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柳慕汐神色微微凝重,林宗堯略感蹊蹺,問道:“柳神醫,怎麼了?”
柳慕汐眼神微冷,緩緩說道:“有麻煩上門了。看來在我今天,是怎麼也走不了了。”
林家人聞言一驚,卻沒有發現什麼不對的地方。但是,他們也知道柳慕汐修爲高超,必定是發現了什麼端倪,曹氏更是氣憤又擔憂地說道:“柳神醫,莫非是那林正中又派人來搗亂了?”
柳慕汐搖了搖頭,“有林家兩位太上長老壓着,林正中只要還想在林家莊呆下去,就絕對不會找麻煩,他現在巴結你們還來不及呢!”
林正旺和曹氏對視一眼,道:“那是誰要找我們麻煩?”除此之外,他們並沒有得罪什麼人啊!
“你們放心,她們是來找我的。”柳慕汐道。
林正旺正要再問,卻突然也變了臉色。
但他的臉色除了震驚之外,竟然還有懼怕、敬畏以及激動之色,強烈的情緒波動,讓他沒有辦法保持平時的冷靜。
林正旺的反常,也引起了林家人的注意,然而下一刻,曹氏以及林家兄弟也都有了察覺,臉上也露出與林正旺如出一轍的震驚和敬畏。
因爲,此時,正有一隊人馬緩緩向他們宅子的方向行駛而來。
來人皆爲女子,身上穿着清夢齋弟子的服飾,修爲個個都在後天后期以上。
隊伍中間,還有兩頂軟轎,由四名清夢齋的弟子擡着。
щщщ☢ тTk дn☢ ¢Ο 軟轎很大,周圍又黃色輕紗覆蓋,前面的轎簾被勾起,露出了轎內之人的容顏,身穿水田衣,頭上戴着長長的青巾,容貌美麗出塵,標準的清夢齋內門弟子打扮。
林家莊衆人見到一行人,皆是目瞪口呆,下一刻,便不由自主地跪拜了下去。
曹氏以前曾經有幸見過清夢齋的仙姑們,但見到的也不過是那些外門弟子,這次見到清夢齋內門弟子,也是掩飾不住地激動和崇拜。
可以說,能加入清夢齋,是每個拾州的女子,都夢寐以求的事情。
就算只是外門弟子,也會受到衆人的推崇。
毫不客氣地說,就連清夢齋的雜役,出去之後,衆人也會對他們客客氣氣的。
曾幾何時,也有過這樣的夢想?
只可惜,夢想和現實總是有差距的,最終,她還是被清夢齋無情地拒之門外。
但是,這一點也不妨礙曹氏對清夢齋的尊崇,即便過去了幾十年,也不曾改變。
“我不是做夢吧?真的是清夢齋的仙姑?”曹氏激動地喃喃自語道。
然而,最淡定地就要數林宗堯和林宗奇了。
尤其是林宗堯,在知道來人是清夢齋的仙姑後,微微蹙起了眉頭,擔憂地看了神色冷漠的柳慕汐一眼。
他對清夢齋和沒有母親那般推崇,若不然,他也不會瞞着衆人向柳慕汐求救了。
但是,如果柳慕汐因爲他的緣故,惹上麻煩,他就是萬死也難辭其咎。
柳慕汐本來對昨晚偷襲她的那兩人的身份,只是有一個隱隱的猜測而已,卻沒有料到,她們竟然真是清夢齋的人。
這絕對是最壞的結果。
但是,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也只能以不變應萬變了。
此時,那清夢齋一行人,已經在林宅外百米外,停了下來。
其中,有一名清夢齋的外門弟子,高聲喊:“仙姑聖駕已到,還不速速出來跪迎!”
林正旺聽了這話,立即整理了衣衫,與激動不已的曹氏,相攜而出,就連兩位太上長老都瞬間出現在了院子裡,與林正旺夫婦一起出了大門。
林家兄弟對視了一眼,也跟了上去。
無論他們心裡怎麼想,都不能得罪了清夢齋的人。除非他們不想再踏入拾州半步。
林宗堯出去之前,擔憂而又愧疚不安地看了一眼柳慕汐。
柳慕汐對他微微點了點頭,看似並沒有對他們產生芥蒂。
林宗堯心裡越發愧疚了,眼見林宗奇的身影,已經快消失在院子裡了,也急忙跟了上去。
事已至此,柳慕汐也不能走了。
她若是走了,以後身份曝光,清夢齋必定會污衊她,畏懼清夢齋,落荒而逃。
不但她自己會失了面子,甚至連普濟觀和宿衍都會跟着丟臉。
既然她們正大光明的找上門來,那她也不會逃避。就出去會一會她們,看她們到底有何打算?
