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瑤兮公主

李萱抽回手,一臉警惕地盯着郭氏和冷芷若,儘管她的身份容不得自己惹是生非,可此刻吐出口的話卻是那般冷漠和決絕:“冷小姐,曦王殿下喜歡誰是他的事,我管不着,同樣,我喜歡誰怎樣去追求是我的自由,不需要任何人插手。”

冷芷若再次攔住她的去路,壓制了心底滾滾翻騰的醋意,李萱雖然身份不如她尊貴,好在入住了姚府,聽說曦王殿下整日往姚府裡鑽,這二人見面的次數定然不會少了。對桑玥,她是嫉妒,因爲桑玥絕對地擁有着慕容拓!她跟桑玥沒有可比性,但是李萱呢?同樣是仰慕慕容拓的人,憑什麼李萱能近水樓臺?

不過,這種不平衡只持續了一瞬便迅速被新的情緒所取代,她笑了笑,道:“李萱,有桑玥在一天,曦王殿下就絕對不會拿正眼瞧瞧別的女人,你我何不聯起手來,先除掉桑玥?至於,桑玥死後,曦王殿下到底會愛上誰就各憑本事了。”

李萱先是一怔,爾後冷冷一笑:“嚯!冷小姐啊冷小姐,你這番話要是被冷貴妃和二皇子聽見,他們不會放過你的吧?全京都誰不知道,你冷芷若是二皇子的準王妃?”

冷芷若沒想到向來溫順軟弱的李萱也有這麼咄咄逼人的一面,難道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着桑玥呆久了,性格也變得刁鑽了?她不由地多看了李萱一眼,這一眼,難掩鄙夷。

郭氏拍了拍冷芷若的肩膀,示意她別衝動,儘管長滿皺紋卻依舊紅光滿面的她和藹地笑了:“冷小姐,芷若並無惡意,小女兒家開幾句玩笑,你別放在心上。”

郭氏是冷秋葵的二夫人,亦是冷貴妃的生母,原本有冷貴妃做靠山,冷家第一夫人的位置應該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坐上去,可誰讓她的頭上是冷香凝的生母呢?

雲傲多年未立新後,那麼,陸氏就是雲傲最名正言順的岳母,加之,雲傲對陸氏着實尊重,陸氏隱居佛堂十數年,雲傲堅持每年從陸氏的那兒領取一份手抄的佛經,這根本是一種變相的保護,所以,儘管她許多次想暗中除掉陸氏,仍遲遲不敢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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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她好不容易送了個得力丫鬟到陸氏的身邊,潛心蟄伏了五年,深得陸氏的信任,只待宴會結束時動點手腳,讓別人誤以爲陸氏喝多了酒不慎摔落臺階,磕破頭顱,流血過多而亡。屆時,誰也怪不到她的頭上。

從她央求冷秋葵給陸氏設宴到安排各路貴婦名媛給陸氏敬酒,每一環節都安排得天衣無縫,可偏偏不知打哪兒來了個曦王殿下,一招就弄死了她埋藏在陸氏身邊長達五年的棋子!也不知到底是巧合還是什麼,真真讓人心煩!

加上,從冷芷若的口中得知了宴會那晚的帕子和金釵一事跟桑玥有關,她的心裡,就對這個姚府突然降臨的表小姐多了幾分排斥,若是浩然沒有失蹤,她斷斷不會因爲一些排斥而恨上桑玥,可是浩然失蹤了!

當長平公主說浩然極有可能去找桑玥時,她才恍然大悟,浩然居然喜歡上了這個跟曦王殿下有着不清不楚的關係的女子!浩然是要做駙馬的,怎麼能喜歡除了長平公主之外的人?

所以,這個女人,留不得!

她上前一步,理了理李萱的雲鬢,和顏悅色道:“李小姐,實不相瞞,芷若將來是要二皇子妃的,她不會成爲你的競爭對手,所以,只要除掉了桑玥,你就是機會最大的人。”

郭氏倒毫不掩飾除掉桑玥的心。

李萱像是從未見過如此直白又如此無禮的人,直勾勾地看着一臉笑意的郭氏,不爲所動:“喜歡一個人本沒有錯,追求一個人也沒有錯,即便被拒絕,我問心無愧,日後還能有勇氣繼續追求,可是,倘若我昧着良心跟你們苟合,傷害了最親近的人,那樣,我纔是永遠地失去了跟曦王殿下站在一起的資格!你們的如意算盤打錯了!”

“你……你太不要臉了!”居然要追求曦王殿下,她怎麼可以?冷芷若氣得渾身發抖,擡手,推了李萱一把,李萱猝不及防,身子一歪,額角磕到了木桌的邊緣,擦破了細嫩的皮膚,鮮血一直流到嘴角,她痛得眼淚直冒,“冷小姐,你……你太過分了!”

