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慕汐也只是驚訝了一瞬,便回過神來,畢竟只是三年前有過一面之緣,能想起她來,也得拜她越來越好的記憶力所賜。
不過,如果她沒記錯的話,此人是天星閣的弟子,好像是叫範芙瑤,柳慕汐的神色冷了下來。
女子聽到柳慕汐竟然認識自己,不由臉色一變。
她可是隱藏身份來的,又是剛從宗門來到這裡,怎麼會有人認識她?她肯定是在詐自己。
於是,她強笑道:“前輩可能認錯人了,小女子真的只是路過。”
柳慕汐見她還在狡辯,知道她不記得自己的,便道:“我也不跟你爭辯,只要我確定你的身份就行了,來人,把她帶走!”
“你不能這樣!”見他們果然開始抓人,範芙瑤立即躲避開來,她是後天後期武者,在場的,除了柳慕汐,恐怕誰都不能奈何的了她!
她氣憤地看着柳慕汐道:“你們到底還講不講理?我根本不認識你們,你們怎麼能胡亂抓人?你們普濟觀就是這麼做事的嗎?哼,你們在這裡玩吧,我可不奉陪了。”
她一邊說,一邊打量着四周的地形,瞅準時間,躍身就要離開。
柳慕汐豈會允許她這麼輕易逃走?輕輕一揮衣袖,一陣勁風就將逃走的範芙瑤給逼了回來,
柳慕汐伸手在她身上疾點了幾下,封住了她的修爲,然後在範芙瑤憤怒、畏懼的眼神中說道:“範姑娘,你就別演戲了。你可能不記得我,我卻記得你。”
當初,柳慕汐感剛剛成爲初級武者,對天星閣的弟子,只能仰視,甚至因爲有可能得罪了他們,而心懷不安。但是現在,她卻足以俯視她,甚至她還要對自己俯首求饒。
果然是風水輪流轉。
範芙瑤見她一下子拆穿自己的身份,瞳孔猛然一縮,遲疑着問道:“你……你到底是誰?”
已經變相的承認了自己的身份。
柳慕汐提示道:“三年前,鳳凰山脈……還記得嗎?”
範芙瑤的眼中的神色有些迷濛,她細細地回想着當年發生的事情,半晌之後,她才倒吸一口冷氣,用不敢置信地目光看着柳慕汐,結結巴巴地說道:“你……你竟然是……這……這怎麼可能……”
範芙瑤費了好大的勁,纔好不容易從犄角旮旯裡找出那一絲關於柳慕汐的記憶。這也是因爲她對柳慕汐的容貌有些印象,比如,她出色的容貌,和她眉心那點硃砂痣。
可是當日,她的修爲連自己不不如,怎麼如今就已經成了先天高手?難道她當初是在隱藏修爲?
範芙瑤的神情變得有些幽怨。
“你是天星閣的弟子,可以解釋一下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嗎?”柳慕汐卻不管她的疑惑和震驚,直接問道。
普濟觀的其他人,本來還在想柳慕汐會抓她,可能是因爲跟她有仇,因此,都在做壁上觀,可是,當他們聽到她是天星閣的弟子,神色一下子發生了改變,看着範芙瑤的神色頗爲不善。
範芙瑤在這種幾近仇視的目光中瑟縮了一下,依舊嘴硬道:“我……我真的只是路過……我什麼也不知道……”
“你不說也沒關係,因爲我現在就要去你們天星閣做客,你跟我們一起走吧!”柳慕汐不再聽她廢話,直接讓人綁住她,帶上她離開了。
等到太陽到了頭頂上時,他們終於到了天星閣。
不用柳慕汐吩咐,程義立即上前道:“天星閣的人聽着,你們殺了我們普濟觀的弟子,識相點就快將兇手給交出來,否則,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天星閣的守門弟子,聽到這話,卻是根本沒有當一回事,反而哈哈大笑道:“我們沒去找你們麻煩,你們倒是送上門來了,真沒見過像你們這樣上趕着找死的!”
