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言情不自禁的捂着脣,凝視着這一幕,眼圈也有些發紅。除卻銀面暗衛們看不出表情,乾軍的副將們無不是瞠目結舌,幾乎每個人腦海中都縈繞着震驚和疑問,馬車中的女子究竟是何人?居然能讓寧遠侯如此失態。
而薛嚴則是輕輕在懷中人的耳畔再次開口,眸光略顯貪婪和抑制過後的些許狂亂。“我終於可以把你抱在懷裡!”
當年她的所有要求,他都已經盡數做到,那麼如今她便是他的了。她是守信之人,定然也不會對他失信的,是吧?
……
“啓稟侯爺,郡主身子並無大礙,不過是近日服用了些許軟筋散的緣故。”白鬚的老大夫仔細的把着脈,對着站在牀畔皺眉擔憂的薛嚴回道。“並且郡主這幾日定然也未曾食用過膳食,纔會看起來如此虛弱。”
方纔一身黑衣的人將他從藥廬中抓來,他還以爲是什麼人得了重病。當他看到一身黑氣的寧遠侯,頓時詫異的不知如何是好,莫非是寧遠侯得了重病?!可是從面相上看侯爺身子康健,並無患病跡象。直到寧遠侯幾乎將他擰到內屋,纔看見牀榻上絕美的姑娘。
霍菡嫣靠在軟墊上,娥眉微皺,坦然的點頭。隨即詢問道:“大夫可有解除軟筋散的法子?”這全身乏力的感覺着實是難受。
“這不難……”老大夫正想從懷中拿出什麼東西,卻被立在一旁的薛嚴上前打斷,略帶笑意的說道:“本侯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老大夫雖然略顯詫異,但仍舊選擇彎腰拱手退出門外。而霍菡嫣等大夫出了房門,才詫異的擡頭看着他,“怎麼了?”剛纔大夫分明就要說如何解法,他卻制止大夫說下去,莫非是察覺到何處不妥?這幾日的經歷,讓她心裡不自覺的開始有些緊張,雙手置於腰際緊緊扣在一起。
薛嚴走過來坐到牀沿,伸出手輕柔的將她略顯緊繃的身子摟在懷裡,眼眸泛出一絲陰霾。“菡嫣,別怕。”這些日子她定然是嚇着了,纔會因爲如此緊張。
薄脣輕啄她的髮絲,含着無盡的繾綣和疼惜,感覺到她的順從,他的眸光倏爾柔軟,驟然笑道:“只是你這般模樣,我還真不想替你解開軟筋散。”
“爲什麼?”自己如今什麼模樣?
“若是這樣,我便可以永遠這麼抱着你,不用再擔心你有朝一日會逃開。”薛嚴的手臂微微收緊,閉上眼睛掩蓋住他比之當年更加偏執貪婪之色,嗅着她身上獨特的香味,脣邊漸漸溢出滿足的笑容。
他已經越來越控制不住自己,菡嫣,你可知道?三年的分別讓他越來越貪婪,越來越偏執。現在他的心裡堆砌的只有佔有,得到,不折手段!可是他不能!絕對不能……不能讓她哭,不能讓她有絲毫不願。
霍菡嫣情到濃時,剛想開口說自己永遠都不會離開他。卻聽見他忽然在她耳畔戲謔一笑,“如今想抱便抱,想親便親,豈不正好?”
