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7 抱兩大腿

087、抱兩大腿

“喂,你要不要這麼激動啊?”樂兒失笑的趴在浴桶邊,笑吟吟的看着以沫調侃。

以沫回眸,剜了一眼樂兒,正色說:“你是不是把我問六皇子的事情還告訴哥哥了?”

樂兒坦率的說:“是啊!狩獵的時候碰到了哥哥,就順嘴提了一句。”

以沫咬牙切齒的說:“你這也太順嘴了,我們倆都是姑娘,你就不能讓我們留點自己的秘密嗎?”

樂兒撇撇嘴,揮手說:“先前我們的關係不是很差嗎?哪裡需要什麼自己的秘密,不過你放心好了,現在我們是師徒了,以後就會有自己的小秘密了。”

以沫翻翻白眼,一副被樂兒打敗了的樣子。

她最主要的目的不是爲了和樂兒有秘密,而是讓她閉緊嘴巴,一些不該說的話,以後不要告訴離修。

特別是這種會害她捱罵的事情。

“反正你別和哥哥再說這些了。”以沫不放心的叮囑。

樂兒竊笑的捂着小嘴,揶揄的問:“比如說剛纔我一提六皇子,你就激動得腳底打滑的事情嗎?”

以沫瞪大了眼,嬌斥:“我不是激動,我是嚇了一跳,好嗎?”

樂兒一副不信的表情,還勸說:“好了啦!你也別想太多了,你要真看上誰了,就跟二哥說,他會幫你做主的,私相授受什麼可不行的,不然你的名聲會敗光的,而且還會連累到我。”

樂兒雖然不願意承認,但是隨着以沫在京都出現的次數越來越頻繁,大家都會把她當將軍府的姑娘看待。

而且這種事情都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府裡的哪個姑娘出了事,其他的姑娘都別想嫁得太好。

樂兒雖然瘋瘋顛顛,不像世俗一般的女子,但也只是特立獨行一些,有些不能犯的錯誤,程氏自小耳提面命,她是碰也不敢碰一下。

“你想太多了!”以沫白了眼樂兒,不願意再多談,免得被她氣死,直言說:“你趕緊把手縮回去泡好,彆着涼了,我回屋裡去沐浴先,一會再過來。”

“行,你去吧!”樂兒答話的同時將手縮回浴桶裡。

以沫抱着手爐回熹微院的路上,書白跟在後側帶了幾分欣喜的說:“姑娘,現在大小姐與您和好了,以後日子會越來越順心的。”

以沫帶了些許笑意,說:“但願吧!我真心對樂兒,相信她以後也會慢慢待我好的。”

她是真的不想和樂兒鬧什麼矛盾

或者會這樣想,最主要的原因是離修對她比對樂兒好。

如果她和樂兒換了一個位置,她不見得會這樣心平氣和的去討好樂兒,與之交好。

“一定會的,大小姐心眼雖然挺好的,平時對我們下人也不錯,從來不打罵我們。”書白雖然沒有侍候過樂兒。

但她自小在將軍府長大,大小姐的性格,她自然多少聽說過。

以沫點點頭說:“嗯,看得出來。”

先前恨她恨得讓她去死,但就因爲她救了大嫂,樂兒就對她完全改觀了,這次認師的事情,樂兒也是有心與她解除誤會,纔會如此爽快的應下的吧?

回到熹微院,書竹立即上前侍候,“姑娘先沐浴熱熱身子吧?香湯已經準備好了。”

先前以沫帶着丫鬟來拿藥,雖然沒有吩咐什麼,但是熹微院裡已經備妥了香湯和薑茶。

屋裡也哄得暖暖的,就等以沫回屋能好好休息一會。

“嗯,樂兒說一會要去參加宮宴,你幫我拿一套正式一點的衣裙。”以沫吩咐的同時,人已經往浴室那邊走去。

書竹忙對書白和落夏說:“你們倆去一個侍候姑娘,我馬上拿了衣服過來,隔壁房間也替你們準備了薑茶,你們趕緊去喝一碗先。”

“好!”書白應話,書竹匆匆回了屋裡拿衣服。

書白又說:“姑娘平時沐浴都不用我們侍候,我跟去看看有什麼吩咐,你先去喝薑茶,別涼了身子,一會還要跟在姑娘身邊侍候。”

落夏寡言的點點頭,去了另一個房間。

書白快步跟上以沫去了浴室,就見正解着衣衫的以沫,頭也沒回的說:“這裡不用你們侍候,你們也去暖暖身子。”

