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6 我罩着你萬更

086、我罩着你(萬更,求首訂)

以沫嚇得一下慌了,緊緊的抱住離修,一張臉深埋在他懷中,委屈的聲音帶着哭腔問:“哥哥,你不要我了嗎?”

離修嘴角動了動,忍着想抱她入懷的衝動,沉沉的說:“不是你要找六皇子嗎?”

以沫一顆腦袋搖得像波浪鼓似的,眼淚漣漣的說:“不找了,再也不找了,哥哥你別不要我啊!”

離修眼底閃過一抹心疼,解了以沫的面紗,輕輕的替她擦着眼淚,並指控說:“好好說話,不許耍賴。”

以沫一抽一抽的問:“什麼啊?”

離修又憐又疼的捧着以沫的小臉,心裡苦笑了一聲,說:“算了,你不懂就算了。”

捧在手心裡的嬌人都哭了,他還能做什麼,別說是再說重話威脅他,就怕一個眼神不對,她的眼淚又掉下來。

“好了,哥哥不怪你了,你別哭了!”眼看這眼淚越擦越多,離修一顆心糾結後悔得不得了。

以沫嘟着嘴巴,委屈的問:“哥哥不把我送走了嗎?”

離修沒骨氣的承認,“哥哥嚇你的,你可是我最寶貝的妹妹,別說是送走了,就算是有人來搶,我也不會相讓!”

這一點,他十分確定。

以沫哼哼唧唧的埋在離修的懷裡,不斷的撒嬌埋怨着。

兩人正鬧着的時候,就見景世子不遠不近的走來,看到相擁的兩人先是皺了下眉,而後也沒有避讓的直接上前。

“這是怎麼了?”

聽到第三人的聲音,以沫下意識的擡臉去看,一張帶有淚痕的小臉猝不及防的出現在景世子的面前,而且那小小的一張臉,簡直和他記憶中的嬸嬸有着七八分相似。

景世子瞬間明白了以沫爲什麼會戴着面紗,想來應該是怕被人認出來,畢竟這臉的辨識度太高了。

離修動作極快的壓回了以沫的臉,但還是被景世子看去了,當下皺眉不喜的說:“你來做什麼?”

景世子斂容,同樣不悅的問:“你責備她了?”

“我責不責備她關你什麼事?”離修雖然不反對景世子和以沫私下相認,但絕對不會喜歡景世子這副口吻。

景世子說:“這一箭是容小姐射出去的,和以沫沒有關係,你不該責備她。”

“她馬都不會騎,就敢揹着我偷偷的去狩獵場,難道不該責備嗎?”離修不滿的頂了回去,並沒有說出他責備以沫的最主要原因。

畢竟以沫身邊不單有落夏,還有皓月,他倒不擔心他們不能及時保護到她的安全。

“就算是這樣,你也不該對她說重話!而且她沒有學會騎馬,難道不是你的問題嗎?你若抽時間好好教她,她怎麼會學不會騎馬?”景世子一副大家長的口吻,顯然已經完全將以沫當成自己的妹妹在維護。

眼看着兩人吵起來了,以沫弱弱的開口解釋說:“哥哥不是怪我騎馬,是說我不該一直惦記着要找六皇子。”

景世子一愣,而後一臉玩味的看向離修,挑高了眉說:“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找到她,還清楚瞭解了她的事情。但是她的身份,你憑什麼阻止她和六皇子接近,他們就該多相處纔是。”

“狗屎!”離修直接爆了粗口。

反應過來,替以沫戴上面紗,並將其輕推到一邊,說:“乖,你去一邊等會兒,我有話和景世子說!”

以沫爲難的看看離修,又看看景世子。

景世子眼底帶了笑,寵溺的說:“去吧!沒事的,我們不會吵架。”

以沫抿抿嘴,一步三回頭的看着兩人,忍不住輕輕的嘀咕抱怨,“真是的,兩個都是我的哥哥,有什麼話不能當着我的面說,還要瞞着我,好討厭。”

看着離了近二十步的距離,景世子才斂了笑容,一臉慎重的說:“你其實是清楚她的身份,知道她是淳王府的四小姐,六皇子的未婚妻,對吧?”

