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秦永昌終究還是妥協了,楚老大一統江南六市大勢已成,大勢已成啊!從今以後,我等皆唯楚老大馬首是瞻,但有吩咐,絕不二話。那葉小兒無德無能,空有匹夫之勇,終究曇花一現,要成爲歷史了。”雲州第一大佬陸鯤鵬誇張大笑,滿口酒氣,拍着馬屁道。
他背對着門的方向而坐,對“秦永昌”的到來不屑一顧。
秦永昌是被逼迫倒向楚連城的,怎能和他們這些自一開始就主動倒戈的大佬相比。
打個不恰當的比喻,楚連城成爲江南六市第一大佬,地下世界的土皇帝,他們都有“從龍之功”,而秦永昌只是一個被打敗的loser罷了,不得不投誠,終究要算外人。
“閉嘴!”
卻聽坐在他正對面的楚連城一聲怒斥,面色嚴肅,似失血過多一般,竟有些發白。
陸鯤鵬喝得有些多了,酒勁上頭,一下子並未會意,說道:“一個死人而已,我說他兩句怎麼了,他還能從墳墓裡爬出來咬我不成?如今這江南可是楚老大你的天下。來來來,我提議,大家舉杯,一起走一個。”
說着,他嚯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一手拿着酒杯,一手拿着名酒,嘩啦啦給自己滿上。
“來啊,舉杯啊,大家一起喝一個。”他催促道。
可是,場中的一衆大佬沒有一個搭理他的,全都跟泥胎木塑一般,呆愣住了,眼神全都對着門的方向看去,充滿了驚恐。
“握草,怎麼了啊?不就是秦老頭來了嗎,有什麼好看的,又不是花姑涼?”
他非常不解,端着酒杯,慢慢轉過身來。
他眼角的餘光先是看到一道金芒閃電般疾掠而來,就如同一道浮光掠影般,在他的脖子上一擦而過,就像被蟄了一下般,有一抹刺痛。
然後,他纔看到一個少年的身影,右手並指如刀,面沉似水,對他望來。
“是他!”
頓時,他身形猛地一僵,近乎石化。
啪嗒!
他左手的酒杯,右手的名酒,都從手中滑落,掉到地上,摔得稀碎。酒水流淌一地,濺得他滿身都是,可他卻渾然不覺,一動不動,站成了雕塑。
“你你,你是人是鬼?你不是死在北極了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他就像見到了鬼一樣,恐懼到了極點,瞠目結舌道。
這時,才見一道血痕在他的脖頸上浮現。他用手一抹,傷口被擦開,頓時一抹血水噴濺了出來。
“你,你殺了我?你竟然殺了我,你怎敢……”
他滿眼的不敢置信,腳下一個踉蹌,身影猛地一抖,一顆腦袋就從脖子上滾落了下來,切口平整得如同鏡面。
這位可是雲州第一大佬啊,身家近百億的大土豪,卻像一條狗般被殺了。
少年魔王不愧是少年魔王,殺人如屠狗。
頓時,全場一片死寂!
場中的大佬們全都面如死灰,嚇得一佛出世,二佛昇天。
“楚連城,見過葉大師,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望恕罪。”
最終還是楚連城最先反應過來,壓住心中的驚駭,連忙從座位上站起來,哆哆嗦嗦走到葉天面前,當頭就拜,卑微得如同一隻螻蟻。
啪!
葉天迴應他的是一腳直踹,把人都給踹飛了出去,撞到桌子上,把整張飯桌都撞得稀爛。
“哪裡來的兇徒,敢在楚家爲非作歹,活膩歪了不成?”
嘭嘭嘭!
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傳來,十幾個楚家的保鏢從門外衝了進來。
他們每一個都人高馬大,身材健壯,不是特種兵退役,就是武校的尖子生,是楚連城重金聘請而來,保護他們楚家。
這是一幫狠人,可是在葉天面前,全成了土雞瓦狗,一分鐘不到,全都被揍成了死狗。
“我僅僅失蹤了兩個月,江南就被你們鬧得雞飛狗跳。竟然還不知廉恥,投靠東瀛,認賊作父,逼迫秦家,還妄想動我的家人,你們全都罪無可赦。”
葉天揹負着雙手,一步步走來,把一羣大佬嚇得心驚肉跳。
“是楚連城投靠得東瀛,我們可沒投靠啊!”
“葉大師,我什麼都不知道,一切都和我無關,求你放我一條生路吧。”
“我和楚連城不熟,只是過來吃頓飯而已。”
“葉大師,我知道錯了,只要你放我一馬,以後我這條命就是你的了。”
“葉大師,你聽我給你解釋,……”
……
一衆大佬低頭,苦苦求饒。
江南葉大師的威望,不是他們所能抗衡的。
牆倒衆人推,楚連城一下子就成了衆矢之的,一個個原本對他俯首帖耳的大佬倒打一耙。
歷史驚人的重現!
楚連城簡直不要太悲劇,依稀記得上次也是這樣,江南第一大佬的位子還沒做熱乎呢,就退位讓賢了。
上次葉天饒了他一命,這次他變本加厲,性質更加惡劣,葉天不可能輕饒他。
“罷了!”楚連城連滾帶爬站了起來,一臉苦澀的笑。
他知道葉天這次無論如何是不會放過他的,徹底絕望了。
“你放他們走吧,他們都是無辜的,受到我的蠱惑。只有我一人投靠東瀛。”他有氣無力地說道。
“葉大師,聽到了吧,就他一人投靠東瀛,我們都是無辜的,受了他的蠱惑。那個啥,你們有話好好聊,我們就先撤了。”
一羣大佬如蒙大赦,全都對門外跑去。
卻聽,葉天一聲大喝:“我讓你們走了嗎?”
頓時,一羣大佬瑟瑟發抖,全停了下來。
一股殺氣席捲而來,讓他們所有人都很不安。
“葉小子,你到底想怎樣?我們這麼多大佬,哪一個不是一言九鼎的角色,你真敢把我們殺光不成?到時候整個江南都會翻天,我不信國家會坐視不管。”漢州第一大佬蘇景龍膽氣一橫,這般說道。
接着,他又對楚連城說道:“楚老大,你有東瀛安貝家族撐腰,怕他作甚?”
嘭!
“聒噪!”
葉天隔空一個大巴掌拍出,把蘇景龍抽飛了出去。
“有東瀛人撐腰,就是你們驕傲的資本嗎?”
“我們和誰交往,你好像管不着。”蘇景龍咬着牙齒說道。他也是豁出去了,要和葉天死嗑。
“你們給誰當狗腿子我確實管不着,但是你們敢妄想動我的家人,敢逼迫秦家,我就不得不管一管了。”
“你真敢殺我們不成?你可要想清楚了。”
“景龍,你閉嘴。這裡沒你什麼事。”楚連城呵斥道。
“既然你這麼急着求死,我怎能不成全你。”
葉天擡手,一指點出,一道金芒飛射而出。
“住手!”
突然一個聲音從門外傳來,非常蹩腳的普通話。
鏘!
還有一道雪亮的刀光激射而來。
嘭!
雪亮的刀光和金芒交鋒,直接爆成了齏粉,而金芒氣勢如虹,所向披靡。
噗!
蘇景龍的眉心現出一個前後通透的血洞,一擊斃命。
“少年魔王,你夠了!”
一箇中年男子的身影飄然而至,身穿陰陽服,頭戴陰陽高帽,赫然是個東瀛陰陽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