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與陳子華達成了合作意向,常振和杜翰兩人便對第二天的賭石活動失去了興趣,兩人開始全力籌集資金,因爲陳子華不可能經常跑到邊陲小鎮來幫他們挑翡翠『毛』料,去緬甸更是不可能,所以兩家都希望趁着這次機會,能夠一次『性』買夠一年的『毛』料消耗。
因此,第二天的賭石大會,只有陳子華和向利平兩人前去參加,象徵『性』的買了兩塊『毛』料,向利平的那塊當場解開後轉手倒賣,賺了二百多萬,而陳子華的運氣較好,拍下了一塊極品『毛』料,足足有一噸多重,也是當場解開,後來被一個香港珠寶商人買走,陳子華從中漁利接近四千萬,這是他故意如此的,有了這筆收入,以後卻是不怕有人查他的經濟底子了。
接下來的幾天,陳子華先後陪同杜翰夫『婦』和常振兄妹在這個邊陲小鎮進行了一次大采購,以極低的價格,買了總數三百多噸的翡翠『毛』料,清一『色』的暗料,然後才心滿意足的離開了這處邊陲小鎮,向利平這趟也是大獲豐收,心滿意足的回返京城,而陳子華則返回海南。
離開中緬邊境之後不久,陳子華就接到妻子的電話,因爲工作原因,需要在香港停留一段時間,所以,他也就沒有回關西,直接跑到了海南,也算是暫時避開了省內的是非之地,何況之前他就讓林月虹從省城離開,在海口等着他了。
本田雅閣駛出機場,奔馳在前往海口的路上,陳子華坐在後排,手裡夾着一根雪茄煙,深深的吸了一口,道:“這麼長時間沒抽雪茄,味道都覺得不一樣了呢。”
他這段時間輕車簡從,跟着向利平和杜翰他們天南地北的遊山逛水,自然不可能像以前那樣,習慣用的日常品都隨車攜帶,當然沒有雪茄抽了,沒想到林月虹倒是想得周到,開車接機的時候,居然連香菸都準備了,陳子華心裡不滿意都不成。
林月虹穿着寶石藍的吊帶小體恤,同『色』的牛仔長褲,左手腕上綁着一條裝飾用的紅紅絲巾,『裸』『露』着雙肩和細膩柔滑的一雙胳臂,身上散發着淡淡的香味兒,從後面望過去,一雙玲瓏玉耳,宛若透明一般,掛着水晶吊墜,長髮盤在頭上,斜『插』着一根玫瑰花的簪子,彷彿整個人都化成了一朵含苞待放的玫瑰花一般。
“弗蘭卡已經在酒店等着您了,”林月虹俏聲說道,她這次來自然不會去別的酒店落腳,倩華公司很早就着手酒店業,不光在全球各地的旅遊勝地文化名城商業中心佈局,國內這兩年也在慢慢的滲透,七彩虹酒店聯盟,已經成爲一個享譽全球的名牌,最豪華的總店,在美國的拉斯維加斯,截止現在,是當地最大最豪華的大酒店。
“哦,”陳子華點了點頭,這次讓弗蘭卡過來,是因爲馮雅君的事情,既然馮雅君的雅華國際投資已經開始穩步發展,他打算將海南囤積的地皮交與雅華國際『操』作,倩華股份公司在某些業務上,將逐漸退出國內,這是早已計劃好了的,“馮小姐到了沒有?”
