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張丹萌到此刻才醍醐灌頂,以前那個看上去不問世事的左予菱,其實洞若觀火,悄無聲息地掌控着一切,這哪裡是受氣包,分明就是一個韜光養晦的女王。
到現在她已經沒有說不的權利!
王科帆喜歡戴淑蘭,想和她在一起,左予菱肯定知道,看王科帆和左予菱平時走得那麼近,指不定左予菱早已經認下王科帆在這個“繼父”。
這麼多年戴淑蘭一直沒有和左安浩離婚,很大一部分原因可能真是,因爲左安浩給劉雅惠編造的可憐的孤嫂故事,所以左予菱要她給左安浩生個兒子,到時候就可以用這個兒子提出左安浩離婚。
現在想來,這年她做的唯一一件正確的事情就是,從一開始她投靠的就是左予菱。
如果她當初選擇的是左彤婕,現在恐怕已經被左予菱整得屍骨無存。
今天左予菱和她攤牌,是不是意味着,她要全面攻擊?
呵,一入豪門深似海!
這兩天宋一直在閉門思過,聽宋德輝的話,拋開個人感情,站在左予菱的角度,理智地分析他和左予菱之間的問題
。
她從小出生在豪門,但是因爲一些原因,以至於她和她的生母時隔近十五年才能相認。
他想起左予菱告訴他的,關於他父母和劉雅惠之間,錯綜複雜的感情糾葛,想想她要復仇可能也並無道理,雖然聽起來是那麼的不可思議。
回想他認識左予菱這段日子裡所遇到的事情,生世之謎、車禍、綁架等等一切,這哪裡是一個正常女孩應該經歷的事情。
也許正如宋德輝所說,左予菱的心狠手辣可能是出於正當防衛,不然爲什麼一個弱弱的小女生,會學泰拳那樣極具攻擊力和殺傷力的拳法。
可左予菱利用他也是事實,唯一可圈可點的是,她在利用他後,還能慷慨激昂,昂首挺胸地主動承認錯誤,並很真誠地道歉。
左予菱啊左予菱,她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哭泣的時候脆弱如水,積極的時候熱情似火,絕情的時候冷酷如冰。
宋從褲兜裡摸出左予菱送他的口哨,修長的手指,輕輕撫摸着口哨上的小小蝌蚪,燦燦的水鑽像是她明麗的眼睛。
左予菱爲什麼要對他說那麼絕情的話?
下午盧釗來看他,見他悶悶不樂地盯着口哨發呆,盧釗拿出手仍在牀上,“想她就給她打電話唄!在這裡睹物思人有毛用?”
宋擡頭凝望盧釗,沒什麼情緒地說:“你不懂!”
“有什麼需要懂的,宋我就說你是從小被你爸媽教育得太軸了,這答案不是明擺着嗎?”盧釗氣呼呼地坐下分析,“別的事情不說,咱們就說說左予菱救格格和官頌芝的事情,那個時候她們不但萍水相逢,格格和官頌芝還找過左予菱麻煩,遇到危險的時候,左予菱怎麼做的?以她的身手自己脫身是半點困難的沒有,可是她有見死不救嗎?有以怨抱怨嗎?非但沒有,還弄折了自己的胳膊,宋你覺得這樣的人,會是你想的那麼黑暗嗎?”
正是因爲如此宋纔會覺得混亂,左予菱明明是那麼熟悉的一個人,爲什麼會讓他覺得異常陌生,“我當然相信予菱是一個心地善良的女孩,可是她是當着全家人的面說我沒有利用價值,叫我和她保持距離!”
如果左予菱沒有說出這麼絕情的話,他肯定會義無反顧地去找她。
“宋,左予菱叫你蝌蚪真沒白叫,我看你的腦子就跟蝌蚪一樣大,老爺子都看出來的,你還沒看出來嗎?”蝌蚪都還會找媽媽呢,這宋簡直就是一頭驢,笨得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蠢驢。
宋疑惑地看着他,“什麼是我爺爺看出來而我沒有看出來的!”
“左予菱說那些話無非是想和你斷交,可她爲什麼要斷交呢?一個不認識的人她都會毫不猶豫地伸出援助之手,更何況是一個幫過她救過她的朋友,你覺得她爲什麼要這麼做?”
“爲什麼?”宋認真的眼神,看得盧釗想吐血
。
盧釗鬱悶地拍了下自己的腦門,他的神啊,宋已經笨得無可救藥了,他唯一聰明的事情也許就是他喜歡上了左予菱。
“爲什麼,蠢貨,還能爲什麼,左予菱不想你夾在她和鄭阿姨中間,讓你爲難,所以自作主張給你做了選擇。”真是可憐了那個傻丫頭,無私奉獻犧牲了,宋這頭蠢驢還不開竅,把她多大的仇人。
原來是這樣!
