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1 妖孽必誅

如今的自己,正孕育和心愛的人一道的骨肉。

縱然外邊有多少議論,也是絕不能影響王珠欣悅無比的心情。

她輕輕的把玩那摘採的鮮花,端木紫麟對王珠呵護之極,也生怕王珠受到了那一絲一毫的傷害。

故而,便是這鮮花,也是好生檢查了一番,生怕這其中動了什麼手腳。

這樣子的日子,對於尋常的人而言也許是難以想象,可是對於王珠而言卻也是習以爲常。

王珠手指兒輕輕撫摸那嬌嫩的花蕊,撫摸這花瓣。

那些暗中造謠的,以爲自個兒會十分在乎?

王珠暗中搖頭冷笑。

她不會在意的,無論是悽慘的死者,還是惡意的陰謀者,都是決不能讓王珠動容,更無法動搖王珠的心湖。

她的心,冷若冰湖。與端木紫麟,可謂是天生一對。

王珠眼波流轉間,頓時平添了幾許瀲灩的水色。

白萱精通醫術,如今更是在王珠跟前,寸步不離。

她不覺爲了王珠憤憤不平:“好生可恨,那些百姓,謠言紛紛。卻全然不需要什麼證據,當真是,人云亦云!”

白萱也不覺爲王珠不平。

王珠的身子,可是白萱一手調養,王珠可是從未沾染那樣子的髒物。

可惜這些人,卻也是偏偏將那一盆污水潑在了王珠身上。

醫者父母心,白萱想到了那些個殘忍之事,卻也是爲之憤憤不平:“也不知曉何等兇殘之徒,居然是做出這樣子的事情。那嬰胎食用,雖然短時間內能讓肌膚瑩潤,可實則對身子無益,甚至會染上了怪疾,死得十分悽慘。”

王珠哦了一聲,輕輕的擡起頭。

她下顎尖尖的,眼睛黑漆漆的,仿若是黑色的翡翠,十分深邃。

“你說這幕後的黑手,長期食用此等東西,會染上怪疾?”

王珠如此詢問,白萱頓時也是點點頭:“是了,王妃。我從一本醫術雜記之上瞧過一個故事,說是一個男子心態怪異,喜吃人肉。最後吃得多了,身子裡面生出了一個奇怪的瘤子,用什麼藥都沒有用,死得十分悽慘。我瞧便是自食同類,遭了天譴。”

王珠反而微微一笑:“天譴?實則若等天譴,便也是不知曉要等多久的。什麼天理循環,什麼報應,我是不信的。”

白萱認真說道:“實則不單單是天譴報應,同類相識,必有異症。這似乎是冥冥之間的法則。古書記載,災荒之年,人吃人,必定是有異症出現。還有就是,原本北齊之地,那裡的農夫養牛,將殺死的牛內臟餵了活着的牛的草料裡面。這些牛也是有了毛病,死了之後,腦子也是飄絮一般的樣子。”

白萱堅信,那個兇殘的兇手,篤信嬰胎能夠恢復青春的兇手,一定是會得到報應的。

想到了這兒,白萱忍不住更加同情王珠。

自家王妃,好好養胎而已,卻被生生扣上了這個帽子。

“這一次王妃爲了腹中的孩子祈福,那些人諸般算計,主子還是小心纔是。”

王珠有些慵懶的躺着。

她瞌睡來了,熏熏然有些軟了。

自從有了身孕,王珠便是染上了一個嗜睡的毛病。

動不動,就覺得身子懶洋洋的。

這身子也是奇了怪了,既不覺得噁心反胃,也是沒有身子痠痛,就是有些貪睡。

然而她一股子睡意涌過來,卻沒有這樣子睡過去。

王珠知曉,自己染上了一個十分古怪的毛病。

自從懷孕之後,她每日只有在端木紫麟的懷中,方纔可以安然入睡。

否則,她便是會擔心,擔心腹中孩子的脆弱。

一個人時候,其實怎麼樣子都是不會害怕。

可是當自個兒有了孩子了後,這卻也是另外一回事情了

聽了白萱的話兒,王珠卻也是頓時不覺笑了笑。

“白萱,你錯了,其實我根本不在意能不能去天后娘娘跟前祈福。不錯,中辰是有這個風俗。可是這個風俗,於我而言,原本也是沒那麼要緊。我從來不相信什麼神明,有了孩子,命運也是掌控在他自己的手中。而我,卻也是絕不會想我的孩子向着神明寄託自己的願望。”

