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爾桑先生既然出去了,那阿爾貝特自然也跟着出去了,只是克洛德感覺有些奇怪,那阿爾貝特似乎做了什麼虧心事一般,有些在躲避着自己的意思,這貨是怎麼了?腦袋被驢子踢了嗎?
克洛德沒工夫搭理這貨,他是真的餓了。上午回來的時候自己在船上睡了兩個多小時,錯過了午餐。回到鎮上後又瞌睡蟲附體,回家就一直睡到了晚上,這會才感覺自己是飢腸轆轆。
很快的將餐桌上剩下的食物一掃而光後,克洛德才有了七分飽的感覺。這時他想起自己揹包裡帶回的那個蘭德斯法師的玉石匣子還沒仔細看呢,心裡頓時就象被貓撓了似的,急忙收拾了桌子,將餐具都送到廚房交給妹妹清洗,又摸了摸妹妹的頭,一點都沒留意到妹妹臉上欲言又止的表情,就匆匆的跑回了自己的閣樓。
將揹包從牀下拉出來,解開繫繩,一股臭味撲鼻而來。
“呸,呸……”克洛德捏着鼻子將那套搏殺大蟒蛇時在淤泥裡滾過的滿是污跡的衣服褲子從揹包裡拿出來,扔在了地上,然後小心的從揹包的最下面掏出那個瑩白色的玉石匣子。
讓克洛德驚奇的是,這個玉石匣子的表面依然光潔膩白,那麼髒兮兮的衣服褲子塞在它的上面都沒有在它的外表留下污痕。不過想想這是魔法師的東西,克洛德也就不以爲然了。大概這個玉石匣子應該也是一件魔法物品吧。
不過做爲一個穿越者,這個玉石匣子還真的是他所看見的最象前世玉石的東西,做爲一箇中國人,很瞭解玉這個字的含義。但穿越到這個異世界,努力學習新的文字後,穿越者很驚奇的發現,赫伯來語言文字中沒有玉這個字。象那些在岩石中開採出來的玉石,在這個世界有着專用的名詞,稱做石精。
在法雷亞大陸,這些從石頭中開採出的石精都被稱做是大地的精華,是珍貴的魔法材料。但自從幾百年前邪惡的魔法師們被趕出大陸後,這些石精就成了珍貴的寶石,被雕琢成各種各樣的飾品珠寶,成爲貴婦小姐們的心愛之物。
這應該是上好的羊脂白玉吧……克洛德把玩着這個玉石,哦是石精匣子,前世在老大的帶領下,對這些玉石也有一定的瞭解,因爲泡妞也需要顯示一下自己的才華和見識。石精,這名字真難聽,根本就沒有玉那麼文雅……
吐槽了一番石精這個名字,克洛德又一次打開了匣子。
兩本日記,這都寫了多少年了啊,一本日記都有一本字典那麼厚了,而且這紙張薄如蟬翼,半透明,上面寫滿了小字。還好,雖然依舊是古赫茲語文字,但最起碼沒象那菜譜一樣將日記隱藏起來,否則克洛德很擔心自己是否會因爲抄寫日記而耗盡精神成爲白癡……
還有一本據說是魔法筆記,這纔是克洛德最需要的東西,他希望能在這本魔法筆記上了解到魔法的奧秘,甚至能學會魔法……
這本魔法筆記有兩本日記那麼大,不過沒日記那麼厚,大概只有三四十頁紙,同樣是日記本的那種很薄很薄的紙,半透明,有些象皮膜,拉一下還有些彈性,並不容易撕毀。
匣子裡剩下的就是那個褐黃色鹿皮錢袋了,裡面還裝着三十枚沙利文金幣。克洛德一枚枚的仔細查看,很遺憾,沒有發現那種暗黃色的魔法沙利文金幣,這個原主人蘭德斯法師混的有點慘啊,竟然連魔法沙利文金幣都沒有,全是這種大路貨。
克洛德不負責任的胡思亂想,他忘了蘭德斯法師不過是個四環的低等級的符文法師,能存下這三十五枚沙利文金幣已經非常不易了。他哪來的資格挑三撿四的。
