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慕汐和林宗堯並不同路,一個向南,一個向北。
林宗堯從來沒有離開家這麼遠,更從來沒有離開過拾州。
之前離開家鄉時,因爲有讓他信任依賴的柳慕汐陪伴,再加上還有一名看他不順眼的清夢齋真傳弟子在一旁虎視眈眈,在這種情況下,他即便有些離鄉之愁,也都消弭於無形了,並沒有什麼太多的感觸。
如今,兩人即將分離,即將踏上一片陌生的徒弟,林宗堯的惆悵和不捨這才洶涌而至,當然,還有一絲對未知旅途的期待、不安甚至是興奮。
兩人即將分離時,林宗堯猶豫了一下,問道:“柳師姐,你這次真的不打算跟我一起回神州嗎?”
柳慕汐神色微頓,想到師父,以及諸位師兄、師姐,心中也升起一抹濃濃的思念,但她還是微微搖了搖頭道:“這次我就不回去了。”
她早已經答應宿衍,醫治好林宗奇之後,就立即迴天縱山,她總不能言而無信。
不過,她也確實該回師門看看了。
“我親筆寫的介紹信你一定要收好,等你離開之後,我會用迅鷹再給穆師兄和夢竹師姐再去一封信,這樣一來,你到了師門,也會有人照應你,不至於兩眼一抹黑。哦,差點忘了,這個令牌你拿着,萬一,師兄不在山上,無人接應你,不然你根本就進不了山門。”
說到這裡,柳慕汐從儲物戒,拿出一塊烏木令牌來,這個令牌就是當初的通行令牌,柳慕汐當初,就是想要憑着這個令牌,加入普濟觀的。
林宗堯見柳慕汐如此設身處地的爲自己着想,心中一暖,便是他的母親,都很少這樣關心自己。
柳慕汐因爲當初加入普濟觀時,得到了穆師兄和夢竹師姐的很多照顧,如今,她成了師姐,自然也願意照顧的未來的師弟。而且,普濟觀的氛圍一向很好,沒有那麼多勾心鬥角,相信林宗堯也會在那裡待得很開心。
林宗堯接過烏木牌,緊緊地握着,有些動容地看着柳慕汐道:“師姐,我都記住了,謝謝你爲了做了這麼多!”
柳慕汐的臉上露出一絲溫和的微笑,道:“都是同門師姐弟,相互幫助是應該的,不必那麼客氣。”
“嗯。”林宗堯重重地點了點頭,露出一個真誠而又釋然的笑容。
無論將來等待着他的是什麼,但是,他相信,他一定不會後悔選擇成爲普濟觀的弟子。
林宗堯帶着對未來的憧憬和期待,先行一步離開了。如今,就只剩下了柳慕汐一個人。
柳慕汐早已經習慣了一個人在外遊歷,倒也沒有覺得什麼不適應,很快就調整好了心情,騎上馬兒也離開了。
冀州和拾州的邊境,也有一座城池,守護着冀州西門,名字叫做新城。
因爲緊鄰的拾州也有一座超級大派原因,新城城主的修爲,至少已經達到了先天后期,相當於太上長老的實力,否則,根本就不可能守住冀州的西門,比當初的陀城的於城主的修爲,高了一個等級。
當然,現在陀城的城主,已經不姓於了,職位被一擼到底。本來,於城主還打算去天縱山活動一下,奪回自己陀城的城主之位,可惜,在柳慕汐的身份傳開之後,他就知道自己徹底沒戲了。但是,身爲一名先天中期的武者,他也不至於沒有活路。
只是身份、地位與之前相差太遠,想要恢復以前的榮光,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柳慕汐對冀州的大多數地方都非常陌生,之前,離開冀州去拾州,也不過是走馬觀花而已。因此,這次,柳慕汐打算一路遊覽地回去。
做了決定之後,用迅鷹給天縱山去了一封信,告知了宿衍自己現在的情況和打算。
其實,到了冀州範圍內之後,柳慕汐的行蹤,就已經在宿衍的掌控之中了。那封信,她寫不寫信都一樣,不過,柳慕汐已經習慣彙報自己的行蹤了,也就無所謂了。
因爲曾經路過新城,對於新城也有一定的印象。因此,當柳慕汐又再次經過新城的時候,立即就發現有些不對勁
這新城的戒備,竟然比以前更加森嚴了。