“是!姑娘若是有什麼吩咐,朝着門口叫一聲即可,一會書白就會拿衣服過來。”書白止步在門邊低聲回答。

“好!”以沫答話,聽到身後腳步離開,這纔將衣衫全解下,跨入浴盆中。

看着浴桶旁邊擺放整齊的帕子和香胰子,她不免嘀咕說:“每次都準備得這麼妥當了,還要來上這麼一段對話,誒,她們有時候就是太盡心盡力了。”

以沫拍着水波,低低輕笑。

這些人雖然都是因爲離修的原因,所以纔會對她這麼好,但其實她心裡也很滿足。

畢竟嬤嬤剛離世的那幾天,她感覺天地間就獨剩她一人了。

後來遇到了離修,又因爲他認識了更多人,現在的她感覺像是重新活了一回似的。

泡了一會,門口響起書竹的聲音,“姑娘,奴婢拿衣服過來了。”

以沫微揚了聲音說:“拿來吧!”

屏風另一邊響起一陣輕微的響起聲,書竹放下衣服後,就說:“姑娘,奴婢在門口侍候,有什麼事姑娘叫一聲。”

“好!”以沫聲音輕脆的答道。

又泡了一會,等水微涼了一些,以沫便起身擦身。

換好衣服打開房門,就看到書竹縮在門邊,看到她出來,立刻將背一挺,微笑以對。

以沫蹙眉輕語:“跟你們說了多少次了,我沐浴的時候你們不用站在門邊侍候,這天這麼涼,你們要是病了,誰來照顧我啊!”

書竹挺挺小身板說:“沒事的!奴婢身體很結實的,而且奴婢病了還有書白她們幾人。”

以沫見說不通只好閉嘴,這事說過幾次了,但是這些奴婢都是自小養成的習慣,讓她們一刻不在主子身邊侍候,她們自己也不在。

回到屋裡,暖和得讓以沫搓了下手。

書白和落夏早已經在屋裡等候,見好換好了衣裳,書白忙上前說:“姑娘先喝碗薑茶暖暖身子,大小姐那邊還要泡一會兒,咱們不急着過去。”

“嗯!”以沫輕應一聲,接過薑茶,邊喝邊往梳妝檯邊上走去,問說:“幫我梳髮,我一會就不再回熹微院了,直接和樂兒一起走。”

書白手巧,梳髮的事情,一向都是她做的,她快步走到以沫的身後,想也沒想就問:“姑娘,戴那套珍珠首飾可好?爺吩咐工匠打好了,姑娘還沒有戴過。”

珍珠就是先前阮氏送給以沫的謝禮,次日便被離修拿去,以最快的速度請最好的工匠打造出來了。

而以沫除了拿回來時,試戴了一下,就一直沒有機會戴這些飾品,今天可算是找到機會了。

所以書白在給以沫配衣服的時候,就已經想好了她戴什麼樣的首飾,纔會最襯她。

畢竟以沫的年紀還小,一些名貴的寶石,她不見得能帶出那種雍容華貴的韻味,但是珍珠顆顆晶瑩圓潤,最是適合以沫這樣可愛的年紀。

“好啊!”以沫沒意見的點點頭。

她自小就是嬤嬤替她打點的這一切,後來嬤嬤不在了,在村裡倒不講究,到了將軍府更是有書竹侍候,她倒沒有擔心過這些問題。

更何況哥哥隔三差五就要帶一批成色好的首飾回來,好像就怕她穿戴稍微差了一些,會被人看輕似的。

其實她自己對這些倒沒有特別的喜好,她看重的並不是這些身外物,怎麼說她也是一個名符其實的小富婆,眼皮子不至於這麼淺。

她喜歡的是哥哥全心呵護她的這份心情。

所以每次哥哥帶回來的禮物都會讓她開心很久。

“姑娘真好看!”書竹給以沫梳了發,又想替她上些粉。

以沫攔下,並說:“不用了,反正我出去了就戴了面紗,別人也看不到。”

書竹放下粉盒,不解的輕問了一句,“姑娘長得這麼美,爲什麼要天天戴着面紗啊?”

府裡不少丫鬟下人打聽以沫的容貌,不過她們這四個能進屋侍候的大丫鬟,早就得了離修的叮囑,哪裡敢說出半個字。

以沫神秘一笑,“以後你們就知道了啦!”