只是這三十枚沙利文在克洛德的手中卻毫無價值,因爲他沒有變現的門路,所以現在這三十枚金幣在他手裡只能當個玩賞的物品,還得不被人發現,想來只能留着再過幾年看看有沒有機會了。
字典一般厚的兩本日記即使不用精神力克洛德也懶的馬上進行翻譯,人總是這樣,沒得到前牽腸掛肚的想,得到後反而覺得沒意思。克洛德現在也是如此,經歷過生死搏殺的尋寶之旅後他對這兩本日記沒了那麼大的好奇心,想來無非是記載那個蘭德斯法師日常生活的點點滴滴,自己又不是想給那個蘭德斯法師寫傳記,翻譯日記幹嗎……
只是不想翻譯這兩本日記後,克洛德發現自己突然對那本魔法筆記也失去了興趣。隨便翻了下,都是一些畫的很簡陋的圖案,旁邊是大段的文字,圖案上面還標着很多奇異的克洛德不認識的符號。再仔細看那些圖案,可以辨認出這大概是什麼東西或物件的圖紙。
臥草,這圖案畫得也太抽象了吧,如果不是這兩天剛剛接觸過火繩槍,克洛德絕對會認爲這圖紙上畫的是一門大炮。什麼槍的槍管會畫得象大炮一般的粗壯短小?如果不是上面的火繩擊錘,火繩夾緊手柄,火繩套管,擊錘簧,藥盒,盤蓋,底火門還有扳機這些玩意,那克洛德可能就真的誤會那個蘭德斯法師在製造大炮來的……
聯想到那本魔法菜譜裡掩藏的日記上記載着蘭德斯法師改良了火繩槍,那麼這本魔法筆記上畫得這個象炮筒一樣的東西就是那個火繩槍的改良方案了,畢竟上面該有的玩意克洛德已經在維裡克羅的那杆加利三型的老式火繩槍上都見識過了,大致差不了多少。五六百年過去,這火繩槍還是火繩槍,都沒什麼長進……
克洛德只覺得意興闌珊,突然不想翻閱這本魔法筆記了。站了起來,在閣樓裡轉了幾圈,地上扔的那堆舊衣服引起了他的注意。對了,還沒去好好洗個澡清潔下身體。不過下樓前得先把那個玉石,哦不,是石精匣子和那袋沙利文金幣給先藏起來。至於桌上的那兩本日記和魔法筆記,倒可以大大方方的放着,家裡沒人對古赫茲語感興趣。
想了半天,克洛德決定還是把金幣和石精匣子藏在牀底下的最裡面,實在沒地方放啊,放哪都感覺不大保險。這會克洛德才發現住閣樓也有這麼個缺點,挖地藏寶都辦不到,下面是木地板,不可能挖開,上面是房頂,也沒處藏東西,也就是牀底下藏藏了。不過自己的閣樓一般不會有他人上來,就連妹妹和弟弟,自己不在的時候也不會上來搗亂……
先到了樓下,把衣服浸泡在大木盆裡,明天告訴母親,讓她找個洗衣女工洗一下,清洗這套衣服也不需要花多少錢,兩三個蘇納爾就足夠了。然後到了二樓,意外的發現阿爾貝特這貨竟然不在,也不知是不是又跑去喝酒了。不在更好,克洛德吹着口哨痛痛快快的洗了個澡,然後回到了閣樓。
心情有點煩悶,也不知道爲了什麼,克洛德干脆又爬到屋頂上,沐浴着銀色的月光發着呆。自從前段時間耗費精神抄那個菜譜裡的日記之後,克洛德就養成了曬月光的習慣。也只有在月光中,他會感覺到寧靜和安逸……
不知在屋頂呆了多久,終於有了睏意,克洛德就爬回閣樓,收拾了下桌子,就倒在牀上入睡了。
早上又是戰神殿的鐘聲敲響才讓克洛德從睡夢中起來。照常的洗漱下樓吃早餐,阿爾貝特這貨已經在餐廳了,只是他吃的很倉促,走的也很匆忙。父親說福克斯爵士已經從郡城回來,所以他這個親隨秘書必須得早早的趕到福克斯爵士的身邊,聽從吩咐。
