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暴君喬布斯於蘋果內部會議定下針對帝企鵝的專項行動後的幾個時間裡,遠在中國的香港機場內,一架從敦倫抵達的航班裡正走出幾個外國面孔。
空姐在門口送別這幾人時特別多看了幾眼,倒不是因爲中間那人特別帥氣,而是他和身旁那位妖嬈女子的四周散佈着幾位孔武有力的保鏢,一下子就凸顯出中間那人的尊貴身份。
再細細看了一眼他的穿着,儘管6月的香港已經步入酷暑,但他明顯比身旁那位穿着清涼的外國女子要周正許多,而衣服的材質也讓見識過雍容奢華的她看出一絲低調的不凡。他邁向通道時仍舊高昂着頭,再加上剛剛錯身時魁梧的身材,讓空姐更是忍不住隨着那道身影多看了幾眼。
就在這個時候,那位外國女子猛然回頭朝她掃了一眼。四目相對那一瞬間,一個直擊心靈的眼神凌厲到讓她不敢直視,她愣了一秒纔回過頭來,卻發現剛剛那一秒鐘的眼神交匯竟然在她心底留下可怕地感觸。
這都是什麼人?
怎麼會有這樣的眼神?
空姐心有餘悸之間,好半天才恢復往日的風情。只是不知道下一次,她還有沒有勇氣去與這樣的人對視。
……
一行人快走到出口就見到有一名東方面孔的男子衝他們揮了揮手,直到這個時候,行走在保護圈內的那名男子才向身旁揚了揚下巴,“克洛伊,你現在的身份是我的秘書,一般的情況交給他們去處理,你不需要時刻露出你的獠牙。”
叫做克洛伊的妖嬈女子聽到男人話後,微微頷首並將眼角眉梢些許外露的氣勢收了回去。
“好的,Boss。”說話間,女子伸手將男子胳膊抱住,胸口更是緊貼上去,嘴巴也靠近到他耳旁呢喃到,“那我這個身份是不是還需要額外提供陪牀服務?”
“如果你要願意,我是不介意的。”男人嘴角翹起微微一笑,“只是不知道你在牀上是不是也像工作時那麼厲害。”
男子隱晦的話語惹得女人莞爾一笑,而她靠近的身體卻更用力地積壓的更厲害些,但他們彼此都能從隊方眼睛中看到與言語和肢體語言相悖的清明。
兩人說話間就已經靠近到出口,剛剛向他們招手的東方男子靠了上來,卻被兩位保鏢擋在圈外。那人卻不以爲意地站在原地,只是換了一副畢恭畢敬地樣子衝圈內的男子笑了笑,一邊還擡起胳膊準備接受保鏢的檢查。
圈內男子輕輕呵了一聲,保鏢們的動作頓時停了下來。
“張的祖國是很個安全的國家,你們可以保持警惕但不需要過度緊張。”男子說話間衝被他叫做張的人笑了笑,“來到你的主場,你自然都會安排得當。你可一直還都是我的工作拍檔,沒有必要太過拘謹。”
合作伙伴這個詞很是讓張受寵若驚,而不必要太過拘謹也讓他放鬆不少。畢竟他這位“拍檔”從來都是說一不二,他定下的基調,就得要這麼去配合。
可張還是極度配合保鏢進行了檢查工作,等走完這一切流程他才被放行到男子身前。
整個過程裡,他只是向男子身旁的美女頷首打了個招呼,卻沒有多看哪怕一眼。
“理查德,住的地方我都已經安排好了。因爲您要求臨近他的產業,所以我就在深圳東部華僑城的茶溪谷訂了茵特拉根酒店池畔別墅。”張輕聲說,“那裡風景秀麗也比較密閉一些,同時從住所出發去往寒武紀工業園只要不到1個小時時間。”
叫做理查德的男子仍舊聽完只是淺淺一笑,“很好,你跟我合作這麼久,一向知道我的習慣,所以你選得地方肯定沒有錯。”
“車子就在外邊,我們走吧。”
“走吧,”理查德點點頭。
在張的帶領下,一行人走出大廳。
……
三倆掛着深港兩地牌照的車子在不久後,就開到寒武紀工業園門口安保崗亭外,一聲勁裝的安保人員上來問詢幾句就將車子放進園區。
待車子行駛在寬敞的寒武紀中央大道時,理查德才好奇地問,“我聽說帝企鵝第四季實驗室就在寒武紀工業園內,怎麼工業園內的安保工作看起來卻很簡單的樣子?”
