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2004年8月8日-}
{地點：米國-加州}
告別霍夫曼又目送着薩克斯和伊隆開車離去，寧子默瞧着一左一右挽着自己的兩女頓生無奈。
也不知道黎穎和詹妮弗在自己呆在陽臺的這段時間聊了些什麼，剛剛在陽臺上時隔着玻璃門就看到她們在屋內和霍夫曼的“女友”相談甚歡。可真正出門站在兩人身邊時細細觀察，才發現她們已然一幅微醺樣子。
要不然，怎麼就這麼雙雙掛在自己胳膊上？
“幾個菜啊，就喝成這樣了？”寧子默詫異道。
話音剛落，寧子默就迎來黎穎俏生生的一記白眼，而右邊胳膊感覺到一小塊皮膚詹妮弗被“捻”起來轉了一圈，那微微地刺痛讓他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個神情頓時被黎穎看在眼裡，她瞧了一眼詹妮弗的假動作頓時笑得花枝招展。
平日裡那個嚴肅的二當家頓時消失不見，餘下的只是一個年輕女孩妖嬈的樣子。
尤其是她剛剛探頭那一刻的畫面裡，不小心就露出一片白皙讓他看個正着。
寧子默雖然喝得不多，但酒和美女這種東西疊加在一起總覺得讓他難以自持。
可他心中一陣波瀾還未平復，就感覺右側耳垂邊傳來一陣酥麻。
“Boss~~你不就得我們這樣對你~~你難道不覺得很幸福嗎？”
詹妮弗不同往日的磁性聲線中還夾帶着一股溫熱氣息竄進了寧子默的耳朵，頓時讓他盪漾的心房中升起一片旖旎的影像。
但那一刻的思想分心，卻被黎穎的動作嚇的一瞬間就收了起來，她才邁開的第一步就因爲穩不住腳跟差點歪倒出去。寧子默嚇得趕忙把胳膊一提，那猛然的巨力倒是挽住了黎穎倒向外邊的頹勢。
只是，
相左的力，
把黎穎一下子，
就帶到他這邊，
自然而安的，黎穎整個人順着那股力就撞在他身側。
不待他言語，她擡頭時瓊鼻皺着，眼角眉梢間卻升起往日從未見過的風情。
“你就不能輕點嘛？”
這句話多少帶着歧義，惹得詹妮弗輕笑連連。可到了這鍋卻還是要寧子默來背，還少不了給黎穎再瞪上一眼。
望着她泛着淡淡水霧的眼睛，寧子默感覺今天這歪樓的風氣怕是從陽臺上延續下來。
“回家吧……”
“~~我們倆個專職司機都喝了酒~~”黎穎轉頭擡着眼睛瞧了寧子默一眼，輕輕地道，“還是勞煩你，拎着我們倆走回去吧。這車~~明天再來拿。”
拎着？
怎麼拎？
還不是就像現在這樣扶着她們，除了這樣還能有什麼辦法？寧子默自然也只能遵從黎穎的方法，扶着兩人往家的方向走去。
夜晚的山景城和這一年的特區一樣，到了這個點，社區的走道上除了他們三就沒了別人。除了走過的屋子偶爾能亮着的燈光，就只剩下天上的繁星和那一彎殘月在伴着月夜歸人。
開車五分鐘的路程走路要20分鐘的樣子，但身旁作伴的兩人明顯邁不開他這樣豪邁的步伐。這一路上寧子默都壓着步子，操着老父親的心，盡心盡力保障着兩人的平衡。
直到站在家門口時拿鑰匙時，寧子默有那麼一瞬間突然想起某年某月的某個夜晚，那一記差一點就迷失在某一刻裡印在某個人額頭上的吻。
但當真正把把門打開又看到一片黑暗中的輪廓時，那個片段隨着眼前不同的場景消散在某個黑洞裡。
“他們~~都睡了吧。”
“應該是~~”
“那我們脫鞋上樓吧，要不然聲音太大會吵到他們~~”
兩女只是微醺，