“既然你們都已經來了,就別想着回去了,一併留在這裡吧!”另外一人一邊說,一邊吹響了竹哨,不過眨眼間的功夫,山腳下就已經多了十多個人,至少都是後天中期以上的武者,甚至還有兩個後天後期的武者。
普濟觀衆位弟子見狀不由對視了一眼。這天星閣,看起來倒像是早有準備。
程義見他們這般作爲,就更加肯定是天星閣再背後搗鬼了,說不定是他們特意挑起普濟觀跟紫宵劍派的爭端,就是爲了削弱普濟觀的戰鬥力,想到此處,心中恨意更甚。
之前因爲殺人,已經發泄過了憋屈和怒火,又再次升騰起來,但他倒也沉得住氣,冷聲說道:“我已經警告過你們了,既然你們不聽,那就怪不得我們了。”
說完,他看向了柳慕汐,見柳慕汐微微頷首,他才揮了揮手,讓人把範芙瑤押了過來,說道:“既然你們不交出兇手,那我們只要讓這位範姑娘倆抵罪了!”
“範姑娘?這是什麼人?哈哈哈,我們這裡可沒有什麼範姑娘?”天星閣某位弟子說道。
“就是,你們不會隨便抓來一個人,就來威脅我們把?”有人應和道,“這種把戲,我們早就玩過了,你們還是別白費力氣了。”
說完,天星閣弟子又哈哈大笑起來。
柳慕汐微微側過臉,已經對天星閣的人膈應到了極點。
身爲堂堂一流大派,竟然使出偷襲這種卑鄙手段,已經讓人不齒了,如今這些弟子的表現,更是讓她大失所望,哪有一絲大派弟子該有的風度?
更何況,天星閣的李馨兒還綁走了自己的兒子,雖然有驚無險,但終究讓她對天星閣有了很大的不滿。
反正兩派徹底撕破了臉皮,也不會顧忌什麼了,便對程義道:“別跟他們廢話了,直接動手吧!”
程義早就恨死了天星閣,恨意甚至比對紫宵劍派還要大。都是天星閣的錯,否則,夏師兄不會差點就死掉,否則,諸位師弟,也不會因此而亡。
他們還那麼年輕,還有那麼大好的年華,竟然就這麼死了,這絕對跟天星閣脫不了關係。
既然如此,他也沒有必要手下留情。
程義冷冷一笑,指着範芙瑤,道:“好,既然你們不管這位範姑娘死活,那我也不必憐香惜玉,不過,我好心告訴你們一聲,這位範姑娘,名叫範芙瑤,是你們天星閣真傳弟子。”
說完,也不管天星閣弟子臉色如何變化,直接對押着範芙瑤的兩位師弟說道:“殺了她!”
“是,師兄!”兩位弟子眼睛早就氣紅了,聞言立即應了一聲,拔出手中的長刀,就往範芙瑤的身上砍去。
“不要!王彥榮救我!”範芙瑤被嚇的花容失色,閉上了眼睛大喊道。
“等等!”天星閣的弟子,也慌忙出聲阻止。
程義揮了揮手,斜睨着天星閣弟子,道:“你們還有什麼話要說?”
天星閣弟子心裡都很鬱悶,在他們的印象裡,普濟觀弟子,一向都是心慈手軟的,根本不會傷無辜之人的性命。如果他們死不承認範芙瑤的身份,他們也不敢拿範芙瑤如何,他們認定普濟觀只是嚇唬他們而已,所以,才這麼肆無忌憚。
卻沒想到,普濟觀的弟子跟他們想象中完全不同,他們哪裡心慈手軟,根本就是手段狠辣,連一個嬌滴滴的美女都能下得去手!
他們卻不知道,普濟觀弟子不會濫殺無辜不假,但也不會讓人欺負到頭上來,若是觸了他們的逆鱗,他們甚至比任何人都心狠,絕對不會手下留情。
何況,範芙瑤的身份,早就被柳慕汐給拆穿了。
爲首的一名天星閣弟子,後天後期境界,也是天星閣的真傳弟子,就是剛纔範芙瑤口中的王彥榮,此刻不由強笑道:“閣下何必動這麼大的火氣?有什麼事坐下來談不好嗎?何必打打殺殺的,傷了兩派之間的感情。”
程義還未說話,孫曼卻出口嘲諷道:“你們偷襲我們時,可沒顧忌什麼兩派之間的感情,這時候倒是想起來了?天下怎麼會有你們這等噁心無恥之人?”
