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實覺得有機可乘,趁着劉煜說話的當兒,沈非志右手上的一柄三尺長劍疾速至極的猛插劉煜咽喉,招式展現,非但凌厲,更且歹毒無比!
劉煜搖搖頭,在搖頭的過程裡,他的人已飄出了五步。同一時間,對面的沈非聞也暴挺向前,同樣款式的一柄長劍劃映起掣眩如電的光華,飛圈住丈許的空間,撒網般的向着劉煜當頭罩落!
一點一面兩種不同的動作,將劉煜的身形死死地鎖定,不愧是心意相通的兄弟劍客,這一手配合當真巧妙無比。只可惜,劉煜的級數實在高過他們太多,這一番施爲亦不過是無用功而已!
在輕笑聲中,劉煜全身倏縮猛曲,卻又在身形縮收的一剎,由身體四周迸射出千百道長短參差,密集噴耀的光雨芒刺,有如炸碎了一枚巨大的冰球,也似點燃了一蓬花炮,然而,光焰散濺,並無其他色彩,只是單一的血紅,那種冷冽徹心的血紅!
沈非志和沈非聞匆忙分向兩邊倒躍,他們當然知道,在一柄刀幻化成這樣的影像時,其威勢之浩蕩猛烈將是如何的難以力敵。
劉煜身形暴長,這伸竄的剎那,他人已來到沈非志的眼前,動作之快,彷彿是沈非志自己的影子。
驚窒的悶哼着,沈非志右手長劍伸縮飛刺,映現出一溜山形的光束,恨不能一下子便把敵人透穿三十六個血洞。
然而,這一切的攻拒招式全因爲時間上的遲延而整個落空。實際上。沈非志的反應並沒有慢上多少,僅是毫釐之微,不過,這已足夠造成他終生的憾恨。
高手搏命,爭的便是這毫釐之微,而武修者苦練一輩子,學的也就是搶制這毫釐之微!
那抹冷森森的赤電,快不可言的猝然閃亮,沈非志瘦長的身體已突的倒翻出去,他那一手威震天南的點蒼劍法在未能發揮出效果以前便完全消失了作用。
赤漓漓的鮮血隨着沈非志的翻滾姿態做着不規則的噴灑。血是熱的,散發着鐵鏽般的腥氣,而沈非志的長叫窒翳於喉底,有如一頭野獸瀕死前的哀嗚。他的身子扭曲着,極爲怪異的卷伏在七八步外,臉部緊緊的貼於地面。
活人同死人的分別不只是那口氣是否存在,更有許多明顯的徵狀可資辨識,這姿勢就是其中一種。見慣了生死的劉煜,甚至不必再去注意姿勢。他自己出手的分寸,便已能夠判定敵人受創的輕重。以及生命的存亡。
沈非聞一見他兄弟的模樣,立即明白他們這“點蒼雙雁”業已掛單散夥了,沈非志俯臥於地的形態,絕不是一個活人能以擺置得出的!
負着手站在那裡,劉煜凝視着面孔歪扭,雙目血紅的沈非聞,空氣中浮漾起一片僵冷,暫時的,雙方全沒有進一步的動作。
血紅的雙眼緩緩由沈非志的屍體上移轉到劉煜的面龐上。沈非聞挫牙如磨,語聲裡含蘊着濃烈得化不開的悲憤和怨毒:“你殺了他……劉煜……你竟殺了他……”
挑挑眉,劉煜酷厲的道:“這不算什麼,沈非聞,我殺的人已多到難以記憶,‘血夜刀’的鋒刃上鏤掛着不能勝數的鬼魂,沈非志的一條命。只是那累累魂魄中的一個而已,幾天以後,可能連他的形貌都會在我的腦海中變模糊了……”
沈非聞眶肌欲裂,振聲狂叫:“你這心黑手辣的屠夫。殺人不眨眼的冷血畜類,我要與你誓死不休!”
劉煜漠然道:“對這種無聊又可憐的咆哮叫罵,我早已經聽得耳中起了老繭!沈非聞,這並不能令你獲得什麼實力的加成,我建議你將叫囂怒罵的氣力都積蓄起來,這樣待會兒也可以多揮擊兩劍!”