頭腦倒是清醒。
寧子默便也只能有樣學樣地學着她們光着腳踩在地板之上。就是上樓梯時兩人抓着鞋子還挽着他的樣子，想極了呆下鍋的一串丸子。好在屋子的光亮不足以讓她們看到自己淺笑的模樣。
轉過樓梯口轉上2樓的走廊時，愈加昏暗的視線，讓寧子默總覺得這條筆直的路侷促到讓他心跳正不斷地加速着。
或許，和兩人越抓越緊地抱着他的胳膊很有關係。
但，
“我到了，我先睡啦。”
感覺黎穎的脣離他只有幾公分的距離，輕聲細語地聲音自然是清晰地傳到他耳中。她閃耀着點點精光的眸子也在黑暗中與他撞在一起。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寧子默感覺左臂被她輕輕推了一把，然後那點點精光就被隱藏在眼簾之下。
“好好休息~~”
一陣微風拂過，寧子默感覺左側胳膊頓時輕了一截。也不知道哪來那麼多感性的思緒，總讓他一時覺得空蕩蕩的。
突然，耳旁傳來詹妮弗的聲音：
“Boss~~這麼好的機會~~你不進去嗎~~”
也不知道是詹妮弗突然提起的突兀話題還是這一刻換了個聲線的低聲細語，寧子默頓時感覺心跳又加速幾分。那幾支啤酒並沒有把他灌到麻木反倒是讓他的感知通透更盛，以至於他甚至能感覺到血液加速帶動脈搏澎湃的聲音。
“Boss~~”
聲音越靠越近，寧子默感覺身體被被流傳的熱血點燃起來，而詹妮弗的眸子也出現在眼前。那兩團突然串出的火焰，讓他感覺溫度驟然上升。
“~~如果~~你不進去~~那能~~讓我來嗎~~”
？？？
黑影襲來，寧子默腦子頓時一片空白，腳下的步子順着詹妮弗緊拽的力就邁了過去。
三步，
五步，
七步，
就正好停在自己門前。
門被打開，又被關上。
從狹小的過道頓時轉到寬敞的臥室，一直到滾倒在大牀之上又過了許久。香舌漸離，分開的脣瓣才讓出了可以貪婪呼吸的空間。
望着佔據主動用上方望過來的那雙眸子，寧子默一時想不明白他爲何會對詹妮弗的衝動之舉迴應的如此激情。
他不是開導過她嗎？
她不是走出來了嗎？
他不是尊重不同羣體嗎？
她不是不喜歡男人的嗎？
怎麼到了今晚突然就變成一團亂麻，就完全沒了邏輯可言？還被人稱作人型邏輯機，可這一刻的緊貼和翹起似乎壓根就沒有什麼道理可循。
寧子默思緒萬千，卻感覺詹妮弗一雙手捧咋他臉上。
她把他逮到面前，眼睛裡那段火焰不斷升騰着，可她的聲線卻比往日輕柔無比：
“Boss~~”那雙眸子一直在躍動着，聲線誘人，“~~看樣子~~我對你~~是真的不會拒絕的嘛。”
寧子默一時間不知道如何作答，因爲這一刻他的腦子已經不夠用了。然而沒等到他想通所謂的邏輯，詹妮弗一根手指就已經搭在他脣邊。
“Boss~~你不覺得星火~~就像是你圈養金絲雀的地方嗎？”
？？？
“無論是做金絲雀~~還是做金絲雀的主人~~彼此總要付出點代價吧~~所以~~我們小聲一點~~要不然聲音太大會吵到他們~~”
那兩團火越靠越近，最後把兩團炙熱融合在一起。
夜深人靜，紅鸞星動。
理智這個玩意，
轉瞬就沒有蹤影。
***+***
少年紅粉共風流，
錦帳春宵戀不休。
一倒一顛眠不得，
雞聲唱破五更秋。
就在低吟低語中睡去，又在神清氣爽中醒來。望着窗外蒙蒙亮的天空，寧子默看到那一輪留守了一夜還留存着殘影的月牙。它就一直駐足在那，老遠地在看到他喪失了理智，然後做了些沒管住自己的事。