說完,她擡頭看向程義,道:“師兄,跟他們嗦什麼,趕快殺了他們了事。如果師兄憐香惜玉捨不得下手,那我來出手。”
若說誰對天星閣的恨意最濃,絕對非孫曼莫屬。她早已經將天星閣當成了罪魁禍首,若非他們,她也不用每天都這麼內疚,甚至每天做夢都夢到諸位師兄弟們來向她喊冤,指責她是她害了他們,她幾乎每天晚上都會被嚇醒,又內疚又害怕,都快被折磨瘋了。
她現在急切地希望能爲師兄弟們報仇,也好讓自己脫離噩夢的糾纏。
這種日子,她真的是受夠了。
程義也瞭解孫曼的苦處,不過幾天時間,她就被內疚折磨的瘦了一大圈,若是不讓她出了這口氣,將來她一定會崩潰。
他看了眼柳慕汐,見她對此沒有異議,因此,便點了點頭道:“好,師妹儘管動手便是,我絕不阻攔。”
“多謝師兄體諒!”孫曼一步一步走到範芙瑤身邊,每走一步,眼中的恨意便多一分,看的範芙瑤頭皮發麻,更多的的卻是對死的恐懼。
她慌忙衝着對面天星閣的弟子大聲呼喊道:“快答應他們的條件,難道你們真想用我的命來換取那些人的命嗎?若是我死了,我師父和康師兄,是絕對不會放過你們的。”
天星閣弟子臉色頓時大變,王彥榮更是急忙說道:“姑娘手下留情,我們答應你們的條件便是了,你們快放了範師妹。”
孫曼豈會聽他們的話,拿出隨身攜帶的匕首,狠狠向範芙瑤刺去!
“住手!”王彥榮見狀大驚失色,立即飛身過來阻止在孫曼。
可惜,他忘記了旁邊還有一個柳慕汐,從馬上飛躍而起,將王彥榮一掌逼退。
王彥榮哪裡承受得住先天強者的一擊,身體快速地倒飛出去,然後“砰”地一聲,狠狠地摔在地上,當場就吐了一口鮮血。
來到這裡之後,柳慕汐終於從馬背上躍下,不再隱藏自己先天強者的身份,天星閣衆位弟子,這纔開始慌張起來。
他們當初竟然沒有發現這裡竟然還有一位先天強者,若是早知如此,他們一定不會這麼囂張的。
有些天星閣的弟子,開始偷偷地四處打量,計劃着要逃走,但是,又怕自己一動,被先天強者發覺,真是進退兩難。
柳慕汐竟然已經發出了先天強者的威勢,就知道,天星閣再此坐鎮的先天強者肯定會沉不住氣現身的,她只要在這裡等着就是了。
耳邊向起範芙瑤痛苦的悶哼聲,柳慕汐側身看了一眼,就見孫曼已經將匕首狠狠刺進了她的小腹中,鮮血頓時染紅了她鵝黃色的衣衫。
就在孫曼覺得不解氣,想要再刺一刀時,卻聽空中傳來一個震耳欲聾的聲音
“是誰膽敢在此放肆?”威嚴的聲音中,帶着一股強烈的怒意,直刺人耳膜。很多功力比較低的人,都有些經受不住搖了搖身子,立即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孫曼也不例外,手中帶血的匕首,立即掉在了地上,她有些痛苦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範芙瑤臉色蒼白地擡起頭來,臉上露出一絲慶幸,喃喃道:“孔驊長老來了,我終於……有救了。”說完,便放心地暈了過去。
孫曼雖然回過神來,也不好再對她下手,再加上對那位先天強者的畏懼,猶豫再三,還是回到了師兄弟身邊。
這時,天星閣弟子前面,已經多出了一名看起來四、五十歲的長者,但他長得十分高大威猛,一雙眼睛瞪起來好似銅鈴,鬍子幾乎蓋住了他整張臉,只能看到一個又紅又大的鼻子。
柳慕汐卻絲毫不敢掉以輕心,因爲此人是一名先天中期的強者。
普濟觀、紫宵劍派,都只是派了一名先天初期頂峰的強者,不知爲什麼天星閣,爲何派一名先天中期的武者?
孔驊看了柳慕汐一眼,隨即眼中露出一絲輕蔑,道:“不過一個剛剛晉級的小娃娃,竟也敢來此處撒野,真當爺爺我是泥捏的不成?”
