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呀,我腦子撞壞了!那個,何少,你要不要先起來說話啊!”
何寒勳囧,左予菱就不能給他留點面子嗎?她把他放倒,不道歉就算了,還不扶他起來,“左予菱,過來扶我!”
“啊?”她不敢,怕何寒勳報復。【首發】
“還愣着幹什麼?快點過來!”何寒勳板着臉,中氣十足地一吼。
左予菱被那吼聲震得一愣一愣的,鬼使神差地走過去,蹲身扶何寒勳。
何寒勳側過臉看到左予菱頭上包着的紗布,心一下子就軟了,小怪獸看上去挺能耐的,怎麼三天兩頭就受傷。
何寒勳開始細想左予菱剛纔說的話,有人要殺她,他想起之前半路被人堵截的事情,再看看她一頭傷,還躲到牀底下偷襲,何寒勳再也不覺得左予菱是神經病犯了,說瞎話。
“這到底怎麼回事?”何寒勳站直身體,嚴肅道。
左予菱坐到牀沿邊,“撞了花瓶,腦袋開瓢了唄!”左予菱笑嘻嘻地指指她的腦袋,“瞧,這不是很明顯嗎?”
就她沒心沒肺,都什麼時候了,還笑得出來。
還真想問問醫生,有沒有把她腦袋切開,看沒看到,她腦子裡裝的是什麼東西。
“你大半夜不睡覺,躲牀底下幹嘛?”何寒勳拉了把椅子坐到左予菱對面,黑着臉問。
左予菱很誠實地回答:“肚子餓了,起來找吃的!”
何寒勳黑着的臉,立馬就變得燦爛起來,笑着說:“你是老鼠啊,起來找吃的,往牀底下鑽!”
這下換左予菱黑臉了,“嘿,何寒勳你這人嘴咋就這麼賤呢?有你這樣對病號說話的嗎?”她還不是以爲劉雅惠來取她的小命了,才躲到牀底下的,她又不是土行孫,沒事兒鑽土,神經病。
典型的狗咬呂洞賓,可憐他一片深情,一聽到左予菱受傷的消息,立馬從外地趕回來,那邊連日暴雨,所有航班都取消了,他屈身降貴,生平第一次坐了火車回來,一下火車就直奔醫院,結果呢非但沒落下半點好,還被她數落,何寒勳有時候真替自己委屈。
“你…”他想對左予菱發火,還真是發不出來,一物降一物,左予菱一定是命中註定來降他的,“你不是餓了嗎?要吃什麼我去給你買!”
左予菱翻翻白眼,“何少,現在都幾點了,你上哪去找吃的,我有法寶!”
她說餓了,就算變,他也要變出吃的來。
何寒勳說走就走,左予菱拉住他的手,“何少,我知道你能耐,但是大半夜的,干擾民的事情不好,我有法寶!”
好吧,看在她牽他手的份上,他就不去幹不道德的事情了。
“你有什麼法寶,給我也弄一份吧!”何寒勳在火車上有兩天沒吃過東西了。
左予菱奇怪地瞅瞅他,這才發現何寒勳那張帥氣的臉油亮亮、灰頭土臉的,好像有兩三天沒洗過臉了,眼圈有些青黑,嘴角還有些胡茬,這是去打劫銀行還是劫富濟貧去了,這麼疲憊。
“行啊!”左予菱鬆開手,走到牀頭,從牀頭的櫃子裡翻出兩盒方便麪,得意地拿在手裡,笑得跟一個孩子一樣,“噹噹噹!”
何寒勳汗,這就是她的法寶,方便麪?
“左予菱,這也能叫法寶!”
左予菱不客氣地瞪着何寒勳,“何寒勳請你不要用這麼蔑視的眼神看我的法寶,它是有深度的方便麪好嗎?”
“深度?方便麪也有深度?你開什麼玩笑!算了還是別吃方便麪了,我打電話叫酒店做了送來!”
說話間何寒勳就摸出手機要打電話,左予菱不屑地瞟了他一眼,“別叫我那份,我就愛我這有深度的方便麪,哼!”
士可殺不可辱,她的方便麪是有深度的方便麪,就算何寒勳弄來鮑魚魚翅,也比不上她有深度的方便麪。
嘻嘻嘻,當然叫上她那份,也是可以的,她相信她的肚子能裝下。
何寒勳還是打了電話給酒店經理,讓他們想辦法,務必排除萬難,在一個小時內,做好吃的送到醫院,否則明天就要看他的辭職報告。
左予菱一邊往方便麪裡擠調料,一邊在心裡罵何寒勳,卑鄙無恥,濫用職權,假公濟私,小人。
一往方便麪裡泡上開水,專屬方便麪獨有的香味,伴着騰騰熱氣,立馬竄了出來。
兩肚餓的人,被這股香味,勾得更加飢腸轆轆。
左予菱端着方便麪放在桌上,爬上牀,盤腿坐着,眼睛瞅了一眼何寒勳,憋住笑,“哎喲,真香!”