離修反問:“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

景世子皺眉,反感的說:“你既然知道,就不該把她留在身邊,你這樣會害了她的。”

“害她?”離修好笑的揚起嘴,說:“她是我這輩子要捧在手心裡呵護的人,你卻說我會害她。”

景世子皺着眉,不懂的看着離修。

以他對離修的認識,離修怎麼可能說出這樣煽情的話來,可能他偏偏說了,而且說得斬釘截鐵。

離修說:“以沫沒有告訴我,她的身份。她的身份是我自己猜到的,她給我看過她爹孃留給她的手札,我認識二爺的筆跡。”

景世子目光一緊,“我叔叔嬸嬸他們去了哪裡?他們怎麼會留以沫一個人和你在一起。”

離修目光復雜的說:“我認識以沫的時候,她就是一個人了,聽她自己說,她自小就是跟着姥姥住的,一個姓賈的嬤嬤,你應該有些印象。”

景世子緊張的說:“對,我記得!她是嬸嬸身邊的管事嬤嬤,但是怎麼會是她在單獨照顧以沫?”

離修猜測說:“你叔叔嬸嬸應該是出了什麼事,以沫說她自小就沒有見過爹孃,而且我遇到以沫的時候,她的姥姥也剛剛過世,她正被村裡的人欺負,村裡一些惡民看她小有家產,都惦記着想娶她當童養媳。她正巧又救了我,更巧的是那時候我中間失憶了幾天,她便趁機認了我當哥哥,只是後來我好了沒有告訴她,看她情有可原,又救了我一命,我自當不忍心告訴她真相,也是真心拿她當妹妹的。”

離修難得一次說了這麼多話,說完了就緊緊的抿住了嘴。

景世子一臉難看的低問:“爲什麼?叔叔嬸嬸他們到底出了什麼事?如果不能親自照顧以沫,爲什麼要把她帶走?”

離修緩了下,才又說:“以沫現在不和你們相認,我多少能猜出她的心思,她的爹孃答應過她,會在十五歲前回村裡找她,帶她回京都。而且她自小被賈嬤嬤照顧,不比一般的農家姑娘,肯定也是清楚京都是一個看重名聲的地方,所以她不敢表明身份。”

“……這個傻丫頭!”景世子一臉憐惜的看着以沫的方向低語。

離修皺皺眉,心裡劃過一抹異樣,有些不高興。

景世子對上以沫投來的好奇目光,牽強的笑了下,很快收斂了情緒問:“她做這樣的決定,我能理解。但是她自己想親近六皇子,你爲什麼要反對?”

離修眼一瞪,不滿的說:“六皇子是什麼樣的身體,別說你不清楚,你覺得以沫嫁給他,會幸福嗎?”

景世子一愣,不敢置信的說:“你怎麼會知道六皇子的身體狀況?”

他會清楚是因爲他是淳王府的世子。

淳王爺沒有防備他,把這個事情告訴他,也是讓他心裡有底,畢竟眼看着皇上老邁了,最寵信的又是這個六皇子。

離修瞥開視線,淡淡的道:“你別管我怎麼知道的,反正以沫現在是我的妹妹,我不會阻止你親近她,但我絕對不會同意她和六皇子在一起,有我護着她,她不需要嫁到皇族去受那份苦。”

景世子嘴巴微微蠕動了兩下,低語:“她不可能永遠不恢復身份的,她既然不願意拿下面紗,就說明她這是爲了以後方便回到淳王府而做的準備。”

“這些我都知道,不用你來提醒!只是未來的事情,誰又說得清楚。就算以沫要回去,一切的前提也是等她的爹孃回來後!”離修冷冷的說道。

上世以沫就沒有嫁給六皇子,這一世又憑什麼?

景世子不喜的皺眉,但又說不出反駁的話。

他明知道離修在咒叔叔嬸嬸,但是叔嬸若是沒有出事的話,他們怎麼可能忍得住這麼多年不回去看望以沫一眼?

兩人同時沉默了下來,離修率先打破了僵局,說道:“好了,該清楚的事情你都清楚了,再說下去,她會忍不住過來了。”

景世子側目看去,就見以沫正龜速的往他們這邊挪動,一副掩耳盜鈴的樣子。

景世子低低一笑,眼中劃過一抹狠辣的說:“最後一個問題,你們以前住的那個村是哪裡?”