張回頭笑笑說,“寒武紀整個園區所涵蓋的企業很多,所以在外門崗這邊的守備工作並不是很嚴格。但是我前幾次來的時候留意到,寒武紀整個工業園區的監控設備不少,幾乎把園區全部覆蓋在內。”
伸手指了個方向,司機按照張的指引轉向另外一條路。
這時候,張才指着不遠處一棟高牆用鐵絲網圍起來的建築說到,“第四季實驗室就在這裡,但四周臨近的1公里的地方並沒有比它更高的建築。這應該是在當初設計之時,就已經做了佈置。
而除了在明處的外門崗外,我無意間有一次見到第四季的大門內部還有一道內門崗。想來,帝企鵝對於第四季的安保工作應該設置了多道防護。”
“到底是個謹慎的人,他這麼看重的第四季實驗室出了如此成績,倒也不枉費我這麼去看重他。”理查德笑了笑說,“想想我們這幾年來在互聯網上靠着各種手段兼併手段賺了不少錢,可唯獨同樣一套手段在他參與的幾個項目中卻怎麼也滲透不進去。
他雖然一直都沒有出面,他的拍檔們卻硬生生的把我們屢屢得逞的方法阻隔在外。無論是領英、Facebook、youtube還是ACS,不僅沒有一絲融資的意思,還在我們各種手段的制約下發展到越來越好,這件事說起來真是讓人惆悵啊。”
“連女媧也不行?”
張笑着說話時,眼角潛藏的調侃給理查德看得清清楚楚。
他輕輕地搖了搖頭,“她不是萬能的,頂多只能算在黑客領域中頗有能力和潛能的人才。未來她或許能替我們賺到更多的錢,但本心過於善良的人可成不了什麼大事。”
“你也沒有想要讓她成什麼大事吧?”張翹着嘴角說,“怎麼,還沒有拿下?”
“人啊,從來都是得不到的纔是最好的。”理查德順着他的話頭展顏一笑,“慢慢來吧,你們中國話裡不是有句‘精誠所至金石爲開’嗎?或許,當我能把那位人傑踩在腳下的時候,更上一個臺階的我才具備能獲取女媧芳心的能力吧。”
理查德說話間,手指着窗外劃了一個大圈,“你看看這位,這纔是我們真正要去學習的榜樣。從我們第一次見到他到如今,這才幾年的功夫。自從他專心國內部分後,不知不覺間就搞了這麼大一個工業園,更不要說不少人並不知道的歐美互聯網項目。
如今華爾街盯着領英、Facebook、youtubu和ACS的人不少,各個都揮舞着鈔票等着投入資金到這些項目裡以小博大。
可這位圈起一種前同事創立了這些項目的人呢,人家又靠着第四季實驗室研發的iPhone零,在美國引起硅谷和華爾街的轟動。你說如此一大塊的肥肉卻是油鹽不進的樣子,怎麼能讓人不捉急呢?”
聽到理查德言語裡充滿了對那人的讚譽,張瞧着他又是一笑,“要不然怎麼說他是你看重的對手呢,怕也只有這樣的對手才值得你親自出手吧。”
理查德聽得眉毛一挑,“聽你這個話的意思,上次你和我說的國內輿論的切入方法執行的並不好?”
張搖了搖頭,神色間頗有些不甘心的樣子,“本以爲碰上地震的救災捐款是個很好的切入點,可沒想到這位不但做企業厲害,做慈善也是一把好手。
我一邊調集水軍去散佈攻訐帝企鵝的言論一邊調查才知道,原來他不但早幾年就在中國西部做了一系列的希望工程投資,地震發生的那一刻他恰巧就在災區,也前前後後捐助了10多億的資金和物資給到中國西部。”
無奈地搖着頭,張苦笑到,“我第一次見到這種沒有什麼缺點、喜好,一心只爲工作不爲自己的人。以至於我這次失敗後想了許久都不明白,爲什麼這世界上還會有這樣的人存在。我甚至越發地想不透,像這樣的人打造的產業,我們應該如何滲透進去。”
“這不就是我來的原因嗎?”