陽光不知何時隱入了雲層,春暖梳落,光影交錯,暗沉的天色下,那鮮明的色彩尤爲觸目驚心。

冷芷若嚇到了,她沒想到隨手一推,竟釀成如此大禍!

“冷芷若!你瘋了?”姚馨予和桑玥不知何時出現在了後門口,當姚馨予洞悉了冷芷若的魯莽舉動,打算制止時已然來不及。眼下,看着李萱頭破血流,姚馨予怒火中燒,衝上去就要揍冷芷若,“我忍你很久了!你個恃強凌弱的小人!看我怎麼收拾你?”

冷芷若躲在郭氏的身後,姚馨予擡腳一踹,卻踹到了郭氏的大腿,郭氏本就上了年紀,哪經得起她蓄力一腳?當即歪倒在地,抱腿痛呼:“哎呦!姚小姐殺人啦!”

姚馨予纔不理這老妖婆,繼續追着冷芷若跑,二人繞着郭氏轉來轉去,幾乎晃暈了郭氏的眼。

桑玥讓子歸攔住了姚馨予,並吩咐道:“蓮珠,把萱兒送到馬車上。”

“是!”蓮珠用乾淨帕子捂住李萱不停滲血的傷口,扶着她走入了後門。

“子歸,你別攔着我,讓我教訓那個瘋女人!她就是打人打上癮了,上回要打我,拽着我喝了幾口湖水,這一次,又打我表妹,簡直欺人太甚了!”姚馨予說着就要繞過子歸,子歸乾脆把她抱起,她四肢亂舞,不停叫囂,“冷芷若,你個混蛋!你個瘋女人!明明有了未婚夫,還敢覬覦我妹夫,你纔是……”

“夠了!子歸,把馨予帶走。”

桑玥一聲令下,子歸抱着不停掙扎的姚馨予離開了後院。

立時,這柑橘果香的院子便只剩郭氏,冷芷若和桑玥。

桑玥的脣角掛着冷冷的笑,眼光不疾不徐地掃過郭氏和冷芷若表情不一的臉,二者不知爲何,佇立在暖烘烘的春陽下,脊背卻有些發涼。

冷芷若不由自主地朝着郭氏靠了靠,挽住她的胳膊,強裝鎮定道:“桑玥,你看什麼看?”

桑玥的笑弧擴大,眸光越發肆意,似要看穿她的衣衫,窺探她的隱秘:“冷小姐打扮得這麼花枝招展不就是要給別人看的麼?”

冷芷若被看得手心直冒汗,無所遁形一般,躲到了郭氏的身後,脫口而出:“那也不是給你看的!”

不是給她看的?桑玥幽冷如千年冰泊的眸微眯了一下,笑得令人毛骨悚然:“那你要給誰看?給曦王殿下?就你這副尊容?”

“我……我可比你……”冷芷若想說她比桑玥好看,可這句話實在說不出口,兩年的桑玥的確姿色平庸,但這兩年,也不知桑玥吃了什麼天材地寶,竟出落得如花似玉,幾乎……幾乎可以跟冷芷珺一較高下了!

郭氏看不過去了,正欲駁斥,桑玥又道:“別整天沒事攛掇我表妹來對付我,以爲誰都跟你一樣,蠢笨如豬,被利用了還不自知嗎?”

蠢笨如豬?桑玥怎麼敢這麼羞辱她?冷芷若氣得跳腳,郭氏按住她的手,心裡恍惚了一陣,一個十六七歲的小丫頭,怎麼會有如此陰翳的眼神?她定了定神,冷冷道:“桑小姐,請注意你的身份和言辭。”

“身份?言辭?冷二夫人跟我講這個,豈不是要我笑掉大牙?剛剛是誰要買通我表妹來對付我的?又是誰像頭野獸一樣動手打人的?還是誰一口一個害死了我,慕容拓會看上誰各憑本事的?這就是你們冷府的家教?這就是堂堂一國貴妃的親眷?當真是貽笑大方!”

語畢,餘光掃視了一圈地上斑駁的腳印,優雅轉身,甩了個冰冷的背影給二人,嘴角掛着嘲諷的笑,這種小伎倆,也想騙到她?

冷芷若按住胸口,大口大口地呼氣:“祖母,你瞧她!多囂張!”

郭氏摸了摸鬢角的銀絲,佈滿皺紋的臉上閃露出與歲月格格不入的精明和狡猾:“哼!你且看着,她還能囂張幾日?”

餘光掃過冷芷若的挑金絲繡牡丹軟煙輕羅裙,“趁早收起不該有的心思,你跟曦王殿下,沒戲!”

