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雪落倒並不太害怕:“爹爹可先打探消息,或許女兒自己可以解釋清楚,您太着急,會惹人猜忌。”
賀相有四個兒子,唯此一女,又是老幺,自是看成了掌中珠,女兒生得又如花似玉,聰明伶俐,更是視若珍寶,如今見她被押進宮去,心中很不豫。
進了慈寧宮,賀雪落才知道,是折磨穆清瑤之事敗,三個女牢頭她都不認得,也沒有親自去刑部大牢,所以,女牢頭指認是受她指使時,賀雪落矢口否認。
“……雖說臣女並沒有選上世子妃,但臣女自認才華不如穆姐姐,又豈會心生怨恨,加害於她。”賀雪落伶牙俐齒,一進宮便作出一副驚訝惶恐的樣子。
“……雖不是賀小姐親臨,但有賀小姐親筆所書小箋在,若非如此,小的也不敢指認賀小姐。”女牢頭拿出小紙條呈上。
牢頭們雖然既變態又窮兇極惡,但在牢裡摸爬滾打久了,也學會了一套既賺錢,又保護自己的行事方式。
遇着有人指使她們凌虐犯人,不見對方親筆字條,她們是絕不動手的,免得真要出了什麼事,自己承擔不起,有個憑據,將來也好對質。
賀雪落臉色一白,怎麼忘了這一茬了,紙條雖不是她親筆所書,但也是有她的印信的,否則,女牢頭也不會輕易動手。
女牢頭將紙條呈上,皇上一看,果然臉色更難看。
皇后看了一眼道:“賀家人果然厲害,連女兒也能干涉刑部的事務,真不知道大錦朝的六部,究竟是姓夜,還是姓賀的。”
這話就說得很重了,饒是賀雪落篤定父親會想法子救她,也嚇得立即跪下:“娘娘,臣女不敢,臣女冤枉啊。”
“還敢喊冤,黑紙白字,還在抵賴。”皇后怒斥道。
“紙條真不是臣女所書,臣女也不知道紙條上寫了什麼。”賀雪落想拖延時間,等賀相想法子救自己。
“你自己看!”皇上扔下紙條。
“稟皇上,賀相求見。”賀雪落撿起紙條正要看,太監稟道。
“哼,賀相來得可真快啊,皇上,外臣不得宣召,怎麼能隨便入後宮?”皇后冷笑道。
太后卻道:“讓他來,哀家倒要看看,賀相是不是也不把哀家的乖孫,晉王世子放在眼裡。”
賀相大步流星地走了進來,不得不說,四十多歲的男人裡,還像賀相這樣保養極好的真少,這個男人生得面白如玉,脣紅齒白,秀美得猶如畫中徐徐走來的仙人一般,聽說他自小便是皇帝的伴讀,一起長大,一起奪嫡,又一起治理天下,皇上與他形同手足,比起跟自己一母同胞的晉王來,關係更好。
“臣,賀初年給幾位主子請安。”賀相優雅地行了一禮道。
“賀相,你養的好女兒。”皇后道。
“謝皇后娘娘誇獎,小女確實聰慧乖巧,深得臣心。”賀初年瀟灑地直起身,當作沒聽懂太后是說的反話,從容回道,眼睛很快將殿中的情形巡視了一遍,擔架上躺着的女子,那傷情確實瘮人,而晉王世子似乎很着緊那女子,雪落也是,好端端的惹晉王世子做什麼,不知道他是太后的心頭寶麼?
皇后冷笑:“本宮不相信,賀相進宮來,不是爲了救令千金的,她所犯之事,賀相應該比皇上更加清楚吧。”
賀初年一臉詫異道:“臣確實糊塗,不知皇上召小女進宮爲何。”
“賀初年,有證物證據在,你女兒就算再抵賴,也脫不得干係。”皇后道。
“人證?就是這些極奸滑的女牢頭?這些喪心病狂之徒所言,幾位主子也信?物證呢?”賀相道。
“令千金親筆所書信條在此,看你們父女還如何抵賴。”。
“就是這個嗎?”賀相從賀雪落手中拿起紙條看了一眼道:“紙條上的字跡確實不是小女的,幾位主子不信的話,大可以鑑定。”
“或許不是她親筆手書,但她的印信是作不得假的,許是她命手下人寫的。”皇后道。
“娘娘此言極有道理。”賀初年認真人地點頭道。
皇后怔住,難得他肯承認,只要認定是賀府的人所爲,那賀雪落就脫不得干係,賀相也有教女無方之過。
“不過,就算是小女命人所寫又如何?”還沒等皇后高興一秒,賀初年優雅的一揚柳葉眉道。
“當着聖上,太后的面你敢這樣說,賀相,你果然囂張,就算你不把晉王府放在眼裡,那皇上呢,太后呢?你也不放在眼裡麼?”皇后道。
皇上聽了這話也目光如炬地射向賀相,眼神很不悅。
賀初年躬身道:“臣不敢,皇上,容臣分辯,紙條雖說是賀府人所寫,但並沒有讓這幾個牢頭折磨穆姑娘的意思,就憑這張紙條治小女的罪,臣着實覺得冤枉。”
“賀相還真是舌燦蓮花,皇帝和皇后都看過了內容,你還在狡辯,你是在懷疑皇帝和皇后的理解能力?”太后都看不過去了。
賀初年俊美的容顏上閃過一絲苦笑:“臣不敢,紙上寫着:請好生招待穆清瑤。臣愚鈍,臣以爲,是小女怕穆姑娘在牢中受苦,拜託人照看她,而非凌虐,這幾個牢頭生性奸險邪惡,誤會了小女的意思,請太后娘娘明察。”
這話連太后都怔住,紙條上的話確實有岐意,照字面上的意思,半點惡意也沒有。
但是,傻子都知道,所謂的“好生招待”其實是反意。
------題外話------
有的親實在太性急了,劇透是每個作者都不願意的事情,但很多親都說虐得難受,沒法子,只好多發一點,
劇情是設定好了的,小魚真不是愛虐男女主的,現在的情節是男女主早就謀劃好的。
本書框架大,許多矛盾衝突才露端倪,女主與渣男間的恩怨絕對不是主線,只是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