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雙立說邀請的名單里根本沒有褚衛。況且就算褚衛在怎麼火,他依舊沒有那個資格來給熊老夫人賀壽,別說是他,連一姐辛雅迪都沒有受邀來參加熊老夫人的壽宴。
蘇啓雲趕緊回頭看過去,身後除了不遠處談笑風生的賓客們哪裡還有褚衛的人影?
脊背冷汗涔涔,蘇啓雲端着手中的倆杯香檳趕緊奔着那處的文雙立而去,他剛剛真的有看見褚衛,爲什麼?爲什麼一眨眼的功夫人就沒有了?
難道真是自己的問題?
自己病了?
忐忑不安的來到文雙立的身邊,對方衝他笑笑,他也心不在焉的衝文雙立笑笑,隨手將手裡的一杯酒遞給了文雙立,文雙立沒有懷疑,接過來拿在手中。
蘇啓雲有一搭沒一搭的聽着文雙立與衆人寒暄,根本沒有他說話的份兒,只是在他該笑的時候就抿脣笑笑而已。
文雙立脫不開身又看出蘇啓雲的百無聊賴,便拉着他的手時不時的與他碰杯對飲一口蘇啓雲遞給他的香檳。
蘇啓雲有些“花容失色”,因爲他不經意的一回頭,隔着一層窗玻璃他又看見了一雙紅瞳的褚衛在衝他譏笑。
蘇啓雲眨眨眼又沒有形象地揉揉眼睛,褚衛還在那裡,心跳快了起來,蘇啓雲逃避似的又轉回了身,可他無法平復下來,沒一會兒就把高腳杯裡的香檳喝光。
似乎這樣也不夠,每每有服務生舉着托盤走來他都會順手拿過一杯酒來麻痹自己。
在他喝下第三杯酒的時候,他終於聽見有人跟他身邊的文雙立打趣說:“呵呵,真是個貪杯的小朋友。”
文雙立從容的接過話茬:“那就先失陪一下,我怕咱們在這麼說下去待會兒她就真的把自己喝醉了。”
“哈哈哈哈快去吧快去吧,甭管我們這羣老頭子了哈哈哈……”
文雙立笑着,然後轉身牽起忽然就暈乎乎的蘇啓雲的手就往宴會廳外走去,他說:“之前的那倆杯酒誰給你的?”
“唔……”蘇啓雲眼前一陣眼花繚亂,連誰在牽着他的手他都有些分不清了。
文雙立疾步拉着蘇啓雲出了廳堂,左顧右盼見四下裡沒有人後拽着蘇啓雲往房後走去,來到一處無人的角落按着蘇啓雲彎下腰去冷聲說:“摳出來,把你剛纔所有吃過喝過的東西都給我吐出來。”
他訓斥着蘇啓雲的同時自己也彎下腰身摳弄嗓子眼,他現在已經可以完全確定,蘇啓雲給他的那杯酒裡被人動了手腳,胯/下越演越烈的躁動說明被下進酒裡的應該是性/藥,但根本不知道會不會有其他的副作用。
文雙立很快就吐了出來,之前他沒有碰宴會廳裡的任何酒水甜點,沒想到還是大意了,有人利用了蘇啓雲,但目的又是什麼?
“…跟…跟我做/愛……”什麼也沒吐出來的蘇啓雲忽然擡頭望進文雙立那雙如夜空一般深邃的眼睛裡嗚咽着……
休息了一晚上的熊老太太好了很多,傭人將她從牀上扶起來並且給她披上了外套。
“都在下面呢?”熊老太太擺擺手示意自己來,雖然隔着厚重的房門以及一條長長的走廊,老太太依稀還是能夠聽見一絲絲的音樂從樓下的大廳飄上來。
撂下水杯,她起身步履蹣跚地出了臥室,由傭人陪着走到走廊的玄關,站在陰影裡往歌舞昇平的樓下瞄了倆眼,她想偷偷瞧瞧她的大孫子還有孫媳婦兒。
“麗蓉啊,瞧見金燕的文總沒有啊?”老太太扶着牆壁來回往樓下張望,到處都是人,她瞧了半天沒也看見,“這人挨人的都擠一塊堆兒去了。聽說他那小女友可好看了,剛你有沒有瞧上倆眼啊?”
