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回來了?”
賈嘉在賈府門外轉了將近一個時辰後,終於等到了她想等的人,看到那個滿身酒氣的男子跌跌撞撞的回來的時候,賈嘉才覺得自己今天吊了一日的心,總算定了下來。 此時,已經接近子時了。
孟若雋疑心太重,表面上一副看中賈超羣的樣子,但實際上是什麼情況,誰也說不準。
或許只是爲了給賈嘉個面子,或許是單純相信賈超羣的人品,但什麼是真,什麼是假,也只有孟若雋心裡清楚。
賈超羣遇到知己,值班結束就與孫維成喝了個不醉不歸。
宿醉的後果,就是而今賈超羣連走路都有些不穩了。
“嗯……誰!誰在說話!”
隱約的女聲在賈超羣的耳邊迴旋,在這寂靜的夜色裡顯得很是恐怖。
賈超羣勉強打起精神,使勁晃着腦袋,眼睛眯成了一條縫,這纔看清了面前之人。
“哦,嘉兒啊,你怎麼還沒睡,大哥不是……嗝……說了,你不用等大哥了嗎?”
賈超羣滿足的打出一個酒嗝,身子靠在欄杆上,借了欄杆的力這才讓賈超羣站穩。
“大哥那麼遲沒有回來,嘉兒有些擔心。大哥,您怎麼又喝醉了,來,嘉兒扶你回房。”
賈嘉嬌羞的看着面前的男子,褪去了宮裝的賈超羣着着一身緊身的黑衣,喝酒喝的他滿身大汗,黑衣貼在身上,勾勒出男子健碩的胸肌,完美的身材在夜色中暴露無遺。
賈嘉殷切的舉動和那看向賈超羣時,嬌羞的目光,明眼人都能看出些不對勁來。
可賈超羣卻沒多想,身子就毫不客氣的重重的壓在了賈嘉的身上,“嘿嘿……大哥還真是醉的厲害了……嗝……那就麻煩嘉兒了。”
一個鑰匙別在了賈嘉的腰上,孤單的垂着,
賈超羣也是個實在的,竟就真的將全身的力量壓倒了賈嘉這個弱女子的身上,濃烈的酒氣噴在賈嘉的脖子上,灼的帶着愛慕之意的賈嘉都有些醉了。
賈嘉承受着身上的重量,心裡泛的是甜蜜。
她費勁的扛着肩上有四個她重的男子,往卓越閣走去,“大哥,你是真沉啊……”
也就這種時候,賈超羣纔會表現的像個孩子一樣。
這個賈家,也只有賈超羣是真心待他的,讓她在冷漠的賈家,找到一絲絲的溫暖。
所以,在孟若雋那兒,賈嘉總是像她推薦,自己的這個哥哥。所以,孟若雋在出了昨日之事後,第一反應就是找在賈超羣詢問。
還記得三歲時,她跟着母親一同來到賈府。夫人表面上對她們客氣,暗地裡卻給他們安排了一個客院。
客院,顧名思義就是給客人住的,這後宅的女主人可只把她們母女當成了客。
賈夫人的態度至此也就表明的很清楚了。有了賈夫人這後宅女主人做了後盾,整個賈府,對賈嘉母女的態度立馬就惡劣起來。
可只有這賈超羣,似是不知道自己母親的意思一般,每日裡見着可愛的賈嘉,還會忍不住伸手揉揉她的頭
,或者偶爾給她幾顆糖果,一些好玩的小玩意兒。
甚至於在有人刻意找賈嘉母女茬的時候,賈超羣還會爲她們出頭。
少女的春心就在賈超羣一次又一次的英雄壯舉後,漸漸淪陷。
平日裡只用花費約莫一刻鐘的路途,賈嘉這次用了半個時辰,等她好不容易費勁九牛二虎之力將賈超羣拖回卓越閣的時候,賈超羣已經壓在賈嘉的身上,睡的香甜。
“真是累死了……真沉……大哥你平日裡吃的是多好。”
賈嘉把賈超羣扔到牀上,已經累的氣喘吁吁的。
她一屁股坐在桌前拿起桌上的茶盞咕嚕咕嚕的就連着喝了四五杯。緩過勁後,賈嘉才重新看向仰面四腳朝天睡的正酣的賈超羣。
大哥,你知不知道,你是我遙不可及的夢。
是我永遠都觸不到的一顆星。
賈嘉嘲諷般的笑了,星星那般姣亮,而她不過是一顆陰暗的灰土,她們二人從來就是天壤之別。
就這樣默默地看護着他就好了。
賈嘉苦澀的上前替賈超羣除去鞋襪,將他垂在牀外的雙腿費勁的搬到了牀榻上。
羞於去看賈超羣健碩的身材,賈嘉又替呼呼大睡的男子蓋上了被子。
其實她也很困,可只有每次賈超羣與人喝酒之時,她纔敢這麼大膽的直視着他。
她慶幸,她們不是兄妹,這樣她可以大膽的愛着她。
她悔恨,她們爲什麼不是兄妹,這樣她又可以不用那麼掙扎。
賈嘉就這麼靜靜的看着睡的正酣的賈超羣,手指輕輕的時候在賈超羣的面上觸摸着。
直到東方破曉,直到雞鳴打響。男子的牀邊,只留下一抹餘溫,還有一抹女子的幽香。
每個人,都有觸不到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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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如玉坐在窗前,跟着孫悅學習女工,只不過,那繡品,是慘不忍睹。
畢竟,讓人一眼看不出來,那究竟是個什麼?
