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三十 燃文
這樣走到醫院外,秦政猛地停下了腳步,“媳婦,等一下!”說了這麼一聲,就朝旁邊的小花園走去。
宋淺語跟後面,走到一棵櫻花樹旁,便停了下來。
不遠處的草叢邊,秦政和方子揚面對面站着。
其實所有事情發生的時候,方子揚就醫院,他想的是等宋淺語哭着跑出來時,自己可以藉機出現,然後安慰她。女傷心的時候是最脆弱的,也是最容易被攻下心房的時候。
可是他沒有等來張希報喜的消息,而是等來了秦政責問的電話,並警告自己別走,就醫院旁的小花園裡等着。
現,花園已呈現出初秋的淡黃,日頭沒有夏天的那般炙熱,黃色光照兩個身上,兩個從一入校便惺惺相惜的男面對面站着,方子揚陰柔些,秦政剛硬些。
這般對視的目光中卻是蘊含着無數的內容,秦政一直想着若是方子揚後悔了,自己可能還願意將他當兄弟,可是沒有,這一刻,方子揚看着秦政的眼裡滿是不屑,寒光陣陣,就是沒有歉意與悔過。
“方子揚,什麼意思?”秦政脾性也被激了起來,一雙鷹目不甘示弱的瞪過去,全身的氣勢頓起,隱隱凌駕於方子揚之上。
“秦政,不覺得應該冷靜點嗎?”方子揚眸光淡淡的,掃了眼不遠處的宋淺語,今天的她是一件月白色荷葉邊襯衣,下面配着一條很簡單的長褲,半高的高跟鞋,襯得身形亭亭玉立,如蓮似錦。
秦政嗤笑一下,“冷靜?”犀利的眼神嘲諷般的看了眼到現還對自個小媳婦戀戀不捨的好戰友,“對於整天就知道覬覦媳婦的,說怎麼才能冷靜?”
方子揚那雙狐狸眼長長的一跳,嘴角綻放出一個若有似無的弧度,“媳婦?們領證了嗎?有法律規定不能對朋友的女朋友展開追求嗎?戀愛是情願的事,能不能認爲這麼火急火燎的找算賬,只不過是因爲的不自信,害怕她被搶走?”
不等秦政說話,方子揚越發的自得了起來,“哦,不過這也難怪,現的女孩子哪個找男朋友不是要房要車要存款,怪不得們的全能戰士也會焦急呢,即使拿再多的全能b市要買房子還是天方夜譚,就們那點工資,能養的起嬌滴滴的她?”若有似無的掃了眼宋淺語,身子微微前傾,嘴湊到秦政的耳邊,“若是現說了分手,也許會對這個媒另眼相看下!”
“妄想!”秦政放身邊的拳頭猝然舉起,朝着方子揚的面上就是一拳,“以後,們不再是兄弟!”火氣突突的冒着。
方子揚後退了幾步才穩住身子,摸了把鼻子,看了眼手心裡的血,黝黑的眸子一沉,赤目相對,“好,好,這可是說得,兄弟如手足,女如衣服,就是這般對手足的?這樣的兄弟方子揚不要也罷!”
秦政收回了手,一點後悔都沒有,“這句話送給,這般不地道的兄弟,秦政也消受不起!好自爲之!”轉身,一點留戀都沒有。
方子揚整個身子都靠一棵小樹上,眼睛望着秦政越走越遠的背影,嘴巴緊緊的抿着,無法開口說任何,這一刻,其實他清楚自己失去的是什麼,可是他無法回頭,望着不遠處只是盯着秦政,一眼都不看自己的宋淺語,他苦澀的低下頭,沒有辦法,無法回頭,這隻能是命中註定的劫。
打方子揚秦政並不後悔,可是離宋淺語越來越近,他反倒有些惴惴不安了,自個小媳婦平日裡就是個溫和的,今天先是看到自己撲倒別身上,現又看到自己這般暴力的一面,會不會對自己的誤會越來越深。
“媳婦,,!”秦政“”了半天,就是無法繼續下面的話,他難道要說他錯了,不能吧?他沒覺得自己打是錯的,可是好像前面那件事就是自己的錯,剛剛還很硬的拳頭,現比棉花還軟。
宋淺語從秦政打了方子揚一拳頭後,一早上的氣順了很多,現看着這般模樣的秦政站自己面前,有些懷疑自己剛剛是不是看錯了,那般凌厲的氣勢呢?這般綿軟,真的是剛剛給了方子揚一拳的嗎?
“很好!”最終,宋淺語還是忍不住表揚了一句,畢竟好的方面要表揚,這樣小孩子纔會再接再厲。
“哦?啊,媳婦,誇了?”秦政猛地眼睛一亮,整個像個炸了毛的小貓咪般湊到宋淺語面前,討好的笑着,“不怪打了他?”還是有些忐忑啊!
宋淺語掃了他一眼,心裡納悶自己平時對秦政也是很好的吧,怎麼好像有些怕自己的樣子呢,轉身,往前走了兩步,才肯定的回答:“雖然拳頭解決問題有些粗暴,可是有些也只適合用拳頭來解決,乾的不錯!”