柳慕汐打定了注意,閒庭信步一般的走了出去。
而門外,林正旺夫婦,甚至林家兩位長老,都跪下來向清夢齋的衆位弟子行禮,口中喊着“恭迎諸位仙姑”。
那清夢齋的兩名內門弟子,雖然只是先天初期的強者,與林家長老的修爲齊平,但是,他們卻心甘情願的向清樂兩人下跪,沒有絲毫地勉強。
就算當初,他們見到柳慕汐這個先天中期的前輩,也只是躬身下拜而已,遠沒有現在的這麼虔誠和敬畏。
林宗堯和林宗奇出來之後,也悄悄地跪在了父母的身後,只是兩人的態度就有些敷衍他了。
清樂和清雲的軟轎並排而立,兩人甚至沒有從轎子走下來。她們早就對別人的跪拜無動於衷了,更沒有心思去關注兩個小輩的態度,因此,並沒有發現什麼不對。
只是,她們左看右看,都沒有發現柳慕汐的身影,讓兩人十分失望和可惜,甚至還有些不被人怠慢的憤怒。
她們今天來,就是爲了要給柳慕汐一個下馬威,她們讓她知道,她昨晚到底得罪了什麼人!
清雲使了個眼色,就見剛纔那名喊話的清夢齋弟子,冷冷質問道:“就你們這些人嗎?沒有旁人了?”
柳慕汐是先天中期強者,除非她故意讓她們察覺,否則,她們就算是放出神識,也察覺不到柳慕汐。
林家旺聽到仙姑發怒,心裡十分緊張,不由被嚇出了一聲了冷汗。
林家旺實在沒想到,柳慕汐竟然這麼大膽,連清夢齋的仙姑們上門,都不出來迎接。
就算她不是拾州人,也該知道,清夢齋的大名吧!
若是因此就得罪了清夢齋,可怎生是好?
他不敢欺騙清夢齋的仙姑,但是,他更不能對柳慕汐置之不理。
想到柳慕汐救了自己兒子的性命,便忍住心中的恐懼,一咬牙說道:“倒是還有一人,只不過她身體有些不適,不能親自出來迎接諸位仙姑。”
然而,清夢齋的人,是喜歡聽人解釋的人嗎?
那名弟子聞言,立即斥責道:“放肆!管她什麼理由,只要沒有病死,就是爬也要爬着來見我們,我看她這是故意藐視我們清夢齋。”
曹氏聞言,不由嚇了一個激靈,連忙叩頭求饒道:“仙姑饒命,柳神醫真的不是故意的,她並非我們拾州之人,因此,並不懂這邊的規矩,請仙姑們大人大量,饒過她這一次吧?”
清雲聽到這話,倒是有些驚訝,她沒想到,那位柳神醫竟然不是拾州之人,不知想到了什麼,一雙美眸閃爍連連。
清樂眼中更是露出一絲藐視和殺意,既然不是拾州之人,她們更不用顧慮什麼,就算是殺了她,或者是搶奪了她的方子,誰還敢爲她做主,向清夢齋報仇不成?
“並非拾州之人又如何?”清雲不屑地說道,“只要在我們拾州,就要守我們拾州的規矩,這並不是她能怠慢我們的理由。你們若是爲了她好,就讓她出來向我們跪着賠罪,說不定,我一時心軟,就放過了她這次呢!”
“這……”林正旺和曹氏都面露爲難之色,柳神醫是他們家的救命恩人,更是爲了他們的兒子纔來的拾州。
可以說,一切都是因他們而起,這讓他們如何開的了口?