離修挑了下眉,在景世子眼中看到了一抹殺意,當下會意過來,帶了幾分不滿的說:“你覺得我會放過那些人嗎?當時住在那裡不好動手,但我們離開後,村裡該消失的人也一戶戶的消失了,你若是不放心,大可以再派人手去看看。”

離修把杏花村的位置和栓嬸的事情都告訴了景世子,然後就直直的朝以沫走去,牽起她的手,一聲招呼不打就直接走了。

以沫猶豫的回眸,看着仍然在原地的景世子,側目問離修,“哥哥,你和他剛纔說什麼?”

離修復雜的看着以沫低語:“他說你和他的堂妹很像,想認你當妹妹,我已經代替你同意了,你以後私下見了他就叫景哥哥吧!”

以沫詫異的看着離修,狐疑的猜測他是不是知道她的身份了,或者是景世子看出來了,又不點破,所以才認她當妹妹?

但猛的想到剛纔景世子的話,以沫臉色一白,慌張的說:“哥哥,你知道了對吧?”

說罷,不等離修回答,以沫主動坦率:“對不起,哥哥,我不是故意要瞞着你的,我……”

離修擡指點在以沫的脣上,目光柔和的說:“無妨,哥哥不怪你,哥哥只是心疼你而已,你以後再有什麼事不要憋在心裡了,你有我在你的身邊,有什麼事我都會替你解決。”

以沫眼眶溼潤,感動的猛點頭。

離修輕輕一笑,大拇指壓了壓以沫的眼角,頗無奈的說:“以後不許哭了,聽到了嗎?”

以沫破涕爲笑的說:“人家這是高興,忍不住嘛!”

離修纔不信以沫的鬼話,上一世他就沒有見以沫落淚,這一世倒是成了淚人兒。

其實離修不懂,上一世的以沫不是沒有落淚,而是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哭泣。

這一世,以沫有了他的庇護,清楚他心疼她,所以她纔敢在他的面前肆無忌憚的表現自己的脆弱。

畢竟沒有人疼的眼淚,只能彰顯自己的軟弱無能。

兩人十指緊扣的又走了幾步,以沫嬌笑的側臉問:“哥哥是什麼時候知道我的身份的?”

兩人之間沒有這層隱瞞後,以沫覺得自己輕鬆了許多。

其實她心裡也早就猜到,離修可能恢復了記憶,不然的話,他不可能在京都生活得如此自在。

“回了一趟京都,遇見了幾個熟人,我的記憶就慢慢恢復了,後來又看到了你爹孃留下的手札,我認識你爹的筆跡。”離修淡淡一笑。

事情這步了,兩人之間都沒必要互相哄瞞了。

以沫恍然的點點頭,嘟嘴說:“是我的失誤,我哪裡知道你會崇拜我爹啊!”

離修抿了下嘴,倒談不上對夏楚明的崇拜,只是十分欣賞他,不單只是他的才華,還有他的灑脫。

畢竟他們都身不由己的困在京都這一方小天地裡,而不是人人都像夏楚明一樣,可以活得這樣的恣意。

“咦……”以沫腳步一頓,側面一臉古怪的看着離修,問:“哥哥既然知道我的身份,那我和六皇子的關係你也應該清楚,我好奇他長什麼樣子,哥哥爲什麼要生氣。”

離修怔了下,心裡閃過的一抹複雜沒有深究,只是官方的向以沫解釋,“六皇子的身體不好,他不適合你。”

上世以沫選擇放棄六皇子,他心裡猜測,以沫可能是清楚六皇子身體差到了哪種地步,只是不清楚她是從何得知的,就連他都是後來才知道這事。

再者,上世也沒有以沫選擇的餘地,皇上和淳王府都無意讓她嫁給六皇子,否則的話,她也不會以敗壞自己的名聲爲代價,入將軍府。

“他身體怎麼不好了?宮中有這麼多太醫,難道還治不好他嗎?”以沫下意識的反問,倒沒有太多其他的意思。

但這話聽在離修的耳裡就完全變了一個味。

他責問:“怎麼?你就這麼想嫁給六皇子,做六皇子妃?”

以沫嘟高了嘴,不滿的說:“哥哥說的這是什麼話,我本來就是他的未婚妻,以後和爹孃一起回了淳王府,自然就要嫁給他的,現在問一問又怎麼了嗎?”