理查德一邊說一邊望着窗外,車子在第四季門前那條路兜了一圈又轉回了中央大道,而車頭朝向的前方則是正在興建的寒武紀第三期工程。
目視前方那片忙碌的區域,理查德神往地看了許久纔開口到,“我從酒會上見到他的第一眼就覺得不簡單,雖然只是一面之緣但我當時就是這種感覺。他並不是溫士頓說得那樣,只是一個喜歡遊戲,又在身邊圍繞着美女的有錢、幸運的年輕人。
從他那雙充滿好奇又透着暮色般矛盾的眸子裡,我彷彿能看到他身體裡潛藏着一股巨大的能量。所以,這麼多年來我壓住就是要盯死他,並且一定要啃下他這塊難啃的骨頭。因爲只有啃下他這塊骨頭,才能讓我這種人有成就感,才能讓我得到真正的昇華。”
張望着理查德神往的表情,甚至能清晰地看到他眼中的狂熱色彩。
他覺得那位叫做寧子墨的年輕人,如果被眼前這位在暗處盯着遲早有一天都會有被滲透的時候。
只是,
不知道,
那一天,
會需要多長時間。
但一想到他們曾給帝企鵝做的全面評估,再一想到這家企業遲早會在某一天變成他們的產業,他就覺得那個未來無論付出多少時間、多少努力都是值得的。
“放心,”理查德看到張眼中的期待後,笑了笑,“必要時,我會把女媧和溫士頓都派來中國。那時,帝企鵝將會逐漸被我們侵蝕,並真正變成我們自己的產業!”
女媧和溫士頓?
張可是知道他們倆在組織中的作用。
如果是他們也投入進來,妹妹那位前老闆,不知道扛不扛得住?
“哦,對了。”理查德翹起嘴角對張說到,“溫士頓是個很聰明的傢伙,他一早就在學習中文研究對手了。爲了讓自己融入中華文化,他甚至還給自己起了箇中文名字。”
張瞪大眼睛,“emmmm……他給自己起了中文名?叫什麼?”
“溫士頓……溫羅尚……emmm,總之不是音譯。”
……
只有千日做賊,
哪有千日防賊。
更何況寧子墨的注意力一向都在遠處,他也沒有千里眼和順風耳去知曉圍繞在他和帝企鵝周圍,竟然還有那麼多他並不知道的事。
此刻的他離去往加州還有2個小時的時間,在這最後的時間裡,他正和黎穎最後交代着一些重要的事。
“我預估蘋果公司那邊很快就會做出反應,但是我並不清楚他們的反應會是什麼樣的。好在我一早就把QNX一分爲二,豌豆莢和安卓一明一暗,誰走在明處,暗處的那個就要默默使力。”
黎穎望着表情寡淡的拍檔,忍不住微微歪起腦袋,“你悶聲發展了這麼長時間,好不容易站出來一次卻可能面對這樣的場景~~會不會覺得,應付不過來?”
寧子墨瞧了黎穎一眼,從她臉上他能清楚地看到擔憂。
他便笑了笑說,“如果是星火先一步將移動互聯網生態推行起來,是不是這句話就得我來說了?”
寧子墨一語言畢,卻沒有給黎穎反應的時間,“別想那麼多,商場上的爾虞我詐我並擔心的,以前我悶聲發展只是想要給公司一個足夠強勁的底子。現在帝企鵝已經發展到這般規模,也是時候拉出來練練隊伍了。”
說着說着,寧子墨就撇起嘴,“我當初把雅虎中國收購回來時就已經準備把周鴻禕定義爲藍軍總司令。要是這兩年再沒有人上門找茬,我就把帝企鵝劃分南北定成紅藍軍進行博弈演練了。”
“你擔心他們是溫室裡的花朵?”黎穎皺眉到。
“看你這反問句式,就清楚你本意可不是這麼想的。”寧子墨笑到,“就像打小扎馬步打底子,長大才能有個好身體一樣。
我相信我們身邊這羣拍檔在過往這七年積累了這麼多經驗和內功,早已具備了和國際上的競爭對手掰手腕的能力。
再說我們的產業涉及很廣泛,並不會因爲一城一地的得失,在這場互聯網和移動互聯網的馬拉松裡給人輕易擊敗的。”
見寧子墨對自己的企圖非常瞭解,黎穎毫不在意地笑了笑,轉即她擡起胳膊輕輕地在寧子墨衣領上輕輕撣了撣。
待那根頭髮飄向地面,她才輕聲說,“就像Bing生態圈一樣,你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向着很遠的地方。這裡邊每向前多走一步的兇險,也只有將全部壓力彙集在自己身上的你最清楚。而我們其他的拍檔們,面對的永遠都只是其中某一個面而已。
這一次,我看銳雯和倩茜那邊除了MySpace外,似乎還準備了一些額外的東西。想來你這一次,又準備在社交生態上下一番功夫了。”
寧子墨從黎穎親暱的動作裡回過神來,但腦海中還印刻着她指尖拂過衣領時那一陣悸動。
面上他卻不動聲色,“要麼怎麼說你是我的最佳拍檔呢,我這還沒動起來,你就能猜到我想要做什麼了。”
“~~你辛苦了~~”
“……嗨,人生哪有不苦的,還是要少喝兩口毒雞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