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相認

柳慕汐出了盧家的門口,輕輕吐出一口氣,看着初升的朝陽,臉上露出一絲微笑,似乎整個人都輕鬆了許多,心裡的那一絲不快,也終於煙消雲散。

她其實犯不着跟一個不相干的人生氣的,只是,想到盧夫人竟是爲了柳慕漓而如此對待自己,心裡到底也是感到有些不平。

不過,剛纔她也是爲自己出氣了,也算是扯平了。

“小兄弟,接下來你有何打算?”出了盧府後,兩人漫無目的的走在街上,鄭人瑛問道,“難道真的要去碧陀山?”

柳慕汐緩緩點頭,“是的,我必須要去碧陀山。”耽擱了這麼久,竟然也沒有發現自己要的劍,說心裡不失望是假的。但是,只要一想到如今還在普濟觀的兜兜,她就歸心似箭。

“鄭兄,這段時間,真是承蒙你的照顧了。”

鄭人瑛嘆道:“我想我們已經算是朋友了,說這些客氣話做什麼?”隨後,他還是有些不甘心地問道:“你真的不考慮加入劍道大派?比方說紫宵劍派?”

柳慕汐微微一怔,不由笑着搖頭道:“鄭兄,你怎麼還沒放棄?我已經認準了普濟觀,是不可能加入其他門派的。”

頓了頓,又道:“鄭兄是紫宵劍派的弟子吧?”

鄭人瑛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嘿嘿,被你猜出來了!”

“你是一個習劍的好胚子,唉,不加入紫宵劍派,實在是可惜了。不過,人各有志,既然你已經做好了決定,我也不會勉強。不過,我希望你以後,也別忘了修煉劍術,要不然,實在是對不起你的資質。”

柳慕汐鄭重地點了點頭道:“放心吧,我喜歡醫術不假,但是我也喜歡劍術,這兩樣我都不會放棄的。”只可惜,還是沒有得到一把好劍。

就在這時,他們身後突然傳來了一陣馬蹄聲,兩人轉過身一看,臉上都露出一絲意外。

“夢竹仙子,你怎麼出來了?”柳慕汐驚訝地問道,她現在不是正在盧府嗎?以盧夫人對她的喜愛,不可能會給她氣受的。

來者正是於夢竹。

於夢竹騎馬走近之後,十分利落的下了馬,然後,走到柳慕汐跟前,一臉感激地說道:“柳姑娘,我是特地來感謝你的。如果不是你及時出現,我根本不可能治好盧夫人的病。如果盧夫人死了,毀了我的名聲倒沒什麼,只是難免會讓師門的名聲也跟着受損,這是我絕對不能接受的。只衝這一點,我就必須要感謝你。”

柳慕汐微微一笑,正想說些什麼,忽然眼神一轉,竟轉頭向來路看去。

“柳姑娘,夢竹仙子,等一下!”盧湛鴻竟然追上了上來,手中還拿着一把劍以及一個玉盒。

柳慕汐和夢竹仙子對視了一眼,然後,便站在原地,等盧湛鴻走過來。

“兩位姑娘,何必走的如此匆忙?”盧湛鴻有些焦急地對兩人說道。

柳慕汐臉上帶着一絲疏離客氣的笑容,如果她不走的匆忙些,難道還要待在盧家,聽盧夫人指桑罵槐?不過,她對盧湛鴻的印象還是不錯的。

“盧少主,你追過來,可是有事?”柳慕汐問道。

盧湛鴻這才正色衝着兩人深深一揖,道:“柳姑娘,今天讓你受委屈了。我替家母真誠地向你道歉,這件事,是我們盧家做的不對。明明柳姑娘對我們有恩,可是我們卻讓柳姑娘負氣離開,這實在是讓我感到無地自容。我這次是特地趕來向柳姑娘賠罪的。”

說完,就將手中的平舉在眼前,繼續向柳慕汐說道:“我知道柳姑娘是習劍之人,所以,特地將我親自打造的寶劍奉上,希望柳姑娘能夠喜歡。”