“馮小姐還沒有動身,估計要到明天才能過來。”林月虹回道,出來之後,她就暫時成爲陳子華的私人秘書,實際上在公司內部,林月虹也就是這麼個角『色』,秘書兼保鏢,算是陳子華的絕對心腹了,幾乎什麼事兒都會參與。
馮雅君目前還身在加拿大,很多瑣碎的事情都需要她親自去做,萬事開頭難,有沒有幾個絕對信任的心腹,光是初期的班底,就需要她耗費極大的心神,但這些事情陳子華又不可能過去幫她,當初已經說好了,雅華國際交由她獨自『操』作,原來倩華公司的人和錢,她都不會用,連啓動資金都是陳子華從瑞士聯合銀行的私人賬戶中撥付的。
輕輕吁了口氣,把海南囤積的大量地皮轉嫁給馮雅君,實際上也是一種資產轉移,當初這些地皮基本上都是馮雅君囤積下來的,如今交給她的雅華國際『操』作,也算是物歸原主吧,陳子華暗自輕笑了一下,這樣做,也是爲了讓馮雅君迅速完成初期的資金積累,快速向內地推進,將雅華國際儘快發展成一個商業巨頭,好在近幾年的大『潮』當中能搶得先機。
“你走的時候,郭姐回來了沒有?”郭姐春節的時候返回郭家峪了,原先講好等過完年再回來,但陳子華早早的就離開關西,所以也不知道郭姐回到花園街沒有,如今貝家又死灰復燃,他不得不擔憂郭姐一家的安危,尤其是貝健行那個瘋子,想起來就讓人不省心。
“回來了,”林月虹道,“郭姐初八的時候就返回花園街了,本來這次還想帶她一起過來的,就是不知道老闆打算在這邊停留多久?”她只知道陳子華可能要在海南呆上一段時間,但具體多長時間卻是不清楚,否則的話,真的會帶郭姐過來,別看郭姐是從山裡出來的女人,但這麼長時間的照顧陳子華,漸漸的已經成了身邊離不開的主要人物之一了。
陳子華低頭沉『吟』了一會兒,道:“暫時倒是不用。”
假若工作調動的事情順利的話,他打算在龍溪市再買一套房子,到時候再讓郭姐過來,至於花園街那邊,就暫時先讓黃鸝看着吧,擡起頭,陳子華這時候纔開始詢問林月虹有關灃南縣的事情,林月虹一直都對那邊的事情認真關注,自然瞭解的比較詳細。
“省紀委抓住沈子敬的問題不放,已經讓很多人心神不安了,”林月虹一邊握着方向盤一邊輕輕的說道,“省委常委之間似乎也有了一些不平靜,爲了與楊宏斌掰手腕,文熙市市長韓鬆被推了出來,那個李達佑的案子也擺上了桌面,聽說,”林月虹沉默了片刻,接道,“楚源在隴東也有些不安分,連高新區也出現了一些問題。”
陳子華先是皺了皺眉頭,隨即便笑了起來,“好!咬得越厲害越好!”這正是他想要的結果,只要把中紀委鄭副書記的兒子弄進去,誰也別想幹出身,相互傾軋,最終總有一些害羣之馬會被處理,這樣的風暴當中,誰捂蓋子誰倒黴,狂風驟雨之後,總能平靜發展一段時間。
林月虹微微一笑,道:“我把那些資料分成兩份,分別給了洪廳長和鄭林華。”
她離開關西的時候,洪雲亮已經匆匆趕回,要取得羈押人員的真實口供,最快最安全的方法,自然是請林月虹出手,洪雲亮幾乎沒有絲毫的猶豫,直接就想到了這一點,沒想到不但請到了林月虹,還拿到了之前已經自盡的灃南縣公安局副局長鬍天霖的口供,這一下可算是意外之喜,只是他還不知道,林月虹會偷偷的把複印件交給了鄭林華。
鄭林華雖然已經粉碎『性』骨折,但神智卻始終清醒,也不影響握筆寫稿,在離開關西返回京城治療前夕,從林月虹手裡得到這份禮物,可算是最大的收穫了,以他所受的委屈,回到京城之後,若是不充分利用一下手中的這些東西,那也太對不起那條腿了。
陳子華聞言微微一笑,林月虹做事兒越來越老練,還不留痕跡,以她的手腕,鄭林華肯定不會透漏這些東西的來源,這樣一來,擁有這些東西的人,還會繼續疑神疑鬼,甚至連省委書記曾華和省長林安東都不會安心。
是不是彭鐵山泄『露』消息,對於陳子華來說,已經根本不重要了,今後兩人的交集會越來越少,這次風暴當中,若是彭鐵山能安然度過,那他們之間的關係便一點兒也不會受到影響,若是在這次風暴當中彭鐵山栽了,那也是他罪有應得。
轎車在七彩虹大酒店門前的廣場上停下,林月虹搖曳生姿的從司機位置下來,爲陳子華拉開車門,等陳子華下車後才關門鎖車,道:“老闆還是第一次來自己的酒店吧?”她是知道陳子華在海南的行蹤的,這段時間一直住在盛世集團名下的酒店裡面。
陳子華擡頭望了望高聳入雲的七彩虹酒店大廈,喟嘆道:“這是海口最高的建築了吧?”