而且,柳神醫如此風光霽月,超凡脫俗之人,他們根本無法想象,她跪下來給清夢齋的兩名內門弟子磕頭認錯的場景。
可是,如果柳神醫不給兩位仙姑賠罪,那她就可能徹底得罪清夢齋。
得罪清夢齋的下場,他們清楚的很,絕對十分慘烈。他們也不想柳神醫落得如此下場。
“怎麼,有什麼問題嗎?”清雲問道,雖然語氣平和,但是,林家人卻能從她的口中聽出威脅不滿之意。
林正旺和曹氏頓時重新低下了頭,嚇得噤若寒蟬。
“沒……沒有問題,妾身這就去請柳神醫。”曹氏連忙說。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讓柳神醫磕頭賠罪,總比丟掉性命要強。
因爲兩位仙姑還沒有讓他們起身,他們便一直跪在地上,此時,曹氏便想要起身,回去請柳神醫。
雖然這張老臉十分臊得慌,感覺對不住柳神醫。畢竟,若非爲了救治兒子,柳神醫今日不必受這等侮辱。
但是,事已至此,她也不得不這麼做,只等以後向柳神醫請罪了。
林宗堯見到母親竟然真地打算去請柳慕汐,讓她向兩位仙姑磕頭認錯,連忙攔住她。
“母親,請留步!此事萬萬不可!”
即便知道以柳慕汐的身份和驕傲,就算被請出來了,也不可能向清夢齋的內門弟子認錯,但是,母親這麼做,可就徹底得罪了柳慕汐,他們以後還如何面對柳慕汐?
林宗奇看到大哥攔住孃親,也是驚愕地看向他。
大哥瘋了?
曹氏聞言,更是恐慌而又焦急地說道:“大郎,你攔着我做什麼?快快閃開!”
林宗堯卻堅定地攔在了她面前,道:“母親,柳神醫是被我們連累的,她能治好弟弟的病,已經是對我們天大的恩德了,你忍心看到她受到這等屈辱?”
曹氏生怕清夢齋的仙姑們生氣,一邊給他使眼色,一邊斥責道:“你這孩子,向仙姑門請安,怎麼會是屈辱呢!娘也知道柳神醫是我們的恩人,我們也非常感激她,正因爲如此,我們才更不能害她!”
曹氏認爲,這麼做是對柳慕汐好。
其實,若是柳慕汐只是普通身份,那曹氏的選擇,絕對沒錯。可問題是,柳慕汐她不是一般人啊!讓她堂堂玄天宗宗主的未婚妻,去向清夢齋弟子下跪認錯,那可就是天大的侮辱了。
可惜,柳慕汐的身份只有林宗堯知道,聽了曹氏的話,急的簡直要抓狂了,偏偏他又不能說出實情,實在是憋屈地慌。
但他知道,絕對不能讓母親過去,否則,他們跟柳慕汐之間的一點情分,也會徹底斷絕。而且,他們也會背上不忠不義的惡名,比起林正中叔侄來,他們也高尚不了哪裡去?
“娘,我求求你了,這件事你就別管了。我相信柳神醫必定有自己的打算。如果她相見幾位仙姑,必定會出來想見的,否則,我們也不能強迫她。”林宗堯語氣堅定地說道。
“大郎,你……”曹氏見林宗堯依舊“執迷不悟”,有些驚訝,有些迷惘,還有些失望,不由呆住了。
他怎麼就不明白自己的一片苦心呢?
清雲見到林宗堯區區一個後天中期的武者,竟然敢罔顧自己的命令,攔住曹氏,心中立即升起一絲不被尊敬的惱怒。
區區一個鄉巴佬,竟然不把她放在眼裡,誰給他的膽子?
“來人,把這個對我不敬的小子,給我抓起來!”清雲下令道。
“是!”立即就有兩名後天後期的弟子站了出來,去抓林宗堯。
林家人見狀,不由大急,尤其是曹氏,更是說道:“仙姑饒命啊,犬子只是不懂事,請您高擡貴手,放過他這一次吧?”
清雲和清樂只是冷眼旁觀,理都不帶理的。
曹氏見狀,只能痛哭出聲,卻依舊不敢對清夢齋的弟子動手。
眼見兩名清夢齋的弟子,就要抓住林宗堯,就在這時,兩名清夢齋的弟子,突然就沒有辦法動彈了,甚至身體好似被什麼東西推動一般,不由自主地退了回去,她們的臉上不由露出驚恐之色。
而清雲和清樂見狀,也不由直起了身子,冷笑地看着林宅大門前的那名藍衣女子,正是昨晚,讓兩人吃虧之人。
清樂想起昨晚發生的事情,不由冷哼一聲,放鬆了身子,用居高臨下地態度道:“還不下跪請安?”