豪門千金小姐,吃過方便麪的,還把方便麪當寶貝的,除了左予菱,肯定找不出第二個人。
方便麪泡好了,左予菱撕掉方面便盒的蓋子,眼珠子在何寒勳身上一轉,拿起叉子,把方便麪拌勻,吃了一口眯着眼睛仰頭,“哎呀,媽呀,太好吃了,嘖嘖嘖!”
何寒勳咕嚕地嚥了口口水,有她說的那麼好吃嗎?他理智上表示嚴重的懷疑,可是肚子卻對他的懷疑表示抗議。
何寒勳下意識地摸摸肚子,左予菱注意到了他的小動作,幽幽開口,“飲水機上的,已經給你泡好了,吃吧!”
“我等酒店送!”他要挺住,不能妥協。
“那你就死撐着吧!”左予菱得意地顛顛方便麪叉子,“別小瞧方便麪,泡方便麪可是個技術活,不能太硬,吃起來不爽口,也不能太軟,那樣吃起來沒嚼勁,像現在這個時間就剛剛好,不硬不軟,口感極佳!”
何寒勳一聽,有藉口了,“那我還是吃吧,別浪費了!”
“對呀,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浪費可恥,我最最偉大的何少,你看小的我胃小,裝不下兩盒方便麪,委屈你那金貴的胃,裝一下我這寒酸但有深度的方便麪!”
“沒事,吃一包方便麪,應該沒問題!”何寒勳拿過方便麪,坐到左予菱旁邊。
左予菱暗笑,死要面子活受罪。
何寒勳揭開方便麪蓋子,看到他的方便麪裡還有一根火腿腸,他拿起叉子在左予菱的方便麪裡左翻翻右翻翻,“爲什麼你沒有火腿腸?”
左予菱吃了口面,用她的叉子去打何寒勳的叉子,特別鄙視地說:“別吃着碗裡的,看着別人碗裡的!”
何寒勳默不作聲,把火腿腸放進左予菱的碗裡。
左予菱笑了笑,“何少,你要關心別人就直接說嘛,你看我剛纔不就是誤會你了嗎?”
何寒勳看了她一眼,什麼也沒說,往嘴裡送方便麪的時候,不自覺勾了勾脣。
左予菱用叉子把火腿腸一分爲二,給了何寒勳一截,“咱們一人一半吧!”
“好!”小怪獸這事辦得靠譜。
等酒店送來飯菜的時候,兩個人已經吃完方便麪,何寒勳想了想已經吃飽了,就算了,讓人把飯菜拿走。
左予菱惡狼似的撲上來,從那人手裡拿過吃的,笑嘻嘻地說:“辛苦你了,謝謝啊!”
何寒勳看了眼左予菱,她是沒吃飽吧。
“何少你還有什麼需要沒?”
“從明天開始一日三餐準時準點送過來,菜裡面不準放黑色液體佐料,多熬些滋補的湯!”
“沒問題!”
“你可以走了!”
何寒勳轉身回了病房,那人鬆氣,抹了把汗,嚇死他了,差一點飯碗都沒了,那個小女孩是誰?何少怎麼那麼緊張?不管怎麼樣,都不是他能惹得起的主。
“何寒勳,你快來看,好多好吃的。”左予菱打開食盒,面對美食誘|惑,她迫不及待地動筷子,大半夜的還能做出這麼多菜,還真是難爲人家了。
“左予菱一盒方便麪明明就不夠你吃,你爲什麼還要分給我?”
“因爲你鄙視我的方便麪!”左予菱沒怎麼在意何寒勳要表達的意思,隨口回答。
“是嗎?”
左予菱仰頭,拿着筷子要遞給何寒勳,“你還傻愣着做什麼啊?一會兒涼了不好吃,趕緊的!”
“好!”看着左予菱天真的笑臉,何寒勳也是食慾大開。
“何寒勳,最近還順利嗎?”
“電影拍攝很順利,你不用擔心!”
電影方面很順利,那就是說酒店方面不順利了,“遇到什麼問題了?”
何寒勳本不想告訴左予菱,讓她擔心,不過她都問起了,作爲合作伙伴,他不好隱瞞,“我們找的裝修公司出了問題,收了錢敷衍幹事!”
“這不能夠吧,要是不能如期完成,他們可是要賠償違約金的啊!”
“看他們那個樣子,是故意拖延的,根本就沒把賠償金放在眼裡!”如果他沒猜錯的話,一定是唐強給了裝修公司錢,讓他們故意這樣做的,賠償金根本就沒放在眼裡。
“原來是這樣,你想到解決的辦法了嗎?”左予菱放下筷子,疑惑地問,“是哪家裝修公司敢和你們何氏集團作對,這不是自尋死路嗎?”
“躍遞!”
“躍遞?”這個名字挺耳熟的啊,左予菱咬脣仔細想了想,躍遞不是被何氏集團給收購了嗎?怎麼現在還反被欺負了,“何寒勳,躍遞不是你們家的嗎?”
“要是我們家的,他還敢這麼囂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