“薛少宸,你知不知道害臊啊?”霍菡嫣頓時耳根微紅,任何其他言語都被梗在喉嚨,再難說出口。
薛嚴認真的看着他,眸中隱現調笑之色,“害臊是什麼?本侯從未聽過。”在她耳根處輕吻一記,感覺到她不自覺的微顫卻未有任何不悅,脣邊笑意更濃。“乖乖等着。”說完便轉身走出去,留下面若胭脂,轉向裡間的霍菡嫣。
剛走出去門,薛嚴的眼神便驟變,目光如炬的盯着停留門外的老大夫,伸出手。“軟筋散的解藥。”
大夫微愣之後,將懷中的藥瓶摸出來倒出一顆褐色的丹藥,小心的放置在他手上。“將此藥服下,半個時辰之後軟筋散的效用即解。”他心中也不禁有些詫異,方纔在裡間眸若春風的男子怎得忽然之間,目光如此凌冽,讓人踹不過氣。
薛嚴拈着藥丸,脣邊溢出陰冷的邪笑,宛若利刀一般瞥了他一眼。“試藥!”他如何放心着不知何處來的藥丸,貿然給菡嫣服下,若是解不了或有損害又當如何。
當他拿着藥瓶進入房間時,霍菡嫣正看着牀幃出神,她如今身處的地方其實與她前幾日所滯留的乃是同一個地方,樊城的將軍府。不過還不到一陣的功夫,裡頭的陳設卻是大有不同。牆上的羊頭已經變成了水墨山水圖,牀上的毛皮墊子也已經鋪上錦緞,桌上的骨骰如今正薰着香爐,發出寧靜的沉木檀香。
“在想什麼?”薛嚴走上前,輕聲問道。
霍菡嫣回神,嘴脣微撇,看着他手中的小瓶子,眸間一亮。這定然就是軟筋散的解藥,剛想開口要便詫異的看見他將手中藥瓶揣進懷中,不禁有些不解的將目光緩緩移上,對上他略微不滿的神色。“把解藥給我。”拿着揣着是什麼意思?
“想要?”薛嚴笑着上前,將臉猛然湊在她面前,“求我啊?”
他不喜歡她方纔神遊太虛的模樣,感覺她只是人在這裡,靈魂卻不在。
霍菡嫣看着他的模樣,瞬間哭笑不得,咬了咬下脣,“薛少宸,你怎麼如此幼稚?”好歹現在已經邊關將帥,不是當年的紈絝侯爺了好嗎?
“否則,我便不給。”薛嚴此時可不管什麼幼稚不幼稚,將額頭輕輕抵着她的。輕聲說道:“其實我當真覺得你這樣挺好的。”說着嘴脣便向她壓過來,霍菡嫣即刻面色通紅的將頭別開,吻便落在臉頰上。
本以爲他沒有得逞,總該退回去了,誰知臉頰上滾燙的觸感印上來,剛想閃開卻發現自己的後腦勺不知何時被緊緊扣着,直到臉頰上觸感移到脖頸,傳來輕微的刺痛感。
“薛少宸,你再這樣我生氣了!”不給她解藥就算了,還亂啃亂親的,這下脖子上鐵定又有紅印子了,一會兒可怎麼見人啊!
薛少宸墨色的眼睛睜開,在紅印之上輕啄。驟然想到什麼,將懷中的藥瓶拿出來,放置在手中將藥倒出,其實裡面也只剩下一枚藥丸。“想要便來自己來拿,不過樊城之中便只剩下這一枚了。”
看着他竟然將藥丸拈着放在脣上,直到藥丸失去了蹤影,霍菡嫣瞪大眼睛看着他。“薛少宸,你——”
他就是故意的,好!當她不敢是吧?!所以才故意這般戲弄與她!他怎麼會有如此奇特的趣味,心裡略糾結片刻,傾身而上,將嘴脣抵着他的,在他微微震驚的眼神中,伸出香舌探過去,既然着她未來的夫君,那她還怕什麼?!死命的忍住羞澀之心,將舌頭伸進去,卻瞬間發現出不對。
藥丸呢?剛纔不是被他……想到他方纔戲謔的眼神,頓時明瞭自己被他騙了,他不過是將藥丸藏在手心。剛想縮回來,卻被震驚過後回神的薛嚴迅速勾弄回去,這送上門的怎能輕易放過?