兩側的太陽穴不住的跳動,額頭上的青筋浮凸若蠕顫的蚯蚓,沈非聞的一張臉漲得透紫,在急促的呼吸聲中,連嘴角都沾黏了一點白沫……
大抵一個人豁出去待要拼命之前,往往便是這等模樣,劉煜看得太多,經得也太多,但是卻毫不爲動,因爲,這種人他殺得也太多了!“點蒼雙雁”都吃他不住,僅存的“孤雁”對他又能造成什麼威脅?!
沈非聞的長劍陡然揮舞成數朵霧氳似的光影,連綿成一片嚴密的劍網,對着劉煜卷裹過來。
像一抹電閃,劉煜暴掠向前,全身投入捲來的遊移劍網中,赤紅的光芒炫目輕耀,飛射疾刺,“呱”的一聲緊接於沈非聞的一聲尖號裡,於是,沈非聞的面孔宛似融化了一樣消失在那團模糊的血肉糊糊中……
長劍墜落,“噗”的插入地面,深有三寸,劍柄尚在輕輕晃顫。而仰躺在那裡的沈非聞,腦袋已經被血夜刀絞碎成一堆紅白瘰癧的雜碎,看了令人作嘔,他這形狀,只怕是誰也辨認不出他是沈非聞了。
劉煜沒有向屍首看上一眼,似乎他早就知道他刀出之下會造成怎樣的一種情景。轉回身來,他探究的眼神落在笑語嫣然的祝婠婠身上,不加掩飾的打量個不停。
“無禮……”“放肆……”“大膽……”諸如此類的呵斥不絕於耳,可劉煜一概聽而不聞,眼珠子就像是掉在了祝婠婠身上似的,怎麼也移不開。
祝婠婠本人並不以爲意,反而帶着些激動的回望着劉煜。可她手底下的那幫隨從可就不依了,劉煜的輕視本就讓他們心存惱火,再加上石之軒和某些有心人火上加油的挑唆,這些人開始想要衝擊劉煜。
原本劉煜是打算藉着這次魔門大會試探一下兩道六派的實力,隨便在修行界中張揚魔門威名的,可是現在。祝婠婠身上的種種“意外”,讓他完全沒有心思去“揚名”,直接下達了一個“橫掃”的命令。
領會了劉煜意思的龐斑和裡赤眉雙雙張口,縱聲長嘯。圍觀黨和非劉煜麾下的魔門高手們不約而同的身子一震,一個個張口結舌,臉現錯愕之色,跟着臉色就變成痛苦難當,宛似全身在遭受苦刑,又過片刻,一個個先後倒地。不住扭曲滾動。
祝婠婠和石之軒也是大驚失色,雙雙盤膝閉目而坐,運內功和嘯聲相抗。二人額頭上黃豆般的汗珠滾滾而下,臉上肌肉不住抽動,兩人幾次三番想伸手去按住耳朵,但伸到離耳數寸之處,終於又放了下來。
不過三分鐘的功夫,除卻祝婠婠和石之軒兩人之外,其餘所有的魔門高手和圍觀黨都昏倒於地。而祝婠婠和石之軒也沒能堅持太久。又過兩分鐘,他們也無奈的失去了知覺。
這就是破空境界的高手對先天級別的強力壓制!不需要動手。更無視人數,只一聲長嘯就能搞定所有人!
在祝婠婠倒下之前,劉煜閃身過去抱住了她,回顧四周,命令道:“將這些人都帶回園林別墅,先天高階以下的暫時封住功力軟禁起來,先天巔峰級別的高手全都送到幻世魔法陣中調~教!”
通過嶽耀的例子,劉煜已經確定,經過他完善後的“幻世魔法陣”和“靈魂忠印魔法陣”已經可以無視入陣者的“自願”狀態。只要是活物,那麼無論他們是清醒的,還是昏迷的,都能被有效的調-教!