柳慕汐在看到這把劍的第一眼,眼睛就黏在上面,再也移不開了。

銀白色的劍柄,清瑩如月光的劍刃,散發着絲絲冰冷入骨的涼意,又帶一種莫名的優雅。雖然是一把女式劍,但是,卻又不顯得太過女氣,反而十分大方、簡潔,整把劍給人一種清冷而又優雅的感覺。但是,當靠近的時候,卻又不會覺得被凍傷,反而清清淡淡地,好似流瀉而下的銀白色的月光一般,雖然有些疏離,卻又帶着一種朦朧的溫柔。

柳慕汐突然有一種強烈的感覺,這把劍,正是她心裡想要找的那把劍。

她用強大的意志力,強迫自己的眼神從流暢、優雅的劍身上移開,反而看向盧湛鴻有些期待的面容,用略顯很乾澀的嗓音輕聲詢問道:“盧少主的意思,是要將這把劍贈給我?”

任何一個習劍之人,見到自己心儀的寶劍,恐怕都會有些失態。寶劍對一個劍客的吸引力,不下於一個脫光衣服的絕世美女,想要不受誘惑,真的很難。

何況,這把劍,還是柳慕汐期待已久的寶劍,就更是如此了。

盧湛鴻見到柳慕汐的樣子,便知道,她十分滿意這把劍,高高懸着的心,也緩緩落回原處,頷首道:“正是。不過,我將這把劍贈給柳姑娘,也並非只是賠罪那麼簡單。”

他看到柳慕汐露出疑惑的表情,便繼續解釋道:“柳姑娘可能不知道,幾天前,柳姑娘剛剛來到劍城時,我就已經見過你了。當時,我就覺得,你真的非常適合我的寶劍,就打算將劍賣給你。可沒想到,後來竟然拿發生了這麼多事……”他苦笑了一下,繼續道:“我本以爲,這次可能要與柳姑娘失之交臂了,沒想到,柳姑娘竟然又救了我的母親,成了我們盧家的恩人,這不得不說,是一種緣分。所以,這把劍合該是你的,這把劍有了你這個主人,一定不會被埋沒的。”

柳慕汐再次看向他手中的這把劍,眼中神色既喜歡又猶豫,最終,她還是緩緩搖頭道:“盧少主,這把劍實在是太貴重了,我不能收。”

“爲什麼?”盧湛鴻急忙問道,“你明明很喜歡這把劍,不是嗎?”

柳慕汐嘴角微勾,說道:“你們盧家答應了我的條件,我纔將魚鱗草奉上,我們算是扯平了。恩人什麼的,我真的不敢當。”

盧湛鴻聞言,臉色微微有些凝重,還有一絲尷尬和難堪,他知道,柳慕汐還在介意之前的事情。但他知道,這真的怪不了柳慕汐。

他只是心裡感到有些可惜。

就在這時,他又聽柳慕汐說道,“我不會接受你贈送的劍,但我實在又極喜歡這把劍,所以,我會出錢向你購買它。”

這簡直的峰迴路轉,盧湛鴻眼神一亮,心中又升起一絲希望,但隨即,他就急切反駁道:“柳姑娘,萬萬不可!不管是報恩也好,賠罪也好,這都是我們盧家欠你的。如果你不收下此劍,我這一生恐怕都不會安心。而且,若是你不要它,這把劍,以後恐怕就再也找不到主人了,只能放在倉庫中生鏽,你忍心見它變成一塊廢鐵嗎?”

盧湛鴻一邊說,一遍心疼的看向自己手中的這把劍,看它的眼神,就像是看着自己的孩子。

“我沒有說不要它,我只是想買下它。”柳慕汐強調。

盧湛鴻突然笑了,笑容中竟透出一絲無賴地的味道:“柳姑娘要麼接受,要麼拒絕,反正,我絕對不會賣給你的。”

柳慕汐有些語塞,這盧少主怎麼這麼無賴?放着大把的銀子不收,非要將劍送給她,難道他就這麼跟劍過不去?