今天的事,雙方回去之後都沒有聲張,因爲不論是李萱愛慕慕容拓還是冷芷若和姚馨予出手傷人,亦或是郭氏挑唆李萱陷害桑玥,傳出去對誰都不好,所以衆人不約而同地選擇了沉默。

李萱受傷的事,暫時沒驚動南宮氏和馬伕人,蓮珠扶着她上了馬車,拿出金瘡藥給她塗抹了一番,姚馨予被子歸塞進車廂,一看到李萱那血肉模糊的樣子,姚馨予的心裡就涌上一股極強的疼痛和憤恨。

女兒家家的,破相了還怎麼找婆家?

“能不留下疤痕嗎?”姚馨予問向蓮珠。

蓮珠寬慰地笑了笑:“按理來說是不會的,這藥效果很好,二小姐的手傷了好幾回,一點傷疤都沒留下,就是有點兒疼,表小姐忍忍。”

這種藥塗上去跟辣椒水似的,灼得人痛苦不堪,李萱整個過程都在哭喊,蓮珠不禁憶起了幾年前,桑玥因爲負傷舞劍而弄得滿手血污,慕容拓正是給桑玥塗的這種藥,當時爲了清洗乾淨,幾乎把最裡層的肉都翻出來了,可是桑玥一聲不吭。如今,對比了李萱的反應,她才知,原來抹這藥這麼疼,心裡不免又對桑玥多了幾分佩服。

她又打開另一瓶薄荷藥膏,塗在火辣辣的痛處,頓時,一股涼意撫平了灼熱之感,李萱鬆了口氣:“總算不疼了。”

蓮珠笑笑,並不接過話柄。

這時,桑玥上了馬車,蓮珠退出去,在跟子歸一起守在旁邊。

氣氛有些尷尬。

姚馨予和桑玥雖沒看到李萱對慕容拓示好的那一幕,卻從郭氏和冷芷若的話中聽出了李萱對慕容拓的心思。姚馨予的食指摸了摸面頰,打量着桑玥的臉色,小聲地試探道:“玥兒,你別生氣。”

李萱難爲情地低頭,繞着手裡的帕子,雙頰漲得通紅。

桑玥在李萱的對面坐好,坦然地看着侷促不安的李萱,語氣淡淡道:“不喜歡馬都尉,爲何又裝出跟他琴瑟和鳴的樣子?”

李萱的膽子小,被桑玥冷漠地一問,好不容易止住的淚珠子再次掉了出來,她聲若輕風道:“我……我想喜歡他的,想嘗試着跟他相處,我能感覺到他是一個值得託付終身的人,我也明白自己的處境,於是努力地讓自己喜歡上他,可是……可是……我真的做不到……”

姚馨予心頭一軟,嘆道:“可是你也不能喜歡曦王殿下啊,他是玥兒的未婚夫,也就是你的表姐夫,於情於理都不合適,這回,連我都不得不說你幾句了。”

李萱吸了吸鼻子,淚眼汪汪地擡眸,尚未觸及桑玥冷冽的眼神,便又低垂着了:“我喜歡上他的時候,根本不知道他和二表姐的關係……”

“嗯?你對他一見鍾情?天啊!太離譜了!”慕容拓出席陸氏壽宴的次日便登門拜訪,公佈了同桑玥的關係,聽李萱的口吻,莫不是在冷府便對慕容拓暗生了情愫?姚馨予用食指戳了戳她的腦門,“你說你平日裡溫順古板,沒想到膽子大得很!”

桑玥對於一見鍾情之事會發生在李萱的身上並不感到多麼詫異,她一向認爲李宣是沉默的、隱忍的、知書達禮的,可骨子裡同樣是熾熱的、清高的、不甘認命的,撇開慕容拓卓爾不凡的英俊外表,他的身份之尊貴亦令所有女子側目。李萱對他,是三分喜愛,七分尊崇。

桑玥審視的目光忽而變得柔和了一分:“萱兒,感情的事沒有對與錯,你喜歡慕容拓是你的自由,我無權干涉,但作爲你的表姐,我要勸你斷了對他的念想,因爲他不可能會喜歡你,你付出越多,期望越高,最後就越傷心。你也別說你可以委曲求全地做妾,他不會接受,我也不會同意,我跟他之間,不允許有第三個人存在,明白嗎?”

