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叫認慫,這叫從善如流,譚浩明認爲參謀官說的話挺有道理的,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沒必要,也犯不在岳陽跟吳佩孚拼命,有本事到長沙去決一雌雄呀
敢嗎
抱着決戰長沙的念頭,譚浩明下達的撤退突圍的命令,警衛連保護着司令部的官員們從西門逃走,將岳陽城扔給了吳佩孚……
指揮官都逃走了,樹倒猢猻散,殘餘在岳陽城的桂軍士兵們也失去了抵抗的意義,再打下去,不過是徒增無謂的犧牲罷了,常言道,識時務者爲俊傑,交出武器,當個俘虜,保全性命最重要。
第三師憑藉着強大的攻勢,摧枯拉朽的瓦解了岳陽城的防線,解除了城桂軍部隊的武裝力量,第三師首戰告捷,取得了完美開門紅。
“長官,城的桂軍大部分已經都抓起來了,還有一部分逃走了,攻城的時候沒有受到像樣的抵抗,只是可惜讓譚浩明給跑了,沒能逮住他,太可惜了,騎兵團已經去追擊了。”
第九團團長陳清源給吳佩孚彙報戰況。
吳佩孚對此表示十分滿意。“不錯,不錯,應該如此,區區一幫雜牌部隊,竟敢與我北洋正統嫡系叫板,簡直不知天高地厚,狂妄自大。讓他跑,肯定是逃去了長沙,沒關係,讓他去,讓他準備準備也好,免得讓世人說我第三師欺負人。休整兩天,下一站,長沙”
在吳佩孚的作戰計劃,長沙是其重要的一環,長沙是早晚都要打的,先用岳陽小試牛刀,找一找戰鬥的感覺,然後目標瞄準長沙,向長沙進攻
天接雲濤連曉霧,星河欲轉千帆舞。彷彿夢魂歸帝所。聞天語,殷勤問我歸何處。
我報路長嗟日暮。學詩謾有驚人句,九萬里風鵬正舉。風休住,蓬舟吹取三山去。
“先取岳陽,再奪長沙拿下長沙,擊潰桂軍主力,如此功,段祺瑞怎地不給我一個湖南督軍來噹噹”
吳佩孚對長沙志在必得,他預感到,自己飛黃騰達的時候要到了
“那是當然。師長立下如此蓋世功,別說是一個湖南督軍了,是讓您做個總長都沒問題”陳清源給他翹起大拇指,好話不要錢的誇讚。
“是有一點,令人心裡憋火,那段芝貴何德何能,居然有資格做個陸軍總長,大傢伙們誰都不服”
吳佩孚冷笑道:“呵呵,這還用問嗎,因爲段芝貴是段祺瑞的人唄,若是這等草包在咱們直系這裡,早被一腳踢飛出去了”
對於重用段芝貴這回事兒,吳佩孚對段祺瑞的意見很大,注重黨派分別,只知道任人唯親,不懂的提拔賢才能人。
吳佩孚積攢了一肚子的怨氣,他要將這股火全都撒在長沙桂軍頭,好好的出出氣
……
袁兆龍感覺近來的局勢越來越有意思了,先是曹琨把大本營駐紮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又是吳佩孚在自己的家門口這邊火速的拿下了岳陽,北洋第三師展現出的戰鬥力令袁兆龍都不得不驚歎,若是北洋軍之前有這種水準的話,鄂軍豈能會有現在之局勢。
袁兆龍也明白曹琨將指揮部設在湖北境內的用意,他是拿他這個一路軍總司令的生命安全做擔保,吳佩孚的第三師不會對湖北產生威脅,用他的個人性命安全來做質押,換取袁兆龍的信任,好讓吳佩孚心無旁騖的安心征戰湖南。
“大司令,這曹錕可有點兒太猖狂了,把指揮部放在咱們湖北且不說,而且當着咱們的面兒把岳陽給打下來了,難道他們不知道這湖南已經被咱們盯了嗎?我提議,咱們把曹錕和吳佩孚一塊給收拾了”
趙永亮很想與吳佩孚過過招,瞧一瞧誰纔是當世第一猛將
曾經在護國戰爭期間,趙永亮的部隊與吳佩孚在南苑交過手,當時吳佩孚的第六旅讓趙永亮的第三團吃盡了苦頭,仗打的狼狽不堪,沒能吃下且不說,還讓吳佩孚給全身而退。
這件事一直讓趙永亮耿耿於懷,不過又怕別人笑話,堂堂一個師長與一個旅長較勁,傳出去讓人笑話,如今一年之後,當初的旅長也成了師長
兩個人平級別了,這讓趙永亮的心思再度活絡了起來,也是摩拳擦掌,想跟吳佩孚動手試一下。
“警告你,別惹事,不然的話,你去第五師帶兵巴。”
“不去不去,和新兵蛋子打交道太累了。”
趙永亮連連搖頭。
袁兆龍說道:“儘管讓他們打,打下岳陽算什麼,即便是打下整個湖南,也輪不到他們做主。”
“哦?大司令何出此言?”趙永亮不解。
袁兆龍給他分析道:“事實明擺着,曹琨和吳佩孚再能打,那也是馮國璋的直系,馮國璋失勢已成必然,執政的段祺瑞怎麼可能會容許湖南落入一個非皖系之人的手呢瞧着看,等到和軍政府鬧完之後,接下來得是直系、皖系之爭了。”
袁兆龍把問題看的很透徹,國人的秉性不是如此嗎,鬥來鬥去,有人的地方有鬥爭,沒有對手也要創造對手來做鬥爭。
直系與皖系現在的這種短暫合作關係建立在共同敵人軍政府的基礎之,等到搞掉這個對手之後,如何瓜分果實,又將會讓剛剛合作的直系、皖系走分裂。
湖南,魚米之鄉,產糧重地,輕重工業基礎雄厚,長沙既是重要的通商港口,又是重要的鐵路轉站。
溝通東西,交通南北,如此重要的地方,段祺瑞怎麼可能會讓它落在馮國璋的手裡
袁兆龍有點幸災樂禍的感覺,尤其是看着跟馮國璋鬧彆扭,扭頭跟着段祺瑞走的曹琨,忙了半天,最後屁都得不到,看着他這種欲哭無淚的模樣,想想會很開心。
袁兆龍同情馮國璋這位老哥,關鍵的時候被心腹大將捅了一刀,跟着死對頭而去,心裡肯定不是滋味。
不過袁兆龍很好,直系內部到底是出了什麼亂子?
還是說,總統這個職位有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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