這一次,劉煜算是賺大了,除了一衆魔門高手之外,他還收穫了六十七位圍觀的先天高手。其中還有七位是實力不在趙半山之下的先天巔峰高手。
如此,也就是說,一旦這些人經過“幻世魔法陣”和“靈魂忠印魔法陣”的調-教後,劉煜除了魔門方面之外。還將額外收穫七位破空境界的高手。這也不枉他將魔門大會的事情廣而告之一場……
劉煜站在極目樓上遙望湖光山色,希望這份開闊的視野能揮散他心中因祝婠婠而匯聚的鬱氣。不知道是心有靈犀,還是冤家路窄,劉煜正念叨着祝婠婠,她就閃身出現在了這個樓頂的小單間。她瞪大美目,抿緊着脣,咬緊牙關,似乎連呼吸也屏住了,就那麼着着劉煜。
劉煜也盯着她看,沒有說出半個字來。
“汗王,屬下攔不住祝掌門。”思漢飛循聲跑來,無力地解釋着。
劉煜揮揮手,思漢飛如釋重負的退下,還體貼的關緊了門。
“你……”劉煜打破沉默,可那沉默是如此緊繃和脆弱,稍加觸碰就似拉斷了空氣的弦、掀起了最深處的波浪、點燃了荒原上的火。
祝婠婠上前一步,急急地說,“先讓我說幾句括……”那迫切的樣子,好像生怕時間不夠似的,所有的感情和話語都住上涌,急於讓劉煜聽到,讓他明白。
劉煜沒出聲,彷彿示意祝婠婠說。
祝婠婠長長的吸了一口氣,深深地看着劉煜,大聲道:“我要你活得快樂,偶爾甜蜜的想起我,那樣的話,就算身在地獄最深的地方,我也會歌唱,我最親愛的,不要哭,倘若我死了,我會因爲愛着你,而了無遺憾。”
隨着祝婠婠念出的這首小詩,劉煜的眼睛變得深幽,有驚訝和悸動,一絲說不清哪裡來的火驀然燃燒,可卻被劉煜死死按住,他嘶啞的聲音道:“你爲什麼會念這首詩?”
祝婠婠深吸了一口氣,瞪大眼睛,感覺劉煜的身影都摸糊到看不見。但祝婠婠知道劉煜在那兒,而祝婠婠心底的火山在這一刻噴發,祝婠婠說的話有如果滾燙的岩漿,以不可阻擋之勢熱烈流淌,“我當然會念這首詩,哪怕是經過時空的動盪和記憶的重組,這首詩依然深深地刻印在我的靈魂中,永不會忘!因爲這是我丈夫特意爲我寫出的詩,它見證着我丈夫對我的感情!雖然我丈夫從來沒有對我說過他對我有多麼的癡情,但從這一首小詩中,我卻能體會到他壓抑在心底的深情密意……”
祝婠婠一口氣說出這麼大段話。焦灼、慌亂和不安同時佔據了她的身心。而劉煜,就僵直的站在那兒,一個字也說不出,似乎連生命也斷絕了。
劉煜從來都是堅毅勇敢的男人,從沒有任何事情能擊倒劉煜,包括死亡在內,然而在這一刻,因爲祝婠婠的一段話,劉煜有些不知所措,有火焰在劉煜的眼睛裡、在劉煜胸口裡悶燒着。
祝婠婠也侷促起來。不知下一步要做什麼?此時的大腦已經完全起不到任何作用,能支配軀體的只有心靈和心靈深處最深切的、最原始的、最真實、最瘋狂的渴望。祝婠婠雙腿發抖,在她無意識的踉蹌之後,卻發現自己跌進了劉煜的懷中。
劉煜下意識的伸臂接住祝婠婠,在祝婠婠撲進劉煜懷裡的剎那,劉煜不自覺的緊緊擁抱住祝婠婠,好像一萬年的渴望,一萬年的祈禱,終於得到了回報!劉煜抱祝婠婠抱得那樣緊。似乎恨不得在瞬間就彼此相融,那些骨肉、血液、分子原子、靈魂。不管什麼都要粘連在一起,永遠也不分開!