秦政一聽,爽歪歪了,沒事了,看了眼自己剛揍了方子揚的手,說了句,“兄弟,多虧了!”
上前要抓着宋淺語的手,誰知卻被她一把甩開了。
“媳婦,還生氣啊?”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剛不是才誇了自己嗎?
宋淺語暗笑一句,這個呆子,今天要是不治治他這不謹慎的毛病,誰知道以後還得惹什麼事。沒好氣的說了句,“一碼歸一碼,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好好反省吧,等意識到錯誤了再說!”
秦政憋了半響,面色微紅,踟躕着說了句:“,知道錯了!”
宋淺語翻了個白眼,這呆子反應倒是挺快的,“說來聽聽!”眼睛卻是看向車道,這會搭車不容易,她得看緊了,趕快離開這地方。
等了半天,也不見秦政吭聲,一轉頭,只見他垮着一張臉,整個跟霜打的茄子一樣,一雙眼睛可憐兮兮的看着自己。
看着這樣的秦政,宋淺語一時間頗有些不是滋味,自己是不是過分了些,他這樣做的本質是沒有錯的,只不過被別有用心的利用了而已
嘆了口氣,“下次遇到這種事,不要自己傻不兮兮的一個抱着家往醫院跑,有嘴都說不清,還有她讓去婦產科就去婦產科,護士安排住哪個病房就住哪個病房,還能清醒的知道自己進哪個科,這說明還沒有到走不動道的地步,又不是斷胳膊斷腿;還有那病房,就身上那點錢,加上都不夠住vip的。”說完又意識到自己語氣好像有些太嚴厲了,剛好這時一輛出租車停了面前,拉開車門,鑽了進去。
秦政摸了摸鼻子,他怎麼知道,這種事是第一次好不好?跟着進了車裡,額頭上微微滲着汗,自言自語的呢喃道:“怎麼還會有下次呢?”
宋淺語頓時一陣氣結,這個呆子,拿出手帕還是忍不住給他擦了擦額頭的汗,臉色沒變,轉開頭,看着車外。
兩個回了老柳樹衚衕,郭姐做了飯,剛吃正準備休息會,秦政就接到趙冉鬆的電話,讓兩個出去玩。
相約電影院門口,兩剛從車裡出來,就看到趙冉鬆竟然和施恩雅站一起。
“們兩個?”秦政納悶的看了眼,這兩是怎麼回事。
宋淺語當然心裡也有疑問,只是她沒有說出來。從那兩站得距離就可以看出發生了什麼,親密距離45 釐米以內,屬於私下情境。現施恩雅就緊貼着趙冉鬆站着,臉上掛着燦爛的笑容。
趙冉鬆有些尷尬的說:“們決定處着試試,家裡那邊會努力的!”眼睛雖亮,可是到底沒有多少底氣。
施恩雅忙說:“都是的主意,是纏着他的,不努力的話怎麼知道能不能一起,覺得戀愛這是主要靠兩個自己的意思。”微微有些羞澀,畢竟自己這幾天一起對宋淺語強調着她絕對不會再找趙冉鬆這隻臭猴子的,她也是怕越晚知道淺語越生氣,這才讓趙冉鬆約了這兩出來。
宋淺語就這樣看着施恩雅,沒有說話,她心裡有些複雜,施恩雅是個單純的孩子,很多事根本就不知道有多嚴重,她是不想這個孩子受到傷害的,可是現看來是阻止不了了。
“們倆去買票吧,們女孩子說說話!”施恩雅心虛的指示着那兩。
趙冉鬆也知道施恩雅這是有話要和宋淺語說,拉着秦政去了售票口。
“淺語,別生的氣,也是今天早上才決定的,看這剛一開始就通知了!”施恩雅上前,抱住了宋淺語的胳膊,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看起來很無辜。
宋淺語搖了搖頭,淡淡的說:“沒有生氣,這本來就是的事,自己決定就好了。”
施恩雅明顯不相信,嘟着嘴,“都沒個笑臉!”不依道。
“雅雅,這條路既然選了,不會生氣,只會支持,只是希望該有的冷靜還要有,最主要的是們倆的事雙方家裡還不同意的情況下,不能和他發生什麼,這種事,吃虧的只是女生!”她能做的只是讓雅雅受到最小的傷害。
施恩雅紅了臉,支支吾吾半天,雖然“恩”了,可是卻沒怎麼當回事,現情侶間哪有那麼單純的,更何況誰還乎這個啊。
宋淺語當然看出了施恩雅的敷衍了事,不過也清楚自己一下子說得太多雅雅心裡會有芥蒂的,這種事得慢慢來。
四個看了電影,又一起吃了東西,趙冉鬆和秦政回了學校,施恩雅因爲學校還有事就回了學校,宋淺語去了衚衕附近的花店訂了束百合花,準備明天和秦政一起去父親墓前時用,有些事,總要講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