當然不是!盧湛鴻可是精明的很。

如果柳慕汐買下了這把劍,就說明,她不接受盧家的道歉和好意,心裡依舊對他們盧家心存芥蒂。如此一來,盧家人也必定覺得不會好受,覺得自己欠她良多。

但是,如果她收下這把劍就不同了,雖然損失了些銀子,但卻能讓盧家覺得安心。尤其是母親,她恐怕是最不願意欠柳慕汐,現在她已經知道自己冤枉了柳慕汐,而對方又不肯原諒她,恐怕以後的日子裡,她都會覺得內疚不安。

他可不希望看到這樣的事情發生,也不希望盧家以後與柳慕汐形同陌路,被人指責是恩將仇報的白眼狼。所以,這次,他必須要將柳慕汐心中的怨氣徹底打消。

柳慕汐當局者迷,反倒是夢竹仙子看出了盧湛鴻的意圖,微微一笑,勸道:“柳姑娘,盧少主誠心賠罪,你就收下這把劍吧!否則,他會以爲你依舊對盧家心有不滿,恐怕沒有辦法向盧家主和盧夫人交代,盧家也會一輩子生活在愧疚之中。何況,那株千年魚鱗草,也算是無價之寶,豈是區區一個承諾能扯平的?你就收下這把寶劍,讓盧家人安心吧?”

柳慕汐這才明白了盧湛鴻簡直贈劍的含義,於是,她也不再推辭了,伸手接過了寶劍。

從寶劍到手的那一刻,柳慕汐突然就有一種極爲安心的感覺,彷彿一直以來缺失的東西,終於補齊了。

她愛不釋手地撫摸着這把劍,喜愛之情溢於言表。

鄭人瑛見到這把劍,亦是讚歎道:“盧少主果然不愧是我們神州第一鑄劍門的傳人,這把劍,可以稱得上是上品了,甚至已經接近絕品寶劍的品質。但是如果再配合一個適合的主人,以人養劍,將來未必不能升級爲絕品。”

盧湛鴻意外的看了鄭人瑛一眼。一直以來,他都沒把這位公子看在眼裡,加上他一直很低調,只有在維護柳慕汐時說了幾句話,所以,他對他印象並不深刻,如今一看,卻發現自己看走了眼。

能一眼看穿他這把劍的品質,甚至說出這番話來,就表明,的眼力和劍術恐怕都不低。

過了好一會兒,柳慕汐才起頭看向盧湛鴻道:“盧少主,這劍可有名字?”

盧湛鴻回過神來,笑道:“沒有名字,這劍需要它未來的主人親自爲它起名。”

柳慕汐輕撫這這把劍,臉上緩緩展開一個溫暖的笑容,擡頭看向盧湛鴻道:“這柄劍,就叫流月吧!”

說完,她彷彿感受到了劍身上傳來的欣喜雀躍的情緒,想必這把劍也是極喜歡這個名字的。

“流月?真是一個適合它的名字。”盧湛鴻也點頭讚道。

能有這麼一個愛惜它的主人,他這個親自將它打造出來的前主人也能放心了。

解決了最重要的一件心事,盧湛鴻整個人都顯得輕鬆多了。他又將手中的玉盒遞給於夢竹道:“仙子,這是我們盧家偶爾得到的一株靈草,雖然遠遠比不上魚鱗草,但到底是我們的一份心意。何況,我們留着也是無用,倒不如送給夢竹仙子,來造福更多的人。”

夢竹仙子本來也不想收,但是聽到盧湛鴻的一番話,又見到玉盒中的靈草之後,還是收了下來。盧湛鴻說的對,靈草在她手中才能發揮更大的功效,而且,他最後那句話也說到了她的心坎裡,於是,她對盧家的印象又好了許多。

盧湛鴻對這個結果十分滿意,又與幾人說了幾句話,這纔跟他們告別,返回了盧家。

盧湛鴻走後,於夢竹突然看向柳慕汐,臉上露出一絲疑惑,問道:“說起來,我自從第一次聽到柳姑娘的名字時,就覺得耳熟,如今想來,我竟是聽說過你的。”

“哦?夢竹仙子聽說過我?”柳慕汐聞言,不由把注意力從寶劍上移開,驚訝地問道。

於夢竹笑着點頭道:“當時我還在懷疑你究竟是不是師兄說的那個人,畢竟,現在的你與師兄描述的柳姑娘,並不完全相似。不過,在我看到你的容貌特徵,又聽到你與令妹之間的恩怨,倒是讓我確定了你的身份。只不過,當初我怕太過唐突,不敢相認,如今,我卻是沒什麼顧忌了。”

聽到她的這番話,柳慕汐便了然了,也笑道:“向你提起我的人,想必就是穆公子吧?穆公子現在可好?”想起穆聖秋,柳慕汐心中升起一絲溫暖,“自從與穆公子分開之後,我遇到了一些事,所以,也有了一些改變,雖然遇到了一些危險,但總的來說,卻是獲益良多。如果幾個月之前的我,恐怕怎麼也不會想象,我會變成這個樣子。”

於夢竹道:“穆師兄現在很好,只是有些擔心柳姑娘,一直在派人尋找柳姑娘,如果他知道柳姑娘平安無事,一定會非常開心的。”

鄭人瑛聽到這裡,不由插嘴道:“兩位,我們難道就在這大街上上邊走邊說嗎?不如我們找個茶樓坐下慢慢聊,豈不是更盡興?”