不但入城時,查得更嚴了,甚至,還有一隊又一隊的武者護城衛緊密的巡邏,最重要的是,只許進不許出。也就是說,柳慕汐暫時是離不開了。
這座上百萬人口大城,竟被弄得風聲鶴唳。
因爲絕大多數人都是武者的緣故,膽子都很大,而且桀驁不馴,並不是怕事之人。但是,奇怪的是,即便被限制了行動,這些武者也沒想着去城主府鬧事,反而老老實實地在在新城待着。
或許,也從側面說明了,新城城主的威信,已經足以震懾這些桀驁不馴的武者了。
街上的行人不少,因爲人多的關係,商鋪裡也很熱鬧,但是,柳慕汐還是嗅到了幾絲不同尋常的味道。
柳慕汐長相出衆,又氣定神閒地在街上打量的柳慕汐,就有不少人注意到她。
停留在身上的那些視線,柳慕汐自然感覺得到,所幸,這些目光雖然有些不客氣,但卻沒什麼惡意,柳慕汐並沒有太過在意。
她現在只是有些好奇,這新城到底是發生了什麼變故,竟然城主下了這種命令。
因爲天色漸晚,柳慕汐便打算找個落腳之地休息。
誰知道,這城裡的客棧,十家竟然有九家都是客滿。其實,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誰讓新城只許進不許出呢!何況,新城的流動人口又很多,客滿也就不足爲奇了。
幸好,柳慕汐的運氣,還不算太差,總算是找到一家尚未客滿的客棧。
但是,柳慕汐卻必須要跟別人擠一個屋子,否則,就只能離開。
這是一箇中等房,本來只能住一個人。可現在人太多了,客棧也不得不做出調整,只好讓人擠一擠。
別以爲這樣,住宿費就會少付一半了,那是不可能的。恰恰相反,現在的住宿費還有比以前高出一半來,就連定金都比以往高出三倍。
如果不願意,大可以不住,沒人會逼你。
你不住,自有別人去住。
客棧的掌櫃有恃無恐。
柳慕汐當然也不會例外,何況,她也不差這點銀子。
痛快地付了定金,就隨着夥計上了二樓。
那些上等房,可都在後院呢,單獨的一個院子,早已經被人佔滿了。能訂下上等房的,也都不是缺金少銀之人,根本不會把院子讓出來。因此,如今只剩下這中等房,和下等房可以選擇了。
柳慕汐也不願意太委屈自己,也想要住更舒適的房子,於是便選了中等房。
“客官,就是這一間了。”因爲柳慕汐給了賞銀的緣故,小夥計十分殷勤,打開門,將柳慕汐讓進去之後,又討好的說道:“您來的也真夠巧的,中等房只剩下這一間空房了,還有一間中等房,也住了一人,可惜是個男客。若是今天,沒有女客來的話,您就可以獨享這一間房了。”
柳慕汐看了看房間,倒也十分乾淨。
一件不算大的房間,用屏風隔成了兩間。
外面一間,有一張圓桌,幾個鼓凳,還有一張塌,勉強也夠一個人睡覺,只是想要睡得舒服,那是不可能的。轉過屏風,則就是臥室了。雖然牀也不算大,但是,只睡一個人,還是綽綽有餘的。
柳慕汐點了點頭,比她想象的還要好一些。
“客官,您是先沐浴,還是先用飯?小的好爲您準備。”小夥計見柳慕汐神色滿意,便又殷勤地說道。
“沐浴。”柳慕汐言簡意賅地說道。
“好咧,您稍等,小的一會兒就讓粗使婆子將熱水給您提上來。”小夥計說了一聲,就轉身出去了,離開前,還輕輕地關上了門。
小夥計離開後,柳慕汐就在桌子前坐了下來,本來想喝口熱茶,但是摸了摸茶壺,發現裡面並沒有水,也只能作罷。
柳慕汐等了快兩刻鐘了,竟然還沒有人把洗澡水送上來,按照以前住店的經驗,這實在是有些太慢了。
柳慕汐輕蹙了一下眉頭,便起身想要出去看看是怎麼回事,然而,剛打開門,就看到那小夥計,愁眉苦臉地走了過來,見到她,眼神微微一亮,快步走過來,有些歉然地道:“姑娘,實在是對不住,爲您供應的熱水本來已經準備好了,誰知道竟然被人給半道劫走了,他們都是住在後院的貴客,小人也攔不住,您看,能不能再等等?”