和皇室結親,自古就沒有見誰退過親。

當然,皇室不喜女子,想方設法的取消婚約倒是有,但出現這樣的可能也不大,畢竟對男子而言,多結一門親就多一方勢力支持。

離修剜了眼以沫,斬釘截鐵的說:“我不會允許你嫁給六皇子,就算你的爹孃回來了,他們也不會同意。”

雖然他沒有和夏楚明以及白素錦結識的機會,但聽爹孃那一輩的人無意提起過,這兩人都是極其護短的主。

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會讓自己最寶貝的女兒去嫁給六皇子。

更重要的是他們當初定親的時候,六皇子是一個健健康康的小男孩。

他可不認爲夏楚明會捏着鼻子吃下這麼大一個悶虧,除非他有把握能治好六皇子。

否則的話,這一世就不再是以沫被人看不起,失了這段婚姻。

這次註定會是以沫想盡辦法解除婚約。

“爲什麼?”以沫眨着大眼不懂的追問。

倒不是她執意要嫁六皇子,畢竟六皇子她見都沒有見過,哪有什麼感情,只是覺得好奇罷了。

離修淡淡的說:“六皇子身體不好,這是衆所周知的事情,你嫁給他是想天天照顧一個藥罐子嗎?他這次狩獵都沒有來,就是因爲身體不好,又病倒了。”

以沫好奇的問:“六皇子到底得了什麼病啊?很嚴重嗎?”

六皇子的病情是什麼,離修肯定不能說。

畢竟上一世,都是在很久後,皇上決定給六皇子重新指婚時,六皇子的病情才被衆人所知。

只是這個爲了自家孫女拒絕皇上提親的人,最後他們一族都變得很慘罷了,而那個姑娘更沒有落得一個好下場。

畢竟堂堂皇子,哪裡是一個臣女說拒絕就能拒絕的。

“你要問這麼多做什麼?”離修剜了眼以沫加重了語氣。

他不想騙她,只能用這個辦法。

以沫嘟着嘴,一臉委屈的說:“我這不是看看能不能幫忙嗎?若是能治好六皇子也算是做了一個大好事,說不定皇上高興了,還會給哥哥封賞。”

以沫現在是離修的妹妹,她做了什麼好事,自然都會算在離修的身上,不過這對離修來說並沒有什麼用。

他口氣惡劣的說:“哥哥還需要你來幫我爭功名嗎?哥哥想要什麼會憑着自己的雙手去打,你只要給我乖一點,不要想着法子去認識六皇子就夠了。”

以沫不滿的哼了一聲,“說得好像我多隨便似的。”

離修嘆息的哄道:“我沒有這個意思,你別故意見縫插針扭曲我的意思。”

他也說不上現在心裡是什麼感覺,只是很明確的知道不能讓六皇子和以沫相識,總覺得這不是一件會讓他愉快的事情。

以沫吐吐舌,纔不管離修說什麼,反正就是心裡認定了。

但其實離修越是這樣說,她越是對六皇子好奇,倒不是爲了其他事情,而是爲了六皇子的病情。

所有太醫都治不好的病,會是什麼病呢?

她總覺得哥哥清楚,但又不肯告訴她,不過不管是什麼病,想來應該是十分嚴重,甚至會影響到生命,否則的話,哥哥應該不至於會反對她嫁給六皇子。

應該吧?

以沫如此想着,下意識的盯着離修望到出神的地步。

就連兩人已經到了宴臺附近她都沒有覺察,還是離修似嘆似寵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她纔回過神。

“在胡思亂想什麼,注意腳下的路。”

“噢!”以沫乖乖的應了一聲。

擡眼就看到站在不遠處容雅投來擔憂的目光,她略略一笑,表示無事,又想戴了面紗,容雅看不到她的樣子,便揮了揮手。

容雅小跑步的過來,看了一眼離修,才低低的問以沫,“你沒事吧?”

