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出了在雅軒閣中,出了些許的意外,酒足飯飽後的如玉依舊是興致勃勃的纏着孟宇坤要出去逛逛夜市。
現在,她們站在一個攤位前,正猶豫的選擇着。
“紅色還是水紅色?”
孟宇坤拿過如玉手中的綢緞,很認真的對比了一下。
這……在他看來,好像沒有什麼區別吧?不過既然如玉這般問他,應該還是有不同之處的。
爲了不拂瞭如玉的意,孟宇坤還是很認真的研究着手裡的兩塊在他眼裡看着似乎是一樣的布。
肉眼實在是看不出區別,孟宇坤趁着如玉又去挑選荷包花樣時,閉上了眼睛,乾脆的用手去感覺那兩塊布的區別。
這樣,的確能發覺出兩塊布料的不同了。一個觸手光滑,一個入手棉軟,各有各的特色。
“這個吧,我覺得這個好看。”
孟宇坤將右手上的那塊紅綢遞與如玉,看模樣,就似乎是真的很喜歡這塊紅布一般。實際上,他不過是覺得右手上的那塊料子滑滑的,有觸感罷了。
男人,哪看的出什麼不同來。
“玉兒,你是要給我做衣衫麼?”
“是有這麼個打算……”
如玉思考許久,拿的,卻是孟宇坤左手處的綢緞,“算了,我還是覺得這個好,你們男子的眼光一向不好的。”
在東宮她是愈發的閒了,也不知道衡蕪是怎麼處理那姬敏之的,算來,如玉已經有三四日未見過她了,英姿殿那兒也沒傳回什麼實質性的消息。
沒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如玉也只能猜測出,姬敏之還活着而已。
周皇后日日忙於在臉上敷那瀅瀅粉,倒也很久沒來找她麻煩,甚至還讓孫嬤嬤來如意殿傳了個話,說那花田裡的玫瑰,全交由如玉處理。
這不就是說,讓如玉給她多弄點瀅瀅粉敷臉麼……
公孫薔薇也是不知怎麼回事,回了周國這麼久,竟從未來東宮看望過她。
這下,如玉在東宮是成了徹頭徹尾的大閒人。
因此,剛剛閒逛時,看到布綢,她竟然也有了親手縫衣的慾望。
衆所周知的,如玉的女工並不怎麼好,第一次給孟宇坤做的那個衣袍,還是在白蓮的指導下完成的,也虧得孟宇坤不嫌棄,其實懂行的人,一眼就能看出這衣袍在細節處,處理的很差。
嗯,沒錯,很差。
孟宇坤看着自己伸在半空的右手,既然如玉心裡已經有了決斷,那他剛剛這般糾結作何?
“這次我想要個貼身穿的衣物。”
孟宇坤身子挪啊挪,挪到了挑布料挑到了離他有十步遠的如玉身邊。
孟宇坤抓住如玉的小手,輕輕搖了搖,他可是都聽說了,男子成親後的衣物皆是由娘子做的,可他二人成親這麼久,每次都是找的製衣局做成衣。在東宮的時候,他也沒有見過如玉拿過繡花針。
就連曲公公有一次都悄着問過他,是不是夫妻生活不和諧……
“可以啊,沒問題的。”
這次,如玉答應的倒很爽快,這正好,穿在裡頭的衣物,醜點也沒人知道。
民間也有不少高人,像如玉手中的這塊綢緞,不是用蠶絲做成,而是純棉,這種料子在夏日穿,不同於蠶絲的清涼,但是很是吸汗。
嗯……反正孟宇坤有錢,不如多買一些回去?她的手工不好,定會浪費不少的布料。
等如玉挑選完綢緞時,夜市都結束的差不多了,大街上就只剩下幾個伶仃的人影。
小攤的主人,看着少了一半去的攤子,樂的合不攏嘴,“兩位真是有眼光,這布料可都是我們小鋪最受歡迎的。”
挑了那麼久,如玉也早已經挑花了眼,被小攤販奉承着,如玉很是溫和的衝他一笑,“對啊,您這布料好。”
“宇坤,那麼晚了,如此也沒什麼好逛的了,買的這些東西我覺得也夠了,咱們也先回去吧。”
如玉出宮一趟,有了滿滿的收穫,此時也就心滿意足的準備回宮,下午睡的也夠足了,一會兒回去就開始給孟宇坤做衣衫吧!
“嗯……好,聽你的……甲乙,交給你了,我先和夫人走了。”
小攤上,已經沒了大半的布料。孟宇坤當然是腳底抹油,將這難事交給了一晚上,就沒停過跟春巧拌嘴的甲乙。
孟宇坤甩下腰間的荷包,攬着如玉的纖腰,足尖輕點,就在原地消失了。
昏暗的月光將春巧和甲乙的身子拉長。
小攤前,春巧和甲乙大眼瞪着小眼,手裡,不知何時多了有半人高的布綢錦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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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太子妃,可曾出過宮?”
