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把AK47當街行兇,何雲飛即便有天大的面子,吳天以前也不敢買他帳,更何況是現在。
將何雲飛帶到警局後,將他往拘留室一丟,即不問也不審,自個兒回到辦公室想着如何給他點顏色瞧瞧,要換其他人吳天倒也幾分辦法,再說當街持槍行兇要換法律上來完全就是死罪。
做爲寧海的黑白兩道通吃的何雲飛,吳天要動手收拾絕不有用一些常規手段,尋思着如果要動手就一定要致於何雲飛死地絕不能給他留後手的機會。
吳天一根接着一根吸着煙,辦公室很快瀰漫着濃濃的煙霧,誰也沒想到以前還跟何雲飛稱兄道弟的他竟會盤算着如何整死何雲飛。
何雲飛也拘留所裡抽着煙,他不怕吳天以當街持槍行兇的罪名,宏遠集團也是一方霸主,從事多種經營,其中一項就是軍工,當初戰略定位完全是爲了服務於北非給予任光強有力的幫助。
衆所周知軍火與毒品是暴利行業,所得的利潤超乎了何雲飛的意料,漸漸的形成了規模,成爲了宏遠集團的支柱產業,何雲飛動用慕容皓天的關係拿到了槍牌,可以根據自己的需要增添槍支。
有了這一層,何雲飛並不怕吳天告他非法持械,頂多就是在公共場所持械行兇,不過,何雲飛也不擔心,在行事之前,他找姑夫鄭江寶說過這事兒,得到了允許的。
爲了避免出現混亂,一發不可收的局面,何雲飛才願意配合吳天來警局,要不然就算十個吳天也別想將他擒住。
“到底怎麼回事?”鄭江寶一聽說何雲飛被吳天抓,急忙從家裡趕了過來,雙眼圓睜着質問道,“希望你能夠給我一個解釋。”
要換平時,鄭江寶的面子,吳天多多少少的都會給,可騎虎難下的他根本就不可能再理會鄭江寶會不會高興,老神在在的坐在椅子上,望着鄭江寶皮笑肉不笑的說道,“鄭局長,何雲飛衆目睽睽之下當街行兇,是誰也改變不了的事實,你可不能因爲他是的親戚就尋私啊!”
鄭江寶沒料到這貨跟自己打起了官腔,氣得臉變得煞白,指着他氣得亂抖的說道,“什麼叫尋私?何雲飛在做事之前跟我通過了電話,我允許他這麼做的。”
吳天眼皮也沒擡,哼了一聲,算是他對於鄭江寶的回答,他這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嘴臉,讓鄭江寶一時半會兒還真找不到辦法收拾他。
“總之,何雲飛誰保也沒用。”吳天公事公辦的口吻說道,“他必須要爲他所做的事情負責。”
“很好,吳天,你現在連我都不放眼裡了。”鄭江寶不可思議的看着吳天,事情發展到這一步,是他完全沒有料到的,無論如何吳天好歹也會賣他個人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可自己到這裡來,根本就是這麼一回事。
“咱們走着瞧!”鄭江寶恨恨地丟了一句話就離開了,也沒再跟吳天多說一句話。
鄭江寶前腳剛邁出吳天的辦公室,後腳司馬南從屏風後面走了出來,何雲飛前腳剛跟吳天進了辦公室,他後腳就從後面跟了過來並跟吳天商量了半天,如何在獄中弄死何雲飛。
誰知商量了一半,鄭江寶就過來找吳天,吳天騎虎難下也只能強撐着跟他硬抗到底,可是吳天還是七上八下的,沒精打采的坐在辦公桌前發着呆,沒了剛纔跟鄭江寶據理力爭的氣勢。
“事到如今你已經沒有了退路,只有跟我合作,纔有能保全你這個位置。”司馬南見他心中犯怯,心道不妙,趕緊軟硬兼使的將吳天綁在自己這條船上。
吳天苦笑着,嘆了一口氣,說道,“你覺得我還退路嗎?”
