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還有這樣的事情!”陳子華嘆了口氣,把菸頭按滅在菸灰缸裡面,轉身從會議室走了出來,回到自己的房間,不大功夫,林月虹也跟了進來,臉上流露出一絲古怪的笑容。
“以後絕對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林月虹走到陳子華身邊,從牛仔褲兜裡面摸出火機,幫陳子華點燃指縫當中雪茄,輕聲道:“現在可以完全相信弗蘭卡了,何況,這幾年弗蘭卡兢兢業業,沒有出什麼大錯,也算爲公司立下了大功。”
陳子華吸了一口煙,順手挽住林月虹的纖腰,手指在林月虹的腰側輕輕彈動,透過百頁窗,可以很清晰的將海天一sè的勝景攬入眼簾,“通過這種手段去控制人心,實際上就是一種失敗啊。”不過是第一個實驗對象,他就發現了弗蘭卡的隱秘,考慮到弗蘭卡對公司的重要xìng,索xìng讓林月虹對弗蘭卡進行了深度催眠,在他的潛意識當中留下烙印。
林月虹卻低眉順眼的回道:“既然有這種更直接更有效的方式,咱們又爲什麼要浪費?”
她一直是最喜歡這種手段的,那些重要的保鏢,幾乎無一例外,都曾經被深層催眠過,林月虹早已經對這種手段得心應手,所以對於陳子華所說的駕馭之道一向都是不以爲然,哪有這種手段來得直接有效,而且還不用擔心會出現意外。
陳子華笑了笑,沒有跟林月虹就這件事情進行爭辯,就目前來看,林月虹的辦法確實是上策,對於自己的特殊情況最爲有利,所以他乾脆就採用了這種方式,“其他的人不用逐一試探了,關鍵位置上的人,一定要絕對的值得信任之人去做。”
他這話等於就是定下了基調,既然弗蘭卡這樣的人都免不了有私心出問題,那其餘的人也就可想而知了,所以原先計劃的測試考驗已經完全沒有必要,索xìng趁着這段時間,對主要的關鍵位置上的人全部採用相似的手段,以後自然不用在泄密上擔憂了。
林月虹作爲陳子華的心腹,完全有能力做這件事情,她這段時間在海南,實際上等於就是陳子華的秘書,公司的主要人員來見老闆,自然得經過她這一關,既然決定了採取這樣的措施,陳子華也就不再遮遮掩掩,讓弗蘭卡將公司的主要人員都陸續招到海南。
凡是能夠資格見陳子華這個大老闆的,無一餘漏,全部讓林月虹給加上了“保險”,不怕他們會泄露陳子華的身份,如此以來,對於今後陳子華的許多工作,都會非常的方便。
馮雅君一直到半個月之後才趕到海南,隨後,雅華國際投資大舉進軍海南,開始投資房地產,不過讓人奇怪的是,雅華國際真正用來興建樓盤的地皮極少,大多都是前手進後手拋的大肆炒作,將地皮的價格進一步的推高,很快便把以前倩華公司囤積下來的地皮轉嫁過去,除了很少一部分位置優越的地盤之外,其餘的都轉手拋掉了。
短短的半年時間,馮雅君便又一次完成了原始資金的積累,雅華國際並沒有採用大多數人的方式去股市圈錢,始終都保持着獨資的方式,即便融資,也不會跑到股市去融資,這讓很多人都看不明白,不過陳子華卻知道,馮雅君這是在爲今後的一些小動作做準備。
李倩蓉這半年則一直呆在香港,似乎那邊的事情並不是很順,面臨香港迴歸越來越近,似乎一些矛盾也凸顯出來,國安在香港的事情彷彿就沒有個消停的時間,不過陳子華卻並不擔心李倩蓉,與原來的特勤部門相比,現在無疑要安全得多。
馮雅君自從來到海南之後,便再也沒有離開,雅華國際自己的地產公司建造的海邊別墅當中,她特地給自己留了一棟,作爲她和陳子華的蜜巢,兩人開始正式同居,宛若一對真正的恩愛夫妻,當然了,這些事情不可能隱瞞林月虹和徐靜芸等人,但也沒有讓更多的人知道,基本上還是保持着地下夫妻的狀態,無論是馮雅君還是陳子華,都不希望影響到李倩蓉。