書白和書竹,她現在越用越順手,以後若是爹孃回來了,她要搬出將軍府回到淳王府,她也想用一個法子把人帶走。

相信以哥哥對她的疼惜,不會在乎這幾個丫鬟。

“那奴婢就等着那一天了!”書竹笑嘻嘻的回答。

以沫回以一笑,她用這兩個丫鬟順手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在某些方面,她們不會掩飾她們的好奇,她們會問,但絕對不會過度。

如此就很好了,畢竟以沫也不需要一根聽話的木頭來侍候她。

以沫稍稍打理了一下,拿着重新加了碳的手爐又去了華芳苑。

這次以沫過來,倒是受到了空前的熱烈招待,樂兒的大丫鬟南珍第一時間過來侍候。

語帶殷勤的將人請到屋裡,又添了熱茶,說:“白姑娘稍候片刻,小姐馬上就出來了。”

以沫算着時間,點了點頭說:“不急,讓她泡足時辰。”

南珍一笑,感激的說:“我家小姐的身子以後就麻煩姑娘多照看了,有什麼該注意的地方,麻煩姑娘再和奴婢細細嘮叨一遍,可好?”

以沫挑眉,對上南珍殷切的眼眸,恍然的想到,樂兒應該是把她身體的事情告訴了這個丫鬟。

畢竟是貼身照顧的丫鬟,有她在一邊提點,會好許多。

“嗯,你會寫字嗎?去拿筆墨來記下來,我怕說一遍,你不記得。”以沫笑得溫和的開口。

南珍忙說:“奴婢在幸跟在小姐身邊學習,識得幾字,姑娘請稍等,奴婢馬上回來。”

“好!不急的。”以沫笑笑的看着南珍。

先前樂兒和她爲難的時候,她倒是沒有細看過樂兒身邊的人,現在看來倒都是程氏花了心思放在樂兒身邊的。

南珍拿了筆墨過來,靦腆的笑說:“姑娘,麻煩你了。”

以沫調皮的笑說:“不礙事的,我現在是樂兒的徒弟,照顧她的身體也是應該的。”

南珍感嘆的說:“姑娘人真好。”

一般人不見得有以沫這樣的胸襟,能夠做到以德報怨。

看樣子她以後要多在小姐的耳邊說白姑娘的好話,讓小姐和白姑娘多親近一些。

她其實不太喜歡錶小姐,因爲小姐的性格太直了,每次兩人闖了禍,最後倒黴的都是小姐。

可表小姐也沒有做過什麼,甚至會主動把錯往身上攬,但她的樣子長得柔弱,總是讓人忍不住憐惜。

爲此,南珍雖然替樂兒不值,但卻挑不出毛病來,而她一個做丫鬟的,有些事情也只能輕描淡寫的提一些,並不能真的做什麼決定。

以沫不置可否的笑笑,教南珍分類記載一些藥膳的方子,並列出一張平日裡禁用的生冷食物,以及只能少量食用的食材。

南珍邊認真記錄,邊感嘆:“原來吃一頓飯還有這麼多講究啊?”

以沫笑得不以爲然的說:“食補比藥補更有用一些,所以你要多注意這些,以後也能讓你家小姐少吃一點苦藥。”

南珍乖巧的說:“奴婢都記下來了,姑娘放心吧!”

以沫探頭看了眼,南珍的字寫得小巧,但一條一條排列整齊,看起來十分清爽舒服。

以沫和南珍正記錄的時候,樂兒過來了。

頂着一頭微溼的發,頭頂還冒有幾縷白煙。

以沫當下蹙眉說:“以後你得把頭髮擦乾了再過來,不然的話,你年紀再大一些,會鬧頭疼的毛病。”

樂兒十分豪邁的甩甩頭說:“這有什麼,我這還是擦了的,在夏天的時候,我連頭髮都不擦就出來了。”

以沫翻了下白眼,鄙夷的說:“你以爲你身體真的很好嗎?這次不好的習慣都得戒了,我剛纔已經和南珍說了你要注意的事項,以後她提醒你的事情,你就要做到,你總不想以後被人嘲笑吧!”

“嘲笑什麼?”樂兒下意識的追問。

以沫挑眉,對着樂兒勾了勾手指,等她走近了,纔不懷好意的貼耳說:“難道你想以後被人罵成不下蛋的母雞嗎?”

樂兒一張臉紅了白白了臉,惱羞成怒的指責:“好你個白以沫,給你三分顏色,你還開起染房來了是吧?”

