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萌，你哪來的錢？你一共有多少錢？”程曉琳問她。
萌萌壓根沒看到媽媽臉上的表情很不對勁兒，她還洋洋得意的說：“就是奶奶給我的，姥姥給我的，還有姑姑給我的。”
說到這裡萌萌張開雙手使勁往外撐：“我有好多好多的錢。”
“是嗎？你有很多錢呀，那伱平時把錢都放在哪裡呀？”程曉琳又問她。
萌萌沒看到奶奶和姑姑正給她使眼色，她還洋洋得意的說：“我放到……”
“咳咳，咳咳咳咳！”
正在開車的曹書傑猛的咳嗽一陣，打斷了萌萌還沒說完的話。
程曉琳這個時候已經用不善的眼神看着前邊，曹書傑已經感覺到帶着殺氣的眼神，他從反光鏡裡看到他老婆眼睛裡流露出兇光，趕緊說道：“口水嗆着了。”
“你可真能耐，口水都能嗆着。”
這麼一打岔，程曉琳忘記問她閨女錢的事。
萌萌還茫然無知的看看媽媽，再看看前邊開車的爸爸，車裡坐着的爺爺奶奶和姑姑，忽然想起他們是來趕集的。
“爸爸，還沒到嗎？”萌萌問道。
曹書傑指着前邊擁擠的人羣說道：“咱們到了，可前邊人太多，過不去。”
說到這裡，曹書傑又提到一句話：“咱們走北邊工業園那邊，我把車停在工廠裡，咱們再去趕集。”
程曉琳無所謂，曹建國和王月蘭他們都行。
曹慧芳更是沒有任何意見，她就是純粹跟着出門來遛遛彎的。
往北走確實不堵，沒一會兒就來到工廠。
這時候，工廠裡也已經放假了，工廠的大門關着。
曹書傑有鑰匙，他下車擰開大門上的鎖，推開大門，接着把車開進去。
幾分鐘後，他們五大一小六口人從工廠裡出來，鎖好大門兒，朝南邊的大集走過去。
“人好多呀。”萌萌感慨。
“媽媽抱着我吧，要不走丟了，你就找不到我了。”
她剛說完，轉身就張開雙手讓媽媽抱着。
程曉琳擡頭仰望天空，翻個白眼兒，沒搭理她閨女。
曹慧芳還想着抱抱萌萌時，曹書傑已經蹲下身子，雙手岔開舉着萌萌腋下，越過他自己頭頂，最後放在肩膀上：“萌萌，你抱緊我額頭。”
曹書傑雙手在抓着萌萌的兩條小腿兒，避免她從自己肩膀上滑下去。
“萌萌，這樣行不行？”
萌萌坐在爸爸肩膀上，感覺自己一下子長得老高，她能看到更遠的地方，感覺前邊的人都比她長得矮，這一下子讓萌萌有種她已經長大的錯覺。
“爸爸，好好玩呀。”萌萌還張開雙手，嘴巴里發出‘啊’的聲音。
程曉琳在旁邊看到後，嚇了一跳，趕緊在她老公身後伸手扶住萌萌的後背：“萌萌，你想幹什麼？摔着你。”
萌萌被媽媽訓了一頓，當時就老實了，一雙小手又緊緊抱住爸爸的額頭不放。
曹建國還說他兒子要是揹着萌萌累，就讓他抱着。
“哥，你要是累的話給我說一聲，我抱着萌萌也行。”
“萌萌，你瞧你爺爺和姑姑說的多美。”曹書傑笑嘻嘻的說道。
萌萌不明白爸爸說的什麼意思，但並不妨礙她在爸爸肩膀上坐着，也跟着傻笑。
“春聯兒，春聯兒，10塊錢一副啦！”
“福字有要的嗎？5塊錢一個，馬上過年啦，有要的便宜賣。”
“炮仗有要的嗎？還有煙花……”
“好吃的點心。”
“走過路過不要錯過，本店春節活動大抽獎……”
曹書傑他們剛來到這邊，立馬聽到各種吆喝聲。
一眼看過去好像進入紅色的主題海洋一樣，有的攤位上還掛着大紅燈籠，但沒有通電，那是準備賣的。
也有的沿街店鋪上掛着兩個小號的燈籠。
萌萌看到後非得買一個，曹書傑給她說，等會兒走的時候再買，萌萌都不幹，讓他爸爸必須先買完才行，讓爺爺提着。
“萌萌，你可真疼你爺爺，咱們等會兒回來再買。”曹書傑板着臉說的。
萌萌一看爸爸真要生氣，她立馬乖乖的不說話了。
程曉琳和她婆婆在一塊走着，商量着買點什麼東西。
後天就是春節，家裡大部分東西都有，但她們婆媳倆還是總覺得家裡缺點什麼。
曹慧芳一個人在旁邊走着，看看這個攤位上的髮卡，再看一眼那個攤位上放着的鞋子，要不看到旁邊有賣衣服的，她也會過去挑選一番。
不知不覺，一家人先後走到生鮮區，曹建國已經看到李家根在前邊賣牛肉了。
“家根兄弟，忙着呢。”
曹建國走過去和李家根打招呼。
李家根剛給一個人稱完牛肉，擡頭一看是曹建國，笑着喊了聲建國哥。
接着又在圍裙上擦擦右手的油腥，和曹建國握個手。
“建國哥，就你自己來的嗎？”
剛說完話，李家根兒又看到曹書傑肩膀上坐着他閨女，父女倆一塊過來了。
