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般大方,給的錢足夠吃上一百頓同樣的吃食,人家自然好酒好菜供應着。
白寒與主人家略做寒暄,心中那種想要娶方纔那姑娘爲妻的念頭,非但沒有半分消減,反而越發濃烈起來。又似乎,心頭還有些什麼特別的想法慢慢地浮現,想要侵佔整顆心臟,甚至是整具身軀。
莫非,我與那姑娘之前見過?
白寒心有疑慮。
不可能的,我這十年未曾見過她,十年之前她才能多大?瞧她的模樣,不像曾經見過世面的樣子,我又未曾涉足此處,怎麼可能見過面呢。
思及此處,白寒不禁又想起那兩條黑狗來。黑狗身上的氣息,分明沾染着幽冥之地的味道。
一個小小的女子,怎麼能驅使幽冥之地的力量呢?傳聞雲夢丁家之女,曾因着某種緣故,被困幽冥之地。
白寒這樣想着,眉頭不自覺地蹙起。
不,不可能的。很快,白寒就否定了那女子,會不會就是丁家之女的想法——我素來不喜丁家,先前見過一次丁家分支留下的血脈,心裡頭不喜得打緊,如此,方纔那姑娘絕對不可能是丁家的人。
思來想去,白寒仍舊琢磨不清。但口中吃食,並未減慢半分,到此刻,竟是吃了不少。
一旁皮膚黝黑的老漢,正瞧着他咧嘴笑。
見他擡頭,笑着問道:“來點果酒怎麼樣,是咱們自己釀的,雖說同公子常喝的比不得,但也是天然原味,您嚐嚐?”
白寒也不推辭,大大方方地端過碗來,喝上一大口。果然,酒勁兒不大,帶絲果子的香甜。
她肯定喜歡喝!不知怎的,這個念頭,就在飲酒的一瞬,直不楞登地衝進白寒的腦海。彷彿,他都能猜測到,方纔那農家姑娘,喝酒的模樣。很好看,他這樣想。
既然心中那奇怪的念頭壓抑不住,白寒索性決定了解一下,瞭解那姑娘,也瞭解瞭解爲何自己會對她產生如此情懷。
於是,他端着碗問農戶家膚色黝黑的小老頭:“大哥,我問一下,沿着外頭的路向上走,穿過一片林子,那半山腰那戶人家,您可熟悉?”
小老頭幫白寒重新添滿了酒,又是咧嘴一笑。
“公子您說得是老張家,他們也是咱們村裡的老人家了。不過可惜,人丁不旺,這麼多年就那麼一個女娃娃活了下來。就這張小妹,六歲那年還曾大病一場。當時咱們都以爲,活不成了,誰想竟是活了過來,還越長越健康。唉,總比一個娃都不剩強!”
“那院子裡那兩隻黑狗?”
“那個啊,是老張家遠親送的,就在張小妹大病初癒後不久,說是張小妹身子弱,有兩條看家護院的狗陪着也安全些。您還別說,那兩條狗可真真是好的!”
白寒聽了,略一點頭,又是喝了一大碗的酒,對着農戶誇獎了半天,將話題差了開去。
當天晚上,他本想再次去那農家姑娘那瞧一瞧,但花仙平白出現,將他拖回了院落。
他本是滿心的不願意,可才一到院門口,便挪不動步子。看着站在院落中央的兩個臉頰還有點紅團的姑娘,情不自禁地露出一個笑容來,那笑還有點傻。
那姑娘身邊,乖乖趴着兩條狗。姑娘站在兩個老人的身後,那兩個老人是一對夫妻,也是張小妹的爹和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