懊惱

嬋衣笑着撫上那雙手,“魚釣好了?”

“剛釣起一條小魚,再多釣幾條,一會兒讓明師傅做了魚膾來吃,”那雙手均勻有力的捏揉着她的額頭,昳麗的少年從畫舫的窗口探頭進來,一臉的笑意與寵溺,“你這隻小饞貓唸叨了一天了,再多等等,別心急。(.棉、花‘糖’小‘說’)”

她哪裡是心急,哭笑不得的輕拍了他的手一下,“定國公夫人跟表舅母應該是起了爭執,我開始還覺得有些奇怪,照理說朱表哥被賜婚鳳儀長公主,那跟王家的婚事就絕不可能了,而且表舅母家也沒有那麼大的能耐,能夠讓定國侯的妹妹委身做妾,這樁婚事很明顯做不成的,他們兩家即便是退親也不會鬧的太僵纔是,怎麼兩個人臉上神情都不好看,後來我才知道另有內情……”

楚少淵接口道:“雖朱璗被賜了婚,但還有朱璧,他們是想把親事換給朱璧。”

嬋衣笑着睨他一眼,“你倒是什麼都知道,那你知不知道表舅母家爲什麼要這麼執着?”

“呵,除了因爲王珏已經接手了西北的馬市,還能是爲了什麼?”楚少淵眼睛裡快速劃過一絲冷芒,“朱家向來自詡是鴻儒之家,我看也不過爾爾。”

他們在打什麼算盤他清楚的很,自以爲自家出了一個皇后,就想着恩寵不斷,不但給家中子弟鋪路,聲勢壯大的出仕,更是想將權勢握在手中,既要恩寵又要實權,哪裡會有這樣的好事!

先前形勢不明的時候一直在觀望,如今見到他的勢頭大好便像一塊狗皮膏藥似得,貼上來拽也拽不走,好不容易他擺脫開來,卻又來糾纏他身邊的人,難道真的以爲他不會動手?

嬋衣瞧見他眼中的冷厲,拍了拍他的手道:“朱家人如何我們管不着,我給琳姐姐遞信,琳姐姐也是悶悶不樂的模樣,要想徹底解決這件事,就是給琳姐姐定下另外一門親事,”說着頓了頓,眉心微皺,“翩雲哥哥回了雲浮,我便想說不準這件事能夠在翩雲哥哥這裡有轉機。(”

楚少淵“哼”了一聲,道:“那也得看翩雲表哥願不願意。”

嬋衣愣了愣,不知他這副不高興的模樣又是爲什麼,側着支起身子來,疑惑的看着他reads();。

就聽他又輕“哼”了一聲,小聲嘟囔了一句:“我可記得她當時想撮合你跟王珏,還在我眼皮子底下……”

那天他是真生了氣的,不止是因爲王琳的那幾句調笑,更是因爲她對他那般的冷淡,卻轉頭對王琳那樣親近。

嬋衣瞧他臉上的神情發冷,忍不住想笑,但又不敢真的笑出來,坐起來直起身子,伸手將窗外的他抱住,“還記仇呢?真是小心眼,我們都已經成婚了,過去的事就過去吧,不要再記着了,好不好?嗯?”

一邊說一邊輕輕搖晃他的身子,語氣又軟又柔。

這樣親暱的撒嬌,讓他臉上紅霞飛起,回手抱住她,低斥道:“你也不怕船身不穩自己掉出來,快躺回去,不是累了麼,我再幫你按按。”

見他不再提起這事,嬋衣臉上漾起一抹笑容,一眼瞧見他耳朵尖冒着粉紅,她心裡癢癢的,擡頭就親了他的耳朵一口,聲音更加的柔:“意舒,你待我真好。”

楚少淵只覺得耳朵上“轟”的一下騰昇起灼熱,燒的他渾身都燙了起來,一邊捂住耳朵一邊瞪她,氣息不穩的道:“你……往後不許親我耳朵!”

見他這樣害羞,嬋衣忍不住低聲笑了起來,卻讓他更加,伸手撈起她的身子,脣便重重壓在她的脣上,耳鬢廝磨輾轉反側的親吻着她,彷彿這樣能減輕一些心中的灼熱。

“意舒……”明明兩人隔着窗戶,他卻還能這樣將她壓制住,不許她動,嬋衣只覺得自己像是籠中的鳥兒,半點動彈不得,連忙推了他一下,“別,這是在畫舫上頭,你也不怕……”

楚少淵重重的吮吻着她的脣,將她如蘭的氣息吞進口中,連她微弱的說話聲都是斷斷續續,見她氣喘吁吁地模樣,他覺得自己快到極限了,他翻身從窗戶進來,健碩的身子壓在她身上,手指有意識的按撫上她的身子,絲毫捨不得放開她。

這是在自己家裡,有什麼好怕的?

嬋衣不想讓畫舫的下人非議,畢竟才成親不到一月,府中的下人之間勢力錯雜,她還沒有完全的將這團亂麻理好,這個時候不能讓他們瞧見楚少淵跟她這樣親近,否則還不知會傳出什麼reads();。

她連忙掙扎,將胳膊橫在他與她之間,連連搖頭:“楚少淵,你停下…”

他吻到一半被擋開,心中不滿極了,忍不住怒瞪她,氣息大亂的粗重喘息。

“我頭疼……”嬋衣弱弱的出聲,“今兒忙了一整天了,你讓我歇會兒。”

見她一雙澄澈的眼中帶着疲憊之色,楚少淵這才清醒過來,不由得暗暗,連忙將她放開,坐在榻邊給她按着頭:“這樣可好一些?”

嬋衣見他一臉隱忍,自責極了,可又當真沒半點辦法,只好將聲音放的更輕,道:“好一些了。”

楚少淵輕笑一下,道:“我去瞧瞧魚兒有沒有咬鉤。”

說完便從窗戶口翻身出去,嬋衣擡頭去看,只看到夕陽將他的輪廓包裹住,撒下了一層暖暖的金色,身影那樣的漂亮,卻也帶着幾分落寞跟孤單,讓她心中一痛。

自己這個身子確實不行,他又正年輕氣盛,難道真的要安排通房麼?

一想到這裡,她心裡尖銳的疼了起來。

不行,她接受不了。

她眼中浮現出幾分,爲什麼時間這樣慢!

而去看釣竿的楚少淵心中也十分,彷彿一遇見她,他的那些自制力就全部都土崩瓦解了,只想抱着她跟她耳鬢廝磨,只想將她重重的壓在身下,聽她軟軟的聲音,不行,他還是起的再早些吧,將力氣都用在木樁上,這樣也不至於傷到了她。

他打定了主意,去看釣竿,就發現有魚兒咬杆了,他抓起釣竿,將魚兒提了起來。

“晚晚你瞧,又有魚兒上鉤了。”

楚少淵像是炫耀般的將魚兒提着給她看,昳麗的臉在夕陽餘暉之中更加豔麗,讓嬋衣像是被這樣美麗帶着幾分妖豔的他震懾住了心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