值得一提的是,柳宜妃這半年來也曾先後幾次從香港來到海南,與陳子華私會,自從柳宜妃從藍山縣離開之後,還是首次回國,在香港一年多的時間裡面,她一直處於學習當中,不過讓陳子華非常意外的是,她最終並沒有去從事演藝,既沒有登臺唱歌也沒有想着去當演員成明星,反而潛心學習經營管理,將楊欣特意爲她組建的影視文化公司接手了,成爲“華妃娛樂科技公司”的董事長。
錢康到香港之後,籠絡了一批影視製作人才,一直在柳宜妃的娛樂公司做事,一年下來,倒也成績斐然,讓公司擁有了一些名頭,當然了,這主要還取決於華妃娛樂公司雄厚的資金技術,柳宜妃也親自寫了幾部影視劇本,最後幾乎全都紅了。
對於柳宜妃沒有親自去嘗試演藝,陳子華還是比較滿意的,他不是個心胸寬闊的人,尤其是女人方面,逢場作戲就不說了,但像柳宜妃這樣完全是自己私有的女人,他自然不願意擺上檯面讓所有的男人都欣賞到。
或許是幾派勢力相互角逐的結果,曾華和林安東都需要新的力量加入,幫他們打破省委各系勢力之間的糾纏,迅速穩定省委班子,兩會前夕,邢雲峰果斷出手,與曾華取得默契,原本關西省內屬於邢雲峰的幾股力量突然倒向省委書記曾華,使得曾華在省委的話語權得到前所未有的增強,一舉將其餘各系壓了下去,作爲投桃報李,曾華欣然同意將陳子華調往安東,當然,這些交易都是私下裡面進行的,不但陳子華不清楚,李家的人也不知道。
邢雲峰打電話給陳子華,讓他先到省委機關工作一段時間,因爲剛剛換屆結束,龍溪市也好別的地方也好,都沒有適合的位置給他,至於省委廳局各個單位,都不大適合現在的陳子華前去任職,所以讓他在省委掛了個副秘書長的頭銜,實際上呢,就是給他當秘書。
做省委書記的秘書?陳子華之前還真沒有往這方面想,不過這位置對於他來說,還真是比較合適,省委的副秘書長不知他一個,省委書記的秘書也不乏其人,他這個秘書說穿了,就是個打雜跑腿的,爲邢雲峰處理私活兒的心腹。
邢雲峰現在的秘書是他從關西省那邊帶過來的,已經跟在身邊很多年了,這次也是到任之後才把秘書調過來,打算熟悉一段時間之後就放出去,因此,新秘書的人選,就把陳子華給盯上了,這也是他認真衡量之後才決定下來的,正好陳子華有半年的假期,也就先把關係掛過來,等自己的秘書放出去之後,再讓他過來接手。
有了這一出,陳子華只好回了一趟關西,悄悄的拿了手續,馬不停蹄的又趕回安東,把自己的組織關係什麼的,全部轉了過來,根本沒在關西做任何停留,甚至連陳家坪的家都沒回,只是在花園街住了兩晚,待辦完手續就悄悄離開了。
本來他離開關西到安東任職,關西方面還會派人專程送過來,不過都被他婉拒了,說是暫時還在休假,等下半年纔會去上任,愣是獨自跑到安東省委,把關係轉了之後,又悄悄的溜到海南,跟馮雅君過起了地下夫妻的生活,偶爾也會跑到臨海,偷偷與陶虹顛鸞倒鳳安慰一番,至於柳宜妃,只好隔三差五的自己到海南去私會。
三月份,隨着兩會結束,韓冰塵正式就任國務院副總理,李家的實力得到進一步的提升,李援朝依舊兼任監察部的部長,中紀委的副書記,並沒有能夠更進一步,至於能不能最終登上政治局常委的位置,看起來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
得知陳子華已經離開關西,前往安東做省委副秘書長,當邢雲峰的秘書,韓冰塵和李援朝都非常的意外,不過到了這個時候,他們也不可能再做出別的選擇,不過,他們對於曾華和林安東兩人,卻不由自主的產生了一些想法,從而對曾華和林安東,都產生了不小的影響。
無論是曾華還是林安東,都沒有想到事情的發展最後會弄成這個樣子,而且陳子華離開之後,很多以前沒有注意到的問題都出來了,比如高新技術開發區的用地問題,原來似乎根本不存在任何問題,但是換了負責人之後才發現,所有的地皮實際上都已經是外商的了,即便是zhèng fǔ想用地,也得從外商手裡再重新買回來。
還有就是很多基礎設施的投資也出現問題,原來美國的那家生態公司打算在高新區投資一家大型的污水處理廠,順便爲高新區提供乾淨便捷的自來水,如今似乎也沒有了下落,而在芝蘭縣投資的水電站,也不再提說爲高新區供電了,幾家有過投資意向的公司,要麼把投資方向轉到芝蘭或者連雲,要麼乾脆沒有了消息。
