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驟雨初臨(5)

晴貴嬪信以爲真,摩莎的自己的臉,遞過銅鏡,微察秋毫,怏怏不悅。道:“你到底想幹什麼?”

(作者有云:即使沒有瑕疵,晴貴嬪也會無中生有,女人愛美的渴求是無底線的,只會美益求美,尤其是對漂亮的女人。至於本文中的晴貴嬪是真有一點點小斑紋的,容易生氣的女人易老)

阮艾愛佯裝滿臉真誠,憋屈道:“姐姐真心想與妹妹交好,奈何妹妹不領情,本送給妹妹的九露養容丸,看是沒希望了,凡是吃了九露養容丸的人,猶若脫胎換骨般,容顏煥發,瑕疵全除,好似回到豆蔻年華般”。

“等等,甚東西?”一聽藥效,晴貴賓遊移不定,有點心動。

“自是美容養顏的靈丹妙藥”又言:“妹妹可否把手伸出來?”

晴貴賓想都不想的乖乖伸出手來。

阮艾愛上下掂量,愣是沒看出有關案件的任何疑點,爲了矇混過關,又開始瞎胡謅:“妹妹素手柔荑,白皙凝脂,姐姐甚是羨慕妹妹有如此漂亮的手,只是........”

晴貴嬪憂心忡忡道:“只是什麼?”

“只是妹妹這面容若是素手般白皙光滑,那定賽過西施貂蟬”

晴貴賓焦慮和愛美之心徹底被勾起,但思及那日阮艾愛讓她難堪至極,心自然咽不下一口惡氣,當下便開始作威作福:“既然皇后娘娘誠心賠禮道歉,不如.....”言頓,美目斜視,越過阮艾愛,落在鵲兒身上,惡毒詭笑:“不如皇后娘娘侍婢,自賞十個嘴巴子,十個響頭,不禮尚往來怎麼擔待得起皇后娘娘歉意呢”自上次挨掌以來,她是有些後怕皇后凌厲手段,既然動不得皇后,也要耍耍手段膈應阮艾愛,好解心中不快。

鵲兒擰眉,心底打鼓震震,見阮艾愛未有不悅,臉上依舊笑意盈盈,便暗自稍做冷靜,她相信主子。

阮艾愛眼底幽冥,未接她茬兒,轉換話題:“慶元十四年,晴妹妹與文婕妤乃同屆秀女,金蘭交好,現今佳人已去,卻留生人悲念慼慼,奈何文婕妤死後仍牽掛妹妹”語畢,從袖袍摸出瑪瑙鑲金仕女嬉戲香盒。

阮艾愛試圖轉移話題,希望打感情牌,能讓晴貴賓爲之動容。好在有備而來,實施第二套方案。

以上文婕妤送香盒等,都是她信口捏來,爲得就是進殿查找線索。

“本小主早已和她斷交,她事與我再無瓜葛,勿提她”因晦氣與往日宿怨,晴貴賓生起厭惡之色,十分排斥。

“晴妹妹當真不留情面,若說文婕妤的死與妹妹有關呢?”阮艾愛詐唬道。

聽此,晴貴賓着實嚇了一跳,下意識手一揚,身子後傾,吹鬍子瞪眼等一系列動作,都在極力撇開犯罪嫌疑,道:“與本小主何關,又不是本小主害她”

阮艾愛一個內翻手,將香盒託在晴貴賓面前,打開香盒,盒內鑄有晴字,莫測危言:“若本宮將香盒交託宗人府,想必妹妹免不了一頓伺候,若萬一又不小心送進慎司行,那可就.......”阮艾愛瞳仁彎轉,尾音拉長,直喇喇盯着她,一副好言相勸的模樣。

晴貴賓霎時慌張了,慎司行一旦進去便是遭到萬人凌辱,簡直比死還難受。她一把奪走香盒,言不由衷道:“文妹妹的遺物,本小主收下了,就當是與她交好的信物,只是本小主......”