說罷,再也不去看柳慕汐,眼神落在了一身是血的範芙瑤和已經默默走到他身邊的王彥榮身上,銅鈴般的大眼中,頓時射出一道憤怒的光芒,也沒見他如何動作,人已經出現在了柳慕汐面前,緊接着而來的,還有一陣強大的拳風。
柳慕汐吃了一驚,來不及把劍,身後又是同門師弟,更是不能躲開,只能伸手抵擋,硬接了下來。
但是剛剛接了他的拳頭,柳慕汐就暗道不好,她對上先天初期頂峰的強者還算勉強,遇到先天中期的強者,就有些不夠看了,整個人幾乎被他給擊飛。
幸虧柳慕汐修煉的是外功,身體素質非同尋常,身體只是後退了幾步而已,但她體內卻是一陣翻騰,整隻手臂也都麻掉了。
孔驊輕“咦”一聲道:“你這個小娃娃倒是有點本事。”
不過,也只是如此了,跟他鬥還差了點。
孔驊沒有去管柳慕汐,而是過去將範芙瑤抱了起來,居高臨下地對柳慕汐道:“傷藥拿來!”
柳慕汐用“生生之氣”在身上運轉了一圈,身上的不適幾乎立即就恢復如初,她看了眼範芙瑤,道:“讓我給她傷藥也醒,但是,你們必須要把殺害我們普濟觀弟子的兇手交出來,否則,我們也只能拿她抵命。”
孔驊被柳慕汐的話氣笑了,他哈哈一笑,眼神陰冷地看着柳慕汐到:“小娃娃,你似乎沒有跟我討價還價的條件。我再說一遍,你將傷藥交出來,我或許還可以饒你一命。”
柳慕汐拿劍的手緊了緊,臉上卻看不出絲毫懼怕之色,說道:“請恕晚輩不能從命。雖然晚輩自知不敵前輩,但還是想要討教前輩高招。希望您這位師侄能夠撐得久一點,因爲晚輩自信不會那麼快就輸掉的。”
“你倒是有自信!”孔驊動了殺機,但是看着柳慕汐有恃無恐的模樣,也有了幾分忌憚,何況,範師侄的確不能撐太久。
他想了想,還是對天星閣的弟子吩咐道:“誰傷了他們的人,將那些人都交出來。連點事都辦不好,或者也是浪費派裡的資源。”
他跟範芙瑤的師父是好友,絕對不能放下她不管的。何況,只是幾個廢物般的弟子罷了,死了就死了,哪裡比得上師侄的性命重要?
太上長老下了命令,沒有人敢違抗,當日動手的那些人,都被押送了過來,一個個戰戰兢兢地好似小鵪鶉。
柳慕汐看了程義一眼,程義對她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意思大概是,這些人中有的是殺了師弟們的兇手,有的不是。
柳慕汐微微頷首,卻沒有說話。她就知道,他們肯定會保護天星閣比較重要的弟子的,用那些不重要的弟子來頂缸。畢竟這些人中,根本沒有後天后期的武者。
但柳慕汐也沒有說什麼,她知道,這已經是孔驊最大的讓步了。若是再糾纏下去,對他們沒有好處,只是心裡,已經記下了這個仇。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她還年輕,有這個耐心。
柳慕汐揮了揮手,程義等人立即上前取了這些人的性命。
柳慕汐輕嘆一聲,對這些人也沒有惻隱之心,這都是天星閣造下的孽,他們身爲天星閣弟子,自然要承擔責任。
何況,身爲武者,誰沒有殺過人?死了也不算冤。
這個世道就是如此弱肉強食,他們要怪只能怪自己學藝不精,得不到師門的庇護,被踢出來當替罪羊,怪不得別人。
柳慕汐將親自配製的傷藥隔空扔給了孔驊,道:“事情已了,此事就此作罷。希望前輩好好約束天星閣弟子,不要再犯下此等大錯。若是再有下次,我們普濟觀就不會這麼好說話了,就此告辭!”