今天照常上課,還得拿書包上學去。走出家門,就看見三個夥伴都在對面的水果鋪裡等着,還一人拿了一個煮蘋果在啃。
“再來一個煮蘋果。”博克阿爾對克洛德說:“你的。”
克洛德接過煮蘋果,看着博克阿爾付了三芬尼,四個人一邊啃着煮蘋果一邊往學校走去。
“聽說你們昨天下午在碼頭出盡了風頭?”克洛德說。
“你怎麼知道的?”博克阿爾問。
“我父親昨天晚上告訴我的。”克洛德回答。
“你知道昨天下午有多少人圍觀嗎?幾乎全鎮的人都來了……”艾裡克森提起昨天下午的事眉飛色舞,很顯然,他非常享受那種萬衆矚目的榮耀:“我們把你殺的那條大蟒蛇的皮擺在了碼頭上,看的人都驚叫起來,還有幾個孩子都被嚇哭了……”
“放心吧,克洛德,我們按照你說的告訴那些人,這條大蟒蛇是我們在狩獵山羚羊時發現的,肚子吃的很飽無法移動,才被我們一槍擊子中頭部打死,蛇頭上的那個槍洞已經證明了我們的說法。沒人知道你是在遺址的地下一層搏殺了這條大蟒蛇。”維裡克羅在旁邊很低聲的說道。
“嗯,謝謝,最好別讓人知道我們去了遺址那裡。”克洛德鬆了口氣,他不想家裡再起波瀾,莫爾桑先生如果知道他和夥伴們是去白鷺洲的魔法塔遺址那裡冒險肯定會臭罵他一頓,甚至還會懲罰他不得再跟夥伴們出去玩,而不是象昨晚那樣輕輕的放過他。
“沒有,我跟那些人說就在湖對岸的山腳和湖岸的泥沼那裡,泥沼裡有蟒蛇出沒很正常,只是我們這條太大了點。”維裡克羅說。
“東西都賣了嗎?”克洛德看向博克阿爾。
“都賣了,一共賣了十七個銀塔勒八里亞索。”
“怎麼能賣這麼多?”克洛德很震驚。
“呵呵,我是現場拍賣,那些人就紛紛擡價,所以才賣了個好價錢。”博克阿爾很得意,如果不是見那些店主來的多紛紛詢問價格這才靈機一動決定現場拍賣的話,等過兩天再把蟒蛇皮和山鹿皮拿到店裡出售一定會被這些店主給壓價的。
“蟒蛇皮賣了六銀塔勒三里亞索,是武器店的老闆大漢斯買下的……”
“我去,大漢斯買蟒蛇皮幹嗎?他湊什麼熱鬧?”剋落德一愣。
“你不知道吧,大漢斯說這個蟒蛇皮是做刀劍皮鞘的最佳選擇,他正準備做一批高級刀劍,所以纔出了高價,比吉爾普皮貨店的出價高出了一個銀塔勒。”艾裡克森說。
“蟒筋被瓦庫裡拿下了,他出了三個銀塔勒四個里亞索,兩張山羚羊皮也以六里亞索的價格打包給了他,他一共付了四個銀塔勒。山鹿皮以兩個銀塔勒七個里亞索的價格被裁縫店的米拉大姐給買走了,吉爾普皮貨店什麼都沒撈着,丟了大臉了。”
這倒也是,做爲鎮上最大的皮毛收購商,沒買到蟒蛇皮和山鹿皮,連破損的山羚羊皮也沒撈到一張,那麼多人在圍觀,這消息一傳出去吉爾普皮貨店還真沒資格再稱白鹿鎮的第一皮貨收購商了。
“還有那條黑虎魚被酒館的大廚皮埃德買走了,他出了兩個銀塔勒。蟒蛇的眼睛和蛇膽也被藥劑店以兩個銀塔勒八里亞索的價格給收去了,我讓他們搭了一瓶解毒劑,正好補上那瓶被你喝的。”
博克阿爾處理財務還真是很有條理:“我計算了一下,我們每個人都可以分到四個銀塔勒四個里亞索再加五個蘇納爾……”
“那這樣吧,把我欠的一個銀塔勒三個里亞索扣掉,剩下的再給我。”克洛德想了想說:“中午我們別在學校吃了,去鎮上吃,我請客。吃完了再陪我去書店買幾本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