“我沒事啊!”以沫語調輕快的回答。

經過這事,她倒是和離修沒有秘密了,而且景世子也知道她的身份了,等於說她又多了一個可以疼她的哥哥。

雖然如此想有些不厚道,但若不是這次離旭出事,他們大家還不見得會這麼快坦白,說不定還要繼續玩你猜我猜的遊戲。

容雅放心的點點頭,又對離修說:“對不起,這次的事情都怪我,跟以沫沒有關係。”

離修直白的說:“本來就和她沒有關係。”

容雅被嗆了一聲,一臉的尷尬。

她還沒有碰到說話這麼直接的人,害她想認錯的話,都不知道該怎麼往下說了。

以沫打着哈哈,尷尬的笑說:“你也不是故意的,就不要自責了,你若是覺得不好意思,就親自向離旭說聲對不起好了。”

“我會求得他的原諒!”容雅她不敢不去,否則的話,離旭後續的報復手段,她可承受不起。

其實最多的感覺,她就是不想和離旭的名字掛在一起被人討論。

他這樣的人就是鬧騰,她看着都覺得靜不下來,更何況是產生更多的相處。

“沒事,他應該不會和你一個姑娘較真!”以沫說得自己都有些心虛。

容雅盼望說:“但願吧!”

她母親的意思是不讓她插手這事,臨陽侯府方面會出面解決。

畢竟侯夫人的想法也沒錯。

容雅這麼一個有前途的姑娘,她花費了這麼多人力物力將她培養長大,可不是爲了折在離旭這個小子的手裡。

畢竟在京都,離旭和鍾毓都是大多數貴女避之爲吉的對象,更是所有夫人拒絕列爲女婿考慮的對象。

雖然他們倆都有着極好的出身,但是在京都,最不差的就是這些。

離修望了一眼程氏的方向,對以沫低語,“你們先說話,我一會再過來找你。”

“好!”以沫爽快的應話,看着離修直直的朝着程氏走去。

容雅同時也盯着離修的背影,一陣尷尬的說:“你這個哥哥感覺比我大哥還難相處。”

她剛纔那話就是怕以沫被將軍府的人責備才說的,畢竟她清楚以沫不是離修的親妹妹。

她若是因此連累了以沫,讓以沫在府裡的日子不好過了,她心裡無論如何都過意不去的。

哪裡想到,離修就這麼直直白白的說了,害她都不知道該如何接話纔好。

不過這也說明離修是在乎以沫的,這樣一想,她倒是放心了許多。

“啊?”以沫傻傻的回眸,說:“不會啊!我哥哥很好相處的。”

容雅癟了嘴,說:“那只是單對你,你看看我剛纔和他說話,他那冷漠的樣子,就跟冰山似的,這好在還是在你的面前,我以前就聽說離小將軍平時寡言喜歡繃着臉,果然沒錯。”

以沫若有所思的想着,容雅形容的人是她認識的離修嗎?

她沒有覺得離修話少啊!

相反的,他總喜歡在她面前碎碎念,跟個老婆子似的,究竟哪裡像冰山了啊?

離修走到程氏面前,問:“離旭怎麼樣了?”

程氏回答說:“太醫剛纔看過了,好在傷口不深,但這個傻孩子抽箭時亂來,以後應該會留下疤,也幸好臨陽侯府給容雅準備的箭沒有倒刺,否則有他苦受的。”

離修對離旭的作爲沒有多大的反應,這個小子一向衝動,他會做這樣的事情是情理當中的。

“一個男人留個疤就留個疤,反正也沒有人看得到。”離修不在乎的說道。

又說:“離旭受傷了,就讓他早點回去休息。”

程氏說:“我也是這樣想的,正在收拾東西呢!你爹跟在皇上身邊心裡怕也是牽掛老三的,你一會去和他說一聲,就說老三沒事。”

“行!”離修應下的同時,不忘加上一句,“娘你把以沫一起帶回去,免得她再出什麼事。”

程氏失笑的說:“你就擔心你這個小媳婦。”

離修面無表情的臉上瞪着一雙俊眸,詫異的輕呼:“娘你在胡說什麼?”

程氏配合的做出誇張的表情說:“噢噢,我說錯了,是那個小妹妹。”

離修瞥了一眼程氏,也懶得多解釋了,反正他自己清楚他把以沫看成什麼人就夠了。

只是小妹妹?小媳婦?