什麼天后娘娘,什麼祈福,於王珠而言,也不過是一場十分可笑的鬧劇。

她斷然不會將這些事情放在心上。

可能李如拂或者別人會覺得,自個兒將孩子看得極重,看成了爭寵的籌碼。可是王珠卻並不是這樣子想,她反而並不如何介意。

她目光流轉,頓時平添了幾許淺淺的狠色。

“這上天也許會讓這種人染上疾病,可是這樣子的報應,未免要瞧老天爺的心情。而我,卻也是沒這個興致一等。我呀,有人欺辱我了,我一定要還回去。我的孩子還未出生,親孃和親爹,也不會讓他沒出來就受這等委屈。”

王珠這樣子的語氣淡淡的,卻也是說不出的篤定和淡漠。

她一雙眸子之中流轉了冷銳的光彩,好似是被激怒的母獸。

實則她雖可以無視這些流言蜚語,卻並不代表,可以原諒這些人。

有人咬了她,她自然也是要雙倍奉還。

說完了這些話兒,王珠輕輕的垂下頭。

她的手掌動作是那樣子的溫柔,輕輕的拂過了自己的小腹。

她知曉自己身體裡面已經孕育了一個小生命了,那母親的溫柔和身爲攝政王妃的狠辣糅合在一道,卻又是無比的和諧。

正在此刻,外頭卻也是忽而傳來了陣陣的喧鬧之聲。

白萱輕輕的撩開了車簾子,不覺呆住了。

許多百姓,卻也是從四面八方涌了過去,齊齊的向着王珠的馬車而來。

而這些人的每個人臉上,都是涌起了不盡慍怒之色!

“妖妃!殘害人命,食人血肉,妖孽,去死!”

“還我女兒命來!王珠,你不得好死。”

“中辰明都,一直都有皇氣庇護。都是這個妖孽來了,方纔也是鬧出了這麼些個事情出來。”

“殺了攝政王妃!殺了這個妖孽!”

這許許多多的聲音從那四面八方傳了過來,鬧騰得厲害。

白萱臉色頓時白了白。

她一轉頭,看着王珠。

王珠仍然是合着眼,閉目眼神。

白萱不覺提點:“王妃,外頭似乎有些人鬧騰。可是,想些法子離去。”

王珠如今,可是有孕在身,白萱心裡頭也是擔切得緊。

都是雙身子的人,要是被人動了,可是有些不好。

王珠輕輕的睜開了眸子,手指頭不覺揉揉太陽穴。

“這天后娘娘廟已經快到了,咱們出去走走吧。”