以沫翻了翻白眼,鄙夷的說:“少來了,我這是提點你!你這就接受不了了啊?你若是不照顧好你自己的身體,以後比這難聽的話還要多了去,你得學會接受。”

“呸,我纔不接受!我的身體棒棒的,以後肯定能生十個八個的,你給我等着瞧!”樂兒口沒遮攔的說道。

好在這屋裡都是兩人貼身的親近丫鬟,也不怕話會流傳出來。

“既然是這樣,你就多注意你的身體,控制不住的時候,就想想我剛纔說的話。”以沫故意刺激樂兒,把她惱得不輕。

發着脾氣坐到了一邊,讓丫鬟幫着擦發,還故意哼着鼻子不理以沫。

以沫也不主動去哄樂兒,畢竟她身體的事情,只能自己上心了才行,不能總像一個孩子似的,由着別人哄着她來。

一人佔據一方,以沫和樂兒倒是都不在乎,只是苦了中間的南珍,特別是以沫不時要她記下幾條重要的事情。

南珍一張小臉極難看,就跟吃了苦瓜似的。

不過在這件事情,她也清楚是自家主子任性了,再加上她一個丫鬟也不好說什麼,主子沒有開口,她就繼續做着先前的事情。

沒過一會,程氏來了。

看着兩個小丫頭,特別是樂兒嘟高的嘴都能掛醬油瓶了,便問:“這是怎麼了,又吵架了?”

樂兒手一指,說:“你問她。”

以沫輕描淡寫的笑說:“沒什麼,就是告訴她如果不好好照顧身體,以後可能會面臨什麼樣的聲音,她一時有些接受不了,在這裡鬧脾氣呢!”

“你這脾氣打一頓就好了,是吧?”程氏聽以沫這樣說,連過程都沒有問,直接責備樂兒。

樂兒嘟着嘴巴,小腦袋倔強的偏到一邊。

以沫看程氏略有疲憊的臉色,忙說:“好了啦!你別生氣了,這話我以後不說了,但是你得配合治療才行,畢竟你身體好了,你以後才能欺負我,不然的話,就只有我笑話你的份。”

樂兒抿抿嘴,覺得以沫這話說得在理。

當下十分高傲的揚着下巴說:“你放心吧!我不會給你這樣的機會。”

程氏無奈的搖搖頭,看兩人和好了,也就不說其他。

只道:“一會要準備去宮裡了,你們倆都收拾好,我去趟你大嫂的屋裡,再過來叫你們。”

以沫上前一步,說:“我和你一起去看看大嫂,正好給她請一個平安脈。”

“也好!”程氏欣然同意。

自上次摔了一跤後,阮氏的身體大不如前。

以前身子底子養得好,連害喜的情況都沒有,現如今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吃什麼吐什麼。

好在樂兒還懂藥膳,變着法子給她做吃的,不然的話,這孩子就算是生下來了,只怕也是瘦瘦小小一身病弱。

以沫跟着程氏到了西錦院裡。

天涼,阮氏也沒有起身,直接躺在牀上,手中拿着一本書正看着出神。

程氏見了,低聲叮囑:“身體不好就多休息,少看些書,傷神。”

阮氏笑笑,放下書本。

“娘放心好了,媳婦省得。媳婦聽說了小弟的事情,但是身子不爭氣沒能去看望,他現在好些了嗎?”

程氏上前,替阮氏壓了壓被角,說:“他沒什麼事,你也不用操心你,你主要是把自己的身子顧好。”

阮氏一臉內疚的說:“讓娘擔心了。”

程氏溫和的露出笑臉,側目說:“以沫也一起來了,這孩子有心了,一聽說我要來看你,就馬上說要跟過來替你把平安脈。”

阮氏眼神發亮的望向以沫,“以沫真是謝謝你了,若不是你這些天的悉心照顧,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

以沫笑吟吟的上前,邊替阮氏把脈邊說:“都是一家人,這樣客套做什麼。”

程氏在一邊看着,忍不住出聲問:“怎麼樣,她一切都好吧?”

以沫鬆手,將阮氏的手又塞到被窩當中,擡眼回答說:“大嫂身體恢復得還算不錯,孩子現在也健康,只是還是得多靜養才行。”

“嗯!”程氏對着以沫點點頭,又朝阮氏說:“你聽到以沫的話了啦?”