柳慕汐說完,就示意衆位師弟、師妹先離開。
程義等人會意,沒有拂逆她的好意,立即翻身上馬迅速離開了。
見孔驊眼露兇光,柳慕汐攔住他,全身都戒備起來,淡淡警告道:“前輩最好不要輕舉妄動,我既然趕來,就不會沒有準備。您若還是這麼不依不饒,得了便宜還賣乖,那晚輩治好奉陪到底了。晚輩雖然不是前輩的對手,但對付他們卻不費吹灰之力,您可要想清楚。”
孔驊聞言,眼中閃過一絲掙扎。他看了看天星閣年輕一輩的弟子,卻悲哀的發現,他們中竟沒有一個晉級先天的。而普濟觀卻跟他們恰恰相反,接二連三的突破,讓他不得不感到嫉妒和一絲不忿。
他有些埋怨老天的不公,憑什麼那麼厚待普濟觀,卻對天星閣不管不問?普濟觀到底有什麼好?
可是,就這些不成器的弟子,他卻依然要保護。如果連他們這些還算出息的弟子都死了,天星閣恐怕真的沒有未來了。
不過,即便如此,他還是不想放過柳慕汐。
殺一個前途遠大的年輕的先天強者,比殺十個普通的真傳弟子,還會令普濟觀痛不欲生。而能讓普濟觀痛苦的事情,他都喜歡去做。
對於柳慕汐的威脅,他卻一點都沒有放在心上。有他在,柳慕汐不可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傷得了人。
柳慕汐看着孔驊眼中的殺意越來越濃重,便知道了他的選擇。
無奈之下,也只能硬着頭皮硬抗。
她深吸以空氣,平復了一下心情,緩緩拔出了素心劍。
幸好程義他們先離開了,倒是讓她沒有了後顧之憂。
她不認爲自己能大過先天中期的強者,她能做的,只是跟他周旋一陣,找機會逃跑罷了。
程義等人逃到安全範圍之後,速度慢了下來,他旁邊一位師弟有些擔憂問道:“程師兄,柳師姐會沒事吧?”
程義臉上也露出一絲濃濃地擔憂,他微微搖了搖頭,隨後又態度堅定地說道:“放心吧!柳師姐吉人天相,肯定會沒事的。”
程義是夏城璽的左右手,十分受他信任,而且穩重、大氣,很受到大家信賴,因此,即便修爲比他高的人,也常常以他爲首,聽從他的命令。
現在,他已經是後天中期頂峰的境界,隨時都有可能突破到後天後期。他說的話,大家都很相信。
聽他說的如此斬釘截鐵,大家也稍稍放了心。
就算是他們,也必須承認,一個先天強者對於門派的的價值,遠遠超過他們,若是柳師姐爲了他們而身隕的話,他們可無言面對師門長輩了。
孫曼卻皺着眉頭,道:“程師兄,是不是我連累了柳師姐?”
程義道看了她一眼道:“你不要胡思亂想,柳師姐一定不會有事的。”
雖然這麼說,其實他心裡清楚。如果柳師姐真的不幸隕落,那孫曼肯定逃不開宗門的責罰。
畢竟,這一連串的事情,都是因她而起的。
但他也知道,孫曼不是故意的,見她如此自責的樣子,所以,就算想怪她,也說不出口。
他也只能祈禱柳師姐平安歸來了。
孫曼沉默了下來,開始認真反思起自己一直以來的行爲,暗下決心,一定要改一改自己急躁的性子,絕對不能這麼衝動了。
其實,被程義他們關心的柳慕汐,情況還真的十分不妙。
修煉外功晉級先天,的確厲害,再加上不俗的劍術,甚至可以跟先天頂峰的強者抗衡。可惜,對上先天中期,那就太勉強了,差距太大,而這種差距,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趕得上的。
柳慕汐勉強在孔驊手中撐下了幾十招,已經三番兩次的受了內傷,若非她有“生生之氣”隨時可以治療,否則,現在已經站不起來了。
即便如此,也讓孔驊十分震驚了,同時對柳慕汐越發忌憚,對她的殺機越盛。
柳慕汐看到孔驊身上越來越濃烈的殺意,心中暗道不妙。
她不能再拖延了,必修要立即逃走!
可惜,孔驊已經看出了她的意圖,擋死了她的所有去路,哈哈大笑道:“別白費力氣了,你根本無處可逃!”
柳慕汐面沉如水,心裡卻涌起一絲無力感,她已經很努力了,可惜卻總是有些人的修爲比她更高。
就這麼死在這裡,她實在是不甘心。
但她很快就打起精神,想起這些年來自己的努力,她無論如何都不想半途而廢,更不能死在這裡,兜兜他們還在家裡等着她呢!