兩人聽了,都同意了。

就近去了一間茶樓,又要了一個雅間,三人重新落座,兩位小童立在夢竹仙子不身後。

柳慕汐先爲於夢竹介紹了一些鄭人瑛,當然,沒有說他所在的門派。兩人相互認識了一下。

柳慕汐跟於夢竹又聊了一些門派裡的情況,因爲有穆聖秋這個共同的熟人可以聊,兩人很快就熟稔了許多。

於夢竹這才問出了心中的疑惑:“其實有件事我早就想問了,慕汐妹妹到底爲什麼去盧府,還說自己能治好盧夫人的病?我記得你當初,並不認識魚鱗草吧?”

柳慕汐聞言有些不好意思,不由看了鄭人瑛一眼。

鄭人瑛連忙道:“這件事還是由我來說吧!其實,我這位小兄弟去盧府,完全是因爲你。”

“因爲我?這是爲何?”於夢竹驚詫問道。

“仙子你進城的時候,正好被我們看見,她從我口中知道了你的來歷,便非要想盡辦法去盧府。”鄭人瑛說到當時的情景,眼中也露出一絲無奈,不等於夢竹發問,又繼續道:“因爲,她怕柳慕漓會對付你!”

於夢竹聞言不由皺起了眉頭,略顯驚疑地說道:“我與柳慕漓無冤無仇,她爲什麼要對付我?”

但是,想起在盧府時,柳慕漓對自己的敵意,卻讓她不得不相信他的話。

柳慕汐冷笑一聲道:“有些人,並非你跟她有仇,她纔會對付你。若是你阻擋了她的路,或者對她有利用價值,她纔不管跟你有仇沒仇,依然會出手對付你。”

於夢竹有些明白了,“那她對付我,是因爲我阻擋了她的路?還是想利用我?”

柳慕汐輕嘆一聲道:“她只是想踩着你的名聲上位罷了。如果她能夠醫好連你都醫不好的病,她的名聲,必定會凌駕於你之上,那她的目的也就達到了。而且,她對普濟觀一直沒有好感,肯定非常希望給普濟觀的名聲抹黑。”

於夢竹想到柳慕漓跟自己打的打個賭,現在明白了她惡毒的心思,不由驚出了一身冷汗,又問道:“那柳慕漓可是真的能醫好盧夫人?”

柳慕汐神色凝重地點了點頭道:“你們或許不知,那柳慕漓有一樣逆天的寶貝,名叫靈液,有各種各樣神奇的功效,不但可以幫助人修煉,甚至還可以治療各種病症,就算那人性命垂危,只要還有一口氣在,柳慕漓就能救回。所幸,柳慕漓的靈液是有限制的,否則,我們這次可能都會栽在她手裡。”

“原來,她身上竟然有這種東西!”於夢竹緩緩說道,隨即,輕輕一嘆道:“真不知道,這種逆天的寶貝爲什麼會出現在她的身上?真可謂明珠暗投。”

以柳慕漓的心性,必定不會無償將靈液拿出來救治普通人,靈液只會成爲她牟利的手段,造福不了世人。

“慕汐妹妹,這次真的很感謝你。”於夢竹回過神來後,拉着她的手真切地說道,“我跟你陌不相識,你卻甘願爲我冒險來救我,默默地爲我做了這麼多,你可真是個好人!”