阮氏乖巧的說:“娘就放心好了。”

程氏顯然是一個愛操心,嘀咕說:“你們一個個都不讓我省心,我怎麼可能放心。”

阮氏頗無奈的望向以沫,回以一笑。

程氏又說:“一會我們都去參加宮宴,這一次你就不要去了,大寒天的跑來跑去,見了各個主子又要跪來跪去,就是好好的身子都會折騰出問題來,更何況你現在還經不起折騰。”

“娘,我省得的!”阮氏笑笑,她又不是無理取鬧的人。

家裡人在乎她的肚子,她自己更在乎一些。

這種晚宴也沒有什麼東西可吃,菜上來後,等皇上和大臣寒暄了幾句,菜都差不多涼了,上面泛着一層油,她向來不愛去參加。

“嗯,那你就在家裡好好待着,有什麼不舒服就讓總管去宮門通知我一聲,我就過去打一個照面,很快就回來。”程氏不放心的又叮囑了幾句。

阮氏耐着性子聽完,不時應對答好,哄得程氏暫時放了心。

程氏出了西錦院就讓以沫先回華芳苑,她要先回去換身衣服,等收拾好了便會直接來華芳院叫她們。

華芳院裡,樂兒已經收拾得差不多了。

南珍幾個丫鬟在她身邊走來走去的忙着,她翹着一雙腳丫子晃來晃去,看到以沫回來,就像先前的爭吵沒有發生似的,沒事人一樣的問:“怎麼樣?大嫂的情況好嗎?”

“不錯,恢復得挺好的,但是現在天涼,地又滑,大嫂最好還是在屋裡靜養。”以沫邊回答,邊解了披風給丫鬟。

樂兒有所感悟的說:“可不是嗎?就那麼輕輕一摔,竟然這麼嚴重,想來女人懷孕也挺辛苦的,什麼都不能做。”

“可不是嗎?不然的話,怎麼大家都說做母親的十分偉大,卻少有人說做父親的很偉大。”以沫十分認同的點點頭說道。

樂兒想了想發現好像還真是這樣。

雖然每個府裡當家做主的都是男人,但是流傳下來詩詞卻都是稱讚母樣的無私與奉獻。

閒話了幾句,樂兒扯了扯胸前的項鍊,笑眯眯的說:“你看,我特意和你穿了一樣的衣服,這樣能顯得我們的關係好。”

以沫細細打量了幾眼,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裳,欣喜的說:“倒真的挺像的,都是粉嫩的顏色。”

樂兒癟嘴,“我平時可不喜歡這麼粉的顏色,今天是看你穿了,給你一個面子才陪你穿的。”

以沫失笑,看着南珍替她戴上的珍珠也是大同小異。

想來應該也是先前大嫂送給樂兒的。

畢竟樂兒是正牌的小姑子,阮氏一個做大嫂的,一些適合她的好東西,怕是早就送了不少。

南珍替樂兒插着珍珠,怕以沫不懂樂兒的意思,忙解釋說:“我們家小姐說了,若是她和你穿着一樣,別人就不敢欺負你了。”

樂兒說的話自然不會這麼溫和。

用她的原話說就是打狗還得看主人呢!

不過這樣的話,南珍覺得沒有必要向以沫姑娘轉達得這麼清楚。

“噢,這樣啊!那我先謝謝你了啦!”以沫甜甜一笑。

樂兒高冷的哼了一聲,不忘責備南珍,“要你多嘴。”

南珍俏皮的吐了下舌,不再說話。

待到樂兒梳妝打扮完後,兩人便面對面坐着發起呆來。

畢竟剛纔才和好的,以前又沒有什麼聯繫,兩人在一起強行待了這麼久,該說的話,也說得差不多了,冷場也是情理當中的事情。

但樂兒不是一個閒得住的人,不自然的挪了挪坐在椅子上的小屁股,滿臉好奇的朝着以沫問:“你怎麼天天戴着面紗啊?我們現在也是朋友了,你把面紗拿下來給我看看,至少讓我清楚你長什麼樣子啊!”

以沫皺了下眉,想了下說:“現在不是時候,再過一段時間吧!”

她和樂兒才交好,她並不想這麼快就對樂兒交底。

她也相信樂兒現在願意和她交好,更多的是一切其他因素,而不是她本人打心眼裡願意結識她。

等到了那一天,兩人再交底也不遲。

“切,小氣。”樂兒不滿的叮囑了一句,眼裡滿是失望。

她好奇以沫的長相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以前是好惡意的覺得她長得肯定奇醜,現在雖然不會這樣想了,但是好奇心卻一點也沒降。

兩人又相對無言的坐了好一會,程氏纔派人來叫兩人去前門,準備出發去宮裡。

兩人早就受夠了尷尬的氣氛,傳話的丫鬟一說,她們便同時起了身,整整衣襬,穿上披風,拿起手爐,擡腳就出了門。

程氏坐在馬車上等她們兩人,見到她們上馬,忙說:“小心一些別摔到了。”