白萱一怔,卻不好說些什麼。

她伸出了手,輕輕的扶住了王珠,讓王珠盈盈下了馬車。

那些鬧事的民衆個個都是認出了王珠,情緒也是更加急切。

什麼妖妃、妖孽之類的喝罵之聲,更是不絕於耳。

白萱聽得面紅耳赤。

可是王珠卻好似什麼都沒有聽到,仍然是神色自若。

易容的凌雪梅扶着王珠,讓王珠走得很安穩。

那些憤怒的百姓卻已經熱情高熾,已經不滿足於區區謾罵。

他們向着王珠擠過來,全然忘記了王珠尊貴的攝政王妃身份,只想要發泄自己的憤怒,將王珠撕成了碎片。

可惜這些人卻根本連走道王珠身邊的機會都沒有。

還未靠近,就被隨行的兵衛生生給攔住了。

這些兵衛雖然不見得會動刀子殺人,可對於這些撲上來的百姓,也談不上如何客氣。

那些撲上來的民衆,狂熱無比,似乎所有的情緒都是已然被點燃,連性命都是顧不得了。

可是他們卻被粗魯的被推到,有些還受了不輕不重的傷。

那些尖叫聲,呵斥聲,謾罵聲,哭泣聲,似乎充盈了整個天地。

白萱只覺得整個世界都是變成了喧鬧的了。

她喜愛醫術,性子也溫柔,見到了這樣子的陣仗,身爲王珠的婢女卻也是不覺惴惴不安了。

可瞧着王珠淡然的樣兒,白萱似乎也是平添了幾許的勇氣。

她輕輕的提着裙襬,悄然的跟了上去。

可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發瘋一般的婦人,映入了白萱的眼簾。

白萱聰慧,也仔仔細細的翻閱了那些失蹤女子的卷宗。

這婦人名叫陳萱娘,年輕守寡,膝下有一兒一女。可惜前年兒子沒了,多虧女兒女婿的幫襯,日子還過得去。

可陳萱孃的女兒阿藍,卻在懷孕時候,忽而消失不見。

待找到時候,自然是人死了,肚皮被剖開。

這陳萱娘從此以後,便是瘋瘋癲癲的。

如今她仇恨的目光看着王珠,充滿了濃濃的憎恨之意。

那樣子的目光,是恨不得將王珠生吞活剝了,只因爲這個母親認爲王珠是殺害她女兒的兇手。

若這人羣之中少不得有那等唆使鼓動的人,陳萱娘卻是真心實意的。

可她卻沒機會撲到王珠跟前發泄自己的怒氣。

還隔了老遠,陳萱娘就被兵衛給攔住了。

那兵衛也是並不客氣,一把就將陳萱娘生生推在了地上。

陳萱娘額頭磕着了尖銳的石頭,頓時也是頭破血流。

她披頭散髮,面目染血,卻也是仍然如癲似狂。

白萱雖然覺得對方不可理喻,卻也是不覺升起了幾許同情之意。

下意識一步步的走了過去,白萱不覺柔柔細語:“陳大娘,王妃並未作出此等事情。”

她掏出了手帕,想要爲陳萱娘抹去額頭上血污。

甚至,還想給她上藥。

醫者父母心,白萱內心之中,卻也是有頗多不忍之意。

可陳萱孃的眼中充滿了仇恨,她驀然抓住了白萱的胳膊,似乎眼前秀雅的女郎就是陳萱娘所憎惡的王珠。

白萱尖叫了一聲,在侍衛的幫襯之下,好不容易掙脫。

她袖子被撕下去一片雲綢,而那雪白的手臂之上也是生生添了幾許的紅痕。

眼前的婦人面頰沾染了污穢,那鮮血一點一點兒的,順着額頭輕輕的滴落。

那樣子的殷紅顏色,令人不覺爲之心悸。

白萱心底隱隱有些懼意,這鋪天蓋地的喧鬧聲,好似滔滔的洪流,不分青紅皁白,就好似要將王珠淹沒。

她一步步的跟上了王珠的背影,瞧着王珠那樣子的淡然,不自覺有些好奇和佩服。

白萱並不知曉,爲何王珠居然能有這樣子一顆強大的內心。

可是自己跟隨在王珠身後,卻也是莫名滋生了一縷安穩之意。

人羣之中有人盯着王珠的身影,最後悄然離去。

那探子悄然來到了天后娘娘廟附近,將王珠的一舉一動告訴給此處的宮娥。

然後,那宮娥匆匆來到了李如拂的跟前,將王珠的動向盡數告知李如拂。

李如拂黑潤的眸子裡面頓時流轉了幾許陰狠之意,旋即脣角流轉了一絲冷冰冰的笑容。

和她一塊兒說話的都是中辰的貴婦,而那玉秀師太更是陪坐在一邊。

劉鹿一副柔順可憐的樣兒,輕輕的待在了玉秀師太的身邊。

李如拂卻不覺輕輕的嘆了口氣:“諸位也是知曉,如今那攝政王妃不知怎麼了,居然便是傳出了種種傳言,惹來百姓不滿。甚至,還準備將她這個妖孽處之而後快。怎麼攝政王,居然是娶了這樣子的一個妻子,當真是有辱自己的名聲。”