離修眉宇一皺,又狠狠剜了眼程氏,都怪她胡言亂語,害得他都胡思亂想了。

離修一言不發的走到以沫身邊,牽着她就來了程氏的面前,並說:“你跟着娘先回去,離旭受傷了,怕一會兒會有什麼症狀,你在旁邊看着也好一些。”

爲了不讓以沫多想,離修特意找了一個這樣的藉口。

果然,以沫一聽,沒有丁點不滿的情緒,痛快的應話說:“放心好了,我會照顧好他的。”

離修想了下,在以沫耳邊輕聲威脅,“不準看他的傷口。”

以沫愣了下,想到離旭傷口的位置,當下俏臉一紅,輕呸了一聲,“誰要看了啊!”

離修捏了下以沫的手,眼底一片笑意,這纔將人交給程氏,又叮囑了幾句,才重返狩獵場。

畢竟皇上還在獰獵,他今天的主要任務就是保護皇上的安危,不可能離開太久,更不可能提前回去。

以沫在程氏的安排下先上了馬車,等了一會也不知道程氏在等什麼,後來看到姍姍來遲的樂兒才明白過來。

樂兒身後跟了兩個隨從,隨從手裡提着大大小小的獵物,最大的是一頭野鹿,最小的是隻野兔。

“哇,你好厲害啊!”以沫忍不住發出驚歎。

樂兒小腦袋一揚,得意的說:“當然,你以爲我像你一樣嗎?”

以沫語帶崇拜的說:“你這麼厲害可不可以教教我啊?”

樂兒有些嫌棄的看着以沫的小身板說:“你這樣怕是拉弓都拉不開吧?還提什麼打獵?”

以沫嘟着嘴,語帶嬌憨的說:“慢慢來嘛!我就是沒你厲害,才請你當師父啊!”

樂兒眼神一亮,得意的問:“你要拜我爲師?”

“對啊!”以沫有些刻意的討好,擡舉樂兒。

樂兒瞬間變了臉,一雙眼睛閃閃發光的說:“行,我就收了你這個徒弟,但是你以後什麼事都要聽我的。”

“好啊!”以沫滿不在乎的應話。

能哄得樂兒高興,以後不和她爲難,她求之不得。

再說,她本來就想學騎馬射箭,哥哥雖然有心教她,但是哥哥實在是太忙了。

有幾個晚上,哥哥早早就陪她躺下了,但是半夜她翻身時,卻發現牀邊空空。

哥哥體貼她,她也不想拆穿,只是哥哥每次走了沒一會,牀邊就涼了,她想不醒也難。

每次都會閉着眼等到哥哥重新將她摟到懷中才能安穩的沉睡。

“小徒弟,聽說你一箭射到我小哥的屁股了啊?”

認了徒弟的樂兒,就像換了一個人似的,一下就坐到了以沫的身邊,還一副勾肩搭背的樣子。

以沫有些不習慣被人突然這麼接近,但看着近在咫尺的笑顏,她想了想握緊了拳。

哥哥每天已經這麼忙了,她一定要和他的家人好好相處,不能再讓他每天花費心神在這些碎事上面。

“不是我呢!那一箭是容雅射的。”以沫揚臉,淡淡一笑。

樂兒一拳輕輕的打在以沫的肩上,滿不在乎的說:“有什麼差別,你們倆一起的,你箭的和她箭的,不都是你們箭的。”

以沫歪了下臉,難怪離旭會連她一起恨,原來他們是這樣想的。

不過能幫容雅分擔一半的仇恨值也挺好的,畢竟聽容雅的口氣,她好像不太願意和離旭結識。

“嗯?你不怪我嗎?”以沫猶豫了下才小心翼翼的問。

畢竟樂兒和離旭這對兄妹的感情是極好的。

好不容易打好了一點關係,她可不想爲了這事又土崩瓦解。

樂兒吊着眼尾說:“教不嚴,師之惰。雖然你之前不是我教的,不過以後我會負責的。再說,我看過小哥了,他沒有大礙。不過對於他說的,可能是你誘導容雅放的這一箭,我可是不信的。容雅是什麼身份,你怎麼可能指使得動她。再說她騎射差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都是一個學院裡出來的,誰不知道啊!”