麗蓉是伺候熊老太太的保姆,年紀比老太太能小個二十來歲,跟熊國強的年紀倒是相仿,趕緊上前一步攙着老太太回話:“這樓下大廳這麼熱,文總興許出去透氣去了。瞧見了瞧見了,皮膚白白的,個子高高的,眼睛水靈靈的大。”
“你下去給我看看,若是瞧見了就趕緊回來告訴我。有點眼色,瞅準了跟沒跟小女友在一塊堆兒。”
“唉唉知道。”
麗蓉扶着老太太回了臥房轉身就下了樓,熊老夫人一個人坐不住,想了想,起身奔着供奉熊老爺子牌位的靈堂去了,樓下熱熱鬧鬧的,怎麼好讓老頭子一個人孤零零的在房間裡。
也去給上根香倒杯酒,讓他吃飽飽的喝美美的,省着怪她老太婆冷落了他。
熊老夫人出了臥房就往走廊深處走去,她剛剛眯了一覺夢見了老頭子,夢見她們剛結婚那會兒的事,夢見老頭子說回來瞧瞧孫媳婦兒,還說想她這老婆子了要帶她走……
夢見已故的人來帶你走,不是個好兆頭………
佛堂裡一般不開明燈,全天二十四小時點着昏紅的暗燈,這會兒裡面正有倆具赤裸的身體糾纏在一起,做着令人臉紅心跳的事兒……
熊老夫人推門而入之前就微微皺眉,可當她整個踏入佛堂在看清楚交疊在一起的一男一女分別是孫女熊妮與孫子文雙立之後,一口氣卡在嗓子眼裡就再也沒有喘出來。
晚上十一點左右熊老夫人的壽宴派對結束,來賓們陸陸續續的離場,忙壞了一直在大門外守株待兔的各家記者們。
十二點,麗蓉在佛堂發現了倒地不起的熊老太太,她看上去就像似睡着了一樣,祥和的閉着眼睛倒在冰冷的地板上,手裡還抓着一把香,赤/身/裸/體醉到一塌糊塗且行過房/事的熊妮就睡在一旁。
在送人前往醫院的過程中老太太就安安靜靜的去了,後經檢查,熊老夫人是突發心臟病而亡。
好好的一場壽宴成了葬禮,熊國強備受打擊,在聽聞了麗蓉的敘述後竟雙眼一翻昏了過,一時間熊家亂成一團。
麗蓉原原本本的把壽宴當天所發生的事情毫無隱瞞的向熊國強坦白,之所以老夫人第一次心律不齊是因爲三小姐的緣故。
但熊國強後來上樓去看老母親時,熊老夫人並沒有扯出熊妮,也許是顧及當天是個喜慶的日子,也許她雖討厭熊妮但畢竟那是她的孫女。
反正她沒有對兒子說是熊妮氣的她心律不齊,可當時她們祖孫倆的對話麗蓉一字不差的都聽在了耳中。
在一結合熊妮赤/身/裸/體醉死在佛堂的一幕,明眼人都曉得是怎麼一回事,一定是熊老太太瞧見了熊妮在佛堂與人媾和氣到心臟病發,至於跟她媾和的是誰已經無所謂了。
“麗蓉,你在撒謊。”指正她的人是熊芳,她目光如錐,淬了毒似的蟄上麗蓉,“你說奶奶讓你下樓去尋文總,你尋到也好沒尋到也好,爲什麼倆個小時之後才發現倒在佛堂的奶奶?這期間你去了哪裡?”
“大小姐冤枉啊冤枉啊,我對天發誓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我的確是下樓去尋文總,尋了一圈沒有找到,然後在返回來的時候腳下一滑踩了香蕉皮摔倒磕在鐵管上就暈了過去,等我醒來後賓客們已經陸陸續續的走了,我忙的又找了一圈這才上樓發現……發現嗚嗚嗚老夫人她已經駕鶴西遊了……”
“哪裡會這麼巧?分明就是你在說謊,摔倒就暈嗎?你當是在拍電影嗎?”熊芳咄咄逼人,熊華癱坐在沙發上明哭暗笑的沒了心魂兒…
呵欠連天的熊妮懶洋洋的從樓上走下來,她這是宿醉才醒,完全沒有跟上家裡的節奏,腦子也不靈光,看不出家中沉重的氣氛,竟還大言不慚的說:“哎呦,昨晚還一個個眉飛色舞心花怒放的呢,怎麼今天就都蔫了,難不成家裡死人了哈哈哈……”
“熊妮——”這次發威的是巫豔,她雖恨鐵不成鋼,可畢竟這不成氣的東西是從她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若是在平日裡這般沒有德行也就算了,可是現在…………
“哐”的一聲,熊國強憤怒的一巴掌拍在了桌面上,竟而衝熊妮瞪眼大吼,“是誰!”
熊妮被嚇了一跳,不等她反應過來,熊國強繼續吼:“昨天晚上你跟誰搞了——說!”
“還不快說。”巫豔從未見過如此盛怒的丈夫,也是嚇的立馬推了一把小女兒,讓她趕緊問什麼答什麼。
熊妮就是個傻逼,一點沒有眼色,這種時刻還敢逆着熊國強張揚跋扈,耿耿脖子不服管的吼回去:“幹嘛?我愛跟誰搞就跟誰搞?礙得着你們嗎?”
“砰”的一聲,嚇呆了書房內所有的人,熊國強衝着熊妮開了一槍,只不過那顆子彈是擦着她的耳朵飛過去的,生生給她背後的那堵牆打出了一個洞。
熊妮嚇傻了,倆瓣嘴脣直打顫,簡直不敢相信父親要殺她!
“說——”熊國強放聲咆哮,雙目浮赤。
“還不趕緊說,你奶奶昨晚在佛堂心臟病發去世了,趕緊一五一十的向你爸爸坦白,你昨天都幹了什麼。”巫豔擡腳就給了熊妮一腳,直接把她給踹得跪到了熊國強的面前,一顆心七上八下,真怕熊國強一個激動拿槍殺了熊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