柳慕汐只是淡淡地瞥了她們一眼,就移開了眼睛,彷彿她們在她眼中,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人物。
讓清樂和清雲不由怒火中燒,額頭上的青筋直跳。
她們本以爲,柳慕汐知道了她們的身份,一定會誠惶誠恐地向她們請罪,誰知道,她對她們依舊是這副不痛不癢的態度,高傲的心,頓時被擊了粉碎。
柳慕汐看了林宗堯一眼,對他剛纔的表現,倒是十分欣賞,因此便說道:“多謝你了。”
林宗堯知道在柳慕汐在說什麼,有些重重若驚,連忙擺手道:“該說謝謝的是我們纔對。而且,這也是我們應該做的。”
柳慕汐微微一笑,又看向曹氏。
曹氏對上柳慕汐的目光,不知怎地,竟然有些心虛。可是,她明明就沒做錯不是嗎?
她也是爲了柳神醫好,在拾州,得罪了清夢齋,就不可能有活路,她怎麼能讓自己家的恩人因此而送命。
想到這裡,曹氏心裡這才舒服了一些,眼神也不閃躲了,反而擔憂地對柳慕汐勸道:“我知道柳神醫本領高強,出身不凡,除了父母師長外,恐怕沒向任何人折過腰。但是,這裡是拾州,這兩位更是清夢齋的仙姑,地位至高無上。您就算是向她們請安,也絕對也不會辱沒了您的身份……”
曹氏看到柳慕汐看向自己的眼神,後面的話突然就說不下去了,甚至心理還有些忐忑,手足無措的不知自己做錯了什麼。
柳慕汐看着她淡然說道:“既然你知道向她們請安,會讓我受委屈,爲什麼還要苦苦勸我?或許,對我來說,性命沒有尊嚴重要。你這麼做,豈不是讓我比死還難過?”
“我……”也是爲了你好!
看着柳慕汐的眼神,曹氏終究沒有說出這句話來。
“我既然一開始就沒有出來見她們,就已經表明了我的態度。我的決定,還不需要其他人來做主?林夫人的心意,我心領了,只是這份好意,我實在是承受不起。”
柳慕汐說完,就不再看她,目光落在了清夢齋的兩名內門弟子身上。
“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吧,你們找我可是有事?”柳慕汐冷冷地看着她們問道。
“大膽!”一名清夢齋的弟子呵斥道,“竟敢對仙姑不敬!還不跪下!”
“跪?”柳慕汐卻好像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輕嗤一聲,道:“不過區區兩個手下敗將,就憑她們,還配讓我跪?哼,真是好大的臉面!”
除了林宗堯外,在場所有人聽到這藐視的話語,不由都是震驚萬分。
而曹氏,更是張大了嘴巴,幾乎可以吞進一個雞蛋,像是不認識柳慕汐一般地看着她。
她……她竟然敢用這種態度跟仙姑說話,她不要命了嗎?
清雲和清樂聽到這話,臉色也變得十分難看。
清雲臉色鐵青地說道:“你這是下決心要要跟我們清夢齋阿作對了?”
“此話從何說起?”柳慕汐當然不會傻缺的承認,“我只是看不上我的手下敗將在我面前耀武揚威,與清夢齋她並無干係。”
“你……真是好一張巧嘴!”清樂咬牙切齒地說道,“你難道不知道,得罪我們,就是得罪清夢齋嗎?”
清雲也道:“你對我們不敬,就是對清夢齋不敬,莫非你是真的想自尋死路?”
柳慕汐聞言,臉色絲毫微變,只是說道:“你們大張旗鼓地來找我,就是爲了說這些嗎?如果沒有別的事,我可是忙得很,沒有時間陪你們在這裡鬥嘴。”
清雲和清樂這纔想起來,自己還有任務的。
她們本來是想要借清夢齋的勢,來逼迫柳慕汐向她們賠禮道歉的,對她基金侮辱之能事,可誰知道,她竟然這麼光棍,連清夢齋都不怕。
她們打不過柳慕汐,只要柳慕汐不向她們屈服,她們也是對她無可奈何。
只是心裡暗下決心,等清慧師姐的事情一了,她們一定要讓柳慕汐死無全屍。
清雲壓下心中的火氣,說道:“我們清慧師姐要見你,你立即隨我們去拜見師姐。”
未等柳慕汐說話,她又幸災樂禍地說道:“我好心提心你一句,我們清慧師姐,可是真傳弟子,身份崇高,可不像我們這麼好說話,你要好自爲之。”
柳慕汐聞言,稍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袖道:“我並不認識你那位所謂的師姐,所以,很抱歉,我不會隨你們去的。”
曹氏聽到柳慕汐竟然連清夢齋的真傳弟子都幹拒絕,整個人都不好了。
她活了這麼大年紀,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敢這麼對待清夢齋的召喚的。而且,那可是清夢齋的真傳弟子,他們想都不敢想的人物,可柳慕汐,竟然還敢拒絕她。
她到底有什麼底氣說這種話?