司馬南笑了,他也知道僅僅是把吳天拉下水還不夠,何雲飛的能量他是清楚的,小小市局局長還不能拿他怎麼樣,要想讓何雲飛把牢底坐穿必須還要有個人說話才行。
“我審審何雲飛,希望能夠套一些有利的口供。”吳天是搞刑訊的出身,知道口供的重要性,既然跟何雲飛決裂,要保全自己,好歹也要給自己留條後路。
司馬南也提出了告辭,離開時,他撥通了寧海市市長關之山的電話。
局長親自審何雲飛,底下的警員們自然不敢怠慢了,將何雲飛帶到了審訊室裡,雙手被銬的何雲飛被人推推搡搡的感到很不爽,強忍着心中不快,可是後面的警員卻認爲他故意磨蹭,罵罵咧咧的要他快點。
何雲飛不爽的看了他們一眼,眼神裡透着憤怒。
“看什麼看,找死啊?”個子稍矮的警察見何雲飛磨蹭不說還用異樣的眼神的看着他們,爲了在局長面前的表現,不知死活的狠狠地踢了他一腳,罵道,“給老子走快點。”
何雲飛從小到這麼大,向來就是他踢人,還真沒人敢踢他,矮個兒的警察敢踢他一腳,當真不知道死字是怎麼寫的。
“待會兒收拾你。”何雲飛丟了他一個殺人的眼神,走到距吳天一桌之隔的椅子前坐了下來,矮個兒的警察嘴裡剛剛還不乾不淨的,見到何雲飛的露出的兇光,不禁打了個冷戰,整個人呆住了,硬把後面的話給咽回了肚裡。
“何雲飛,沒想到,我們再見面是以這樣形式。”吳天審訊經驗豐富,他並不着急着套何雲飛的話,反而聊起了家常。
何雲飛可沒多少耐心,看着他並沒有太多的言語,禮貌性的笑了笑。
“你當街行兇,我也保不了你,你還有什麼話說嗎?”吳天見何雲飛不上自己的套,便換了個方法繼續誘供道。
何雲飛玩味的看着吳天,眼神裡透着戲謔,好似看小丑一般,他倒要看吳天究竟能無恥到怎樣的一個地步。
“你以爲不說話就可以矇混過關了嗎?”戲謔的眼神讓吳天有了沒來由的憤怒,語氣也不免加重,“就憑你持槍鬧事這一條罪,你可以被槍斃,知道嗎?”
“你可別嚇我,我膽子小。”明明是害怕之言,可在吳天聽來就跟挑釁差不了多少。
他氣急敗壞的指着何雲飛的鼻子罵道,“何雲飛,我勸你最好不要胡思亂想,除了你自己,沒人救得了你。”
“哦,是嘛?”何雲飛玩味的看着像只猴子一樣跳來跳去的吳天,問道,“請問我犯了什麼罪?”
“你難道不知道嗎?”吳天不可思議的看着何雲飛,好像不認識他一般,他沒料到自己剛纔說了那麼多,這小子竟然一句話都沒聽進去。
“有一點兒,我想你沒搞清楚。”何雲飛面色發緊沒了開始時的戲謔,雙眼炯炯有神直視着吳天,擲地有聲的說道,“我做事之前都是有理有據的,你如果光想憑着主觀臆斷就能弄死我,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你……”吳天沒料到何雲飛一針見血的說出自己的心思,臉也變得通紅,呼吸變得急促起來。
審訊室裡陷入了僵局,吳天氣得半句話說不出來,何雲飛老神在在,雙手交叉的坐着四處張望根本就不在乎吳天會不會氣死。
“少爺,少爺。”外面傳來李志的聲音,聽得出來他正到處找着自己,何雲飛不免覺得奇怪,警局到底不是自家的後花園,想隨隨便便進來找人估計也不是很容易。
正納悶,審訊室的鐵門被人打開,吳天和何雲飛的目光朝着進來兩人一瞧,李志和老雷走了進來,何雲飛笑了,怪不得李志在沒有任何阻攔的情況下,徑直走了進來,原來是老雷幫得忙。
老雷可是龍行天的老弟兄,他的身份之高,就連寧海市市長也要讓他三分,更別是警局裡的小小的警察了,老雷一出現,亮了亮證件,門衛連屁都沒敢放就放他們走了進來。
李志一見何雲飛被人銬着手銬眼睛都瞪得快要充了血,不由分說的走上前去要替何雲飛將手銬打開。
“你要幹什麼?”矮個警察上前阻攔道,他沒想有人竟然敢到警局了還這般的囂張。
“滾一邊去,不然,別怪我不客氣。”李志憤怒的眼神充滿的殺人光芒,嚇得矮個兒的警察忍不住退了幾步,李志卻沒打算放過他,指着他說道,“把鑰匙給我。”
“這個……”矮個兒警察用徵詢的目光瞧着吳天,希望他能替自己說句話,可吳天就跟泥塑一般連個表情也沒有。
李志見他沒反應,再次重複着說道,“把鑰匙給我,不然,我就不客氣了。”
“你到底是誰,誰讓你過來搗亂的?”吳天如夢初醒般從驚愕中恢復過來,猛得站起身來質問道,“這裡是警局,不是你隨便撒野的地方。”
“你最好乖乖的坐好,你的帳,我待會兒要跟你好好的算。”一直沒言語的老雷用手按着吳天的肩膀,看似關心實則威脅的說道。
吳天感到肩膀如同有了千斤重擔一般,壓得他連身子都直不起來,無奈之下也只好坐了下來,老雷他並不認識,可再不認識從老雷的身手也猜得出來,他絕非一般的人。
“小子,你最好記住,什麼事別做得太過份,過份了自然會有人收拾你。”老雷這次來受了龍行天之託,目的就是要將何雲飛從警局裡救出來。
何雲飛這一次把事情搞得這麼大,甚至驚動了京城了某位大人物,龍行天在京城裡當初也是略有耳聞,第一時間派老雷過來幫幫忙。
李志幫何雲飛打開手銬,何雲飛看着如同喪家之犬的吳天,搖着頭嘆了口氣。
“有什麼好嘆氣的。”吳天見他瞧自己的眼神滿是鄙夷和憐憫,很是不爽的問道。
“我覺得你很可憐,比起乞丐來更可憐。”何雲飛如是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