阮艾愛一聽晴貴賓又轉折,截了她的話,悲涼道:“死者爲大,想晴妹妹與文婕妤如此交好,卻生死兩別,唉......造化弄人”畢了,轉眸,直視晴貴賓,燕語:“晴妹妹不讓本宮進殿坐坐?文婕妤之死,想必妹妹也牽腸掛肚不已”

“這......”晴貴賓躊躇不定。

阮艾愛直接親暱地挽着她的胳膊,拖着她進殿,不待她有反應的功夫。

乘興而來,敗興而歸。什麼線索也沒探到,順手也把九露養容丸送她了。

長繁宮(龐妃)

“炆琉皇后親臨邡驊宮”

一陣寒暄後,龐妃邀阮艾愛進屋品茗。

“姐姐,案子如何了?”

阮艾愛滿身疲乏,頹唐道:“現今,只查到一隻被下砒霜的貓”,擡眸看了看龐妃的面色。

龐妃面色如常:“姐姐不用心急,會水落石出的。”

“嗯”阮艾愛似有似無的掃着龐妃一直不斷勻茶的右手,欲飲,卻遲遲不飲。繼而又道:“妹妹可知那隻貓正是四梅養的?”

“妾身不知,姐姐講這些作甚。”龐妃搖首,訕笑。

“無甚,連日無人與本宮家長裡短的,本宮不由片語,妹妹不要見怪”

龐妃譎詞:“姐姐連日兀兀,切勿積勞成疾,適時歇息歇息”

阮艾愛端起茶,緩緩吹氣,品啜小口,側目瞥了瞥龐妃勻茶的手,見無異樣。

“妹妹這茶好香,應該是信陽毛尖”

“正是,姐姐要是喜歡,妹妹這裡多得是,可以拿些去”

“謝謝妹妹的好意,本宮有一方子可使這茶更醇香鮮爽,妹妹可要嚐嚐鮮?”

龐妃喜形於色,吟吟:“好”

阮艾愛吩咐一婢女:“你去拿些蜂蜜來”

“蜂蜜?妾身還從未品過如此泡法,想來定是香甜可口”

阮艾愛起身喧賓奪主,如置身在自己宮殿中,自由穿行,時不時賞析龐妃牆上的字畫,並說得頭頭是道。

少頃,婢女端一小陶罐來。

阮艾愛慢騰斯禮爲龐妃制一杯茶,放入少許蜂蜜。

“好啦,妹妹嚐嚐”阮艾愛嫣然一笑,恭敬的承遞上,欲等龐妃雙手承接。

龐妃面露難色,似喉有梗,難言。

“妹妹怎麼了?”

龐妃抿嘴,歉意深深:“前日妾身沏茶,不慎將手燙傷,請姐姐體諒”,她向身旁的婢女使了一眼,讓婢女代她接下茶。

阮艾愛存疑道“是嗎?”遂,又低眉悱惻,慼慼道:“想來妹妹傷得不輕。”

龐妃強顏歡笑:“嗯,多謝姐姐的關心”

幽幽道:“妹妹喜歡貓嗎?”

龐妃莫名生起寒意,閃眼,笑如燦花,嘴角梨渦煞是可愛,她娓娓道來:“喜歡,妾身總角時,甚是對貓愛不釋手”

“妹妹也是有愛心之人”阮艾愛舉目與她對視,目光炯炯。

龐妃眨了眨眼,回視,牽扯出一抹動人的微笑:“姐姐亦是”

僵視了幾秒,阮艾愛將目光撤回,溫婉道:“本宮乏了,今日就到此吧,多謝妹妹款待,改日再與妹妹閒談”

龐妃起身相送,“哪的話,姐姐想來便來,妹妹隨時恭候”

阮艾愛付諸一笑。

阮艾愛行徑門口時,乍然栽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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