聽了這話,柳慕汐的眉頭才舒展了一些,道:“既然如此,那就再等等吧!”
事已至此,多說無益。難道她還能再把熱水搶回來不成?
小夥計見柳慕汐並沒有爲難他,臉上也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
其實,這種事發生不是一次兩次了,只是,住在後院那些人,他們實在是惹不起。而小夥計也經常因爲這種事,而被人責罵。
這次,這位仙女似的女客官給了他賞銀,他本來是想要好好表現的,誰知道又辦砸了。他都做好了會被她責難的準備了,可這位美麗的女客官,竟然這麼溫柔好說話,讓他心裡別提多感激了,以後誰若是娶了她,那可真是天大的福氣。
小夥計這麼想着,臉上的笑容也跟着真摯了幾分,又再次提議道:“姑娘,不如小的去給您把晚飯送上來,您也不用在這裡乾等着。”
“那就有勞了。”柳慕汐點了點頭,客氣地說道。
“分內之事,分內之事。”小夥計搔了搔腦袋,又嘻嘻笑着出去了。
不多時,小夥計就將柳慕汐的晚飯給端了上來,三菜一湯,兩葷一素。
柳慕汐並不重口舌之慾,只要不難吃就行。
柳慕汐本來還想問小夥計話,可惜,客棧裡的客人太多,小夥計也忙得團團轉,很快就被人給喊走了,柳慕汐也只好放下了這個心思。
撤下殘羹之後,柳慕汐要的熱水終於到了。
兩個促使婆子提着熱水走了上來,別看她們是下人,但也是武者,不過只是後天初期,武者的最低層,但是,成爲武者後,力大如牛,提個小水桶簡直太輕鬆不過了。
柳慕汐不喜歡讓人伺候,痛痛快快地泡了個熱水澡,這才讓人將用過的洗澡水,擡了出去。
用真氣遊走一圈,長髮已然變得乾爽起來。
柳慕汐換上了寬鬆的素色中長衣,披散着頭髮,時間還早,便打算看會兒醫書再休息。
然而,拿出醫書來,還沒有看上兩眼,外門的門就被敲響了。
在外面人多的地方,若非逼不得已,武者基本都不會外放神識,因爲那實在太過唐突,也容易引發各種衝突。
柳慕汐也沒有這麼做。
本來還在暗自詫異,這麼晚了,誰還會來敲門?
下一刻,就聽到了之前那個小夥計的聲
“姑娘,您休息了沒有?又來了一位客人,您能不能開下門呢?”
聽了這話,柳慕汐披了一件外衣,略略整理了一下,這纔去開門。
門一打開,便看到了小夥計的那張笑臉,而他的身邊,還有一名看起來不過二十歲的少女。紫衣飄然,身材頎長,容貌冷豔,身上散發着一絲寒氣,是名先天初期的武者。
小夥計見到柳慕汐開門,臉上有些赧然和羞愧,他其實並不願意打擾柳慕汐的,但是,他只是個小二,只能聽掌櫃的命令行事,根本做不了主。
小夥計將事情簡略地交代了一下,然後就匆匆離開了,好像有人在背後追他似的。
柳慕汐也沒去管他,將這位紫衣姑娘讓了進來。
這位紫衣姑娘,姓朱,名紫,因爲來得晚,幾乎跑遍了整個新城,才總算找到了這處落腳之地,雖然是跟人同住,但總算也有了遮風擋雨之處,也就不計較那麼多了。
何況,柳慕汐看着也是好相處之人,兩人互通了姓名,倒也客客氣氣的,相安無事。
當然,柳慕汐還是用的柳的化名。
朱紫是個心高氣傲之人,尋常人不看在眼裡,不過她卻看不穿柳慕汐的修爲,讓她對柳慕汐多了幾分忌憚。
既然有人來了,柳慕汐就將醫書收了起來,想要早早睡覺休息。
可這次,問題又來了。
到底誰睡牀,誰睡塌,就成了問題。
朱紫倒也明理,直接說道:“柳姑娘來得早,我來得晚,柳姑娘睡牀,我就睡外面的睡塌,就這麼說定了。”
柳慕汐見朱紫不像是在客氣,語氣堅定,也沒過多謙讓,就在臥室裡的牀鋪裡休息了。
柳慕汐脫下鞋子,放下牀帳,盤膝開始修煉《清心經》。
朱紫或許是累得很了,用過晚飯後,洗過腳之後,直接在榻上睡下了。
柳慕汐聽到她睡着了,心裡悄悄有些詫異。
在陌生人面前,竟然睡得這麼安心,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沒心沒肺,還是對自己太有自信。
不管怎麼說,這都是別人家的事情。
柳慕汐微微搖了搖頭,就將她的事情拋在了腦後。
一夜很快就過去了。
柳慕汐見天快亮了,就下了牀,穿好了衣服,打算洗漱一番。
朱紫聽到動靜,也醒了過來,一下子坐起了身子,看着柳慕汐直髮愣,眼神透着一絲迷惘,好像不知道自己身處何地。
此時的她,倒是沒了那一身冷傲之氣,多了幾分可愛。
柳慕汐見狀,對她微微一笑,道:“朱姑娘,早!”
