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程曉琳看準時機，走過來一巴掌拍在萌萌屁股上。
小傢伙被打，知道害怕了。
她似乎知道爸爸護不住她，也不在爸爸腳面上坐着，看到奶奶在客廳裡站着，她趕緊大喊一聲：“奶奶！”
接着朝屋裡跑去。
曹書傑看到他閨女這麼善變精明，也是服氣。
從院子裡走到屋裡，一眼就能看到靠近沙發的那張茶几上擺着面板。
面板上有面團，麪粉，也有壓好的餃子皮兒。
除了這些東西，還有一些剛包好的水餃，放在用高粱杆兒做的篦子上。
唯一不和諧的是地上有幾片兒黑色的餃子皮兒，萌萌從外面跑進來後，又坐在地上玩這些餃子皮。
王月蘭就在她身邊坐着，興許是有了靠山，萌萌膽子還挺大。
對於從外邊進來的媽媽程曉琳視而不見，繼續埋頭迭飛機。
看到孫女後背上那個大口子，王月蘭就問她怎麼弄的，還說趕明兒去給她買件新的。
“媽，你不用管她，讓她穿破的就行。”程曉琳說道。
“給她新的也穿不出好歹來。”
萌萌頭也不擡，嘀咕出聲來：“不買就不買，我也不稀罕。”
王月蘭聽到孫女這麼說，她心想着：“萌萌，你可少說兩句吧，說多了又得捱揍。”
……
晚上包的水餃，還有一桌菜。
一家人坐在一塊，喝着曹書傑讓範海良給釀好的果酒。
蘋果醋也有三個月了，口感正好，曹書傑去拿過一桶來，給他母親、老婆和閨女倒上。
還沒開始吃飯呢，萌萌看到看起來呈現金黃琥珀色的蘋果醋，自己端着小碗喝了一大口。
剛喝完，她眉頭就皺起來。
要不是程曉琳在旁邊眼疾手快幫她拿住小碗兒，這個做工很精緻的骨瓷小碗兒又得碎碎平安。
“好酸，不好喝，一點兒都不好喝。”
萌萌邊說着邊用小手扇嘴裡，好像這樣能把酸味給扇走。
“又沒人和你搶，萌萌伱着什麼急？”
說着話，程曉琳從桌上做好的菜裡邊夾過一塊兒琉璃蘋果：“快點吃吧，放嘴裡改改味兒。”
這東西是甜的，萌萌也知道，她拿着自己的小勺子，讓媽媽給她放勺上。
嘎嘣嘎嘣的嚼着，琉璃蘋果外層的糖化成的保護殼被萌萌嚼碎，頓時感覺滿嘴的甜味兒。
“真好吃。”萌萌笑得眼睛都眯起來。
曹書傑也端着獼猴桃果酒朝爺爺和父親示意：“爺爺，爸，又是新的一年，我祝你們身體健健康康，萬事順心。”
“爸，以後多休息，少幹活，可以多鍛鍊身體，這獼猴桃果酒度數不大，適量飲用，對身體有好處。”曹書傑說道。
他們一塊兒碰杯，喝下一小口。
萌萌看到後，也非得要碰杯。
她又端起自己面前盛着蘋果醋的小碗兒：“爸爸，我也和你碰個杯吧。”
“老爺爺，爺爺，奶奶，媽媽，一塊兒碰個杯吧。”萌萌想的還挺周全。
“你不嫌酸啦？”程曉琳問她。
萌萌搖頭，大拇指和食指靠在一塊，用大拇指掐着食指指尖說：“我就喝一丟丟。”
說完後，萌萌用雙手捧着小碗放在嘴邊上，小心翼翼的往上擡碗，真就喝一點。
這一小口在嘴裡品嚐着，卻讓她覺得還挺好喝，嚥下去後，萌萌又捧着小碗喝了一口。
曹書傑他們這會兒也不管萌萌了，慢慢喝着獼猴桃果酒，說着過去一年的變化。
真的發生了太多事情。
曹建國現在還恍惚在夢裡一樣，他都沒想到他兒子竟然有被市裡的一二把手親自授獎，他覺得兒子掙再多錢都不如這個榮譽更重。
“書傑，你今年做的很好，明年繼續加油！”曹建國這樣說的。
還沒過春節，他認爲這還不算新的一年。
“爸，你就看着吧，我今年肯定……”
曹書傑還沒說完呢，萌萌舉起右手翹着一根大拇指嚷嚷起來：“爸爸是最棒的！”
“哈哈！”
曹書傑哈哈大笑起來，他端着自己的酒杯朝萌萌伸過去：“萌萌，咱們倆碰一個吧。”
“好耶。”萌萌看起來挺帶勁兒的，捧起自己的小碗兒，就和爸爸碰杯，不等爸爸喝酒，她先把自己碗裡剩下的一點兒蘋果醋喝乾淨了。
興許喝的還不過癮，又把小碗伸到媽媽跟前：“媽媽，給我滿上。”
這豪情氣概，讓人佩服！
也惹得一家人跟着呵呵笑起來。
等萌萌吃點菜後，爺爺曹正虎還端着酒杯要單獨和萌萌喝一個，還給她說：“萌萌，你今年虛歲6歲了，已經是個漂亮的小姑娘了，再過幾年你就長成大姑娘了，到時候咱們萌萌越來越好看。”
說完後，曹正虎往前伸一下酒杯：“萌萌，老爺爺祝你天天開心。”
“嘻嘻，萌萌也祝老爺爺長命百歲。”萌萌突然來了一句。