孫悅拿過如玉手中的布綢,面上一時不知該作何表情。
她偷偷擡眼,恰好迎上了如玉殷切的視線。
“孫小姐,我這繡品……您覺得是不是還有什麼地方需要更改的?”
孫悅一驚,復又低頭研究起手中的衣物。
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孟太子身高一米八有餘,那他的胳膊張開,大約也是這個長度。
可爲何太子妃這件衣物,袖子長度才……半米?
孫悅收回比量的手指,這似乎是小孩兒才適合穿的。
嗯……或許是她理解錯了,太子妃應該是在給未來的小太子做衣服,嗯……好像也不對,爲人母應該給自己孩子做的第一件衣物,是七八歲的時候才能穿?
“太子妃,悅兒可能問,這衣衫,是做給何人的?”
如果是件送給七八歲小孩的禮物,這件繡品倒還算可以,再稍稍注意點細節就好。
“嗯……給太子殿下。”
如玉輕咳一聲,言簡意賅的說着。
看來,做的的確糟糕。
孫小姐還真是個善良的人,明明不好的東西,還替她找着藉口。
不過在如玉眼裡,不好就是不好,這般遮掩才更讓她覺得難受。
“算了,孫小姐,把那個扔了吧,我重新再做一件。”
如玉也有不好意思的時候,她把孫悅手中的衣物隨意往桌上一扔,重新裁了塊布,準備再次動手。
只不過,從孫悅的角度看,那件衣物,裁的,似乎也小了。
孫悅嘆着氣,又將桌上的衣服拿回,“太子妃,無礙的,這件衣服細節處雖然處理的不好,不過樣式不錯。只需要將袖子稍微一改即可。”
如玉剛裁好的那塊布料也被孫悅拿了過去,大概的估量了一下,在布料上裁了一塊半米長得袖子,反正這關節處本來就應該好好保護一下,布料厚點也無妨。
準備好材料,孫悅便開始動手將兩塊布料銜接起來,邊製作,她邊問道,“太子妃出嫁時的嫁衣甚美,悅兒以爲,娘娘的女工不錯。”
如玉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着,“那可能是我一生中做的最好的一次了,不過嫁衣完成後,太后差人給要了過去,拿回來的時候,我發現很多細節處已經改了。”
“不過,可能是瞭解自己的體型,男子……有些偏差。”
說着,如玉還是蒼白的爲自己辯解了一番,不知道爲什麼,在孫悅面前,她突然不想被她給比了下去。
孫悅沒有再說話,低頭專注着手上的針線活。她在約莫的手肘的位置,將兩塊布重疊,而後用針縫了起來,因爲用的布料相同,加上孫悅女工的確沒得說,不一會兒兩塊布就完美的銜接起來。
“太子常年在外,關節正是需要保暖,如此,也算的上是別出心裁了。孫小姐手藝,的確不錯。”
如玉需要仔細看,才能發現這兩塊布是銜接而成,如果是孟宇坤那二傻子,絕對是感覺不出來的。
今天果然請對了人,也算是學了一招,如玉平日裡可總是裁錯衣服。
“娘娘謬讚了。”
得了誇獎,孫悅面上也沒有波動。
如玉低頭將衣物疊好,淡淡的說着,“孫小姐,可是及笄了?”
袖子交疊疊好後,如玉似乎又是不滿於這種疊法,將袖子拆開再次疊着。
“是的,娘娘。悅兒今年十五了。”
“十五,還未許人麼?”
都已經十五了,再在周國待上一年回到大溫就十六了,這個年紀,在大溫都已經是老姑娘了。
“悅兒,不甘。”
孫悅搖頭,笑的有些苦澀。
心有所屬,奈何終是不得。
那個人的感情,她看的很清楚。
如果還是孑然一身,她定飛蛾撲火前去追求。
“那孫小姐可會去爭取一番?”
孫悅不知怎的,總覺得如玉在看向她時,眼裡總帶着一種莫名的寒意。如今這話,更是帶着森森的威脅和濃濃的試探之意。
“太子妃說笑了,不是悅兒的東西,悅兒又怎能去強求?不過悅兒相信,好的東西,一定是在最後出現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