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凰回去就將太后給的藥包混在湯裡給小皇帝服下了,當天晚上,小皇帝睡下不到一會兒就發起了高燒,且一直喊疼。
太后一得到消息就帶着杜正趕了過來,與之同行的,是滿臉冷肅的宮邑孤。
“杜太醫,皇上他到底怎麼樣了?”眼看着杜正給小皇帝把了半天脈愣是沒得出個結論,太后心裡明白,面上卻是一臉心疼焦慮。
夜凰看在眼裡,都不得不讚嘆這女人演技確實卓絕,如此聲情並茂,看的她都要懷疑太后給親兒子下藥是自己以夢亂真產生的錯覺了,而自己纔是那個害人下藥的真正罪人。
夜凰想着撇了撇嘴,擡眼就見宮邑孤眯眼看着自己,不由一怔,遂忙又低下頭去。
“究竟怎麼回事?皇上好好的怎麼突然就病成這樣,你們是怎麼伺候的?!”宮邑孤咬着後牙槽,聲音冷的仿似淬過冰渣子,令人聞之均不寒而慄。
夜凰和太監小安子撲通跪在地上,顫聲道,“王爺恕罪!”
宮邑孤緊抿着脣沒有吭聲,探究的眼神將夜凰上上下下打量了遍,這才轉頭問杜正道,“皇上如何?杜太醫可有看出病症何因?”
杜正將小皇帝手塞回被窩裡,這才站起身轉向宮邑孤,回話道,“皇上年幼體虛,身子骨孱弱,本來就是多病之體,加上風寒,故而才嚴重至此,而且據老臣看來,皇上眼眶發黑,有過度疲勞之症。”
杜正此番話下來,宮邑孤沉着臉半晌沒有做聲,晦暗幽深的眼眸讓人看不出情緒。
被他這麼看着,杜正簡直如芒刺在背,不由得垂下了眉眼。
“杜太醫之意,倒是本王害得皇上病重了?”沉默須臾,宮邑孤忽然勾了脣角,清淺的弧度嗜血冷鷙,直瘮的人背脊生寒。
“老臣不敢。”杜正身形一震,忙躬身道,“老臣只是……”
“皇叔爲社稷,爲皇上禪心竭慮,勞心費神,哀家都看在眼裡,皇叔就莫說這些傷和氣的氣話,讓外人見了平白看了笑話去。”眼看杜正急的直冒冷汗,太后適時出聲給他解了圍,捏着手絹擦了擦眼角道,“不過杜太醫所言在理,皇上畢竟年幼,且身體還不好,這麼小就讓他學習那些確實會吃不消的,要不學習之事暫緩可好?”
宮邑孤噙着冷笑,“那就,聽憑太后之意好了。”
太后笑容溫婉的點了點頭,這纔看向杜正繼續問道,“那皇上這病沒什麼大礙吧?”
“太后放心,皇上這身子骨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只要先把風寒給壓下去,其它的藥物調理,假以時日自然便無大礙。”杜正順着太后的意說着,心裡卻暗自鬆了口氣,這番對峙,太后算是佔了上風。
叔嫂兩你來我往的話語交鋒平靜而激烈,夜凰卻是跪得腿腳發麻膝蓋生疼,想要挪動一下,不過還是咬牙忍住了。聽着太后的話,心裡不禁嗤笑,原來這女人打的是這心思,爲了不讓自己的兒子過早學習,竟然不惜下毒?很顯然,事情並非如此簡單,那麼,太后究竟爲什麼要不惜一切去阻止,難道,那元太傅還有什麼貓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