“哎喲，曹主任也過來啦。”
“根叔，忙着呢。”
“家根兄弟，他管你叫叔，你怎麼還叫他曹主任。”曹建國不滿意。
但李家根擺手，笑着說道：“建國哥，咱們各論各的。”
實際的情況是李家根真不敢小覷了曹書傑。
他又聽說曹家莊搞了個什麼衆城養殖合作社，一上來就養了超過1300頭牛。
親孃嘞，去年他買走的300頭牛就賺了不少錢，要是今年把這1300多頭牛再吃下來，那可真發達……
還沒想完美事，李家根就意識到他想多了。
那可是1300多頭牛不是130頭，他根本吃不下。
王月蘭、程曉琳、還有曹慧芳她們在一塊過來，也和李家根打了聲招。
看到李家根這邊挺忙的，買牛肉的人特別多，曹書傑他們沒再繼續打擾李佳根，繼續跟着人流往大集裡邊走。
到處都是賣東西的和買東西的，五花八門的產品讓人們挑花了眼。
尤其是馬上到春節，大集上賣的很多東西都和過年有關係，看起來做得很精緻，很漂亮，總引着別人想消費一把。
——
曹建國看到前邊有個賣根雕手工藝品的，他走過去問人家其中一個標着猛虎下山的根雕多少錢？
“老哥，您可真有眼光，這個猛虎下山是我這裡邊做工最好的，花了我整整6天才做完，最少得900塊錢。”
賣根雕的人看着有40來歲，他看出來曹建國身上的衣服不便宜，再看人家精氣神，就知道有錢，講究人，一連串兒的話也是張口就來。
曹建國聽到價格就皺眉頭，這個價格比他想的要高。
“死老頭子，你買這個幹什麼，拿回去放又沒地方放，你是不是錢多了沒地方花，你把錢給我，我去給萌萌買兩件衣服。”王月蘭不知道什麼時候走過來，對着老伴兒曹建國就嘟囔他。
賣根雕的一看這個樣，趕緊改口說道：“這位老哥，我看你和這個猛虎下山根雕確實有緣，要不這麼吧，500塊錢您請走。”
說完還跟了一句：“這也就是看您面善，要是別人，800塊錢少一分不賣。”
曹書傑扛着他閨女過來，看到對方這麼說，曹書傑拉了一下他爸的衣服：“爸，走吧，一看就是機器打磨的，你要真想買個玩玩，改天我帶你去市裡買點真東西。”
“老哥，300塊錢要不要，要不是看你有緣，這個價我是絕對不賣的。”
曹建國這時候也回過味兒來，裡邊坐着的這個老小子看着挺老實，可從一開始，他就滿口胡謅。
什麼他和那個根雕有緣，無非是想忽悠自己高價買下來。
他連一個字兒都沒說，扭頭就和兒子走了。
賣東西的人還想嘟囔兩句，可看着人家人多，他聰明的沒多說。
萌萌眼尖，指着前邊一個賣糖葫蘆的地方喊：“爺爺，我要吃冰糖葫蘆。”
她知道叫爸爸過去買的話，爸爸不一定買，但爺爺肯定會給她買。
果然是這樣，曹建國屁顛屁顛的過去，直接問老闆哪個是沒籽的糖葫蘆，然後問了聲價格，也沒殺價，直接掏出10塊錢遞過去。
拿着無籽兒的冰糖葫蘆遞給他孫女後，這纔給他兒子嘟囔：“賣的真貴，10塊錢一串，平時撐死兩塊錢。”
曹書傑還能說什麼？
您老剛纔買的可是很痛快。
王月蘭帶着閨女和兒媳婦兒往旁邊賣衣服的地方去，掃了一眼攤位上的衣服，一件沒買。
倒是賣衣服的攤位旁邊是賣玩具的攤位，各種各樣的玩具擺了一地。
但最惹眼的還是各種不同形狀的馬玩偶，正應了今年馬年屬相。
萌萌看到一個馬踏飛燕的玩偶，她大聲叫喊着說道：“爺爺，我看過那個，好大的馬。”
她還用手比劃一番，記得是真清楚。
王月蘭一聽，也跟着點頭：“沒錯，萌萌看到過，好多呢。”
“還有個大房子，裡邊有好多人。”
萌萌開始描述起來。
這是前年曹書傑帶着他們去新江玩的時候，路上甘肅那邊，去博物館裡看到的。
玩具攤的老闆聽到萌萌這麼說，他也跟着笑，心裡卻想着：“這小傢伙年齡不大，吹牛還挺厲害的，我都沒去看過，她還看過馬踏飛燕？”
想歸想，賣玩具的老闆還得傾力推銷自己的玩具。
“小寶貝兒，買個馬踏飛燕吧，你不是去過嗎？正好留個紀念。”
“可我家裡有呀！”萌萌說道。
說完後，萌萌看到不遠處有個做爆米花的，她嚷嚷着又想吃爆米花。
得嘞，曹書傑調頭就往那邊走。
進入大集快一個小時了，就買了根無籽糖葫蘆。
好在後邊的時間裡，王月蘭帶着閨女和兒媳婦買了不少家裡用的東西，要不然這一趟過來趕年集，還真的要空手而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