柳慕汐抽空看向一旁天星閣的弟子。
他們有了太上長老撐腰後,就不忙着離開了,反而是打算看太上長老怎麼爲他們報仇,除了範芙瑤已經被人送回去之外,就連受傷的王彥榮,都沒有離開。
王彥榮對柳慕汐恨得要死,但是,見她容貌出色,又覺得這麼一個美人死了實在可惜,便想着一會兒,是不是向太上長老求情,讓他廢了她的武功,把她賜給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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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這麼一個曾經的先天強者伺候自己,那會是多大的榮耀?所有人都會羨慕他的,他就覺得激動不已。
正當他yy的起勁時,忽然就見到柳慕汐竟然對上了自己的目光。早已經將她當成自己囊中之物的王彥榮,不由露出了一絲略顯古怪的笑容,打量着她的目光十分輕浮。
儘管離得很遠,柳慕汐還是感覺到了王彥榮那種噁心的念頭,怒火蹭地一下就竄了上來,看他的眼神變得冰冷無比。
當柳慕汐再一次被孔驊逼退時,沒有停下自己的身形,反而身子一轉,向王彥榮彈射而去
手中長劍在空中劃過一道優雅的弧度,宛如最華麗的月光,帶着優雅而又冷冽的銀色光芒,毫不留情地在王彥榮的脖子上劃了一道。
速度之快,竟無人能反應過來。
柳慕汐也不戀戰,一擊得手,趁着大家尚未回神時,立即逃遁。
王彥榮只覺得自己脖子一涼,伸手一摸,他剛震驚地瞪大了眼睛,身體突然就倒了下去,沒了生機
“可惡!”孔驊見柳慕汐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殺了自己的一位師侄,氣得目眥欲裂,再也顧不得留手,大吼一聲,一道強大凌厲的拳風,追隨柳慕汐的背影而去。
柳慕汐的身形雖快,但是孔驊的拳風更快。
眼見這道威力無比的拳風,就要落在柳慕汐後背之上,就連柳慕汐也以爲自己這次恐怕凶多吉少時,不知從何處傳來一聲微微的嘆息。而那道拳風在落到柳慕汐身上之前,竟然一下子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柳慕汐不由怔住了,急速飛奔的身影也停了下來,緩緩從半空中飄落在地,她驚訝地看向四周,剛纔那聲嘆息好像是……
比柳慕汐更震驚,或者說更驚懼的是孔驊,他見那人連面都沒露,竟然就打散了自己的拳風,那人的實力到了何種恐怖的程度,可想而知。
而那人明顯是站在柳慕汐那一方的,面對這麼強大而又未知的敵人,他也不由心生退意。
“閣下到底是什麼人?別在這裡裝神弄鬼,爺爺可不怕你?”孔驊強忍着心中的懼怕,一邊戒備地打量四周,一邊色厲內荏地高聲喊道。
他不是不想逃,而是不敢逃。其實,如果那人想要殺他,他逃也逃不掉。
可惜,孔驊的話,根本沒有人答應。他放開神識,仔仔細細地搜索了好幾遍,都沒有察覺到有人存在,心裡暗暗鬆了一口氣,心想那人可能只是過路的。
於是,他膽子又大了起來,看向柳慕汐背影冷冷一笑道:“你還真以爲別人是來救你的,別做夢了!你還是乖乖地束手就擒吧!”
柳慕汐回過頭來看着孔驊,臉上的神情卻突然怔了一下,隨即,臉上竟然露出了一絲微笑。
孔驊看到她的笑容,反射性地感到一絲不妙,他皺眉問道:“你笑什麼?”
卻沒想到柳慕汐脣邊的笑容更大了,而且看他的眼神有些奇怪,好似夾着着幾絲憐憫。
孔驊心裡覺得越發不對勁了,但一時又說不上來,心煩意亂之下,只能惡聲惡氣地說道:“你再笑,我也不會放過你的,美人計對爺爺我可不管用!”
身後突然傳來身體倒地的聲音,孔驊瞪大了眼睛,驚恐回頭,卻發現在場的天星閣弟子都已經倒在了地上,怕是已經死了。而在他身後不遠處,正站着一個帶着銀色面具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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