姚馨予的父母和祖父母都是一夫一妻,所以在她的觀念裡的確無法接受姨娘和通房,她贊同地附和道:“是啊,萱兒,你別執迷不悟。”

李萱還是無法接受,眨巴着霧濛濛的眸子:“曦王殿下不是皇子麼?皇子都有正妃和側妃,即便沒有我,也會有別的千金小姐。”

桑玥正色道:“是,他是皇子,是嫡子,是純儀皇后生前最鍾愛的兒子,可那又怎樣?他無奪嫡之心,視名利爲糞土,不屑於通過聯姻的手段來拉攏各大世家,他也不一個貪圖美色之人,他連豔冠羣芳的南越第一美人恬郡主都看不上,更何況其他女子?我跟他走到今天,不是所謂的海誓山盟,也不是所謂的一見鍾情,我們攜手渡過了一個又一個難關,經歷了常人無法想象的爾虞我詐、權勢傾軋和生死考驗,在我們最孤獨最艱難的時候,擁有的只有彼此,你聽到的傳聞只是冰山一角,我跟他的感情,又豈是幾個故事能夠概括的?”

這種感情,是隨着歲月的沉積一點一點地刻入骨髓,烙在心底。分不開,拆不散,此生,不離不棄。

李萱伏在姚馨予的肩頭,哭得更顯傷痛欲絕。姚馨予輕拍着她的背,雖然桑玥的話很直接很傷心,但長痛不如短痛,對待不合理的感情就應該快刀斬亂麻。

“你到底心眼不壞,沒有跟着郭氏和冷芷若同流合污,我才耐着性子開導你,你自己慢慢權衡吧。”淡淡說完,桑玥走下馬車,帶着蓮珠和子歸朝着荀家馬車走去。

她一走,李萱就嚎啕大哭了起來:“大表姐,我好難過……”

姚馨予摸着她的臉,軟語道:“哭吧,好好地哭一場,哭完了心裡就舒暢了。”

桑玥一上馬車,就瞪了慕容拓一眼:“你看你,纔來不到十天,就折去了那麼多女兒家的玲瓏心思,只怕再過些時日,我走到大街上都會被人丟雞蛋了。”

慕容拓揚眉一笑,將她抱在了腿上,她掙扎,他緊緊地環住她的腰,促狹道:“沒辦法啊,誰讓你的夫君俊美無雙,魅力無限,人見人愛呢?”

自戀的傢伙!桑玥哼了哼:“是啊,我合該金屋藏嬌,再不讓你出去惹桃花。”

“只有我一人惹了桃花嗎?”最後一個字的音調七彎八轉,繞得桑玥有些暈乎,她眉心一跳,凝神聚氣聽了聽四周個的動靜,探出纖手,挑開後面的簾幕,只見一道暗影迅速閃入了旁側的巷子,簾幕落下,她出聲詢問:“皇家的人?”

瞧武功,不像是普通家族培養出來的暗衛。

“雲陽的人。”

“雲陽?”

慕容拓神色一肅:“從你上了我的馬車,就一直跟着,確切地說,只要你出門,他就會派人跟着。”

難怪好幾次她感受到了幾道莫名其妙的注視,但那些人並未採取任何行動,加上身旁一直有慕容拓陪着,她倒也沒刻意打草驚蛇,“雲陽是個聰明人,他一定猜出了宴會上的各種詭計有我一半的功勞,莫德死了,他不會任由兇手逍遙法外的。”

“是麼?”慕容拓玩味兒地看着他,看得她有些額頭髮涼,她掬起他俊美的臉,笑道:“你又吃飛醋?雲陽是我親哥哥,他的醋你也吃?”

慕容拓俊臉一沉,鼻子哼哼道:“問題是他不知道你們的關係。”

桑玥吻了吻他高高蹙起的眉,道:“他不過是派人跟蹤我,你就想東想西的,那你住在荀府,荀義朗有那麼多天姿國色的女兒,我可不得掉進醋缸淹死?”

“衆所周知,荀府一分爲二,我住西府,他們住東府,連大門都不一樣。”正解釋了一半,他捕捉到了桑玥眼底的戲謔,自嘲一笑,她從不吃醋,從不過問他和別的女子之間是否發生了什麼。這是一種信任,可這種信任讓他有些缺乏存在感。

桑玥發現慕容拓的神色黯然了幾分,大致明白了他的想法,額頭抵住他的,喃喃道:“慕容拓。”

“嗯?”

“不許多看別的女人一眼,我不喜歡。”

慕容拓的心砰然一動,愣了半響,始終無法相信這句話是從桑玥的口中說出來的,畢竟,她是那麼理智的一個人,即便她從言辭間探到了他和赫連穎不同尋常的接觸,仍強迫着己沒有過問一句。可如今,她突然蹦出那麼感性和霸道的話,這叫他欣喜若狂了!

欣喜若狂之後,他開始蹬鼻子上臉,耍賴地拉開她胸襟的絲扣:“那你得先餵飽我!”

餵飽?慕容拓什麼意思?

