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是隨便說說而已,不要那麼認真嘛!
可能左予菱忘記了,我們的兵哥哥一直是一個很認真的人。,
宋突然站起來,雙手按住左予菱的肩膀,俯身,低頭,雙眼直勾勾地盯着左予菱,用一種宣誓的口氣說:“予菱,我是認真的,我喜歡你,我想和你在一起!”
“蝌蚪,我相信你是認真的,但是這不代表我們就可以在一起!”宋和她存在太大的差異。
“爲什麼?因爲我媽嗎?予菱你放心,我一定會想辦法,讓我媽媽接受你!”他相信他一定可以說服鄭馥萍。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如果他們本身不存在問題,鄭馥萍也就不會成爲他們在一起的阻力!
“那是爲什麼?予菱,你要相信你自己,你不要因爲我媽媽說的那些話就拒絕我好不好,她只是不瞭解你,我相信時間長了,她就會發現你是一個很好的‘女’孩,像爺爺那樣喜歡你,你要對自己有信心!”
左予菱微笑,這孩子是有多單純啊!
“蝌蚪你要我怎麼說纔會明白,你媽媽不是我們的阻礙,而是我們之間就如同黑與白,對比鮮明,要我們兩個靠近的辦法只有一個,你慢慢由白變黑,因爲我是絕對不會因爲任何一個人洗白!”
左予菱很清楚,從她重生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經摒棄了洗白的權利,不會因爲任何一個人改變,所以她和宋即使相愛,也不會有好的結局,既然如此又何必在對方身上虛度光‘陰’,飛蛾撲火後,留下一身傷痛。
“予菱,你爲什麼不可以放棄復仇呢?他們都是你們的親人,你真下得了手嗎?”人們都說愛可以超越一切,愛可以改變一個人,難道說這一切都是假的?
不,不是的!
不願意改變,是愛得不夠深。
“我不知道復仇會不會給我帶來快感,但是我知道如果我不這麼做,我一定不會快樂!”她不復仇,那就只有束手就擒,被劉雅惠再一次整死,她別無選擇。
“予菱,你是對有我有感覺的不是嗎?如果不是,你剛纔就會拒絕我的‘吻’,既然你是喜歡我的,爲什麼就不能爲我做一點改變,放棄復仇,我會保護你,不讓任何人傷害你!”
謝謝他說他會保護她,這樣夠了,“蝌蚪,我不可能放棄復仇!”
外公的命、上一世媽媽的命、她孩子的命、她的命……
身上揹負這麼多條血債,她怎麼能輕易說改變,說放棄。
爲了復仇她將在所不惜,包括愛情!
“爲了我也不可以嗎?”
左予菱苦笑:“就像你不可能因爲我變壞一樣,我也不可能變成你心裡的那個樣子,蝌蚪這就是我們不可能在一起的原因,我累了,你走吧!”
多說無益,他們的立場不同,話也不可能說到一塊去。
“予菱……”
左予菱鑽進被子裡,蓋過頭頂,用行動和宋說再見。
“那好吧,你早點休息,我今天不走,就在客廳,你要是不舒服的話,給叫我!”
左予菱沒有回話,宋只好收拾好吃剩的東西退出房間,將‘門’輕輕關上。
聽到宋下樓的聲音,左予菱從被子裡鑽了出來,滿眼憂傷,她坐起來嘆嘆氣,是她錯了,沒把握好分寸,宋纔會對她情根深種。
經過一夜的休息,左予菱的體力基本恢復,起來的時候,‘精’神百倍,頭不痛,腦不重,身子不軟趴趴,神清氣爽,感覺‘棒’‘棒’噠。
洗了臉,換了身衣服下樓,宋剛好買了早餐回來,叫她過去餐廳吃飯。
左予菱走過茶几的時候,看到茶几上放着一張白紙,上面用簽字筆端端正正地寫着:
24:00,38。5
1:00,37。8
2:00,37。5
……
7:00,36。5
左予菱正看得一知半解的時候,站在餐廳的宋,笑着走過來,“那是你的體溫記錄,數據很樂觀,看來你應該退燒了,不過還是大意不得,護士說了有可能會反覆,一會兒吃完飯,我再給你量一次!”
所以宋真聽護士說的,一個小時給她測一次體溫,傻蝌蚪,要不要那麼天真,一大早是想讓她哭是不是。
然而,當左予菱看到茶几邊上放着的額頭體溫計和宋眼睛上的黑眼圈,她的眼眶還是忍不住溼潤了。
“予菱,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看到左予菱眼眶裡搖搖‘欲’墜的淚珠,宋以爲她又難受了。
左予菱笑着蹭掉眼淚,“你的黑眼圈太可愛了!”可愛得讓人想哭。
宋不好意思地笑,被‘女’孩子誇可愛,真的很難爲情。
上一世的左予菱,像一根雜草一樣,被人嫌東嫌西,她從來不敢奢望有人會這麼無微不至對她,可能就是因爲這樣,面對宋她狠不下心,因爲這個男人是掏心窩的對她好。
回到家,鄭馥萍鋪頭蓋臉地衝上來,生氣地問:“宋,你昨晚去哪裡了?爲什麼給你打電話手機關機!”