半年時間可以改變很多事情,但對於陳子華來說,這半年過得實在是太過逍遙了,每rì醇酒美人,跟馮雅君在海邊過着神仙一樣的生活,經過林月虹的整頓之後,倩華公司的主要高層,在這半年之內,幾乎都到海南來轉了一圈,隨後成爲陳子華最爲忠實的部下。
四月份的時候,陳子華就完成了畢業論文,專程回了一次京城,將論文交給張教授,同時,在張教授的引薦下,陳子華還去拜訪了zhōng yāng黨校的一位教授,準備報考黨校的研究生院,讀在職研究生,不過張教授對他的期望更大,希望能夠碩博連讀,獲得博士學位。
陳子華京城一行之後,在海南開始深居簡出,張教授留了不少的課題給他,這段時間自然要用心的搞搞學問,加上馬上要去給邢雲峰做秘書,所以很多的準備工作都要去做他這個秘書不同於傳統意義上的秘書,實際上並不需要他去寫寫畫畫,每天的主要工作就是跑腿侍候人,負責當好傳聲筒,爲領導安排好每天的工作順序,當個記事本,做好領導的眼睛和耳朵即可,雖然聽起來非常瑣碎,實際上卻是非常鍛鍊人的位置。
因此,陳子華沒少在這方面用心,他以前做過林安東的秘書,但那時候的林安東還只是一個市級的副職,職權和工作都跟一個省委書記不能相提並論,所以,雖然人在海南,他心思當中卻已經對安東的一些情況非常的留心了。
六月初的海南,早已經是酷暑難當了,斜躺在沙灘椅上,頭上遮陽傘已經遮住了附近一大片的位置,陳子華卻依然扣着大墨鏡,身上披着大浴巾,愜意的迎着海風,望着遠處一層接一層推向岸邊的海浪,聞着淡淡的裹挾着鹹味兒的空氣,接過馮雅君遞過來的冰啤,用吸管慢慢的吸着,偶爾側過頭,滿是沉迷的在馮雅君絕美的嬌容上凝注片刻。
馮雅君僅着泳裝,恣意的舒張着魔鬼一般的身材,斜躺在遮陽傘下的水墊子上,手裡捏着一瓶冰鎮的雪碧,優雅的泯了一小口,似乎察覺到陳子華的灼熱目光,忍不住微微一笑,側過臉,笑道:“看什麼看?還沒有看夠啊?”
陳子華哈哈一笑,從沙灘椅上坐直了身軀,扔掉瓶口的吸管,一揚脖,將一瓶冰啤盡數灌了下去,只有這樣,他才覺得過癮,隨手扔掉瓶子,一翻身,從椅子上跳下來,跑到水墊子上,側身躺在馮雅君身邊,低頭在馮雅君秀挺的鼻尖親了一口,道:“一輩子都看不夠!”
馮雅君嬌嗔的瞪了他一眼,道:“熱烘烘的,也不怕長痱子!”
陳子華道:“要不,咱們去海里玩會兒?”兩人剛從海水裡面上來沒多久,只是這天氣太熱,不大功夫就又是一身粘糊糊的不好受。
馮雅君望了望海邊,忽然搖搖頭,“算了,從海里上來,每次不沖沖的話,身上難受的不行,咱們還是回去游泳得了。”在兩人的蜜巢裡面,建有一個很大的私人游泳池,那裡自然用的是淡水,而且在家裡,倒是不用擔心身上的皮膚受傷。
陳子華伸手在馮雅君身上細細的摸了一把,笑道:“好吧,這裡紫外線這麼強,別把皮膚給曬壞了1‘兩人呆的這段地方屬於私人海灘,平時幾乎見不到陌生人,所以很少忌諱,很快的收拾完畢,將一應物品扔到車上,兩人鑽進小車,掉頭返回別墅。
因爲李倩蓉一直呆在香港,所以郭姐這段時間也從關西來到了海南,暫時住在別墅裡面,充當保姆,對於陳子華與馮雅君同居的事情,郭姐自然是心知肚明,但這些事情卻輪不到她來發言,馮雅君的美豔,即便是作爲女人的郭姐,都不得不爲之心動,何況陳子華這樣的年青男子呢,所以,她除了做好自己保姆的本分之外,還得趁機把當初郭老四配給陳子華的那葫蘆藥丸,服侍陳子華按時服用,半年下來,竟然漸漸的即將用完。
當然了,有這葫蘆藥丸打底,馮雅君一個人是無論如何撐不下來的,郭姐和林月虹兩人便成了當之無愧的替補,讓陳子華嚐盡了人間至味,呆在海南島,都有些樂不思蜀了。
剛回到家裡,陳子華和馮雅君就遇到等在家裡的林月虹,原來卻是杜翰找陳子華,電話聯繫不上,才讓林月虹專程跑上一趟,看看陳子華是不是在家裡。