兩人一前一後的上了馬車,坐下後,這才又說:“你二哥來消息的時候,皇上只在返宮的路上,這會差不多快到宮門了,我們也趕緊過去。”

程氏說完,不等兩個姑娘回話,就敲響了旁邊的木橫樑,馬車便軲轆軲轆的轉動了起來。

到達宮門口,所有人都得下馬車,將軍府的馬車自然也不例外。

以沫微揚着頭看着眼前這種巍峨的宮殿,心裡下意識的就升起了一股恐慌,這裡就是掌握着西夏所有百姓命運的人,所住的位置。

樂兒顯然來過多次了,姐倆好的拍拍以沫的肩說:“不用擔心,我會照顧你的,有我在,沒人敢欺負你的,待會我介紹永平公主和你認識,別看她是一個公主,但沒有一點架子,我和她關係挺好的。”

以沫笑說:“你朋友倒是蠻多的啊!其中竟然還有公主。”

樂兒得意的揚着下巴說:“你剛來將軍府的時候,正巧碰到永平身體不舒服,皇后不讓她出宮,不然的話,有她在,肯定能整到你。”

以沫翻了翻白眼,無奈的說:“你現在和我說這些,是不是不太合適啊?”

樂兒傻笑的說:“這有什麼關係,我們以前本來就不和啊!現在和好了不就沒事了,再說,我不是沒有整到你嗎?”

以沫瞪了眼樂兒,覺得她蠢得可愛。

兩人跟着程氏進了宮,便在宮人安排下坐着一頂小轎子進了內宮。

也不知道是程氏身份高還是所有人都這樣,反正三頂小轎子將程氏三人一起擡到了延禧宮。

樂兒怕以沫兩眼一抹黑,什麼都不清楚,跟着她身邊小聲提點說:“等會我做什麼你就做什麼,這裡是皇后的寢宮,我和永平關係比較好,時時進宮陪她,皇后對我還不錯,有我在,她肯定不會刁難你的。”

“好,謝謝!”以沫真心的感激。

若是讓她一個人面對這樣的環境,她還真擔心自己做不來。

好在姥姥覺得她以後總有一天會用到這些規矩,自小就教了她。

向皇上皇后請安,手要怎麼擺,頭要多低,腿要多屈,姥姥都曾經細細教導過她。

雖然她一直沒有用的機會,但是以沫相信她不會出差錯。

延禧宮裡一片暖洋洋的,四周洋溢着清脆的笑聲,顯得一派和樂融融。

程氏帶着以沫和樂兒上前行禮,“臣婦參加皇后娘娘,娘娘萬福金安。”

“臣女民女參加皇后娘娘……”以沫和樂兒的聲音夾雜在其中,特別是以沫的聲音,輕微得都快聽不見了。

皇后娘娘威嚴的聲音帶了些笑意的說:“離夫人快起來。”

“謝皇后娘娘!”程氏又叩拜了一上,這才起身。

她側眸偷看了以沫一眼,發現她的動作雖然有些生澀,但卻挑不出毛病,而且做得十分標準。

她也是剛纔到了宮裡纔想起忘了教以沫宮裡的規矩,畢竟府裡太亂,她一時也沒有想到這出。

好在這會看以沫,她也是一個能幹出挑的姑娘。

站在皇后身後的永平,眼珠子溜溜的動了兩下,想到這些天聽說的事情,有心替朋友出頭的她,先聲奪人的問:“這是誰啊?怎麼一個民女都能跑到宮裡來參加宴會了。”

樂兒一聽就知道要壞事了,忙對永平擠眉弄眼。

不過這兩個姑娘顯然沒什麼默契,她這樣做,永平還當樂兒在誇她,忙側身對皇后撒嬌說:“母后,這種下等平民怎麼也配來宮裡,您快派人把她趕回去吧!不,在趕回去前,還要打她幾大板子。”

樂兒急了,不顧皇后及其他命婦在場,小聲的對永平說:“別啊!她是我朋友。”

永平動作一僵,歪着嘴巴看向樂兒。

樂兒忙肯定的點點頭。

皇后看着兩個小姑娘眉來眼去,十分寬容的笑笑,甚至還故意問永平,“怎麼樣?這人到底是攆還是不攆啊?”

永平乾巴巴的說道:“就先不攆吧!”

皇后對永平急巴巴替樂兒出頭,還好心辦壞事的舉動並不在意,畢竟樂兒本就是永平的伴讀,兩人私下關係好得可以穿同一件衣服。

趁着皇上招程氏上前說話的時間,永平忙接着樂兒到了一邊,低聲斥責:“你怎麼回事啊?我都憋足了勁打算給你出氣,事先還跟母后說好了的,你竟然突然拆我的臺?”