扯着嘴角無奈地笑了笑，寧子默還看到胸前留着幾道淺淺地草莓印記和牀上四處殘存的痕跡，卻怎麼也回想不起到底是什麼牽起了他的情慾。
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何況還是自己重要的下屬兼合作伙伴？而且，她還是一位剛剛從失戀的痛苦中走出來的Les！
可昨夜這事，彷彿跟這些都沒有關係？
寧子默只能苦笑着，想不通就索性一直望着天花板。
直到又過了許久，依舊是一團亂麻，無奈地寧子默也只能從牀上坐起來。
沖涼，
洗漱，
穿衣。
這麼一番折騰都已經是早上7點，待硬着頭皮從昨晚的事發地點走到餐廳並見到一如既往做早餐的黎穎時，寧子默又想起了她離開後的那個混亂場面。
還有，事發前，詹妮弗那句擾亂他精神的言語。
“以後，不能和你這麼出去胡亂喝酒~~”
“啊……”
寧子默擡頭望向黎穎，見她是背對着着自己，才把緊張的心又放回原處。
“我的酒量太差了~~才喝了兩瓶就差點走不動路~~”
黎穎把煎蛋鏟到盤子裡，又把土司蓋在上邊，端着兩個盤子走過來又遞去一個送到寧子默面前。
見他木訥的接了過去，黎穎好奇道，“你不會是生物鐘喚醒了身體，卻沒有喚醒腦子吧？”
看着她不似昨夜那般明媚的眸子，寧子默愣了愣才說，“……一直都不怎麼喝酒，哪能和霍夫曼他們那些酒鬼比。”
Paypal不在場的老夥計們被寧子默丟出來接了鍋，這一刻寧子默覺得自己甩鍋的本事彷彿是天生的。
黎穎望着寧子默笑道，“畢竟和你這個工作狂比起來，他們還是有自己的生活的。”
什麼樣的生活？
像昨夜那樣的？
寧子默腦子一瞬間就冒出那個念頭，轉既趕忙甩了甩頭拿起三明治就往嘴裡喂。
“誒~~ARM拿下來了，你不應該很開心纔對嗎？”黎穎望着寧子默道。
要不是她很快就將視線收了回去，寧子默感覺自己差點就露餡了。趕忙調動腦細胞轉起來，寧子默才意識到今天的節奏被昨晚的亂局擾亂後，他完全沒了平日裡一起牀就看郵件的心思。
“酒是有點害人…所以，我起來後還沒顧得上看郵件…”
“是不是你們兩個昨晚偷偷做了什麼？”
身後突然傳來詹妮弗的聲音，讓寧子默感覺自己差點就背過氣去。
轉頭看向她，卻見到詹妮弗一臉調侃的表情望着他們倆。
“你是屬貓的嗎？走路連點動靜都沒有。”
“我倒不是鼠貓的，但我看你肯定心裡有鬼~~”
詹妮弗走到黎穎身旁，伸手就抓起黎穎盤子裡的三明治咬了一口。
轉既，她輕輕地撐在黎穎耳旁，用寧子默可以聽到的聲音“悄悄”地說：
“~~昨晚我回房間後~~你們倆是不是偷偷做了什麼？”
“我沒有……”
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黎穎頓時就擡頭“瞪”了詹妮弗。
也就是她反應太快，要不然寧子默覺得反應過激的那個人應該是自己。
詹妮弗衝黎穎笑了笑，又往寧子默的方向挑眉道，“~~那真是可惜呢~~大好的夜晚~~竟然被你們給浪費掉了呢~~”
另外一位當事人就像是個沒事人一樣地調侃着黎穎，這倒是讓寧子默的腦子反應的很快。
說到底，昨夜的一切，只是“淮南爲橘，淮北爲枳”的另外一種解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