正疑惑着,她的外裳已被剝落至腰際,露出紅色的繡梨花抹胸,那一對柔軟的豐盈呼之欲出,撩着慕容拓的心倏然一顫。

他的手繞至她的後背,拉開了絲帶。

胸前一涼,她的秀麗河山已完全暴露在了他的眼前,她擡手去捂,他卻將她按到了軟榻上,扣住她的雙手,放於頭頂,貪婪的目光流連不停。

她俏臉一紅:“慕容拓!你幹什麼?”

光線暗淡,她雪白的肌膚漸漸染了一層芙蓉色,旖旎得叫人沉醉。

他清澈無瑕的眸子漸漸華光暗去,迷離得猶如一杯醇香的酒,那酒裡,清晰映着她酡紅的臉和那性感迷人的嬌軀,他的聲,因爲隱忍的緣故,低沉沙啞得蠱惑人心:“玥兒,你真美。”

桑玥的長睫不規律地顫動着,好吧,他第一次喚她的小名,第一次誇讚她美,卻是在慾火焚身的情況下。她輕咳一聲,道:“你弄疼我了。”

慕容拓鬆開禁錮着她雙手的大掌,改爲環住她纖細的腰身,另一手握住一側的柔軟,熾熱的脣瓣輕輕掠過她的脣、她的眉眼、她的耳垂,在雪頸和鎖骨處種下一朵又一朵嫣紅的櫻花。

桑玥的身子軟得好似一灘無形的水,被他含住的地方傳來陣陣異樣的顫慄,一直燃燒到小腹,橫流一圈,又蔓延到四肢百骸。

兩年不見,“功力”又見長!

理智告訴她要及時懸崖勒馬,奈何女人的力氣終究是比男人小了太多,她咬咬牙,既然不能反抗,也不能坦然享受,乾脆……一起難受!

思及此處,桑玥狡黠一笑,探出手,笨拙地解開他的腰帶和衣襟的盤扣,冰涼的小手開始在他健碩的胸膛上游走……

一件一件,除了她的身上還留有一條羅裙,二人已近乎赤誠。

她化被動爲主動,一個翻轉將他壓在了身上,他低低一笑:“竟不知,你比我還猴急!”

是啊,我很猴急,猴急看你的窘樣!

“確定要繼續麼?”桑玥挑挑眉,呵氣如蘭道。

“確定要在上面麼?”他壞壞地、慵懶地反問了一句。

桑玥柔媚一笑,如盛放的曼陀羅,極致妖嬈,嬌豔欲滴的脣瓣覆上他的,索要了許久,爾後吻着他結實的胸膛,輕咬着他的肩膀,冰涼的小手一路向下,他緊張而愉悅地淺吟了一聲,她嘴角一勾,卻沒去碰不該碰的,而是握住他的大掌,放在了自己的羅裙之上。

他的額角青筋暴起,眼眸已被慾火充斥得瞧不出色彩,白皙的雙頰更是像渡了層緋紅的輕紗,呼吸較之她的更爲粗重、紊亂,顯然,已忍耐到了極點。

這個男人,不論樣貌還是身材,都完美得無可挑剔,哪怕用光世上所有美好的詞都不足以描繪他的出衆和迷人。

若說方纔是起的逗弄他的心思,這會兒,桑玥還真有些情不自禁了。

冰肌玉骨,香汗淋漓,二人各自微喘着,他的手探入她的羅裙之中,順着細嫩柔滑的腿緩緩遊離,一路向上,扯掉了她的褻褲。

心……簡直快到跳出胸腔。

他真的……可以得到她了麼?

感覺到他的大掌停在了不遠處,她魅惑地笑了笑:“拜過堂了,可以了。”

明明她笑得詭異,他卻被情慾衝昏了頭腦,一鼓作氣,摸到了最隱秘的地方……

半個時辰後。

他一臉鐵青地喝着桑玥遞過來的下火茶,這是第幾杯?貌似二十杯了吧!

桑玥忍俊不禁地偷笑,是他要繼續的,可怨不得她。

慕容拓狠狠地瞪着桑玥,這個女人,明知道自己的葵水來了,還故意把他挑逗得一發不可收拾!她難道不曉得這樣會讓他“內傷”嗎?世上怎麼會有她這麼狡猾的狐狸?下一次,下一次絕對不能放過她了!