玉秀師太輕輕的嘆了口氣,面頰之上流轉了悲憫之色:“這鬼神之說,固然不可全信。可是也是因爲這攝政王妃素行不良,手腕殘忍。故而但凡有了個什麼事兒,別人都是議論到了她身上。若不是她舉止不端,也是絕不會招惹到這般事情。”

月妃是隨着李如拂而來的,如今更是刻意討好李如拂。

“不錯,攝政王是國之重臣,娶妻不賢,便是如此模樣。”

淑嬪更是尖聲說道:“太后,我瞧那些傳言,也未必不真。這個攝政王妃,只恐怕就是個妖物。若不是妖物作祟,爲什麼會有那麼多奇怪的徵兆。自打這個攝政王妃進了明都,就是有許多怪異之事。”

在場的人都是這樣子想的,身爲女子,多多少少也還是相信鬼神的。

可說得這般直白的,卻也只有淑嬪一個人。

誰都知曉這齊國公主孟淑君是和王珠一塊兒選秀進宮的。

這兩人之間,早就有所嫌隙。

如今王珠已經是貴爲攝政王妃,可孟淑君卻只是個淑嬪,還是個不得寵的淑嬪。

李如拂早將王珠恨到了骨子裡去了,可人前卻仍然是做出那等寬容大度的樣兒。

她模樣悲憫,輕輕的搖頭嘆息:“這也是未必了,只是這攝政王妃,可全無絲毫悲天憫人之心。如今,更讓攝政王麾下侍衛,毆打百姓,只因爲人家言語有失——”

李如拂此番言語故意避重就輕,迴避王珠有孕在身,那些人羣起攻之。

卻反倒說王珠身爲王妃,不夠寬容大度。

玉秀師太更是面露震驚之色:“民爲貴,君輕之。攝政王妃如此不體恤百姓,豈不是,豈不是有損攝政王的名聲。”

劉鹿插不上口,可她那純善小臉之上卻也是已經流轉了憤憤不平之色了。

更何況這些日子劉柘對崔清蕪倍加冷落,對玉秀師太似也心生怨懟,一顆心居然被凌雪梅美色所蠱惑。

劉鹿心忖,母親雖然佛法高深,卻也是難免有些瞧不上王珠。

景輕衣忽又在一邊添了話兒說:“輕衣偶爾讀幾本閒書,其中有些山野妖道,說吃了嬰胎能青春永駐。說不定,便是會有人爲了爭寵,動了些個不該動的心思。”

這話兒雖然沒挑明瞭說,卻已然是暗指王珠爲永葆青春,幹下此等惡毒的事情。

唐玉陵、蒙慧等年輕的姑娘聽了,雖未必全信,卻也是不覺心生幾許寒意。

唐玉陵明哲保身,絕不會插口,卻想到了王珠那妖異的風姿,這攝政王妃果真是偶有妖孽之態。

李如拂此刻卻也是動了情,十分痛心:“如今攝政王如此恩寵王珠,卻也是不知曉鬧出個什麼事兒。只恐怕,並非是我中辰之福啊。爲了社稷安寧,哀家如何能坐視不理。”

淑嬪死死的扯住了帕兒,眼底流轉了幾許狠意:“攝政王如此偏心幫襯王珠,難道不怕自個兒名聲受損。”

她紅潤的脣瓣輕輕的咬住了貝齒,眼底一縷恨色一閃而沒。

唐玉陵聽了一會兒,她悄悄的走了出去。

冷風輕輕拂過了唐玉陵的臉頰,讓唐玉陵內心之中隱隱有些不安。

罷了,太后娘娘和攝政王妃爭鬥,和她又有什麼關係。

劉鹿卻盈盈過來,不覺悽然說道:“唐姐姐,近來你躲着我。”

唐玉陵頓時否認:“阿鹿,你想得太多了,咱們都是一塊兒玩兒的。”

她忽而有些不忍:“哎,你年紀小,有些不懂事。其實今日,我瞧着你的繼母江氏,似乎有些不快。”

到底還是有些情分,唐玉陵不覺提點劉鹿一二。

江氏對劉鹿也許並沒有什麼真情,可也算面子周到。

可劉鹿總去玉秀師太跟前親呢,讓江氏怎麼想。

這豈不是拂了江氏的臉面,讓江氏覺得劉鹿養不熟。別人怎麼想,難道劉家如今有兩個正妻?