林月虹搖搖頭,道:“這個我可不瞭解,要問酒店的人才知道,不過最豪華的酒店肯定當之無愧!目前海口的這座七彩虹酒店,算是我們酒店聯盟內部的四星級標準了。”
對於酒店的分級標準之內的東西,陳子華並不懂,所以也沒有多問,只是很隨意說了句道:“這麼大的酒店,在海南恐怕很難盈利吧?”
林月虹遲疑了一下道:“是不是盈利很難說,不過肯定會浪費很多的資源。”她到海南不過一半天的時間,對內部的這些經營情況也不是很瞭解,只是憑着自己觀察到的情形推測,七彩虹大酒店無論裝飾還是服務,都是無可挑剔,但海南的人流量就這麼大,而且創業的佔絕大多數,能住得起七彩虹的,想必沒有多少。
陳子華微微搖了搖頭,道:“不好說,不過前景肯定是沒得說的。”
頂樓的專用辦公室裡面,弗蘭卡已經在等着陳子華了,他這次來,不光是公司在海南面臨的一些業務,還有去年公司的一些運作情況和收益,相關的很多報表,都需要拿來給陳子華過目簽字,尤其是陳子華指定的幾項計劃,都要彙報一番的。
陳子華隨手翻了翻弗蘭卡早就準備好的一厚沓報表,道:“這些東西先放這兒,說說其他的情況吧。”反正這段時間休長假,正好可以在這裡處理一下私事兒,又不用去別的地方,他已經打算幽居一段時間了,看報表,有的是時間,有些不適合出現在這些報表上的東西,卻需要弗蘭卡親自彙報。
弗蘭卡給陳子華打工已經好幾年了,對陳子華的神奇也慢慢的見怪不怪,不但能夠徹底的執行老闆的一些稀奇古怪的命令,而且還能趁機從中漁利,做順風船,撈取好處,當然了,這些小動作他是不敢跟陳子華說的,別看做得極爲隱秘,而且始終都是他一個人在私底下『操』作,卻也怕因此而觸怒了這位老闆,讓自己失去發財的機會。
剛開始跟着陳子華的時候,他雖然也能準確及時的執行命令,但對很多做法實際上不以爲然的,比如當年與前蘇聯的許多貿易行爲,通過賄賂、收買等手段從前蘇聯銀行大量貸款,然後又通過資本市場換成黃金、石油,最後倒成美金,還有高息攬存,在俄羅斯吸納長期存款等等,不過後來都證明了這位老闆的神奇精準的目光。
這兩年開始,很多類似的稀奇古怪的投資,弗蘭卡都會偷偷夾帶,確實撈到了不少錢,尤其是去年一年,撈到的錢已經足夠他在美國那樣的國家當一名大富翁了,但他卻不知道,人心是沒有底的,越是能賺取更多的錢,他越是捨不得離開目前的位置,總想着還能有更多這樣的機會,因此,對於陳子華這個老闆,他既喜歡又害怕。
陳子華談話的氛圍一向都比較輕鬆,即使是這樣正式的工作場合也一樣,放下手裡的報表,接過徐靜芸遞過來的紅酒,細細品嚐了一口,然後等着弗蘭卡的彙報。
徐靜芸如今已經完全接下了陳子華手中的安全力量,包括當初馮雅君籠絡的那些殺手和僱傭軍,平時大多時候都會呆在拉斯維加斯或者法國,難得有機會回到國內來,這次因爲陳子華要在海南處理一段時間私事兒,所以她也飛了過來。
弗蘭卡放下手裡的茶杯,他一直喜歡紅酒,但進入倩華公司之後,先後被國內的白酒和茶征服,現在更多的時候都會學着飲茶,對紅酒反而不似從前那麼癡『迷』了,連雞尾酒都喝得越來越少,若不是一副洋鬼子的外形,很多場合中都會被人當成一個地道的中國人。