他的吻帶着一種天生的霸氣,彼此氣息縈繞。將她捆縛其中,強勢的侵佔她口中的一切甜蜜。猛然將她按在牀榻上,飢渴急切的輾轉廝磨。
霍菡嫣此時身子發軟,根本沒有反抗的力氣,也沒有反抗的心思,任憑他滾燙的雙脣移向脖頸,蔓延到鎖骨,然後繼續往下,甚至雙手情不自禁的解開她的腰帶。
在霍菡嫣以爲即將一發不可收拾的時候,薛嚴的動作卻停了下來,只是用嘶啞而含糊的說着:“菡嫣,我想你……”
霍菡嫣心下彷彿重錘一擊,眼圈頓紅,只是氣喘吁吁的應了聲。“……嗯。”
“你可有想我?”薛嚴問得有些許忐忑,等了許久也不見霍菡嫣回答,則將她從牀上抱起來,擡起她的臉頰,似乎非要問出答案不可,眸中盡是壓制的*。“想還是不想?告訴我。”
霍菡嫣看着他的眼神,水氣氤氳,認真的說道:“……我想。”很想很想,每一日都在想。見他眼圈驟然發紅,眉目微顫的模樣,心疼的擡起雙臂摟着他的脖子,伏在他耳畔輕聲繼續說着,“想你。”
換來的不過是更加激烈的輾轉吸吮,將她的呻吟喘息一併吞入肚中。
一個時辰後,當薛嚴抱着霍菡嫣出現在大廳時,素言還以爲自家郡主的藥性還未解,擔心的上前。卻看見郡主滿臉通紅的模樣,頓時瞭然,訕訕的默默退到一邊。腦袋裡一直在不停的糾結,郡主如今是乾垣兩國的和親宗女,這樣和寧遠侯在一起,當真好嗎?
雖然她知道郡主與侯爺彼此有意,可是皇命不可違,況且霍王府和國公府是多年的死對頭,郡主若是想和侯爺在一起,恐怕還有得磨。算了,這也不是她一個小丫鬟該想的,自己也沒辦法解決,只要如今郡主開心便好。將來的事,便將來再說吧。
“這幾日怎會沒吃東西?”薛嚴如今擔心的是這個,莫非邛火酉折磨她?想着桌案下的手不着痕跡的緊緊握拳。還有她又是如何被綁來的?
霍菡嫣捧着湯碗,蹙眉說道:“每日都是牛肝和羊肉,有時候還是血線淋漓的,怎麼吃得下?”其實不是她不想吃,她知道只有吃了纔會有體力。可是每一次膳食端到她面前,她看着便食不下咽。哪像如今這桌面上,有她最愛的八寶鴨和翡翠薏仁湯,頓時眉開眼笑。“還是這個好喝。”
端起湯碗放在脣邊輕啄一口,雖然比不上霍王府中於媽做的味道,可是在這邊城已經十分難得了。
“好喝便多喝些,雖然比不上帝都,可樊城之內還是有些不錯的廚子,可滿足口腹之慾。”兩年不見,她看起來比以前憔悴得多。慈和庵的日子雖然無憂,卻略顯清苦。這些日子邊城奔波,吃睡大概皆不如意,心下不禁微微作疼,撫了撫她的髮絲。
霍菡嫣本來如同溫順的小貓似的喝完薏仁湯,吃着薛嚴夾給自己的鴨腿,才消化完他的話,放下筷子不滿的說道:“我又不貪吃!”什麼叫可以滿足口腹之慾?若是吃胖了該如何是好?
“好,你不貪吃。”薛嚴脣邊溢出意味深長的笑容,目光灼熱的看着她脖子上若隱若現的紅印,輕聲說道:“是我貪吃。”
霍菡嫣瞬間明白他的意思,擡起一隻手擋住她的脖子,另一隻手擋住他的眼睛,面露羞澀,“吃飯就吃飯,你往哪兒看?”
“你能滿足口腹之慾,我只能過過眼癮,這也不行?”薛少宸眼睛被柔夷蓋着,看不清神色,只是脣邊勾起,顯得肆意張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