朱紫也愣愣地道:“早!”
說完之後,她才終於反應過來,自己在什麼地方,迅速清醒了過來。
休息一夜,已經讓她恢復了精神,她立刻起身穿衣。
兩人是初識,並沒有話可講。
洗漱完畢之後,柳慕汐打算找個隱蔽的地方去練劍,便出了門。此時,客棧裡已經有了動靜和說話聲。
路上還碰到了個幾個人。
柳慕汐出了客棧,就開始在城裡逛起來。
天色還沒有大亮,街上並沒有什麼人。
柳慕汐記得,好像在這附近,見過一個廢棄的宅子,她便打算去那裡練劍。
她沒有記錯,果然找到了那處廢宅院。
柳慕汐先是用神識掃了一遍,發現的確是沒有人後,便翻牆越了過去。
宅子很大,但也很破爛,到處長滿了野草。
柳慕汐在後花園找到了一片空地,長劍揮舞了幾下,就見滿地的野草,竟被齊齊斬斷,聚攏成高高的一坨,只留下了一層兩寸高的綠草地。
整理完畢之後,柳慕汐纔開始修煉已經修煉了千百次的《流月劍法》。
這一修煉,便是一個多時辰。
直到天色大亮,外面也有了熙熙攘攘的人聲,柳慕汐才停了下來。
不是她太過謹慎,而是這新城明顯氣氛緊張,不宜多生是非。
柳慕汐長劍歸鞘,放進了儲物戒,拿帕子擦了擦汗,整理了一下衣服,施施然離開了。
她沒有直接回客棧,轉身去了一個早餐鋪子,吃了早飯。
本來,她還想打聽些事情,可是,總有護城衛在巡邏,根本沒有人敢議論。沒辦法,柳慕汐便只能回客棧。
然而,剛踏入客棧的門,就見一道白色的身影,迅速向她撞來,柳慕汐來不及多想,身形一閃,避了開來。
接着,一個怒氣衝衝的聲音在衆人耳邊響起
“賤人,你還有臉逃?你給站住!”
隨即,一道紫色的身影,也出現在了柳慕汐的視線裡,不是朱紫是誰?
此時的朱紫,柳眉倒豎,雙目噴火,哪裡還有半分冷傲沒人的模樣,顯然已經氣到了極點。
而被她怒視的對象,是一名白衣女子,只是此刻,她正躲在一名英俊的年輕男子身後,只露出一雙輕煙籠罩的眸子來,眼神如雲似霧,極爲惹人憐惜。
而那名年輕男子,則牢牢地將白衣女子護在身後,看着朱紫的眼神,滿是厭惡。
“朱紫,你夠了,我已經忍你很久了。你以前看不得我們倆在一起,如今,我帶着菲兒遠走高飛,你怎麼還不肯放過我,你知不知道你這死纏爛打的樣子很令人噁心?我求求你,別出現在我面前了好不好?因爲我看到你就想吐。”
男子這番話,讓不少周圍看熱鬧的人,都覺得有些過分了。
畢竟朱紫,怎麼說也是一個美女,而且,還是一名先天武者。
而朱紫聞言,俏臉“刷”地一下白了,她不敢置信地看着男子,眼神呆呆的,好似一下子就失去了神采。
而男子卻對此視而不見,甚至還回過頭去,輕聲安慰身後的白衣女子。
“趙信,你說這些……都是真的?”朱紫瞪大了眼睛,任由淚水從眼睛中滑落,但她卻固執地不肯去擦一下,彷彿不得到答案,誓不罷休。
聽到這話,趙信才終於捨得將目光從白菲兒的臉上收回,轉而看向朱紫時,又變成了冰冷和厭惡,他不耐煩地蹙眉道:“當然是真的。我打從一開始就沒喜歡過你,若不是師父逼我,我根本不會多看你一眼,又豈會跟你訂婚?”