“去年的歐洲盃,採用分散投注的方式,總共獲得大約十三億美金的收入,”弗蘭卡心情難抑激動的說道,歐洲盃的丹麥童話,幾乎是歷史上最大的冷門,不光給公司席捲了十幾億美金,弗蘭卡自己也搭順風車,弄了上億的收入,讓他心驚膽戰了很久,“英鎊投資比較謹慎,收入比預期低了點兒,只有二十六億。”
“嗯,已經很不錯了。”陳子華滿意的點了點頭,歐洲盃的丹麥童話,前世的印象太過深刻,當年他幾乎場場不落,守着看完了所有比賽,後來有關丹麥童話的評論甚囂塵上,像他這樣喜歡足球的人,很難遺忘的,這筆錢賺得自然是得心應手。
“狙擊英鎊本來就應該謹慎,若是沒有擋箭牌的話,咱們也沒必要去趟這趟渾水。”去年英鎊遭受對衝基金狙擊,最後退出歐洲統一貨幣體系,損失慘重,不過有幾個基金組織的冤大頭在前面衝鋒陷陣,陳子華樂得在後面打落水狗,能捲走二十六億美金,這已經是很大的收穫了,遠遠超出了他的期望。
陳子華還不知道,弗蘭卡趁着這幾次機會夾帶藏私,也從中漁利,已經成爲一個名副其實的小富翁了,不過他一向爲人謹慎小心,尤其是兩世爲人,讓他對人心有着別人難以想象的認知,所以,這次把這些人都弄到海南來,實際上已經有了別的想法。
又問了一些其他的投資情形,陳子華便結束了與弗蘭卡的交流,這些東西他也只是粗略的瞭解一下,真正的運作情形,還要等他看完報表之後,綜合衡量一番才能清楚,而且,這次過來,對這些手下替他經營的人才,還有一個小考驗。
回過頭,陳子華又問起徐靜芸的情況,自從把安全力量都交給徐靜芸之後,陳子華還從來都沒有過問過,對於馮雅君之前的運作情形,他也不是很瞭解,只是聽林月虹隱隱約約的提過幾次,當初馮雅君拿着大筆的錢投向了幾支僱傭軍,甚至購買了一所位於南美叢林中的訓練基地,然後滿世界的蒐羅人才,雖然錢花了不少,不過人才也確實弄到了一些,比如林月虹就是其中之一,其他的重要保衛人員,也幾乎都是通過這種渠道弄來的。
不過,現在徐靜芸卻更重視自己培養,尤其是在忠心方面,收羅了不少的少年男女在南美叢林中的訓練基地,旗下訓練出來的各種殺手也是不少,都陸續投放到非洲和西亞等地磨練去了,陳子華原本是不想沾這些東西的,但後來與馮雅君交流之後,不但留下了這一股力量,還繼續加大了投資,當然了,很快就會見到收穫。
徐靜芸的氣質這幾年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再也不是當年在京城的那個燒烤城初見時的嬌柔美人了,即便是穿着便裝,渾身上下也透出一股子英氣,臉上的柔和線條似乎再也看不到了,取而代之的,則是棱角分明的剛強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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