今早回宮後,忐忑不安的孟若雋立馬就讓人喚來了守門的侍衛。
昨日在雅軒閣,孟若雋思來想去後依舊還是覺得有些不對勁。
那掉在地上的冰糖葫蘆,還有門上的手印,皆是她親眼所見,怎麼可能會說消失就消失了。
事後,回到包廂後,她驀然想起,自己曾在那串冰糖葫蘆上踩過,而她的繡鞋下,乾乾淨淨,不曾有任何糖漬。
如果說地板上的糖葫蘆,門上的手印都可被人抹去手腳,那爲何她繡鞋上上的糖漬也會突然的消失。
就好像,昨日裡,孟若雋做了一場奇怪的夢。
“回八公主,昨日裡一直是屬下守職,別說太子妃了,昨日,整個皇宮,只有您出了宮碟。至於其他人,末將敢保證,至少在末將交班之前,從未有人出宮過。”
孟若雋眼前站着的這個侍衛,是賈嘉的哥哥,賈超羣。
賈超羣作爲賈家的長子,賈父自然是將賈家所有的希望都寄予他的身上。
賈超羣眼下剛剛及冠,賈父爲了鍛鍊他,就把賈超羣,送進了宮裡,爲他謀的了個守宮門的職位。雖然辛苦了些,但這職位也不乏爲個肥差,多少人搶破了頭的想往裡頭安插人手呢。
賈超羣爲人正直,是難得的正派之人,模樣生的也極其俊朗,五官深邃,肌肉發達,即使穿着宮裝,也難掩他的豐
毅氣質。
“嗯,本宮知道了,你下去吧。”
這下,孟若雋是真的有些懷疑起,昨日是不是她和賈嘉精神太過緊繃,出現了幻聽。
否則,太子妃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如果出現了在雅軒閣,怎麼會將證據,抹的如此乾淨。
難道,真的是個誤會?
賈超羣退下後,大步流星的走出若若宮。
孟若雋即使心中有所鬆懈下來,卻仍舊一直盯着賈超羣離開的背影,似乎想從賈超羣的身子上,看出一絲心虛來。
畢竟現在,眼神可都是會騙人了。
不過,賈超羣走路時挺直的背脊,不自覺的就讓人升起了一種浩然的正直之氣,讓人不得不相信他說的話。
走出離若宮,賈超羣的背脊突然就放鬆下來,細細看,還能發現他的軍盔下,俊彥已全是冷汗。
他身子一晃,走到了假山的一處遮掩處,而假山裡,居然早就已經有人在此等候。
賈超羣摘下帽子,心虛的擦去額頭上的汗,胸膛處仍舊是噗通噗通的跳着。
“格老子的,嚇死我了,你知不知道那八公主手裡的毒物咬死過多少人!老子告訴你,僅此一次,就這麼一次!老子這小心臟可是受不起折騰。”
孫維成面上帶着笑,替賈超羣拿過他手了的頭盔,“兄弟,真是幸苦你了,沒辦法,八公主好像只相信你的話。誰讓超羣兄你長了一張正直的臉呢!”
賈超羣和孫維成是不打不相識,一個是大溫來的護親隊長,一個是周國的守宮貴胄,卻在宮外捉賊時而相熟。
道同者,處處爲謀,從此這賈超羣和孫維成是成了好兄弟,好哥們。
“哎,走走走,不說這個了,剛剛在離若宮我可是一直聽到八公主宮中毒物攀爬的聲音!”
賈超羣在原地緩了緩心神,他雖然不知孫維成讓他這般說的目的。但出於對孫維成人品德相信,賈超羣也沒有問些什麼。
也正是因爲這一點,在太子妃讓他找賄賂守宮門之人時,孫維成第一時間就想起了賈超羣。
賈超羣的信任讓孫維成對這男子是愈發的讚賞起來,在宮中,缺的就算這種多做少問之人,日後,定能成就一番事業。
悅兒也不小了,一年後,如果能在周國帶回一個良配,父親,定會欣喜若狂的。
賈府他也曾去過,卓越閣裡甚至都沒有個丫頭,如今,這樣的男子,是少有了啊。
酒逢知己千杯少,孫維成闊別賈超羣時,已經是月上柳梢頭。
賈超羣手中提着一蠱好酒,意猶未盡的吧唧着嘴巴,搖搖晃晃的往賈府走去。
“大哥,你回來了?”
賈嘉在賈府門外轉了將近一個時辰後,終於在賈府門口等到了她想等的人。那人滿身酒氣,喝的眼神渙散,身上穿着的黑袍與濃重的夜色融爲一體。
賈嘉扶住一踉蹌,似乎要摔倒在地的賈超羣,下意識的看着用於計時的水漏。
而此時,已經接近子時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