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羅還是哭哭啼啼,臉色看上去好不委屈,齊越最煩看到了就是秋羅哭,爲什麼呢,因爲無論發生什麼事,秋羅總是在哭,沒錯,秋羅看上去哭得十分委屈,可是一次兩次也就罷了,長期都是這樣,齊越煩也是有道理的。
齊越聽得耳朵麻,臉色不悅的開口,“秋羅,不管什麼事,你總是在哭,我聽得心煩不說,也不會有憐惜之感,更覺你心煩,事情也並不會如你所願。”
秋羅聽齊越說完這番話,臉色一愣一愣,國公爺居然說她哭得讓人心煩?如果說秋羅本來是假裝委屈的在哭,那現在,真的委屈了。
爲什麼她無論做什麼國公爺都不喜歡?甚至連哭都會厭煩?國公爺爲什麼要對她這樣不公平,她到底做錯了什麼,現在是陸茵將她推下水啊,國公爺爲什麼在這種情況下,都在指責自己。
秋羅努力止住哭聲,臉上有藏不住的悲傷,開口,“國公爺既然不喜歡,那我便不哭了,我也再也不哭了。”
齊越沒說話。
這時,門外走來兩人,綠水帶着趙奶媽來了。
趙奶媽知道發生了什麼,秋羅在之前就已經告訴她,她雖然有些不同意,覺得這個方法太過於冒險,萬一秋羅掉下去,真的沒人來救怎麼辦?
秋羅告訴她,不用擔心,她安排了綠水叫人來,她不會有事的。在來的路上,綠水又同趙奶媽交代了許多。
趙奶媽在府裡也呆了幾十年,瞭解齊越和太夫人的脾氣,所以一到廳內,臉色也沒有什麼改變,齊越也不多說什麼,徑直開口,“趙奶媽,綠水應該已經和你說發生了什麼吧?”
趙奶媽眼睛立即紅了,撲過去拉着秋羅的手道,“顧姨娘,你沒事吧!”
隨機趙奶媽又像才反應過來不妥一樣,放開了秋羅的手,站在一邊,滿臉心疼的看着秋羅。秋羅也是一件委屈的看着趙奶媽。
陸茵不禁在心裡讚歎,好一對母女啊,如果不是她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現在看到這樣的景象,都會覺得這兩人母女情深。
趙奶媽看着秋羅,不一會,眼淚就流下來了,開口道,“顧姨娘,我聽綠水丫頭說你被……”頓了頓,趙奶媽重新開口,“掉下水,你從小怕水,有沒有受傷?”
秋羅啜泣着說道,“我沒事。”
陸茵在一邊看得哭笑不得,這母女真會演戲,表情也真是到位,她們互相不覺得尷尬嗎?
不過想想也是正常可能趙奶媽不知道秋羅設計的這件事,的確,趙奶媽確實不知道這件事,但是綠水把這件事告訴了她,所以趙奶媽剛剛知道這件事的時候,內心是極其不願意的,趙奶媽認爲秋羅既然已經嫁給了齊越,就應該滿足了,不應該在做這些有的沒的。
可是秋羅是她女兒,如果她不幫,秋羅只能一直這樣下去,趙奶媽不是沒勸過,只是勸了也沒用,她知道秋羅的性子,誰也也都一樣,勸不動秋羅。
剛剛趙奶媽在來的路上,很生氣,也心疼,心疼秋羅掉下水。
這個時候,齊越開口,“趙奶媽我敬重你是府裡的老人,可是老人就要有個老人的樣子,接下來我要問你幾個問題,如實回答。”
趙奶媽連連點頭。
“趙奶媽,陸茵可曾威脅過你?如果秋羅不聽陸茵的話,陸茵就傷害你?”齊越開口。
陸茵在一邊笑了,不過什麼話也沒說。
趙奶媽低頭,一副很爲難的樣子開口,“國公爺,這個……”
齊越皺眉,“趙奶媽有什麼就說。不要遮遮掩掩的,說出實話就可以了”
趙奶媽似乎一副爲難的樣子,躊躇開口,“國公爺,我不敢隱瞞,夫人有沒有威脅過顧姨娘我不知道,不過,上次,我在顧姨娘的春夢苑確實被夫人打了。”
趙奶媽沒等齊越開口,又連忙道,“不過國公爺,那次是因爲我做錯了事,夫人罰我也是應該的。”
陸茵不禁在心裡佩服,趙奶媽果然是在這大宅裡呆了幾十年的人,說話做事滴水不漏,如果她一口咬定自己威脅過她,反而不合理了,原因很簡單,正常人要威脅也只是威脅秋羅,不會去告訴趙奶媽。
但是趙奶媽主動說出上次自己打她的事,多半是想讓齊越知道,她確實被自己爲難過,真是一直老狐狸啊。
齊越看着趙奶媽一副害怕,又有些猶豫的樣子,心生疑竇,趙奶媽怎麼這個樣子,難道真的是真的?但是陸茵不可能真的做出這樣的事。
那就只有一個可能,趙奶媽不知道事情的真相,是秋羅亂說的?