“哈哈……”朱紫聽到這裡,突然就笑了起來,但是,臉上的淚,卻不停地往下流,又哭又笑的樣子,好似陷入了癲狂。
“從來沒有喜歡過我?不會看我一眼?哈哈……原來一切都我自作多情……虧我還以爲我們兩情相悅……原來,竟是我弄錯了嗎?”
趙信只是冷冷地看着她,臉上沒有一絲動容,反而還有一絲不耐煩,覺得朱紫十分丟人。
朱紫哭過之後,反倒是平靜了下來,眼神也不像剛纔那般絕望,沒有神采,她看着兩人的眼中,隱藏着滿滿的仇恨和不甘。
“趙信,如果你早點告訴我,你不喜歡我,我絕對不會喜歡上你。可訂婚這三年來,你卻從未說過對我無意,甚至還對我關懷有加。現在,你移情別戀之後,又來告訴我,是我爹逼你娶我,你何其虛僞!我真是瞎了眼,纔會看上你這個無情無義的白眼狼。”
趙信眼中閃過一絲殺意,說道:“我無情無義?若不是你爹不顧多年師父情分,想要殺我,我又怎麼會叛出師門,流離失所?這一切都是你們逼的,我不過是喜歡上了菲兒而已,又有什麼錯?”
朱紫恨恨地說道:“當然是你的錯。如果你喜歡她,你直接跟我說,我絕對不會阻攔,甚至還會跟你解除婚約。你是你呢,卻什麼都不肯告訴我,一邊對我虛情假意,一邊又與白菲兒暗度陳倉,害得我以爲是白菲兒主動勾引你,並不是你的本意,千里迢迢的追來,想要讓你回心轉意。卻沒想到,竟是自取其辱!”
說到這裡朱紫,一聲慘笑。
“上天對我不薄,總算是讓我看清楚了你的真面目。但是,你以前對我的欺騙,我卻不能輕易地接過去。你受死吧!”
朱紫說罷,手中的靈蛇劍,鏗鏘一聲出鞘,整個冷若冰霜,滿身殺氣,遙遙指向趙信,她的眼中,再也沒有半分留戀和情意。
趙信見狀,也不驚慌,只是安撫地對身後的白菲兒道:“菲兒,你先去一旁歇一歇,我很快就收拾了她。”
白菲兒的臉上露出一抹擔憂,卻又鼓勵地看着他道:“你小心點,我相信你一定會贏得。”
頓了頓,她又道:“朱師姐剛纔那番話,你不要放在心上。她心裡肯定是喜歡你的,剛纔不過是賭氣罷了。所以,看在她如此癡情的份上,你制住她就好了,千萬別殺了她。畢竟,怎麼說,她都是師父的女兒。”
趙信寵溺地說道:“放心吧,我有分寸。她那麼對你,你還爲她着想,菲兒,你真善良。”
白菲兒羞澀地低下了頭。
他也認爲朱紫剛纔的話只是氣話,之前愛他愛得那麼深,怎麼可能說不愛就不愛了。因此,趙信一點都不相信她的話。
兩人的話,朱紫聽得一清二楚,氣得渾身發抖。
這對不要臉的賤人!
她一定要親手殺了這兩個賤人!
