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二十九 燃文
張希趁着宋淺語不注意,按下了號碼,直到電話被掛斷,她緊張的心才鬆了一口氣,進入電梯按下按鈕時,因爲手心裡汗太多,拿手裡的手機一個不穩摔到了地上,她心虛着趕忙撿了起來。
宋淺語瞥了一眼,嘴角勾了下,“這身體可真夠虛的,連手機都拿不穩,怪不得能醫院呢,今天可多虧了!”意味深長的一眼,那後面的話就跟驚雷似的炸了張希的腦海裡,她驚愕的看着宋淺語,事情好像不應該是這麼發展的,隱隱覺得這次事情不會這麼順利。
強忍着心頭的驚懼,微有些顫抖的說得:“是啊,從小到大身體就不太好!”等電梯門一開,迫不及待的就跳了出去。
“這要是病了,就得治!”簡簡單單的幾個字,貌似關心,可是含義深厚,宋淺語掃到張希走前面的腳步踉蹌了下,一雙貓眼細眯了下。
躲病房裡的李豔華收到信號,眼睛有了些光彩,裝作吃力的想要起身,她想秦政應該會過來扶自己一把,可是秦政根本就沒有注意到。
他好看的眉毛皺着,這醫院看着挺大的,怎麼半天護士說去找醫生了,還不來呢?
“秦政,先扶一把,躺着難受,想靠會!”李豔華白着一張臉,眼睛溼漉漉的。
秦政猶豫了下,還是上前,準備扶李豔華一把,順便將病牀搖起來下。
等到秦政往過來走時,李豔華暗暗祈禱快推開門,快推開門,老天好像聽到了她的祈盼,秦政剛微彎着腰,伸出手那門就開了,電閃雷鳴間,李豔華一橫心,兩隻胳膊直接纏上了秦政的脖頸,秦政一個不防備,就倒了一起。
宋淺語嘴角邊的笑容越發的深了,貓眼眯着,微歪着頭看着。
秦政推開李豔華起身,剛想斥責她到底想幹嘛,一轉臉,就看到站門口臉上掛着笑容的宋淺語,恍惚明白了什麼,怒瞪向李豔華,可是她卻又是一副慘白病容,期期艾艾的模樣,眼睛裡端的是脈脈含情,深情無限,頓時氣結,手伸出去,僵了半空。
“淺語!”忐忑的叫了聲,偷眼敲了下宋淺語,又像個做錯了事的孩子般,低下了頭,看到自己腳上剛好穿的是上次小媳婦買的鞋,當時買鞋前說得話歷歷目,現他倒是有些難堪,儘管自己是無心的,可是還是着了別的道。
宋淺語一看秦政這樣子,微嘆了口氣,這呆子,看到牀上那和身邊的張希都是一副得逞看好戲的樣子,她倒沒了那份氣性,“出去等着去,一會們一起回家!”直接將秦政攆了出去,女的事還是女來解決來得快些。
秦政看了眼,不敢有異議,就出去了,剛一出病房門,他原本低垂的眼睛猛地睜大,表情凌厲了起來,方子揚,看來還是放棄了兄弟情義,目光一凜,拿出手機撥了電話。
病房裡的三個女,秦政一出去,宋淺語就順手關上了門。
“過去坐吧,不是身子虛嗎,雖然這是醫院,暈倒可以馬上解決,可是也不忍心這嬌滴滴的美躺冰冷的水泥地面上,萬一再出現個腦震盪什麼,可養活不起!”氣勢逼,宋淺語現是一點掩飾的意思都沒有了。
張希臉色很不好,她沒想到宋淺語看到自己男朋友和別的女躺一張牀上,竟然不生氣,還很淡定,現擺明了就是一副要找事的樣子,再想到上次文藝匯演完操場上的那一幕,小心肝顫了下,緊了緊手裡的手機,尋思着要不要打電話給方子揚。
“怎麼呢?這裝病也裝完了吧,這位同學不自介紹下,好像還不知道把男朋友按牀上的是哪位呢?”宋淺語眼眉充滿了笑意,戲謔的說道。
“,怎麼呢這麼說呢?”李豔華神色淒涼的看着宋淺語,張着嘴巴,臉色更加白了,接着輕搖着頭,完全是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宋淺語挑了下眉,挑剔的看着牀上的女孩子,口吻頗好的說:“說錯了?”然後馬上露出一副恍然大語的表情,“哦,知道了,們是不是想着劇情應該是這樣發展的,首先一進門看到秦政倒病牀上,就應該不分青紅皁白的上前給秦政一巴掌,然後羞憤的轉身而去,最後呢,就是一怒之下和秦政分手。那這樣的話們倆是誰準備接受秦政呢?”咯咯笑着,心情很不錯。
“胡說!”“胡說!”兩道聲音不約而同的發出,還頗有些異曲同工之妙。
宋淺語聳了聳肩,接着擡起手,“啪啪”的拍了幾下,“兩位要想演戲,下次拜託策劃的好一些,這種上不得檯面的手段,是電視劇裡學來的吧?想證明什麼,眼見爲實?要是真照着劇本走,纔是愚蠢之極”