以沫一臉古怪的憋着笑說:“我倒是要謝謝你看不起我。”

不然的話,以樂兒的性格,哪裡肯這樣和顏悅色的和她說話,兩人肯定又要鬧起來的。

沒多時,程氏上了馬車,看到兩人勾肩搭背的動作還驚了一下,不過馬上恢復過來,還勸說:“這就對了,你們兩個年紀一樣,以後就要好好相處,也好彼此有一個伴。”

樂兒得意的揚起下巴,說:“當然,剛纔以沫要拜我爲師,我勉強收了這個小徒弟,我以後會照顧她的,娘就放心吧!”

程氏挑挑眉,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以沫,眼底淨是笑意。

這是一個聰明的小姑娘,不錯。

不過對於她的這個傻女兒,也只有這樣的辦法才最管用。

兩輛馬車一前一後的回了將軍府。

離旭被人擡下馬車時,還抽空瞪了一眼旁邊的以沫,樂兒很是維護的上前,一手攬着以沫的肩,一邊大大咧咧的衝着離旭說:“小哥,以後以沫就是我罩着的人了,你別欺負她。”

離旭愣了下,瞪着以沫說:“你倒是有本事啊!”

家裡的人一個個都被她收買了,現在就連最討厭她的樂兒都開始維護她了。

以沫苦笑,她和離旭真沒有仇沒有怨,他一個大男人至於天天和她一個小女子吵嘴嗎?

樂兒滿不在乎的揮揮手說:“行了!小哥身體不舒服,你們先把他擡回屋裡休息。”

看着離旭被擡走了,樂兒才擡高了下巴說:“小哥不喜歡你,以前多少是受了我的影響,我在這當中也有點責任,不過這次的事情,也是你和容雅害他丟臉,但是我也會幫你的,小哥這人很好玩的。”

以沫笑笑,就衝着樂兒這麼詭異的性格,讓她覺得好玩的人肯定也是人來瘋。

“行了!”程氏站在兩人身後打斷了她們的話,並對以沫說:“樂兒的事情就交給你了,有什麼需要採辦的藥材,你讓樂兒把總管叫來吩咐一聲就行了,我先去老三那邊看看。”

“好!”以沫忙側開了身子讓路。

望着程氏快步離去的背影,又看了眼身邊的樂兒,也只有樂兒這樣沒心沒肺的姑娘,纔會看一眼離旭,覺得沒有事,就不放在心上了。

樂兒一臉古怪的問:“你那藥浴是怎麼回事?會不會泡着身上都是奇怪的味道啊?我跟你說啊!要是有奇怪的味道,我肯定不泡的!”

以沫翻翻白眼,“你是身體重要還是味道重要?”

樂兒大眼一鼓,以身份壓人,道:“你是怎麼說話的,我是你師父,你和我說話得帶敬語。”

以沫懶得理睬,只道:“我自小泡到大,你什麼時候在我身上聞到過奇怪的味道。”

樂兒用力的嗅了嗅,說:“其實我早就聞到你身上有股淡淡的香味,我沒有在其他姑娘身上聞到過,你坦白說,你到底用了什麼薰香。”

“不是用了薰香,而是泡多了藥浴,體內散發的一股很淡的藥香味,有點沉靜人心的作用,所以聞起來很舒服。”以沫細細的解釋。

樂兒驚喜的說:“是嗎?走走走,我們趕緊去泡泡。”

以沫哭笑不得,敢情這缺心眼的樂兒,對她自己的大事都不太上心,真讓她爲了離旭這點小傷就哭天搶地也確實是爲難她了。

樂兒除了剛知道病情時緊張了一下,在得知還有治的情況後,簡直就跟沒事人似的。

否則的話,剛纔狩獵也不會有這麼多的收穫。

樂兒帶着以沫回了她住的華芳苑,可把院內的大小姑娘嚇得不輕,畢竟樂兒以前沒少在屋裡詛咒以沫。

不過樂兒本人倒是一點都不在乎,還和以沫解釋,“我以前罵你罵多了,她們突然看見我們這麼好都不習慣了。”

以沫乾笑一聲,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小姐,你們回來啦!趕緊回屋裡暖暖手腳,奴婢馬上衝壺熱水端來!”南珍和其他的丫鬟一樣,都愣了一下,不過她到底是程氏調教好了放到樂兒身邊的大丫鬟,反應能力比其他人還是快許多。