林宗奇心情十分複雜,不知是遺憾、自責、還是失落。
他擔心柳慕汐,但同時,他又覺得柳慕汐自傲太過,這麼跟清夢齋做對,絕對不是明智的選擇,將來肯定會吃虧。
他也有些不確定,是不是該繼續跟隨她了。
如果繼續跟隨她,清夢齋必定會遷怒林家莊。
清雲和清樂簡直被柳慕汐給氣瘋了,胸口堵得慌。
她們從來沒見過如此油鹽不進的主,連清夢齋的命令都敢拒絕。
她到底是真傻還是假裝的?她就這麼不把自己的性命放在心上?
清雲冷冷道:“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除非,你想要被我們清夢齋通緝?”
柳慕汐微微一笑,道:“是嗎?既然如此,那我就暫且會一會你那一位師姐好了?不過,我還有個條件?”
清樂本來聽她答應有些得意,她到底是顧忌清夢齋的,聽到她提條件,又皺起了眉頭。
“什麼條件?”
“我可以跟你們去。但是,你要向我發誓,無論最後結果如何,你們丟不能爲難或者傷害林家莊的衆人。你答不答應?”柳慕汐問道。
清雲冷冷環視了林家人一眼,說道:“他們是我們拾州的子民,我們當然不會對付他們。”
柳慕汐道:“既然如此,那你們就發誓吧!不止是你們,還有你們整個清夢齋。”
“你……你不要欺人太甚!”清樂氣得滿臉通紅,恨不得將柳慕汐剝皮。
柳慕汐道:“你們既然沒打算對付林家莊的人,那發誓自然也就是個形式。既然你們做不到,那我也沒有辦法跟你們離開。”
清雲想發火,卻被清樂拉住了,清樂對她搖了搖頭,道:“大事爲重。”又對她使了個眼色。
“好,我們答應!”清樂說道,她們纔不會對付林家莊的人呢!殺了他們,她們還怕髒了自己的手呢!
清雲和清樂終究是不情不願地發了誓,如果她們,或者清夢齋違反了這個誓言,三年之內,他們清夢齋就會從超級門派降到一流門派。
這個誓言不可謂不毒,聽到柳慕汐的這個要求,她們連吃了柳慕汐的心思都有了。
早知道柳慕汐讓她們發這種誓言,她們無論如何,也會同意。
清樂和清雲對視一眼,發誓將今天的事情爛在心裡,絕口不提今天的誓言,否則,被派中的長老知道了,直接廢了她們都是輕的。
雖然說,這誓言,也沒有那麼邪乎。但是,大家都講究個吉利,去論誓言能不能生效,這種誓言,本身就是一種詛咒了。
清樂和清雲明白這一點,也只能將這個苦果吞下。
柳慕汐隨着她們走了。
她的靈馬,已經從五河鎮送到了林家莊,因此,這次,她還是騎馬而行。
柳慕汐對林宗堯點了點頭,上馬便跟着她們離開了。
她相信,如果清夢齋的人知道了自己身份,在她們找不到自己的情況下,肯定會遷怒林家莊的,如此一來,那個毒誓也就會起些作用了。
見柳慕汐的身影消失在眼前之後,林家人都有些悵然若失。林家長老,在清夢齋的人走後,已經逃一般地跑了。這裡只剩下了林宗奇一家。
柳慕汐對他們有大恩,甚至在離開之前,還送了他們一張護身符,這等恩情,絕對不是磕幾個頭就能還清的。
林家人在門外沉默地站着,林宗奇突然開口道:“大哥,柳神醫到底是什麼人?”
就算是拾州外的人,也不可能不將清夢齋放在眼裡。甚至爲了保全性命,外州之人,對清夢齋會更加恭敬。以前見到的人,不就是如此嗎?
但柳慕汐卻不是這樣。
她是真得沒將那兩個清夢齋的內門弟子放在眼裡。
雖然忌憚清夢齋,但是,對清夢齋並沒有什麼崇敬之意,足以看出,她的身份絕不簡單。
林正旺和曹氏也緊緊地盯着林宗堯。
林宗堯輕輕舒了一口氣,道:“她的身份我不能說,這對我們都好。但是我可以告訴你們,柳神醫的身份,並不比清夢齋的聖女地位差多少。”
什麼?