樂兒皺着一張苦臉,無奈的說:“我也沒有辦法啊!今天我們倆和好了,而且我還收了她當徒弟呢!我總不至於讓你去欺負我徒弟吧?”

“徒弟?”永平公主眼神一亮,側目發光的看着以沫說:“我和樂兒可是好姐妹,你是她的徒弟,也就是我的徒弟。”

以沫失笑,難怪樂兒能和永平關係好。

“樂兒能教我騎馬射箭,公主想當我的師父,您打算教我些什麼?”以沫笑笑,可不打算就這麼認一個師父。

雖然她認下這個嫡公主對她有益無害,但是也不能平白矮人一截,總得讓對方拿點真本事出來才行。

永平皺着眉,苦惱的看着樂兒問:“你說我教她點什麼好,我聽說容雅都誇過她了,詩詞歌賦我可教不了她。”

永平只比以沫大一歲,平時和樂兒都有點不學無術,學問可沒有強到哪裡去,更沒有得到過第一才女的稱讚。

“這有什麼,你就教她欺負人啊!反正有你在,也沒有人敢欺負她了,還能學着欺負人,多好啊!”樂兒說得理直氣壯,一點都覺得這話說出來該害臊。

最重要的這番荒唐的話,永平還覺得十分有理,底氣十足的衝着以沫說:“我就教你怎麼欺負人。”

以沫嘴角抽抽,頗覺得無語。

但想了想,跟一個公主,她也辯不過,只道:“行,不過我的身份可和你不一樣,你欺負人的方法,我不見得有用。”

堂堂永平公主,皇后嫡出。

她站在前面哼兩聲,其他人就該心慌了,哪裡需要特意去欺負誰,平時一個眼神過去,那人就該倒黴了。

“切,你別看不起我!我現在就帶你去找人欺負,你放心好了,我肯定不會仗勢欺人的!”永平公主說罷,就風風火火去找了皇后,也不知道纏着她說了什麼,反正皇后頗無奈的同意了她們三個出延禧宮。

踏出延禧宮,永平公主就把身後的長串小尾巴全都打發走了,三個姑娘站在長長的走廊前,一臉沉思的嘀咕,“我們現在去欺負誰呢?”

以沫心中升起一股惡寒,她不會是被兩個小姑娘帶到坑裡去了吧!而且看她們的舉動,好像平時是幹慣了這種勾搭的人。

“啊,你想到了一個人選!”樂兒驚喜的叫了一聲,緊貼着永平一陣耳語,而後倆人同時眼神詭異的看着她,帶了些不懷好意思的笑容。

以沫防備的問:“你想幹什麼?”

樂兒挫着手賊笑的說:“等會你就知道了啊!現在我們先去御膳房偷點油出來。”

永平公主說:“哪要這麼麻煩,派個宮女去拿就是了。”

樂兒白了眼她,斥責:“你傻了吧!他那麼聰明,到時候一問就知道是我們搞的鬼啊,肯定不能讓他發現。”

“也對!”永平重重點頭應話。

兩人一拍即合,這事也就成了,完全沒有以沫發表意見的機會。

她被迫無奈的跟在這兩個人的身後,完全一副做賊的樣子,趕鴨子上架的當起了小偷。

爲什麼她心裡升起一股不安的感覺,總覺得會發現一點什麼不好的事情,都怪樂兒和永平剛纔的眼神太奇怪。

不過好在兩人都是慣犯,來御膳房裡搗亂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駕輕熟路的捧了一小碗出來。

便直接選了一個地方,將油倒在了地上。

以沫被永平和樂兒拉到了旁邊的樹後,看着這不算粗的樹枝要擋住她們三人的身影,她突然覺得太爲難這顆樹了。

而且這樣情況下要整蠱到對方,也太爲難對方的智商了,到底要多低的智商,纔會看不出她們三人的鬼鬼祟祟啊!

樂兒自以爲躲得極好,不時探頭,並問:“你確定他等會經過這裡嗎?”

“當然,他從宮裡出來,去保和殿肯定要經過這裡的,這是必經的一條路,他不走這裡走哪裡?”永平肯定的點點頭。

以沫惴惴不安的看着兩張激動的小臉,忐忑的問:“你們先告訴我,你們想欺負的對象是誰,行嗎?”

兩張小臉同時回眸,惡狠狠的拒絕說:“不行!”