柳慕汐聽了這話,臉蛋不由漸漸紅了起來,兩頰像是塗抹了上好的胭脂,本來被她稍加掩飾的容貌,頓時顯現出來,真是豔若桃李,美麗非凡,罕見的羞態,真是看呆了在場的一衆人,尤其是以鄭人瑛震撼最大。

自從他見到柳慕汐後,她就一直以男裝示人,雖然他知道她的性別,也知道她容貌好看,但是,柳慕汐卻從未在他面前做過小女兒之態,他也就心安理得地將她當成自己的小兄弟,本來,他就不是性別意識很強的人。

可是現在,他卻明明確確的感受到,他的小兄弟是個女人的事實。

也不知怎麼回事,他現在的心裡並不覺得高興,因爲,他覺得現在的柳慕汐,根本不是他的小兄弟,或者說,他覺得自己的小兄弟就要消失了,他心裡有種淡淡的恐慌感。

於夢竹此刻也回過神來了,她眼神打趣地看着柳慕汐道:“沒想到,我的慕汐妹妹竟然長了這麼一副花容月貌,將來也不知便宜了誰?”

她突然想到穆師兄對柳慕汐的在意,看着她的眼神就帶了一絲深意。

柳慕汐聞言卻是苦笑一聲道:“夢竹姐姐,你就別打趣我了,像我這樣的人,又有誰會要?”

說完這幾句,腦海中一個人影一閃而過。但隨即,就被她強制驅除腦海了。

雖然那人對她表明過心跡,但是,她卻不相信他是真心的,或許,他現在已經忘記自己了,她又何必爲他煩惱?

夢竹仙子聽了這話,卻有些意外,正要詢問時,忽然想到了幽篁峰上的那個孩子,便有些瞭解柳慕汐的想法了,便迅速轉移了話題,生怕勾起柳慕汐的傷心事。

鄭人瑛卻對柳慕汐以前的事情毫無所知的,聽了這話,不由十分不解。畢竟,小兄弟的容貌,他看了都覺得驚豔,性格又好,怎麼就沒人要?但是,看柳慕汐的表情,顯然不想提這事,便按捺住了心中的疑惑,只是暗暗決定多打聽一下她的事情。

他一向不是一個喜歡尋根究底的人,與人相交,也不打聽別人的事情,但是,因爲他的身份,有些事情還是會自從傳到他的耳朵裡。這還是他第一次想要主動了解一個人的過去。

不過,很快,他就知道自己不用去打探了,因爲接下來柳慕汐和於夢竹的對話,告訴了他答案。

“夢竹姐姐,兜兜他現在好不好?有沒有哭鬧?”猶豫了一下,柳慕汐還是問出了她心底最想知道的事情。

於夢竹露出一副你終於問出口的表情,道:“我還在猜你會憋到什麼時候纔會問呢!你是兜兜的母親,怎麼就不敢問他的情況?”

“我現在根本不敢想他!只要一想起他,我這心裡就牽掛的厲害,簡直撓心撓肺的,恨不得立即飛到他的身邊去纔好。”想起兒子,柳慕汐的心立即就被揪了起來,眼圈微微有些發紅。

於夢竹沒有做過母親,但是,卻也理解柳慕汐現在的心情,她輕拍着她的手道:“你放心,兜兜現在好着呢,穆師兄簡直快把他寵上天了,簡直就是幽篁峰的小霸王,你回去之後見到他,可別怪師兄把他帶壞了纔好。”

柳慕汐聽到這話,纔算放下心來,聽到她對兜兜的形容,不由有些驚奇道:“兜兜一向乖巧,怎麼會成爲小霸王?我真是有些無法想象。”

“你親自見到他就知道了。”於夢竹笑着說道。

柳慕汐緩緩點頭,若有所思。

以前兜兜都是跟着她,平時上官泓忙着修煉,本就極少來看他。她的婆婆又不喜歡他們母子,每次去給她請安,都是好一頓斥責和挑剔,其實,原因她都明白,不過是因爲她是一個武學廢人罷了。所以,她雖然是上官府的女主人,但是,其實過得真算不上如意,每日都是小心翼翼地,生怕行差踏錯半步,惹得婆婆不悅。

即便如此,兜兜因爲有她的疼愛,也算是比較活潑的,只是有些太粘她。直到他們離開了上官府,兜兜才變得乖巧起來,從來都不哭不鬧的。

如今的兜兜,或許是因爲到了安全的地方,徹底放下了心,這才又恢復了本性。

這說明,穆公子是真的對他很好,讓他產生了歸屬感。

想到這裡,柳慕汐對穆聖秋的感激更深了。

“小兄弟,你竟然有兒子了?”這時,鄭人瑛突然出聲問道,臉上還帶着一絲愕然,好像纔剛剛回過神來。

柳慕汐覺得沒什麼好瞞他的,便點了點頭,道:“是啊,他小名叫兜兜,馬上就三歲了。”

鄭人瑛臉上的驚訝更深了,他不敢置信地看着柳慕汐道:“小兄弟你嫁人了?你現在纔多大呀?”