齊越腦子對於女人這些事,極其不擅長,現在聽到趙奶媽這樣說,也想不明白前段時間陸茵打過趙奶媽的事,和現在的事有什麼聯繫。
齊越看着趙奶媽,淡淡的開口,“陸茵打你,是什麼時候的事?”
陸茵本來打算如果齊越不問這句話的話,她也要開口問,現在齊越開口了,陸茵也就不說話了。
趙奶媽猶豫了下,她沒有想到齊越會問這個問題,她就是故意說出前段時間被打的事情來讓齊越知道陸茵確實打過人,反正她說的也是實話,日後追究起來,她也沒有做錯什麼。
趙奶媽猶猶豫豫,齊越看趙奶媽猶豫的樣子,就知道事有蹊蹺,嚴厲的開口,“趙奶媽,今天秋羅差點沒命,陸茵也背上謀害性命的罪名,這件事,我一定會查清楚,你還是老老實實的說。”
趙奶媽知道瞞不了,即使她不說,陸茵也會說出來,於是一副惶恐的樣子道,“國公爺,是前段時間了。”
陸茵淡淡開口,“是在婉清被處死那天。”
秋羅與趙奶媽兩人,臉色頓時變得煞白,不過趙奶媽以爲,齊越一定會問爲什麼陸茵要打她,不料,齊越只道,“時間太久了,那也就是說,那次打你,與現在的事無關。”
趙奶媽沒說話,秋羅也沒說話。
這時,陸茵開口了,“秋羅,你說我推你下水,還威脅趙奶媽,可是,這兩件事都是由你說出來,空口無憑,可是人言可畏,說者無意,聽者有心,大家聽了你的話,即使沒有證據,多多少少也會對我有一些看法,所以,今天無論你是在裝哭,還是裝暈倒,我都要把這件事查清楚。”
說完,沒有等秋羅反應,門外便走進來個小丫鬟和侍衛,兩人一進來便戰戰兢兢的跪在地上,齊越疑惑,“這是?”
陸茵笑了一聲,“秋羅,你沒有想到吧,你以爲春茶春梔都走了,水塘邊上就只有你和我,然後你故意掉下去,你的丫鬟綠水再突然出現,這樣我就會背上惡毒的罪名嗎?”
秋羅咬緊牙關。
地上的小丫鬟道,“夫人沒有推顧姨娘下水,剛剛我和侍衛在花園裡,看到夫人和顧姨娘在說話,顧姨娘突然自己掉下水,然後綠水姐姐就出現了,大喊着顧姨娘被夫人推下水了。”
秋羅臉色難以置信,“憑什麼?你憑什麼這麼說,你有什麼證據?你說你在花園裡,你就在花園裡嗎?你有什麼證據。”
小丫鬟臉色頓時難看,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侍衛開口道,“回夫人,我與她……我們在花園中相會,然後看到綠水喊起來的時候,就知道大事不好,想離開的時候,看到春茶姐姐,春茶姐姐說如果不把我們看到的說出來的話,我們私相授受也是要被送官府的,可是夫人說,如果我們說實話,就能饒了我們。”
侍衛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他們在花園的時候,正好看到了這一幕,本來想離開,被春茶看到,於是……
齊越心裡鬆了一口氣,“你們有什麼證據沒有。”
秋羅喊了一聲,“萬一你們是被收買了呢?!國公爺,我冤枉啊!”
小丫鬟臉色難看,“顧姨娘,要不是被春茶姐姐發現,我知道女兒家,怎麼願意用這種事開玩笑,更何況,其實……”
想了想,小丫鬟又鼓起勇氣道,“更何況,我和他的事,府裡很多人都是知道的。”
齊越朝着衆人道,“你們知道嗎?”
衆人臉色有些虛,不敢說話,其實他們是知道的,可是,哪個富貴人家的府裡沒有這樣的事,下人們也是能瞞就瞞,畢竟做下人,日子已經夠苦了。
齊越知道下人們在想什麼,“你們說吧,我不會治罪。”
下人們才稀稀落落的開口道,“知道。”
陸茵看着秋羅開口,“顧姨娘,現在事情已經很明顯了,你還是不肯承認嗎?”
下人們在一邊小聲議論。
“嘖嘖嘖,沒想到這顧姨娘看着柔柔弱弱的,是這種惡毒的人。”
“是啊,剛剛夫人還讓她先回去換衣服呢。”
“對啊,而且趙奶媽是國公爺的奶媽,居然也幫着做這種事,真是……”
下人們議論着,秋羅和趙奶媽臉色越來越難看。
“我……我……我是冤枉的!”秋羅還是哭喊。
陸茵嚴厲開口打斷了秋羅,“閉嘴,到現在還在喊,你可知道,你以下犯上,陷害主母,是什麼罪名嗎?”
秋羅訕訕閉嘴,沒說話。
“行了。”齊越突然開口,“秋羅,你冤枉主母,以下犯上,我不想罰你,髒了我的手,你自行去太夫人那裡,把這件事告訴太夫人,太夫人怎麼罰你,那是她的事,而且,你去告訴太夫人這件事的時候,我也會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