杜翰這半年來與陳子華一直保持着相當親近的關係,時常約陳子華一起喝酒聊天,還邀請陳子華去盛世集團旗下的玉雕工藝廠參觀,幫着他把那兩枚翡翠給雕刻出來,玻璃種雕刻成jīng美的翠鳥,明黃sè的那塊翡翠雕成了一對貔貅,後來都被陳子華拿去送了人。
陳子華略一思索便大致猜到杜翰找到的用意,遂對馮雅君道:“估計是那件事兒來了。”
馮雅君眨巴了一下美麗的大眼睛,笑道:“估摸着時間,也該是時候了。”
陳子華笑了笑,到浴室沖洗了一番,換上一身休閒裝,對林月虹道:“走吧,一起過去。”
杜翰雖然與陳子華來往密切,卻不知道陳子華在海南還擁有大量的產業,更不知道雅華國際與七彩虹大酒店都是陳子華的,對於陳子華能夠一直住在七彩虹,他倒是沒有什麼想法,畢竟人家有錢嘛,自然要享受最好的生活了。
因爲林月虹幾乎每天形影不離的跟着陳子華,杜翰下意識的就認爲這是陳子華的小蜜,所以對林月虹還是抱有相當的尊敬的,能隨時跟在陳子華身邊,那不用說是心腹中的心腹了,因此林月虹去接陳子華的時候,他就很安靜的等在七彩虹大酒店。
林月虹開着本田雅閣,微微側過俏臉,對陳子華道:“老闆,是不是該去上任了?”
陳子華嘆了口氣,前兩天邢雲峰已經打電話過來,讓他去省委報道,不過因爲自己還要去黨校一次,所以便拖了下來,不過這也拖不了幾天,“嗯,從京城回來,就去省委報道。”
林月虹道:“恐怕還得回關西一趟吧?”
陳子華怔了怔,隨即笑道:“也是。”既然正式在這邊上任,那邊還是要道別一下,一大羣的下屬還有同僚,也都需要做一番交待,不能就這麼不言不聲的離開,而且,以後很多關係都還要用到,“不知道那邊的情況如今怎麼樣了。”
他一直深居簡出,連電話都交給了林月虹,所以對關西省內的一些變化,並不怎麼清楚。
林月虹遲疑了一下才道:“也沒有多少變化,等你回去之後就知道了。”
陳子華“哦”了一聲,隨即道:“姚庭光的那件案子,還沒有了結?”
林月虹道:“結了,不過有什麼意義?”
陳子華嘆了口氣,確實沒有什麼意義,姚家人都死光了,而且這時候再翻出來,不但沒有任何益處,反而會對zhèng fǔ的信譽產生不可估量的損失,不論從哪個方面來說,都不宜把這件案子翻出來了,但每次想到姚庭光一家的結局,他的心裡就特別的不舒服。
不再多問姚庭光的事情,反正這次回去之後,少不了會聽到金勝利他們的彙報,何況,他的心思也已經不在關西了,“有沒有在東華買房子?”因爲工作調動,今後恐怕要在東華市安頓很長時間,所以買棟房子很有必要。
林月虹搖搖頭,道:“馮小姐說沒有必要,等我們自己的地產公司在東華有樓盤的時候,留上一棟就可以了,暫時租住一套算了。”
陳子華聞言一怔,不過卻沒有多說什麼,馮雅君如今大舉進入內地擴張,尤其是房地產方面,因爲資金充裕,已經開始在安東省內開始運作了,“也是,我現在失去當秘書,沒必要弄得太過顯眼。”雖然不擔心別人會拿他怎麼樣,但該注意的地方卻還是要注意,尤其是現在打算低調的時候。
說起低調,他自然而然的想到在安東擔任省軍區司令員的貝海石,不管自己如何低調,與貝家父子的冤仇恐怕都無法避免,他一直都在奇怪,當初貝家爲何要一再追殺萱草兒,但後來隨着貝家在關西的垮臺,這件事兒也就煙消雲散,沒有再往心裡放過,但現在與貝家重新對上,卻不禁讓他重新記起了這件事情,說不得,只好借用這件事了。
見到等在小客廳的杜翰,陳子華笑着招呼道:“杜總,今天有什麼喜事兒,怎麼看上去龍jīng虎猛的,面帶喜氣?”
杜翰哈哈一笑,道:“承蒙陳少關照,那件事兒果然被陳少料中,這次盛世集團能夠逃脫大難,並狠賺了一筆,陳少功不可沒,所以,還請陳少給個機會,讓杜某在七彩虹請陳少喝上一杯!”
陳子華矜持的笑了笑,道:“好啊,咱們今天就先喝上幾杯再說,請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