一家人剛開始都反應不過來。
等他們聽明白後，都認真的看着萌萌，沒想到小腦袋瓜也能說出這番話來。
爺爺剛纔一般話確實提醒了曹書傑，今天他們又長了一歲，萌萌今年虛歲6歲了，明年就可以上一年級了。
他們從京城回來，也已經三年了，感覺這三年時間過得可真快。
元旦晚上，他們吃着豐盛的菜餚，喝着自釀的獼猴桃果酒和蘋果醋，看着電視上的元旦晚會，生活好不愜意。
曹書傑心想，這樣的生活一直持續下去，他都不覺得厭煩。
……
元旦過後，曹書傑開始忙着年前串門的事。
人活着就是社交羣體，誰也不例外。
曹書傑這一路走來，有很多人幫過他。
曹書傑現在發達了，並不意味着他就忘掉那些幫過他的人。
比如多次不厭其煩給予他幫助的廉學柱，曹書傑帶着他自釀的獼猴桃酒和蘋果醋，再準備點其他的禮品，來到平源縣城的名仕名都小區，給他開門的是黨萬麗。
曹書傑進門就喊了聲舅媽。
“小曹，你怎麼自己來了，你老婆孩子呢，快點進來。”黨萬麗把他讓進去。
“她們娘倆在家呢，萌萌太皮，我老婆在家收拾她呢。”
“哈哈。”黨萬麗聽到後，哈哈大笑笑。
她也沒問曹書傑喝不喝茶，先給他泡上一杯，隨後說起曹書傑年前去市裡頒獎的事兒：“連我們家老廉都不知道，當時看到你上去頒獎，我們可驚訝啦。”
“感覺怎麼樣？”
對於黨萬麗的問題，曹書傑想了想，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
他說：“就是剛開始有點緊張。”
“緊張很正常嘛，那可是咱們市裡的一二把手，向書記和孔市長，他們二位平時多忙呀，我們想見都很難。”
黨萬麗也是內部上班的，她都這麼說，曹書傑明白普通人能見到向玉恆和孔文友那一層級人的難度可想而知。
“舅媽，我到現在還做夢一樣。”曹書傑隨口一說。
黨萬麗以爲是真的，她說：“我們當時都組織看直播了，我看到你時，還以爲認錯人了，這個事兒提前都沒聽說。”
“不過書傑你做的確實不錯，也真正帶曹家莊做出點事兒來，這個榮譽是你應得的。”黨萬麗對曹書傑做出的事兒表示肯定。
看到他們家老廉還沒回來，她給曹書傑說：“老廉也不知道你來，他剛出去遛彎，我給他打個電話，讓他抓緊回來。”
“舅媽，不着急。”
“那可不行，我先讓他回來。”
黨萬麗說着話，就給廉學柱打電話去了。
接到黨萬麗的電話，廉學柱沒多長時間就回來了。
他進門的時候，手裡還提着一隻剛殺好的雞。
進來門，順手把雞遞給他老婆黨萬麗：“我在咱們小區旁邊的天天超市買的，你去把雞燉上，中午我和書傑喝兩杯。”
“舅舅，我今天真不喝酒。”曹書傑說。
廉學柱問他下午有事兒？
“我得去鎮上看看，主要是工廠那邊的事。”曹書傑說道。
實際是他下午還想着去其他人那裡轉轉，但不能這麼給廉學柱說。
聽到曹書傑說的話，廉學柱擺手：“那你先別去了，現在還元旦放假呢，也得讓員工休息吧。”
“中午就在我這喝酒，下午我安排人開你的車送你回去。”廉學柱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曹書傑還想拒絕時，就聽廉學柱說道：“爺們家怎麼婆婆媽媽的，我也就今天留你吃頓飯，明年我就退休了。”
這讓曹書傑挺驚訝的，他疑惑的問道：“舅舅，我記得你上次給我說還有幾年呢。”
“退二線，把位置讓出來給年輕人，我這老傢伙不能老佔着地方不幹活呀。”廉學柱說的很輕鬆。
但曹書傑還是從他的話裡聽出點別的味道了。
沒有細問，這種事兒他管不了。
“那行，我陪舅舅喝兩杯。”
話說到這份上，曹書傑也不再推辭，他把自己帶過來的獼猴桃酒和蘋果醋給廉學柱說了一聲。
聽說是獼猴桃酒，廉學柱都不去拿酒了：“真新鮮，我還是頭一次喝獼猴桃果酒，咱們今天中午就喝你帶來的酒。”
他還問曹書傑下一步是不是準備生產這個獼猴桃酒？
但曹書傑搖頭表示：“短時間內不會。”
話外意也就是長期有這個打算。
“你小子現在是越來越厲害了，就連市裡那邊都關注你，搞不好省裡也得關注你，好好幹！”廉學柱意有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