“綠兒,寶貝,你是我的綠兒嗎?!”劉煜呢喃着,聲音和軀體因爲苦苦壓抑而顫抖。
“你叫我‘綠兒’?!”祝婠婠淚流滿面,死死地回抱着劉煜,道:“老公,你記得我,你真的記得我……你知不知道。我好怕的,我好怕你不記得我,好怕你失去了我們共同的記憶……現在我放心了,這樣真好……”
“綠兒,綠兒,你是來找我的嗎?”當原本那只有萬分之一的猜測成爲事實,即使以劉煜的大心臟。一時之間都有些承受不了。
“是的,我來找你了!”祝婠婠呢喃着說道:“我說過的,我會不離不棄的跟着你!無論你的生活是安寧,還是動盪。我都不怕,就算是死亡,也分割不了我們!真好,上天終於垂憐我們了,讓我們重生到這個世界,還能記得彼此……”
劉煜捧着祝婠婠的臉,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祝婠婠。這一刻,祝婠婠和劉煜只是兩個都受了蠱惑的人。一種解也解不開的情愫蠱惑了他們,令他們在不自覺中藉着對方來填補心中的坑洞、化解心中的不安,而後漸漸地,再也無法抗拒。
**,一點小小的火星,就能燒成一片無盡的灰燼。而壓抑得越久,爆發得就越強烈。劉煜忽然俯下頭吻祝婠婠,縱容自已沉醉在屈服之中。
這火山大爆發似的熱情完全沒有預警和準備,突然就綻放了出來。當劉煜的舌頭抵達祝婠婠潮溼溫熱的嘴裡,祝婠婠渾身戰慄個不停。
祝婠婠以爲,她已經過充分了解親吻的真意。但到現在祝婠婠才發現,她可以用她的吻說出無法言明的話。所以,祝婠婠用力回吻劉煜,希望明確表達她的愛和心裡的火熱,希望劉煜知道無論將來如何,她都會不離不棄。
祝婠婠做到了。劉煜揉搓着祝婠婠的身體,用嘴蓋住祝婠婠的雙脣,舌頭盡情地翻攪,直到彼此情-欲高漲。劉煜的雙手沿着祝婠婠的背脊一路下滑,把祝婠婠拉得更近些,用力抵住劉煜的火熱。
“老公,我好想好想你~~”祝婠婠呻吟着呢喃。
劉煜一反身,把祝婠婠抵在身後的牆上。他們狂熱的吻着,呼吸愈發粗重,偌大個房間裡,只剩下他們交纏在一起的心跳。他們緊緊貼合着,劉煜的手在祝婠婠身上狂亂的遊移,好緊要確定祝婠婠是真實的。
劉煜的脣印在祝婠婠的臉上、面頰和額頭以及淚水上。當他們的脣再次相擁,他們的舌頭互相交纏,忽淺忽深,直到祝婠婠忍不住胡亂扯開劉煜的襯衣,意志完全融化。
“綠兒……綠兒……”劉煜喃喃的、無意識地呼喚祝婠婠的暱稱。
祝婠婠回答不了劉煜,喉中溢出細細的嗚咽,有如誘人的邀請。
時間和空間彷彿在一刻失去了意義,祝婠婠只感覺到周遭雜亂的響聲,椅子倒了,他們也摔倒了。劉煜抱着祝婠婠,努力避免祝婠婠撞傷,冰涼的地板非但不能緩解他們體內悶燒的熱火,反而火上加油似的讓其一下竄出了萬丈火苗。
嘶啦一聲,祝婠婠的衣服從頭到尾變成兩片,從身上滑落,劉煜的也一樣。當他們的肌膚挨在一起,劉煜的微涼和祝婠婠的溫熱,令他們同時輕叫起來。
劉煜半伏在祝婠婠身上,看着祝婠婠,強自忍耐着幾近崩潰的眼神,而祝婠婠緊抓住劉煜強健的雙肩,彎着身體,以肢體語言告訴劉煜祝婠婠也同時樣渴望。劉煜嘆息着屈服,熱烈地一路親吻下來,從祝婠婠的頭髮、嘴脣、飽滿之處、柔軟的小腹……
劉煜的鼻息愈發的粗重,吻皺了一地春水。祝婠婠閉上眼睛,迷失在情-欲的世界裡。全世界只剩下兩顆燃燒着愛-欲的心,和糾纏不清的火熱的軀體。
祝婠婠大聲喊着劉煜的名字,陷入一個失神又悸動的感官世界裡。這是靈魂與**的契合,讓人幸福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