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將門嬌妻· 62求出宗族
事已至此肖陽也沒法再瞞着自己手上得的消息,他所知的應當是銀珠母親傳話後發生的事情,更具有實質性的意義,有必要跟婉如一五一十的攤開來說,以便商量應對之策。
前不久,崔刺史攜妻女訪友,在歸途中借宿於邊地的普陀寺,夜裡遇到賊寇突襲家丁雖拼死護衛卻力有不及,眼瞅着性命不保。
在這危急關頭,恰逢隔壁院落有一胡姓商人攜女到此上香,他們帶的護衛人數衆多又個個武藝高強,根本不懼賊寇挑釁。
同一時間,內院隔壁崔家女眷處卻有人想要掀開崔婉蘭的帷帽,張氏爲護女兒清白奮力推開賊人竟被其同夥舉刀欲砍。
恰恰好已經脫險的胡家小娘子聽聞隔壁有貴婦遇險,趕緊親自領着一隊娘子軍奔來救護,將張氏母女救於刀下,在危急關頭護住了崔家所有人。
“就真有這麼巧?朗朗乾坤還是寺廟裡居然有賊人!誰吃撐了膽敢在寺廟裡佛祖眼皮下搶錢砍殺,不怕報應麼?”婉如聽了這故事總覺得太不對味兒了,就像是一處戲,商女爲上位而自編自演的,或者,張氏也是策劃者?
“不知道,那地方不在丈人治下事後也沒聽說有人報官。嗯,據說,這胡家人是去寺裡求姻緣,”三郎攤攤手,滿臉無奈,“他們不缺錢,只想要依附權貴,花錢開路子自然抵不上用姻親關係結紐帶,而救命之恩,做妾自然是不行的。”
“於是,張氏爲報恩就要我哥哥以身相許?”婉如氣得手都在微微發抖。
她非常相信自己丈夫,絲毫不質疑消息的真實性,只連連搖頭說:“荒唐,真是太荒唐了,我爹也能同意?!張氏就不能認個女兒去?”
三郎不假思索的笑道:“我猜,認女兒要花錢送禮,娶媳婦卻可以得巨資——嫁妝嘛,你懂的。”
“因爲我想拿回阿孃的嫁妝,她就打算把哥哥賣了另籌一份攢給那兩個小的?”婉如頓時明白了張氏暗含的心思,家裡資產不豐當孃的自然要爲自己子女考慮,別人生的當然是能賣多少算多少唄。
想到這裡,她不由深深吸了一口氣,狠灌了幾口涼茶緩和情緒。實在是難以想象,張氏的爹都是侍郎快變尚書了,她眼皮子居然還淺成這樣,小戶人家出來果然“心細如髮”,幾輩子沒見過錢似的。
半晌之後婉如才慢慢冷靜了分析道:“這事情肯定一時半會兒定不下來,我爹不至於傻到去不假思索的同意自己嫡長子娶個商戶女,但是,他也貪財,心動卻是肯定的。或許兩家人現在正博弈着,看是娶爲媵還是妻,或者還有什麼兩全之法。”
時間太急了,必須在那邊有個定論之前遏制住,得趕緊着給哥說個家世好又有錢。
婉如立刻決定自己明天就回孃家去,哭。求祖母馬上給哥哥說親。這等大事,家裡人不會坐視不管,商戶女對崔家而言連做媵都有些不夠格,何況爲妻!真要被張氏得逞了就算有救命之恩做藉口,家裡男人在朝中也會被戳脊梁骨,而哥哥一輩子就毀了。
“沒錯,最終做主的還得是你爹,選個能讓他更滿意的便不會任由張氏胡來,”三郎一面說着一面從懷裡抽出一張紙來,“而且脾氣還不能軟了,免得被人拿捏。這是京中適齡待嫁世家女的名單,家世、品行、外貌都已初篩過一次了,你看看。”
看到那名單婉如都傻了,愣愣地望向自己夫君呢喃道:“你得到消息後就馬上擬單子了?”
這什麼速度啊?邊地的消息能這麼快傳來,不僅猜出自己的需求火速倒騰出合適的各個世家女,還給按適用程度弄了個排名!
“僅供參考啊,只是初步意見。其實也不需要等事成定局再通知丈人,”肖陽琢磨着出了個主意,“就說看上了哪家的娘子,問他意見,最後成與不成都沒關係,先引起丈人注意否定了那娶商女的可能性就好。”
所謂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崔文康的親事按說確實得父母最後拍板。
婉如點點頭,嘆息道:“那還是得祖父母出面,這話我不方便說。貿貿然提及女子姓名也不好,有礙聲譽,應當是先和對方有了些許默契再通知父親,而後正式議親。我先瞅瞅名單,明天好和祖母、大伯孃說道。”
仔細一看,名單中總共有十八個人,比婉如之前設想的更多一些,家世下限放得稍寬也包括了名聲不顯她不太熟悉的閨秀。
餘初晴竟也列在其中,位次還不低,婉如不由奇道:“你這是按什麼規律排的順序,相貌麼?”