她以前怎麼就沒發現,他們竟是這種人?以前,她可真是瞎了眼,才把他們當成自己最親近的人。
“趙信,你去死!”朱紫再也忍受不了了,嬌叱一聲,長劍如虹,裹挾着鋪天蓋地的殺氣和怒火,刺向那對狗男女。
“啊”白菲兒花容失色,驚呼一聲,連忙避在一旁。
她的修爲只是後天後期,根本不可能承受這先天強者的一舉。
趙信將白菲兒護在身後,手中的烈日劍出鞘,噹噹噹幾聲,兩劍相碰,火花四射,最後趙信一劍逼退朱紫的靈蛇劍,帶着白菲兒退到戰圈之外。
“菲兒,你在這裡乖乖等着,我解決了她,便來尋你。”說完,趙信又飛身越開,跟朱紫戰成一團。
白菲兒在一旁焦急地看着。
柳慕汐隱匿在看熱鬧的人羣中,看了一眼白菲兒,皺了下眉頭,她總覺得的這白菲兒十分不對勁,身上有一股強烈的違和感。
柳慕汐自從修煉《清心經》後,直覺就變得十分敏銳,幾乎從未出錯。
然而,可惜的是,就算她覺得白菲兒不對勁,也暫時發現不了,哪裡不妥。
既然想不通哪裡不對勁,柳慕汐就不想了,反正,跟她也沒有關係,靜下心來,看向戰圈,發現朱紫的情況不太妙。
朱紫是先天初期強者,趙信雖然也是先天初期,卻是初期頂峰,而且打鬥經驗十分豐富,朱紫除了一開始,藉着滿腔怒火,稍稍壓制了一下趙信,之後,就只能被趙信壓着打,勉強才能抵抗,但是,看情況,她也支撐不了多久了。
果然,又過了十招之後,朱紫終於支撐不住了,靈蛇劍被趙信一劍挑飛,她自己更是被她趙信一掌拍在了小腹,狠狠地倒飛了出去,砰地一下,摔在了地上。
“噗”朱紫噴出了一口鮮血。
“啊,朱師姐”一旁的白菲兒見狀,忽然,臉色大變,急忙跑到了朱紫身邊,將她扶了起來,霧濛濛的眼神裡,頓時又噙滿了淚珠,道:“師姐,你怎麼樣?還能不能撐住?”
她不問還不要緊,她一問,朱紫卻好像更加嚴重了,悶哼一聲,又吐了一口鮮血,臉色蒼白如紙。
“師姐,你不要嚇我,你怎麼樣了?以前都是我不好,等你好了,認打認罰,隨你處置,你不要有事,好不好?”白菲兒哭哭啼啼地哀求道。
見到她如此傷心,剛纔對白菲兒橫刀奪愛看不過眼的人,也對白菲兒有了好感,覺得這件事可能不是她的錯,這裡面或許有什麼誤會。
“菲兒,你怎麼……”趙信走過來之後,見到白菲兒如此傷心,不由皺了皺眉頭。
白菲兒卻好像沒有聽到他的話,突然放下幾乎暈厥過去的朱紫,衝着人羣跪了下來,砰砰砰地磕頭道:“求求你們,救救我師姐吧!我給你們磕頭了。”
“小姑娘,你師姐要殺你,你怎麼還要救她呀?”有人問道。
白菲兒卻是擡起頭來,泫然欲泣地說道:“再怎麼說,她都是我的師姐。就算她誤會我……我也不能放任她不管。”
真是個善良的姑娘。
有人嘆息道:“這位姑娘,你求我們沒用,你得去求大夫。你那師姐傷勢不輕,一般的大夫都看不了。”
“怎麼會這樣?”白菲兒彷彿遭受了很大的打擊,臉色蒼白的樣子,讓不少人都有些心疼。
隨即,她便緩過神來,環視衆人,真誠地懇求道:“請問,在場的諸位,哪位是懸壺濟世的大夫,請您站出來,救救我師姐吧?求求您了!”
在場不是沒有醫者,可是都只是三腳貓的功夫,要不然,就是沒出息。朱紫的情況,一看就非常嚴重,他們可不敢輕易下手,若是治死了人,那多晦氣?而且,也影響他們今後行醫的名聲。
因此,就有不少人,嘆息着搖頭。
他們不是不相救,是無能爲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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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沒有人站出來,白菲兒的臉上露出一絲失望,看向奄奄一息的的珠子,正要說些什麼,卻見朱紫,狠狠地瞪着她,嘴巴微張,好似在說什麼。
“師姐,你想說什麼?”白菲兒垂下眸子問道,聲音卻帶着一絲焦急。
“你……”朱紫恨極了這個女人,卻說不出話來,而在無人發現的瞳孔深處,卻隱隱藏着一絲懼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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