄了,你還需要學習呀!”
洛朗簡直鬱悶到要吐血了,這叫怎麼回事呀?安列斯作爲法國時裝設計的泰斗,他批評自己給自己上課沒有任何問題,波雅作爲他的學生,一隻跟在身邊耳濡目染那麼長時間,比自己對時裝藝術的理解更深夜沒問題,可是你周銘在這裡湊什麼熱鬧呢?
你真當我是傻子嗎?經過這段時間的接觸,我早就知道你對時裝設計藝術根本是一竅不通的,甚至在半個月以前,你都不知道時裝設計藝術是個什麼東西。
就這樣的人,你憑什麼做出這麼一副老神自在的樣子來教育別人,你哪裡來的信心啊?太不要臉了吧!
但更讓洛朗鬱悶到要內傷的是,他這些話卻還說不出口,因爲剛纔安列斯老師才支持了他的建議,從這方面來說,他倒也的確有理由這麼說。
不過洛朗並不服氣,他又說道:“好吧,就算我們能同意用這些破布條重新設計時裝,但我們也沒有模特了,這些模特都不同程度的受了傷,她們很顯然不會再同意繼續穿上我們的時裝走展示了吧。”
洛朗這邊才說完,那邊周銘就問道:“姑娘們,首先我感到非常抱歉,我知道你們在剛纔的事情裡都受了傷和委屈,但是時裝展還在繼續,你們可以繼續當我們的模特,爲我們展示新的時裝嗎?就是用這些留在這裡的破布條重新設計製作的時裝。”
“我們願意!只要是周銘先生您公司的時裝,只要你們不嫌棄我們,我們就願意爲你們走秀!”那邊模特有人回答道,其他也都紛紛附和起來。
這樣的場面讓洛朗下意識狠狠抽着自己的嘴巴,一邊抽一邊還唸叨着:“我特麼爲什麼要多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