她話音一落,其他幾個丫鬟也都回過神,忙將樂兒和以沫請到了屋裡,又重新替她們一個換了一個手爐。

以沫看着幾個忙上忙下的丫鬟,對樂兒說:“你派一個人跟我回去拿藥材,然後幫我準備藥浴,下次她們就知道該怎麼弄了。”

畢竟她不可能每次親自過來幫忙弄這些事情。

樂兒沒有意見的點點頭,指着以沫對南珍說:“你跟着以沫小姐去一趟熹微院,然後聽她的吩咐。”

“是!”南珍乖巧的應話,同時站到了以沫的身後。

以沫沒有多逗留,又叮囑了樂兒讓她吩咐丫鬟準備熱湯沐浴,她們一會兒就過來。

以沫帶着幾個丫鬟回到熹微院,找到她平時用的藥包,又在自己私人小房間裡找了幾種藥材加入。

前前後後一共配了五包藥。

這次她來京都,本來就事先配好了八包藥,再加上先前和離修出府採辦藥材時,也有替她自己準備,所以這次給樂兒準備藥材,倒不用再麻煩得多跑出去一趟。

“一會我給你家小姐準備藥浴的時候,你就跟在我旁邊看着,我會教你認識這十幾種藥材,你要都認真記清楚。模樣分量都不能有錯,以後樂兒藥浴的事情就由你一個人打理,若有拿不定主意的時候,就派人過來問我,千萬不可有絲毫的馬虎,明白嗎?”

樂兒的身子不像她,底子好。

樂兒本來就是身體有問題,若再在泡藥浴上出了問題,那就真的不是一件小事了。

“是!”南珍乖巧的應話,心裡卻不免嘀咕。

她一直跟在大小姐身邊侍候,沒見大小姐有什麼不舒服啊!

不過以沫這樣仔細叮囑,她也不敢有一點馬虎的地方。

回了華芳苑後,目光更是一刻不敢挪的盯在以沫的身上,將她每一個動作都看得仔仔細細。

以沫見她這樣緊繃情緒,有些好笑的說:“你不用擔心,前面幾次我都會過來看着的,畢竟泡藥浴也不是小事,你不完全牢記這些,我也不敢把樂兒的身體交給你。”

南珍心裡鬆了口氣的同時,嘴上乖巧的說道:“奴婢代替我家小姐謝謝姑娘。”

以沫笑笑說:“不用了!”

稍後這邊準備妥當了,樂兒也被請了過來。

她顯然是被人侍候慣了,站在浴桶前,大手一張,等着丫鬟寬心解帶,而且在同爲女性的以沫面前,沒有丁點羞澀。

“對了,這個要泡多久?我們得趕緊泡完,晚上皇宮裡應該會設晚宴,每次打獵完後,皇宮都會設宴,我們到時候有口福了。”

以沫沒有參加過這些活動,所以不清楚情況,很是乖巧的回答:“泡藥浴不用多久,半個時辰就行了,只是你以後要長泡,再配合我替你開的方子服些藥,用些藥膳。”

樂兒不在乎的說:“行啊!反正泡藥浴也不費事,而且到時候身上能像你一樣自帶香香的味道也挺好的。”

以沫失笑,覺得樂兒就跟孩子一樣。

但一想,她們才十二的年紀,本來就是孩子,倒是她顯得有些早慧懂事了。

以沫見樂兒沒有其他問題了,就對南珍說:“你留在這裡侍候她,記得注意水溫,我在旁邊屋裡等,待會時間到了,我再過來。”

“好!”南珍望了眼樂兒,見她沒有反對才答話。

以沫轉身正準備出去的時候,就聽到身後的樂兒叮囑說:“我這裡泡澡還要一會兒功夫,你先回去沐浴換衣,等晚點我們一起去宮裡參加宴會。”

以沫正要回眸答好時,就又聽她說:“噢,對了!晚宴時肯定能看到六皇子,你若是喜歡他的話,就穿得漂亮一些!雖然他已經有了未婚妻,不過我們都猜她不可能活着回來了,畢竟聽妤卿郡主說,他們一家已經好多年沒有和淳王府聯繫過了,讓哥哥幫你爭取一下,說不定能撈個側妃噹噹。”

以沫腳下一歪,臉瞬間變了色。

哥哥連她當六皇子正妃都不願意,怎麼可能會同意她去當側妃,只是這名義上的未婚夫,這次終於要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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