柳慕汐眼中不由露出一絲無奈。因爲武者的壽命和青春都比較長,所以,大多數成親時間都比較晚些。就像夢竹仙子,都二十多歲了,還沒有出嫁呢!

但是對於不是武者的普通人,嫁人就要早很多了,十四、五歲出嫁很正常。

柳慕汐跟他解釋了一番,鄭人瑛這才相信了,只是臉上的神情依舊呆呆的。

“慕汐妹妹,你這次就跟我一起回山吧?我請求師父收你爲徒,到時候,我們可就是師姐妹了。我師父性格很好的,他肯定會收下你的。”夢竹仙子有些雀躍地說道,看她的眼神中,充滿了期待。

“嗯,就聽夢竹姐的。”

“事不宜遲,我們現在收拾一下就走吧!”夢竹仙子急着回山,竟是一刻也不願在劍城多待,這裡畢竟讓她有不好的回憶。

“別急,現在快到中午了,我們用過午飯再走不遲!而且,客棧那裡,我們還要去退房。”柳慕汐鎮定地說道。

“好。”夢竹仙子說道。

一行人出了茶樓,先去酒樓吃了一頓飯,又買了一些吃食,路上帶着吃,柳慕汐和鄭人瑛也都去退了房。

鄭人瑛也打算離開了,而且,這次,他似乎略有所悟,想要趕回去閉關,爲衝擊先天做準備。

他可是紫宵劍派的真傳弟子,怎麼能被卡在後天大圓滿這麼久,還不能突破呢?穆聖秋都能突破,他爲何不能?他甚至比穆聖秋更早進入大圓滿呢!

他心裡突然多了一絲迫切,竟然有了一種要跟穆聖秋比個高下的念頭。

出了劍城後,柳慕汐就與鄭人瑛道別了。

柳慕汐一行人這纔開始踏上了回山的路途。

在離開之前,柳慕汐拿起掛在脖子上的竹哨吹了一下,不一會兒,就見一道紅光竄進了她的懷中,正是小火狸。

柳慕汐摸了摸它圓滾滾的小肚子,便知道,它又去打牙祭了,也不知道這次是哪家倒黴了。

不過,柳慕汐也沒有再回去付錢的心思,她現在可是歸心似箭,不願再浪費時間了。

於夢竹驚奇地看着小火狸道:“這就是那隻搶走了柳慕漓靈液的靈獸吧?”

柳慕汐摸着小火狸柔順的皮毛,說道:“對,就是它。等到了碧陀山後,我就讓它給兜兜做個伴,兜兜一定會喜歡它的。”

小火狸在柳慕汐的懷中舒服地眯起了眼睛,開始打盹,完全不知道前方有無盡的苦難在等着它。

“時候走了,我們走吧!”於夢竹並沒有認出小火狸是先天靈獸,只以爲是普通靈獸,只稀奇地看了兩眼也算了。

倒是她的兩個小童童心未泯,總是稀奇地看向小火狸,一臉的眼饞。

柳慕汐便將小火狸交給他們輪流抱着,她自己則是專心騎馬。

沒辦法,她剛學會騎術不久,連兩個小童騎術都比她好。

柳慕汐不知,他們一行人剛離開劍城,盧家就收到了消息。

盧夫人知道柳慕汐走了之後,悄悄鬆了一口氣。

現在她是一提起柳慕汐三個字,心裡就不得勁,不是因爲討厭她,而是,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麼面對她。她只要一想到,自己竟然爲了一個白眼狼,如此對待自己的救命恩人,她就悔的腸子都青了。可偏偏,那時她將人得罪的太狠了,想要道歉,都不知從何說起。也只能先避着了。

就在盧夫人感嘆的時候,忽然一個丫鬟急匆匆地走了進來,道:“夫人,不好了,湛飛少爺留書出走了。”

說着,便將手中的信遞給了盧夫人。

盧夫人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連忙打開了信封,看完信之後,她的臉一下子變得鐵青,咬牙切齒地說道:“這個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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