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豪放低聲音誠懇地告誡蕭九妹:“老媽,你老就別再懷疑這個懷疑那個了,兒子我真恢復正常了啦,記住啊,你要始終相信兒子、支持兒子、鼓勵兒子哦!另外啊,我們母子遭人陷害與兒子我能恢復傷口這兩件事,得千萬保密啊,一定要記住了哦!”
孃兒倆正說着一些貼心知己話兒,幸虧後來說的聲音小,也幸虧梅香注意力幾乎齊齊放在了蕭九妹住處的衛生狀況上,邊走邊極爲擔心自己那漂亮衣裙被弄髒,還極害怕自己的賽雪肌膚被沾污,甚至十分誇張地猜想,若從這裡得了什麼傳染病回去,那豈不虧大了?
所以,雖說如今她修煉到了武士初期,依靠魂力所散開的神識最大距離足有百米,卻對蕭九妹孃兒倆的談話未獲知多少重要信息,否則,她豈能不大吃一驚?事態發展也絕不會如後來那樣。
但縱然如此,她也零零碎碎聽到了幾個短語。
尤其是燕豪說的“恢復傷口”“母子遭人陷害”兩個短語。
天吶!天吶!這這這、這傻子別真、真擁有恢復傷口的強大能力吧?
他他他、他該不會是傻得狗腦袋發熱胡言亂語起來了?還有,他們母子居然遭人陷害,這是名列黑山城修真世家第一名的燕府啊,這這這……這究竟怎麼回事?聽到了這些話我怎麼感覺心裡特緊張特害怕?難道、難道剛剛發生的並不是無中生有?
燕府有一條不成文的規定,凡是生活在花府的,不論是家主燕青的夫人,還是她們身邊的婢女、小廝,或者是花工、匠人等僕人,一律不得修習功法,一旦發現,嚴懲不貸。
不過隨着時間的流逝,如今這條家規也就慢慢有了不少鬆動,名列前茅的要算那個極爲得寵的三太太,她就暗中教習不少心腹,如這個丫頭梅香,再如那個剛向她彙報過蕭九妹、燕豪孃兒倆情況的遠親黎二黑,就被她偷偷賜過某功法以及一品煉體丹暗中修煉。
在外人看來,三姨太這麼做似乎就是爲更方便心腹打探消息,以鞏固她燕府地位。
自然,曉得梅香、黎二黑暗中修煉的,除了三太太本人而外,至少在三太太自己看來,那是再無別人了。
梅香、黎二黑也不會傻到四處宣揚,說我得到了三太太寵愛,看,她給我修煉功法了,她給我一品煉體丹了,你們羨慕不?
退一萬步說,即便有人無巧不巧地偶然探知了這秘密,也斷不會自討沒趣地去故意密報燕府長老,與家主燕青的寵妃作對,難道吃飽了撐的沒事幹了麼?再說了,就算他們想彙報,他們連燕府家主、長老、護法的面也難以見到,又如何彙報討好呢?
就算報告了燕府長老,懲辦與否也在兩可之間,多半看在三姨太受家主寵愛的份上,最後雷聲大雨點小地不了了之,真嚴懲了,那豈不偷雞不成蝕把米,搬石頭狠砸自己腳?最終,什麼好處沒撈到,還白白得罪了個手握大權的三姨太!
對於這種事,燕府長老就故意睜隻眼閉隻眼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難道不是嗎?
退一步說,這些被主子暗中教授功法甚至修煉資源的下人僕從,其修煉資質又有幾個能真正入了他們法眼?能修煉到武士、魂士中期已經算祖上燒高香了,更別談會禍害燕府家人了,縱然多給那些下人僕從十個膽子他們也絕對不敢,那不是老壽星上吊,活的不耐煩了?
他們都明白,對這些沒有靈魂弱小、缺乏修煉稟賦的普通人,就算有了修煉功法,有了足夠多的一品煉體丹,最多也只能跨入初期武士的大門而已,除非得到逆天煉體丹、煉魂丹、體魂丹,那纔有晉級的可能。
可是整個黑山城都沒有哪個大武魂師能煉製出這種傳說中存在的珍稀丹藥。
更重要的是,三太太可是家主燕青最爲得寵的女人,連大太太那個原配夫人都得給這位寵妃三分薄面,儘管不知其中具體情由,不過最起碼說明,跟三太太鬥,連大太太都得避其鋒芒,更何況他們這些執法長老?他們何必把自己腦袋傻乎乎地往刀刃上送呢?
而讓三太太根本想不到的是,一直傻里傻氣的十三少,這個蕭九妹獨子燕豪,眼下卻已洞悉了其中奧秘,否則,燕豪也斷不會命令銀狼去暴打外府管事黎二黑,一個普通人,根本不能扛過銀狼一擊,何況三擊呢?
恐怕實打實的一擊,就要了黎二黑這狗奴才的命!
燕豪暴打黎二黑的目的,就是爲引出他背後的主子三姨太,再通過三姨太之口,向整個燕府宣佈:燕府十三少燕豪,正式登場了!
至於剛剛趕到蕭九妹住處的梅香,其實早在她靠近院門外的一剎,燕豪就知道了,以他後期大圓滿武魂士的靈魂波動一圈圈散開出去查探,這位漂亮小妞修爲又豈會看得不清楚?至於她來此目的,就是用腳趾頭去想,燕豪也明白她前來究竟是爲什麼。
哼,想打探真相彙報主子,再讓主子定出對付我們母子的計策?門都沒有。
所以,片刻前才發生了屋內母子談話聲驟然降下來的一幕,那是燕豪故意所爲。
燕豪心道,就算你這丫頭聽去了也不怕,反正我有銀狼那隱藏氣息的傳承密術,憑你初期武士擁有的那點破玩意,還能看清楚我的真正修爲?
做你的清秋大夢去!
縱然我那位便宜老爸花城燕府家主燕青,也很難看出我真實修爲吧?
除非他擁有同我一樣強大的傳承秘術,或者其魂力支撐的神識強大到極點。
可是,我這位便宜老爸才處於大武魂師中期啊,連大圓滿都不是,又豈能看透我?
死亡谷銀狼王先天傳承下來的隱藏氣息秘術,可不是蓋的!
那是牛|逼!真牛|逼!
“這不是三太太丫頭梅香嗎?”因爲發現兒子眼睛看向門外,蕭九妹也忍不住訝異地調轉過頭,不過這麼一看之下,蕭九妹旋即聲音抖顫,帶有一絲驚詫與慌張地連聲道,“坐坐坐,梅香啊,哪陣風把你給吹來了?”
從燕豪那兩隻緊攥的小手中,蕭九妹快速抽出被納鞋針扎破的手指,又搬來凳子又打躬作揖,一副小心翼翼極怕得罪梅香的模樣。
“丫頭?梅香?蕭九妹,你這卑賤的棄婦、捧不上臺面的醜貨,‘丫頭梅香’四個字豈是你能隨隨便便喊出口來的?”梅香滿臉鄙夷地一扭脖子,直衝蕭九妹啐了一口,冷聲厲氣道,“蠢貨、賤婦,真沒大沒小、無知無覺啊,告訴你,本小姐身份與名字只有三太太能呼能喊,其餘的人,哼,尤其你,沒有一點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