林家衆人都驚呆了。
清夢齋的聖女那是什麼身份?將來清夢齋的第一順位繼承人。
可謂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將來的拾州之主。
而柳神醫的身份,竟然也不比聖女差,這是什麼概念?
怪不得,柳神醫如此不將清夢齋的兩個內門弟子放在眼裡?
若是讓聖女給剛纔兩內門弟子跪拜,聖女會同意嗎?不殺了你就是好的。
曹氏想到自己剛纔竟然還勸柳神醫給兩位仙姑下跪,就羞愧地無地自容,甚至升起一種惶恐和懼怕來。
雖然她沒有壞心,可是她卻有私心。
若非怕柳神醫惹惱了清夢齋的仙姑們,而向他們出氣,她也只好勸柳慕汐向她們賠罪,息事寧人。
在曹氏心裡,不過行禮賠罪罷了,又算不了什麼大事?
而且,她也認爲是爲了救柳神醫。
尊嚴,又那裡比得上性命重要。
因此,在柳慕汐態度強硬地對清夢齋的仙姑時,她心驚肉跳的同時,也難免有些埋怨,埋怨柳慕汐這麼固執。
如今知道了柳神醫的身份,再想起自己之前做法,曹氏羞愧地直接想找個地縫鑽進去了。
可是,柳慕汐即便是離開時,也想着他們,爲他們求得了一分保障。
她現在有多感激,心裡就有多羞愧。
林宗奇心裡也不是滋味。
他知道,自己錯過這個機會了。柳神醫,是絕對不會讓他做她的隨從了。
也許整個林家,讓柳神醫另眼相看的人,就只有大哥了。
林宗奇看着林宗堯微微皺着眉頭看向遠方,心裡突然有了一絲羨慕,如果早知道柳神醫的身份如此高貴,他一定會做出和哥哥一樣的選擇的。
不過,現在說什麼也晚了。
但是他不會灰心的。他一定會比以前更加努力的修煉,等他變得強大了,他在去尋找柳神醫報恩。
清河鎮離林家莊並不遠,一行人很快就到了目的地清和藥鋪。
看都這間藥鋪,柳慕汐心裡忽然就明白了,對所謂的清慧仙姑請自己來的目的,也有了幾分瞭然。
肯定她那張方子惹的禍!看來,還是她不夠謹慎。
不過,她也稍稍鬆了一口氣。
只希望那位清慧仙姑,不是什麼難纏的人物吧!
柳慕汐隨着清雲和清樂,直接去了後院。
到了一處雅緻的院子,門前卻守着一位先天武者。
那女子整個人冷冰冰的,但是,清雲和清樂見到她,卻是滿臉堆笑道:“元霜姐姐,清慧師姐現在可有空?我們將師姐要見的人給帶來了。”
元霜,便是清慧仙姑的貼身丫鬟,也是之前爲他清慧仙姑趕車之人。
元霜輕輕瞥了柳慕汐一眼,冷淡地道:“你們太慢了,主子等不及,現在去修煉,你們稍等一會兒吧!”
清雲和清樂聞言,臉上神色一僵,隨即又賠笑道:“是我們的錯,還請元霜姐姐多多擔待,一會兒在清慧師姐面前爲我們美言幾句。”
說着,便奉上了一張銀票。
元霜毫不客氣地收了下來。
見元霜點頭,清雲和清樂這才鬆了口氣,心裡越發對柳慕汐惱怒起來。
若不是她,她們何至於會遲到?讓清慧師姐厭煩了自己?
她們兩人願意幹等着,柳慕汐卻沒這個興致。
反而欣賞起院子周圍的景色來。
雖然五河鎮只是個小鎮,但是,這清和藥鋪,卻是十分富麗堂皇,而且佔地面積極大,簡直就是一個精緻的園林。
眼看柳慕汐竟然慢慢走遠了,元霜眼中的不悅一閃而過,問道:“她到底是怎麼回事?”
清雲和清樂聽到她發問,總算是有了訴苦的地方,竹筒倒豆子一般,將事情一股腦地說了出來,而且,還加油添醋,將一切過錯都推到了柳慕汐的身上。
元霜聽完這些,已經滿面冰霜。
“她好大的膽子!竟敢無視主子的命令,簡直是目中無人。此事,我必須要稟報主子,給她一個教訓才行。”元霜冷冷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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