永平甚至還加了一句,笑嘻嘻的說:“你提前知道就不好玩了,反正你放心好了,你現在是我們的徒弟了,我們肯定不會害你的,只會幫你。”

以沫眯着眼,一顆心七上八下,她們越是這樣說,她就越是不安。

就在這時候,前面走來幾人,爲首的男子,正是上次在沉香殿和容世子一起的男子。

“他是誰啊?”以沫帶了些好奇,看向這人。

能在宮裡出身,身後又跟了這麼多宮女太監,想來身份應該不低,或許是位皇子吧?

“你不認識?”樂兒詫異的同時,前面的男子出聲了。

“永平,你躲在那裡做什麼,還不快出來。”

永平吐吐舌,俏皮的說:“被發現了。”

以沫翻了下白眼,這種躲法被發現是很正常的事情好嗎?

別說得一副失望的樣子,她都不忍心吐槽。

三人魚貫而出,永平率先站到了設下的陷阱旁邊,以沫和樂兒自然也跟了上去。

男子看了眼三人,也認出了以沫,卻沒有多看一眼,目光全然放到了永平的身上,無奈的問:“你又打算做什麼?”

永平笑眯眯的說了一聲:“你猜!”

同一時間,以沫只感覺到後背一陣推力,她整個人往前踉蹌了一步,一腳踩在了油上面,直接往前一滑,衝到了男子的懷裡。

男子一時不察,剛想揮手推開,便對上了以沫驚慌失措的眼神,略一猶豫,兩人就摔成一團。

以沫整個人像大字一樣壓在男子的身上。

永平笑得猖狂的聲音在以沫後腦響起,“哈哈,六皇兄,美人投懷送懷的感覺如何啊?”

六皇子一聲低斥:“胡鬧!”

而以沫也是身子一僵,微擡了上半身,一臉驚嚇的指着六皇子的鼻子問:“你就是六皇子嗎?”

六皇子正要推開以沫的動作愣了下。

以沫又問:“就是那個叫夏灝的六皇子,皇上的第六個兒子嗎?”

六皇子一時忘了要把以沫先扶起來,兩人大眼對小眼的對峙了一番,還是六皇子以敗北爲終,回答說:“如果沒錯的話,我應該就是你嘴裡那個叫夏灝的六皇子,皇上的第六個兒子。”

“你是六皇子,你竟然是六皇子!”以沫失控的叫了出來。

原來她早就見過六皇子。

害她眼巴巴找了許久,爲此還被離修罵了一頓的六皇子,她竟然早就見過了。

“你們在做什麼?”一聲暴怒的吼聲,震得整個園子都動盪了一下,以沫更是腳下一軟,重新跌回了六皇子的懷抱。

164 公主和親022 惡有惡報083 錯射獵物101139 姐妹合好121 大選在即151 皇上賜婚007 哥哥下廚095 冤家路窄117 十三歲咯076 妙手回春082 衆位皇子119 自家鋪子127 一家三口076 妙手回春016 渣男提親115 高調求婚037 抉擇去留071 輕鬆勝出092 世子哥哥152 大喜之日070 梅花篆字159 刺客伏擊082 衆位皇子161 真相漸現006 墳前賞月116 誰是小狗141 嫁我可好008 滴血認親139 姐妹合好082 衆位皇子067 丫鬟投誠036 坦白身份049 二少夫人039 決定回京035 趕往縣裡109 尋親之路123 詭計失策064 兩者選一099 打上家門117 忠心老嬤002 村長親訪081 意外相助035 趕往縣裡006 墳前賞月136 生二胎否140 又是一年061 下跪請安114063 爹孃情事020 私下行事011 失憶之事126 尋回爹孃147 定下盟約092 世子哥哥124 福禍相依089 皮肉生意057 誰更好看067 丫鬟投誠071 輕鬆勝出141 嫁我可好138 中秋約會092 世子哥哥045 難纏妹妹045 難纏妹妹063 爹孃情事115 高調求婚001 半路認親165062 受了點傷091 屁股遭殃066 夜學騎馬140 又是一年083 錯射獵物127 一家三口148 初來癸水021 無知百姓025 收留丫鬟119 自家鋪子154121 大選在即056 善意解圍074 準備出行071 輕鬆勝出102 宮中晚宴050 府中一日159 刺客伏擊126 尋回爹孃112 容雅定親054 刻意刁難100 拒絕提親123 詭計失策153 擇定婚期090 險些遇難043 苦心相勸118 嫡親祖母073 兄妹隱患123 詭計失策120 山莊閒情077 陌生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