宋茅塞頓開,激動地抱住盧釗,“班長,我明白了,我終於想明白了,我愛你!”
盧釗嫌棄地推開他,“我不愛你,趕快去找你的真愛吧,晚了就來不及了!”
幸福觸手可及,就不要讓她從指間輕易溜走,蠢貨!
因爲教授臨近下課纔開始講一個很重要的理論概念,導致拖堂了半個小時,才宣佈下課,左予菱收拾好包起身的時候,突然感覺好暈,跌坐在座位上。
頭痛地揉揉太陽穴,靜坐了一會兒,慢慢起身。
走出教室在門口遇到童晴雪,童晴雪見她臉色很差,關心地問:“你沒事吧?”
左予菱搖頭,“沒事,我回家了,再見!”
童晴雪氣得要死,搞得她很像關心她似的,死了最好,這樣她的文詣就不用獻身,被左予菱糟蹋。
想起文詣決定要速戰速決,這個週末就要和左予菱那啥,她整個人都不好了。
突然從童晴雪身後走來一個身材高挑的男生,笑着說:“晴雪晚上我約了個哥們唱k,要不要一起,人多熱鬧!”
童晴雪本約了文詣一起吃飯,可文詣他要去找左予菱,因此她就要孤零零地一個人回宿舍躺屍,出去玩玩打發下時間也好,省得自己亂想,找不痛快。
左予菱在學校門口遇到文詣。
文詣見她熱情地迎上來,“嗨,予菱,一起去吃飯吧!”
身體狀況不佳,她沒心情對文詣強顏歡笑,“文詣,我有些不舒服,想回家了!”
“是嗎?”文詣溫柔地伸出手摸摸左予菱的額頭,“呀,好燙,予菱,你發燒了,我陪你去醫院吧!”
“謝謝!”左予菱艱難地張嘴,“不用了,我回家睡一覺就好了,文詣我明天給你打電話!”
“不行,一定得去醫院!”文詣裝出體貼的樣子,“乖,聽我的!”
左予菱不想和他周旋,“文詣,別管我,我很煩!”
文詣一愣,左予菱從來都是嬌羞示弱,欲拒還迎,從來沒有這麼生硬過,等他反應過來左予菱是身體不舒服,心情不好的時候,左予菱已經走遠
。
文詣摸出手給劉雅惠打電話:“阿姨,左予菱今天身體不是很舒服,要不要改天?”
“你覺得我很閒嗎?你別告訴我,你到現在還沒搞定左予菱?”
“不是,她是說身體不舒服,執意要回家,我也不能生逼她是不是?”文詣有些頭痛,他哪裡知道左予菱會在這個節骨眼生病。
“行了,你別管,我早有安排,你到酒店去等着,有人會把左予菱送過去!”左予菱生病了,好啊!這是老天爺在幫她,看今天還有哪個大羅神仙能救她。
說完劉雅惠掛斷電話,撥通了另一串數字,“喂,跟上她了嗎?”
“正跟着呢!”
“做利落點!”
“……”
左予菱爲了不引起童晴雪和文詣的懷疑,每次回小家,都會故意不在校門口打車,而是穿過學校後面的小食街,再穿過一條狹小的小巷子,確定沒人跟蹤她,纔敢放心大膽地回去。
宋去左予菱家找她,按了半天門鈴,沒人應,於是跑到學校來試試運氣,等了半天也沒見人,他打算去她的宿舍找她,就給她打電話。
手在小巷門口響起,左予菱停下腳步,低頭拉過挎包,掏手的時候,隱隱約約感覺到身後有人跟着她,這條小巷左予菱走了很多次,從來沒有遇到過同行的人,並且後面的腳步聲在她停下的時候停止,不得不惹人懷疑。
左予菱趕緊接通電話:“喂……”
她的聲音怎麼聽起來病怏怏的人,“予菱,我是宋,在你們學校門口呢?你在哪裡?”
左予菱咬咬脣,讓自己迷糊的腦袋清醒一些,小聲說:“蝌蚪,我在學校小食街後面的黑巷子裡,我一個人有點害怕,你快點來找我吧!”
黑巷子,一個人,害怕?
這不會是左予菱會說出來的話,除非……
“你等着,我馬上就到!”宋明銳的雙速地搜索到小食街所在的位置,以草上飛的速度衝刺。
左予菱不敢再往前走,緩緩轉身,果不其然,在她身後不遠處站着兩個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的男人。
左予菱若無其事地靠在巷口石牆上等宋,來救她於虎口。
兩個男人現在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其中一男人回頭,見後面沒人,他小聲地對旁邊的男人說:“咱們趕緊動手吧,一會兒萬一有人來,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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