“?”半天,李豔華才發出一個字,事情怎麼不是自己想的那樣,明明自己設計的好好的,還和方子揚打了包票,任何一個女孩子看到自己的男朋友和別的女抱一起都會氣急敗壞的分手的,更何況方子揚說了這宋淺語是個高傲的主。
張希身子側坐牀沿上,整個搖搖欲墜,眼淚眼圈上掛着,控訴的看着宋淺語,半天,裝作被誤會的樣子,“宋淺語,知道不待見,可是這事真的不知道,一看到就馬上通知了,其它的真的不知道!”張希現顧不得其它了,得先把自己給摘出來纔是。
宋淺語不耐煩的皺了下眉,自己實沒有心思再和這兩個惺惺作態的女說下去了,貓眼一寒,目光想冰刺般射了過去,“張希,現這裡沒有別,那副樣子太醜了,就別再做下去了,怕忍不住會想吐。拜託們,別看電視劇了,誤誤事。”
又看向明顯震驚了的李豔華,“張希,下次要做這種通風報信的事,麻煩純熟些,別手忙腳亂的一看就是做了虧心事的樣子;還有,真要有什麼,也住不起這環境幽雅的vip病房吧,若真是家世了得,病房怎麼會這麼安靜,連個護士和醫生都沒有。”掃了眼擺設精緻的病房,嘖嘖嘆了口氣,這演戲還真捨得下血本。
“難道沒有一點懷疑,不相信!”李豔華神色猙獰了起來,不可能,她一手策劃,絕對萬無一失,怎麼可能會出紕漏。
宋淺語冷笑了下,從高處俯視着已經坐了病牀上的李豔華,“秦政是什麼樣的,很清楚。”完了想到進門時看到的情景,嘴角一扯,“下次被看到有用髒手動的,事情可就不會這麼容易解決了!”
“敢?”李豔華忍不住就出聲,一個沒有背景的鄉下丫頭,憑什麼一副高一等的樣子。
“呵呵!”宋淺語發出一連串輕快的笑聲,然後,頓然停住,眼瞼微動,眼眸裡是無數的冷光“不敢?是不是以爲無權無勢的當真不能拿怎麼樣,有沒有聽過一句話,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就因爲什麼都沒有,才更無所顧忌,下次再算計秦政,可以試試看敢不敢!”瞥了眼頹敗的兩,收斂了情緒,轉身推開門走了出去。
李豔華臉上一白,心裡忍不住就顫了下,手緊緊的抓着牀單,又是這種感覺,爲什麼她就老要被別威脅,垂下的眼裡盡是不甘,聽到旁邊張希的動作,猛地擡起頭,惡狠狠的瞪過去。
“都怪,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傢伙,除了會哭還會幹什麼,要不是一開始就讓她懷疑了,這事早就成了!”李豔華滿臉的不屑看過去,恨不得把張希給撕了。
“真的不知道怎麼就這樣了,不是故意的,嗚嗚!”張希纖細的身子微顫着,兩隻眼睛紅紅的,滿臉的委屈,幽幽的聲音,趁着這副可憐樣,端的是楚楚可憐,惹垂憐。
李豔華一看,越發氣了,“行了,別擺出那副做派,給誰看呢,別想着方子揚會進來,事情到了這一步,他躲都來不及呢,還會來這裡,不會以爲他真的對有意思吧?未免還真把自己當公主了?貴自知之明!”冷哼了一聲,從牀上跳下來,整理着自己的衣服。
張希伸出自己纖白的手指,“,,”唰的起身,柳眉倒豎,櫻脣大張,“以爲自己比好多少,別忘了這計謀可是想的,這般拙劣的計謀,也就只有這種纔想的出來,難道不是有自己的盤算,是義務出演?”拍平了裙子上的褶皺,拿着包包往外走了兩步,又轉頭,“要的可不是方子揚!”渾不意的走了出去。
李豔華看着關閉上的門,罵了句“小賤坯子”,心裡卻是暗琢磨着不知道方子揚還會不會做答應自己的事。
秦政跟宋淺語後面,畏頭畏尾的,“媳婦,聽說!”心裡早就把李豔華罵了千萬遍,他一直對李豔華印象還不錯,他們那一區,考到國防大學的女生只有李豔華是個農村的,平時看着也好,性子樸實。
今天早上剛校門口登記了出來,就看到李豔華忽然身子晃了晃,臉色慘白的靠了一個一起的女生懷裡,那女生求助他讓他幫着送去醫院,當時事情緊急,他也沒有多想,就抱着攔了出租車來了醫院,誰知道竟然是這麼一出。
心裡懊悔死了,可是宋淺語自打從病房出來,就用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對着自己,說這要是打啊罵啊,他都可以受着,可是這般連話都不說,確實讓他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