“綜合各種因素,選得都是相貌具有中上水準的這一項根本不納入統計,”三郎哈哈一笑,詳細解釋起來,“這麼說罷,我選的都是有用的,比如大舅兄不善詩書,那擅長琴棋書畫的加分;張氏會拿捏錢財,家資豐厚的加分;怕你未來嫂子受氣連累人,性格軟弱的減分,就這樣,以此類推。”
“可是,那種太有氣性的……”婉如馬上就想到了當年很是強勢以至於被人指責暴虐的陳玉蓉,仔細一看,名單上沒她,想必和肖家不對付的一個都沒排進來。
“潑辣也得有度,有礙家庭團結的可不能選,”肖陽很理所當然點點頭,又補充道,“時間太緊沒來得及仔細篩選,明面上的東西查了查,也說不準這些小娘子是否表裡如一,還得再研究。”
“嗯,我倒是知道些別的□。”婉如說罷便提筆沾墨,憑着兩輩子的記憶開始在名單上依次一個一個的劃叉。
第一個有輕微狐臭所以愛焚香,膩死人的濃香;第二個的親兄長是賭徒已經敗了家還沒暴露而已;第三個除了吟詩看書一兩耳不聞窗外事,做不得當家主母;第五個是石女,兩年後年紀一大就會出家爲尼……
等婉如篩選完畢後十八個人裡只剩下了六個,其中三人是她今日見過卻不太滿意的,兩個家世稍弱嚴格來說不算同一階層壓根就沒接觸過,還有排名第一的那位,卻引得她不由苦笑——餘初晴。
“我今日見過她呢,容貌特別明豔才學也不錯,只是那性格,說好聽點叫自信、率直、純真。”接着,婉如直接呵呵呵乾笑不語,說難聽點算什麼不言而喻。
“她幹嘛了?”肖陽疑惑的問道。
“和先皇后的族親吵了一場。她路過某處的時候聽到王家小娘子吟詩讚美花樹但認錯了花的品種,就自己跳出來顯擺了一通。”婉如轉述這話的時候用了貶義的詞語來進行描述。
但仔細一想,餘初晴除了沒顧忌對方臉面外也不算犯了大錯。
婉如當時提前走了沒看到爭執結果,後來聽婆母說王家小娘子吵不過她,爆出家世後餘初晴也沒當一回事還繼續揪着典籍就事論事,長公主的侄女兒們又不好意思強詞奪理的在自己舅母家挽袖子大鬧,最後哭笑不得退散了。
婉如越想越樂,不由笑道:“這麼一說,這餘家小娘子也挺厲害的。某種意義上來看和大嫂有些相似,只是大嫂行事更老辣些,不該得罪的人絕不得罪。”
“其實吧,光明正大的陽謀才真正無懈可擊的。得罪人怕什麼,多吃兩次虧以後就會學乖,”三郎滿不在乎的說着,他家的教育方針就是這樣的,先吃苦後學精,何況,“憑你我兩家的背景,也不至於因得罪人而落得過於悽慘的下場。”
“嗯……”婉如又仔細捋了一遍名單,然後豪氣萬千的將其在桌上一拍,“那麼,就是她了!”反正,哥哥都說過相看這事他不管,那妹子就替他做主吧,娶誰都比娶個有心機的商女好。
次日一大早,婉如稍作梳洗後就回了孃家直奔祖母的寢室而去,在老人家還沒起牀之前就守在了外室,面容憔悴的坐着一聲不吭,卻不住抹眼淚。
衆人還以爲她在肖家受了氣,紛紛竊竊私語,又不好硬生生的推喊老夫人起牀,熬了一刻鐘後袁老夫人的陪嫁侍婢做主偷偷請了婉如的大伯孃來陪坐。
兩人剛閒話了兩句還沒等進入正題,袁老夫人就迷迷瞪瞪的睜開了眼,聽說婉如這自己一直想着要好好補償的孫女在外間啼哭,她趕緊披好衣衫喚了對方進屋。
婉如一進房就撲到祖母膝上嚎啕大哭道:“求您告訴阿翁,將我和哥哥攆出崔家吧,我們沒臉賴在家裡了——馬上就得成爲全京城,不,是成爲大齊最恥辱的笑柄!”
“這是怎麼了?!”袁老夫人和盧氏頓時一驚,連聲問着讓婉如詳細說說究竟是怎麼回事。
袁老夫人是對小輩有純粹的愛護之意,並且因爲往年的忽視而覺得對婉如有虧欠,想要補償;盧氏則是最近正跟婉如和平共處關係融洽,想要找機會爲侄女兒借肖家的路子找個家資豐厚的女婿。
如今一聽這話,她們怎麼能不着急?
即便是隻從家族利益來看,婉如嫁了佳婿且在夫家很是受看重,文康科考在即又幾乎是板上釘釘的能有好前程,甚至倆人還自己和宗室舅家恢復了往來,除非是是瘋了纔會將他們兄妹倆逐出宗族。
那麼,關鍵問題就是,她究竟在哭訴什麼,有沒有辦法解決。
這是怎麼了?這是,以退爲進唄……婉如抹着淚用絹帕掩蓋了臉上的冷笑,此番,她不僅要解決哥哥的親事,還得將嫁妝一併拿回來!
作者有話要說:嫁妝在哪裡呀,嫁妝在哪裡?嫁妝在那壞張氏的心坎裡。
這裡有寶石呀,這裡有黃金,還有那一箱箱的好東西!
嗯嗯,從張氏心窩裡,挖掉它!
我知道,乃們又霸王我,哼,霸王的不給肉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