宋剛開口想說話,鄭馥萍又補充道:“你別告訴我你回部隊了,我給部隊打過電話,他們說你一天都沒回去,你說你去哪裡了?”
宋朝羣和宋德輝商量完事情,從樓上下來,看到僵持在玄關處的母子倆,宋德輝給宋朝羣使了個眼‘色’。
“馥萍,宋你們這是幹什麼?有話好好說!”宋朝輝是一個軟‘性’子,在他心裡,只要肯‘交’流,所有誤會都可以解釋清楚。
可是,立場不同的兩個人,就好像是各爲其主的兩個將士,話永遠都不可能說到一起去。
鄭馥萍把宋拉到客廳電視前站好,又叫宋德輝和宋朝羣坐好,怒火沒少半分,“宋,當着你爺爺、爸爸還有媽媽的面,老老實實地說,昨晚你去哪裡了?長這麼大你從來沒有過夜不歸宿的情況,說,去哪裡了?和誰在一起?”
“我去找予菱了!”其實從一開始宋就沒有打算撒謊。
“什麼!”一聽左予菱的名字,鄭馥萍氣得差點沒跳起來,“你又去找她!宋你非要把媽媽的話當成耳旁風是不是?那天她當着全家人的面,明言要和你斷‘交’,你還去找她,你怎麼沒有骨氣!”
“媽,你聽我解釋!”
“你不用解釋,爸,朝羣,你們都看到,聽到了,宋從小到大,乖巧懂事,從來沒叫我們‘操’過半點心,自從認識了左予菱那丫頭,頻頻涉險不說,還差點踩線幹出毀他一輩子的事情,你們說,左予菱是不是給他吃了什麼‘迷’‘藥’,叫他魔怔了。”
“馥萍,你先別‘激’動,聽宋把話說完!”宋朝羣站起來,摟着鄭馥萍重新坐下。
“媽,昨天的狀況,我相信是你看到,你也不會袖手旁觀的,我昨天去x大找她,看到她差點被兩個男人給侮辱,還生病發着高燒倒在巷子裡,你說我能不管她嗎?”
“管管管,你以爲你是誰,那麼多人可以管,你爲什麼非要管她,她遇到危險,你可以幫報警,她生病,自然有她的家人照顧,哪裡輪得上你!再說了你爲什麼要去找她?”
“媽,你怎麼,你怎麼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了!”他媽在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不可理喻了。
“我變成什麼樣子了?宋你是不是想說我變得不可理喻,無理取鬧,那你也得想想我爲什麼會變成這樣,那全都是因爲左予菱!”左予菱真是一個掃把星,她一出現,他們全家都過不了安生的日子。
“馥萍,你少說兩句,我覺得宋做得沒錯!”聽了宋的話,宋德輝在心裡也不免惶恐,幸好宋及時趕到,這麼好的丫頭,被糟蹋了可惜。
“爸,你怎麼也向着宋!”鄭馥萍埋怨道。
宋朝羣冷斥,“怎麼和爸說話的!”
鄭馥萍震驚地望着家裡的三個男人,這才發現,左予菱‘蒙’蔽的不僅僅是宋的心,“你們全都認爲左予菱楚楚可憐,我是不講理的惡人是嗎?”
“我們不是那個意思!”宋朝羣也是就事論事,他和宋德輝有一樣的感覺,就算左予菱家世背景渾濁,但她這個人還是不錯的,他們不能這樣她的家境就否定她。
“那你們是什麼意思?”鄭馥萍心痛地望着她最愛的家人,“你們全都向着她,不就是認爲我是冥頑不化,故意挑她不是的壞人嗎?你們爲什麼可以替左予菱考慮,就不能站在我的立場想一想,我不同意左予菱和宋在一起是因爲什麼?不是爲了我自己,是爲了我們這個家。”
鄭馥萍心酸地‘抽’泣起來,宋朝羣趕緊摟着她的肩,“馥萍,我們當然知道你是爲了我們這個家,可是宋喜歡左予菱,我們不能強行拆散他們是不是?”
“是啊,馥萍,爸爸沒有怪你的意思,你的用心良苦,爸爸心裡有數!”鄭馥萍嫁進宋家這麼多年,只有在宋‘奶’‘奶’去世的時候哭過,可見她是多麼的堅強,今天當着孩子的面,哭成這樣,宋德輝心裡也不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