劉鹿卻瞪着一雙清純無辜的眼睛,不覺弱弱說道:“唐姐姐,你這是什麼意思。江氏,她,她不會這般小氣吧。畢竟,玉秀師太可是我的親孃。我瞧她也沒那麼壞,可唐姐姐言下之意,就是讓我提防一二。”

說到了這兒,劉鹿卻也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

唐玉陵瞧着劉鹿那清清純純的樣兒,頓時覺得無語。

她已經無甚興致,更不想和劉鹿說話兒,可劉鹿卻反而是不依不饒。

“唐姐姐,你可不要不睬我。我與你,凌大哥,十分要好。若是你不理睬我,我,我可不知如何自處。”

唐玉陵內心反而不覺升起了幾縷警惕之意。

凌蕭是她未婚夫婿,生得高大英俊。而劉鹿,向來也是跟凌蕭頗爲依賴。

唐玉陵從前將劉鹿當成一個不懂事的小妹妹,也未曾深思。

可她到底是個聰慧、警惕的人,她覺得劉鹿在跟自己生份之後,居然還提及凌蕭,這可並不是什麼十分正常的事。

她看着劉鹿宛如含苞帶露花瓣兒一般的嬌嫩臉頰,卻不由得覺得一顆心頓時不斷的往下沉。

唐玉陵面色微涼,轉身離去。

留下劉鹿,劉鹿面頰頓時流轉了幾許嗔怒。

自個兒,已經是放軟了身段,賠了許多不是。可是唐玉陵呢,仍然是那樣子的高傲,那樣子的冷漠。

唐玉陵,爲什麼這樣子的小氣?

不覺暗暗想,下次見到了凌哥哥,她一定是要去哭訴。

唐玉陵,可當真有些太欺辱人了。

正值此刻,劉鹿聽到了一陣子的喧鬧。

她輕輕擡頭,便可巧見到王珠盈盈而來。

劉鹿也是許久未曾見到這個攝政王妃了,如今瞧見,那心尖兒卻也是頓時不覺浮起了一層寒意。

王珠還是那樣子的招搖美麗,那一雙眸子在陽光之下流轉了黑翡一般的光澤。

劉鹿入目,卻也是頓時不覺心生一縷寒意。

想到王珠貪吃嬰胎的樣兒,劉鹿更覺得可怖。

她素來是柔弱的,自然是被王珠嚇得話兒都說不出口。

王珠脣角蘊含了一縷淺淺的笑容,卻無視劉鹿。

許久未見,當王珠再次現身在李如拂跟前時候,李如拂不自覺的望向了王珠隆起的小腹。

她惱恨,一些日子未見,王珠已經是這樣子顯懷了。

一股子酸味頓時涌上了李如拂的心頭。

這些日子,李如拂的一顆心卻也是更加被污染。當她發覺自己一無所有時候,曾經的高貴和美麗自然也是蕩然無存。

李如拂盯着王珠的肚腹,想到自己玉齒咬過的那些肉團兒,她內心之中浮起了一縷近乎黑暗心思。

恨不得將王珠開膛剖腹,吃了王珠這個胎。

想到了這兒,李如拂面頰流轉了一縷陰鬱。

王珠虛行了個禮,卻也是冉冉一笑:“太后,我身子不爽利,不便行禮。”

瞧着王珠那旁若無人的樣兒,衆人卻也是不覺想起了屬於王珠的種種流言蜚語。

身爲妖物,蠱惑人心,殺人剖腹,一雙手染滿鮮血。

這整個中辰京城早就已經鬧得沸沸揚揚了,可王珠卻分明一副渾若無事的樣兒。

李如拂低笑:“攝政王妃自打有了身子,便是深居簡出,自是爲了好生養胎。這一片拳拳愛子之心,果真令人感動。”

王珠不動聲色:“多些太后娘娘稱讚,如今我既然有了王爺孩子,自然也是要好生呵護,免得辜負王爺一派深情。”

李如拂聽得刺耳扎心,不覺說道:“攝政王自幼孤苦,孑然一身。哀家自然也是盼望攝政王妃生下個兒子,後繼香菸。”

王珠不以爲意:“無論生兒子還是女兒,王爺必定是會十分愛惜,我也是會十分愛惜。”

李如拂不以爲然。

生個丫頭,王珠又如何能夠固寵?

