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季小沫正依靠在牀頭看書，臥室門突然被人砰地大力推開，季飛一臉陰沉地走了進來。
對於季飛的到來，季小沫並不意外，不過——“就算你是我哥哥，在進妹妹的房間前也需要先敲門的道理難道不懂嗎？”
季飛嘲諷地笑了笑，“哥哥？你還真打算要認我這個哥哥了？那你早十年前幹什麼去了！”
季小沫抿抿脣，淡淡道：“十年前，你不是也沒有想過要認我這個妹妹嗎！”
季飛臉色一冷，“我憑什麼要認一個賤人生的賤種當妹妹？要不是因爲你媽，我媽也不至於死那麼早！”
“你混蛋！”儘管已經在心裡對季飛釋然了，但此刻聽他開口侮辱自己的母親，季小沫還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氣得抄起放在牀邊的柺杖扔向季飛，雙目通紅，“你要搞清楚，我媽那時候根本就不知道有你媽媽這個人的存在，要不是她自己突然跑來我家示威，我媽現在應該還活得好好兒的呢！”
季飛敏捷地躲過飛來的柺杖，冷笑道：“你的意思是我媽把你媽給逼死了？你倒是挺會倒打一耙！”
季小沫回以冷笑，“很可惜，這就是事實，反倒是你媽媽，她可是自己病死的，跟我媽沒有一丁點兒關係！
季飛也紅了眼，“如果不是她知道了有你媽媽和你的存在，她的心情至少能愉快一些，再撐一年絕對沒有問題。”
“一年？你真的以爲她那種身體狀況能再撐一年？要不是爸爸那時候用最好的藥吊着她的命，她早就……”
啪！
未說完的話被一個巴掌扇了回去，季小沫的臉上，留下了一個紅紅的掌印。
幾乎與十三年前相同的場景，就連對話都差不多，唯一不同的，就是季小沫在捱了嘴巴後，沒有抓住季飛的手下口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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捂着火辣辣的臉頰，季小沫冷冷看着季飛，“季飛！你以後一定會爲今天打了我而後悔的！”
季飛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後悔？我確實後悔了，不過是早在十年前就後悔了！在你像只狗一樣咬我的那天，我就應該直接掐死你！”
季小沫突然覺得有些悲哀，“季飛，你真的覺得，我們之間的仇恨已經到了必須你生我死的地步嗎？”
季飛的眼睛微微一眯，盯着季小沫看了一會兒，眼神晦暗不明。
良久後，他突然開口問：“你這次回來究竟有什麼目的？”
季小沫一怔，“目的？”
季飛冷笑道，“七年了，七年你沒有回來過一次，老實說，我還真佩服過你的骨氣。那麼你告訴我，七年都不回來一次，現在爲什麼回來了？你不是一直很憎惡這個家嗎？不要告訴我你沒有目的！”
季小沫沉默不語，她該怎麼回答，說她因爲已經死過一次，所以看破一切恩怨想回來重新享受父女天倫，同時再試圖挽救父兄上一世橫死的悲慘命運？
相信她要真是這麼說了，季飛一定會把她當成瘋子！儘管她說的是大實話。
下頜突然一痛，季小沫被迫擡頭看向季飛。
“怎麼，答不上來了？”季飛拇指與食指緊緊掐着季小沫的下頜，居高臨下地緊緊盯着她，眼神陰鷙。“我告訴你，不管你這次回來是什麼目的，我都不會讓你如願！”
說完，季飛鬆開禁錮着季小沫下頜的手，轉身就走。
季小沫揉了揉被捏痛的下顎，心情再次變得沉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