……

馬伕人受到了驚嚇,許多日未曾出門。李萱受了傷,正好也不易會見馬思遠。一來一去,這門親事還真就耽擱了下來。李萱對慕容拓再沒表現出任何的非分之想,姚馨予怕她想不開,每日都抱上馬伕人送的克魯斯陪她解悶。桑玥這些天忙得焦頭爛額,姚晟三兄弟以爲她忙着和慕容拓談情說愛,不由地個個灰頭土臉,每次都不給慕容拓好臉色看。

慕容拓習以爲常,見怪不怪,反正府裡大幾百的下人,過半都叫他姑爺,如此便也足夠了。

四月底,冷貴妃設宴,京都的貴婦名媛們紛紛打扮得花枝招展,王公子弟們個個衣冠楚楚,端的是賞心悅目。

宴會設在皇宮的崇喜殿,崇喜殿的前院是一個錦鯉池,三尺深的水清澈無瑕,五光十色的玉石爲景,邊緣飄蕩着幾株翠綠的水草,橙紅的錦鯉悠閒地游來游去,在漢白玉拱橋下方來回穿梭。

窺一斑而見全豹,一個小小的錦鯉池就雕欄玉砌,可見裡面的正殿有多麼富麗堂皇了。

果不其然,穿過前院,進入正殿後,桑玥眼前一亮,眯了眯眸子,實難相信,這竟然是一座純金的殿宇!

地面和牆壁由各種不同色彩的金交織渡好,若純度過高,容易刺目,工匠混合了恰如其分的石材,暗淡了光色,卻也潤滑和鞏固了質地,整個大殿氣勢恢宏,張揚萬分。

男賓席和女賓席分列兩旁,臺上是衆位有資歷的妃嬪落座的席位。正中央鋪着南越慶陽城一年才產一小匹的楓秋做面的軟墊,繡着龍鳳呈祥的花色,只是細細看去,會發現那鳳只有八尾,想必這是冷貴妃的寶座了。

桑玥淡漠地眸光掃過,鳩佔鵲巢的日子總有一天會結束,本該屬於冷香凝的東西她會一個不少地討要回來!

陳氏染了風寒,姚清流留在家裡照顧,此次,便由姚俊明和南宮氏帶着幾個兒女前來赴宴。

姚府的席位旁便是荀府的,這倒樂壞了荀家的幾位小姐。

荀琴兒,年方二十,曾定過親,對象是兵部尚書之子,奈何三年前,不幸墜馬身亡,荀琴兒與那人是情投意合,所以,他死後,荀琴兒再沒議過親。荀義朗倒也不着急,他認爲女兒如此優秀,即便再過個幾年,求親的人依舊會踏破荀家的門檻。

荀芬兒,年方十八,丈夫是商人,入贅了荀家,二人鶼鰈情深,如今荀芬兒已懷有四個月的身孕,大抵需要養胎,所以這一對夫婦沒有出席宴會。

最小的是荀玉兒,年僅十六,三個女兒中最美麗的就是她了。當桑玥第一次見到她時,實打實地愣了半響,她的容貌,竟然比恬郡主的還美上一分!

雖說這幾個孩子並非荀義朗親生,但入了族譜就是荀家人,況且,荀義朗待他們視如己出,所以,傾國傾城的荀玉兒便成了各個王公子弟爭相角逐的對象。只是,人美,眼光就高,也不知什麼樣的青年才俊能入她的眼了。

桑玥路過荀府的席位時,荀玉兒勾了勾桑玥的手,軟軟糯糯的聲音似天籟響起:“你這些天在忙什麼?我去西府也找不到你。”

做什麼?許久沒殺人所以手癢謀劃了一下而已。當然,這話,她可不敢對着荀玉兒說,嚇着這個嬌滴滴的千金,荀義朗可是會怪罪她的。她笑了笑:“我忙着給你找個好夫婿。”

荀玉兒歪着腦袋,笑容可掬道:“好夫婿?在我看來,所有大周的男子都比不過慕容拓,你把他讓給我?”

“你看得上?”

荀玉兒秀眉一蹙:“除了好看,其它的,我還真沒感覺。”

桑玥笑出了聲,不知爲何,腦海裡冒出一張和慕容拓相似的臉,隨即搖搖頭,馬上會有一場硬仗要打,她可得全力應付,怎能分出心思想別的?

“貴妃娘娘駕到——”

“淑妃娘娘駕到——”

“賢妃娘娘駕到——”

“德妃娘娘駕到——”

隨着太監的通傳,衆人離席,分列兩旁,恭候四妃的駕到。

光影綽綽,幾道亮麗的身影自眼前緩緩浮動而過,旖旎的裙裾在光潔如新的地板上飄蕩如雲,深紫華貴,寶藍嫵媚,鵝黃高雅,淺綠柔和,服飾襯托着四妃的性格,萬分貼切。

四妃在臺上站定,冷貴妃揚手啓聲:“平身。”

“謝娘娘!”

