溥偉一口一個豬頭,滔滔不絕,亂嚼舌頭,載灃的臉色已經憋成了豬肝色,難看的狠。……“住口污言穢語”
“哼,又沒跟你說話,着急插什麼嘴。”溥偉也不說了,生怕這個皇叔暴怒起來打自己一頓。
袁世凱笑道:“溥王爺說話真幽默,二位王爺還有謹太妃,你們且儘管放心,優待條款白紙黑字寫的清清楚楚,是具備法律效益的,皇宮仍然是你們住,只要由我袁世凱在,誰也不能把你們趕出去。”
“這好、這好。”
得到了袁世凱的保證,謹太妃心裡的一塊石頭也落地了,剛纔溥偉大放厥詞之時,謹太妃害怕的要命,真怕袁世凱被他給激怒了,一氣之下,真的做出了將皇室驅逐出皇宮的行爲。
若是這樣,那該如何是好
好在袁世凱的氣量沒這麼小,沒和他一般見識,沒有聽從溥偉這傢伙的胡言亂語。謹太妃現在也開始討厭起了這個溥偉,如果皇室被趕出皇宮,那麼他是唯一罪人
謹太妃今天才算是服氣,真心不理解也搞不懂爲何隆裕太后要啓用他入朝參政,牽制攝政王,避免一家獨大之勢,可惜那大清亡了……
這個年青一代的佼佼者,如今卻又成了大清皇室的禍害。
“大總統政務繁忙,平時也少來皇宮,不如由我來陪同大總統逛一逛如何?”
溥偉還想與袁世凱多親近親近,而袁世凱卻不願意同他多待一秒鐘。
“不必了,世凱此番前來,乃是專程看看皇和王爺們,別無他意,如果皇宮裡缺什麼吃喝用度,儘管派人告知與我,皇宮裡的東西都是無價之寶,莫要輕易拿出去變賣,告辭了。”
近幾年,市面屢屢有從宮裡流出去的寶貝被收藏家們所追捧,紫禁城乃是兩朝六百年古都,收藏的珍個個都是等寶貝,任意流出去一件對國家來說都是莫大的損失。
民國政府每年撥下來的銀兩對皇室而言,肯定是不夠用的,爲了想辦法維持奢侈的開銷,皇宮的內務府只能打物的主意,那些瓶瓶罐罐,又不能吃,還不如拿出去換點兒銀兩來用呢。外加皇宮管理不到位,時常也有宮女太監偷點兒東西拿出去變賣,袁世凱不希望看見皇室自作主張拿着國家的物當物去賣。
“那我送送大總統。”
袁世凱轉身走了沒兩步,溥偉如同尾巴一樣貼了來,甩都甩不掉,袁世凱不去看他,目視正前方,曹汝霖跟在他的後面。
而溥偉悄悄貼近他的耳邊,臉露出了邪魅的笑容:“大總統,太和殿之的那把椅子是不是很喜歡啊……呵呵。”
溥偉的一句外人聽來不經意的一句話,猛然間觸動了袁世凱內心處潛藏的渴望,撥動了心絃。“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溥偉臉笑容不減。“聽不聽的懂沒有關係,您的心懂了好。您想或者不想,那把椅子在那裡,不動不移。您做或者不做,皇位在那裡,不偏不倚……”
袁世凱腳步頓了頓,隨後加快了步伐……
“老爺,可舒服否?”
四川成都的總督府裡,段芝貴舒舒服服的躺在一張搖椅,兩個丫鬟正給他捶着腿。
段芝貴瞧着這兩個小美人,十四五歲的年紀含苞待放,青澀未褪,嬌俏可愛,越看越喜歡,這兩個丫鬟是他在逛窯子的時候,偶然間發現的,老鴇剛從鄉下窮人家買過來,看了兩個妮子的潛力,準備多加調教,不出一兩年,定能成個頭牌
段芝貴一眼相了這兩個妮子,果不其然,蜀多美女,此話一點都不假,鄉村野丫頭竟然也有如此天香國色,名不虛傳啊
花了大價錢從老鴇贖身,買到了自己的府做丫鬟,白天干雜活,晚暖被窩,段芝貴整日裡醉生夢死,過的是神仙的快活日子。
段芝貴伸出手來在一個丫鬟水嫩的小臉捏了一把,丫鬟羞澀低頭,拋一個媚眼,段芝貴只覺得魂兒都要被勾去了。
正欲提槍馬,準備在光天化日之下大顯身手,管家這時候不識趣的小跑了過來,攪亂了段大人的好事。
“你來幹嘛”段芝貴沒好氣的說道。
管家拿出兩頁紙,指着面的數字和名字道:“大人且看,您個月頒發徵的房稅,老百姓反應強烈,拒絕納稅,好些地方甚至與軍警起了衝突,成都外一個鎮子裡鬧事的老百姓和當地的警察打了起來,打的不可開交,最後竟然還被打死了三個警察,鬧事的百姓也傷亡了十幾個,只怕再這樣下去,會鬧得無法收拾,將來若是大總統怪罪下來,那可該如何是好。”
段芝貴怒道:“哼豈有此理,一羣賤民竟敢公然反抗政府簡直是反了天了”
官員們剝削完了,權貴們剝削完了,軍隊也剝削完了,都在背地裡罵段芝貴是一個“金錢將軍”,來四川兩個多月了,也不見他幹過一件正經事,除了斂財是花錢。段芝貴別的本事沒有,斂財的手段真的是太多太多,段芝貴想出了一個來錢最快的方法——徵稅
以政府的名義徵稅,段芝貴別出心裁的想出了好多徵稅的名字:砍樹要收林木稅、蓋房子要收添房稅、打鐵要收碳火稅、部隊調防還要從老百姓的頭收一份勞軍稅、最最可氣的是,在自己家裡住着,居然還要再收一份住房稅
頭一次聽過在家裡睡覺還要交稅的。這兒也要交稅,哪兒也要納稅,怕將來喘口氣,都要被徵收一筆呼吸稅
段芝貴印象裡覺得蜀地的老百姓要國內其他地方富裕,家家戶戶都有錢,有餘糧,不愁吃喝,多收點稅也沒啥。
可蜀地是有點錢,但僅是一點錢。
和其他地方的老百姓起來,也是一個窮的厲害,一個窮的輕一點。
說到底,也都是窮人,只是窮的不太明顯罷了。外面的老百姓吃飯吃的是糠咽菜,飯裡面摻着沙子,着白開水往肚子裡使勁咽。
而蜀地的老百姓吃的是薄薄的稀粥,一碗粥裡米粒多少都能數的出來,日子也好過不到哪裡去。
本來日子過的緊湊,段芝貴倒行逆施,爲了滿足個人私慾,強行徵稅,整得川蜀之地怨聲載道,民變四起。
然而段芝貴卻不這麼覺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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