王珠嘴裡說得這般輕鬆,可是她的心裡面必定是期盼生個男孩兒,能得到攝政王的喜愛。

爲了能得到攝政王歡心,王珠必定是費盡心思,千方百計的固寵。

然則,此刻李如拂卻並不想跟王珠議論這些。

她不覺冷笑:“可無論生男還是生女,如今攝政王妃肚子裡懷的,可是個妖胎。”

想不到李如拂居然是挑明瞭說,衆人頓時不覺平添了幾許愕然和驚駭。

王珠不動聲色:“這些不過是些個無聊閒言碎語,市井婦人相信也還罷了,怎麼太后居然也信了這等鬼話。”

李如拂嘆了口氣:“哀家雖然想要相信攝政王妃,可是這懷的胎兒,歲數本來就是有些不對頭吧。跟何況,外頭許多古怪的光景,也是難以形容。更何況,攝政王若有這個妖孽的子嗣,只恐怕會影響攝政王的名聲。”

說到了這兒,李如拂不覺大大方方道:“以我瞧來,王妃還是不要留下這個孽種,免得損及攝政王的名聲。以後攝政王日日瞧着這妖孽,豈不是時時堵心,更怕是要遷怒於你了。”

王珠卻並不動怒,反而泰然自若:“多些太后關心,這失寵之事,便是不勞太后關心了。攝政王與我感情甚篤,並且十分愛惜我腹中骨肉。”

李如拂雖是知曉王珠是故意的,也是生生被王珠給氣壞了。

王珠話裡有話,就是故意秀恩愛,來噁心自己的。

李如拂內心冷哼,可是今日,她就是要讓王珠屍骨無存。

------題外話------

謝謝蕭引風親投了1張月票

謝謝weixined36cca4b0親投了2張月票

謝謝180**9050親投了2張月票

謝謝186**8464親送了1朵鮮花

謝謝cy56555455親投了1張月票

028 當衆拒婚302 捉姦269 兄妹情深009 需要染黑409 王妃失寵462 解除心魔078 狠辣發落003 故作柔弱245 再揭私隱271 無形折磨314 反咬一口056 質問222 分居431 崔清蕪之死155 被做手腳385 成爲側妃294 各自算計468 王妃丟臉284 宮主出手054 壽宴(三)438相互陷害036 指證幕後084 終究命好328 所養男寵201 斷情絕義296 陰謀氣息280 刻意設陷阱019 神仙畫皮310 雲蕊兒受辱031 背叛徹底080 踢吐血247 白家真相414 誰是妖孽189 自食其果411 初見情敵302 捉姦383 拿捏弱點077 退婚與否?189 自食其果番外 葉允藍(上)22 花癡淡定340 再相見353 宮中發威410 退親090 反擊121 葉家再受挫084 終究命好009 下跪認錯064 撕破面具086 斷然打臉350 攝政王來到256 所謂抉擇146 傾家蕩產372 純善之心102 慘遭掌摑232 精心算計裴家150 葉靈犀身亡446 困境反擊417 噁心陷害139 枉費心機069 佈局248 容後陰謀231反被算計419 徹骨之寒127 小侯爺,死變態408 心思落空017 忘記349 落井下石307 推人送死246 裴謝決裂196 一定要贏003 公主威武417 噁心陷害028 當衆拒婚247 白家真相150 葉靈犀身亡409 王妃失寵464 損了面容183 挾持衆人411 初見情敵388 逼奸不遂357 捧殺之寵327 選妃471 撕破真兇面目077 退婚與否?016 追妻291代替受辱481 攝政王登基(10)289 佔了便宜238 扯出舊事276 爭權奪勢243 陸家下場359 虛假寵愛466 陛下恩寵182 犯衆怒386 宇文貴妃163 白薇薇出手470 還政陛下258 指證容太后314 反咬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