重新在席位上坐好,桑玥捧起一杯茶,開始打量大周身份最尊貴的幾位妃子。

當視線掠過冷貴妃秀美絕倫的臉時,桑玥吸了口涼氣,冷家子女風華絕代,豔冠羣芳果真不虛,冷貴妃天姿國色,比之楚嫿也不遑多讓了,甚至,她的五官更精緻,膚色更白皙透亮,滿堂奼紫嫣紅,桑玥原以爲荀玉兒已是個中翹楚,得見了冷貴妃才知,這天底下,當真有能和冷香凝在容貌上一較高下的人。

如此美人,難怪多年盛寵不衰了。

她的餘光又掃過姚賢妃和荀淑妃的臉,儘管沒有見過面,但三人都很有默契地笑了笑。

最後,當她打算撤回目光時,無意中和陸德妃的目光撞到了一起,只一個眨眼的功夫,陸德妃便率先錯開,可即便那麼一瞬,桑玥還是從中捕捉到了一種意味難辨的情緒,細細分辨之後,竟是……得意!

陸德妃得意什麼?

不多時,幾位皇家的公主嫋嫋娉婷而來,爲首的是瑤兮公主,說起這位公主,在大周可謂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她是先皇駕崩後,太后懷着的遺腹子,年齡跟雲傲相差了二十多歲,太后生下她後便血崩而亡,臨死前逼着雲傲發了毒誓要善待這個妹妹,雲傲爲了爭奪皇位手刃了同母所出的兩個哥哥和太妃們生下的六個兒子,獨獨留了身子孱弱的瑞王在世,大抵是將對其他手足的愧疚和遺憾彌補在了瑤兮公主的公主的身上,他待她比親生子女還要好。

過多的驕縱造就了瑤兮公主不拘泥於世俗的駭人膽子,五年前,她招了長寧侯的世子爲駙馬,一年後,公然招了其弟弟爲二駙馬,一女尚二夫倒也罷了,偏兩個男人還是一對兄弟,這幾乎成爲大周最滑稽的笑柄。

長寧侯跪在金鑾殿前,以死明志,要求雲傲管束公主不恥的舉止,可就因他罵了瑤兮公主“不恥”二字,雲傲大掌一揮,直接讓人將他車裂了。

衆多兒女中,雲傲最疼愛大皇子云澈,那是因爲瑤兮公主不是他的女兒,雲傲對瑤兮公主的護短已經到了一種人神共憤的地步,以至於長寧侯一死,瑤兮公主又納了廣平侯的嫡三子、撫遠將軍的庶長子爲駙馬,朝中再無人敢有異議。

一個公主,四名駙馬,當真聞所未聞。

偏這位傾國傾城的公主外表看起來純潔得猶如未出閣的懵懂少女,感受到了賓客們的注意,她低頭一笑,雙頰竟然泛起了桃花瓣般的嬌羞。桑玥實在很難將她和“夜御四夫、五人同枕”的傳聞結合在一塊兒。

瑤兮公主笑呵呵地給坐上之人見了禮,爾後在女賓席位的上首處落座。

她坐好後,其它幾位公主纔在她的下首處依次坐好。

“對了,桑玥是誰?”瑤兮公主突兀地問了句。

桑玥起身,走到大殿中央,給瑤兮公主行了一禮:“臣女桑玥,參見公主。”

“你就是桑玥?”瑤兮公主眨巴着水汪汪的鳳眸,淺藍上裳、素白羅裙,清麗淡雅,梳雲掠月,倒是個不可多得的美人,“聽說你認識梵文?”

桑玥不着痕跡地倪了陸德妃一眼,平和作答:“一點點,並不精通。”

瑤兮公主“哦”了一聲,又道:“聽說你的聰明才智無人能及?”

桑玥笑容淺淺:“不知公主是聽誰說的?臣女倒要好好感謝一下她,對臣女的評價如此之高,臣女真是喜不自勝。”

瑤兮公主卻彷彿沒有聽到桑玥的回答,自顧自地呢喃道:“可是皇兄說我纔是大周最聰明的人,這可怎麼辦?你說該怎麼辦?要怎麼辦?”

好囉嗦的公主!桑玥從容淡定道:“皇上金口玉言,您就是大周最聰明的人。”

換做別人,哪敢質疑雲傲的話,瑤兮公主卻單手托腮,若有所思道:“啊,原先我是這麼認爲的,可如今我不確定了,不過沒關係,我打敗你就好。”

也不知是天性使然,還是僞裝恰當,她的語氣裡聽不出半分惡意,“你敢接受我的挑戰嗎?”

“……”桑玥正欲開口,瑤兮公主壓根不給她機會,像倒豆子似的噼裡啪啦一長串:“我們比試抄寫梵文佛經,一邊抄一邊吟詩,你說上句我答下句,然後交換,好不好?”

容得到她說不好麼?桑玥微微側目,望了端莊賢惠的陸德妃一眼,腦海裡閃過一個又一個猜測,又一個又一個排除,陸德妃究竟想做什麼?

瑤兮公主一刻不停歇,繼續道:“你不是大周人,可能不清楚我的性格,我最討厭別人讓着我,但凡顧及我的公主身份,不敢動真格的人最後都死得很慘,可是我怎麼才能確定你動了真格呢?這個很難判斷,要不這樣,我們各賭一個人,你有三個哥哥,我有四個駙馬,我要是贏了,選走你的一個哥哥,你要是贏了,我讓你領回一個駙馬,怎麼樣?”

姚奇捧着杯子的手一顫,酒水灑了滿桌,可正是這麼一個舉動,令瑤兮公主春心大動,纖指指向姚奇:“就他了。”

南宮氏的素手一緊,勃然變色,她從前很少帶兒子們參加皇家的聚會,就是怕他們被這個淫蕩的公主看上,這一回,三個兒子嚷着要來,她勉爲其難地準了,誰料,當真飛來橫禍,擋也擋不住嗎?

姚俊明的心情也好不到哪兒去,但他比南宮氏沉穩,並未有所表露,更何況,他並不覺得桑玥會輸。

桑玥清冷的目光望進瑤兮公主含笑的眉眼,回答出於意料:“臣女的哥哥們不是物品,臣女不願意把哥哥們作爲賭注,公主誠心要比試,臣女自然樂意奉陪,但公主若以如此無禮的條件來要挾臣女,臣女恕難從命!”

陸德妃打的是這個主意嗎?如果按照瑤兮公主提的條件,輸贏與否,姚家都佔不到便宜。輸了,哥哥淪爲瑤兮公主的裙下臣;贏了,搶走瑤兮公主一個駙馬,同樣也得罪了瑤兮公主。不,她隱約覺得陸德妃的心思沒這麼簡單,因爲這個局很容易破。

瑤兮公主怒了:“長這麼大,還是頭一次有人忤逆本公主!你不怕被砍頭?”

桑玥無畏地對上瑤兮公主盛怒的眸光:“公主儘管砍便是,只是砍了,公主永遠也不可能知道你和我究竟誰更聰明?”

瑤兮公主的心裡百轉千回,衆人斂氣屏聲,大殿內靜謐得只剩暖風呼颳着窗紙的聲音。自瑤兮公主懂事以來,因爲得罪她而安然無恙的人,除了冷香凝再無例外。上次,有一個懷了龍嗣的正五品嬪妃,偷偷說了幾句她的壞話,她直接將那嬪妃亂棍打死,雲傲知道了,連罵都沒罵一句,反而以教女無方的罪貶了妃嬪母家的官位。

這個公主,可謂是桑玥見過的最跋扈的人!但桑玥賭了一把,既然瑤兮公主威脅她,就證明她有被威脅的價值。

果不其然,氣憤詭異了半盞茶之後,瑤兮公主撲哧一笑,打開精緻的散發着幽香的檀香木鏤空摺扇,掩了脣角:“我跟你逗着玩兒呢,看把你嚇的!”

姚家人悄然吁了口氣,李萱握住姚馨予的手:“大表姐,二表姐沒嚇着,倒把我唬出了一身汗。”

桑玥看破不說破,既然瑤兮公主自個兒踩着臺階下,她便附和着好了:“公主的威儀真真是無人能及,若再來多一回,只怕臣女要當場暈厥,無法陪公主比試了。”

“不藏拙?”

“全力以赴。”

瑤兮公主得到了預期的保證,立刻喚了宮女在大殿中央擺上兩個案桌,置了文房四寶。

陸德妃溫和地看向冷貴妃,道:“貴妃娘娘,每年四月底華陽夫人都會敬獻一份《地藏經》給皇上,皇上對這個經文甚是喜愛,不如讓瑤兮公主和桑小姐抄一本《地藏經》,稍後再呈給皇上以作觀賞,你看可好?”

冷貴妃並不回答陸德妃的話,而是平淡無波地問向瑤兮公主:“瑤兮公主的意思呢?”

“既然皇兄喜歡,就這個好了!”瑤兮公主快聲應下。

冷貴妃對身後的太監吩咐了一聲,太監退出大殿,不過時,便捧了兩本梵文《地藏經》。爲了證明經文並未被動手腳,還請了太傅仔細比對,確認無誤後才分發給瑤兮公主和桑玥。

陸德妃用帕子擦了擦鼻尖,順帶着掩住脣角不懷好意的笑,桑玥,你贏不贏,都只會是死路一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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