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毛威的交待,王元也搞清楚了,何爸何媽和那十餘戶鄰居,爲什麼堅持不肯拆遷。
原來,何山巧他們家的自建房,以前沒錢,只蓋了一層,幾年前,才特意去城建局申請,又加建了兩層。雖然房產證上,因爲手續的問題,還沒有添加上,但是有城建局的批文,也是絕對合法的建築面積。
毛威卻以房產證上沒有這些面積爲由,堅決不承認,說這些後來加建的面積是非法建築,不能算在拆遷補償範圍內!
一個多小時之後,毛威的交待才告一段落。
王元也沒有心思細問,僅憑毛威交待的這些視頻錄像,還有他交出的厚厚黑帳本,就足夠毛威和何衛山吃槍子了。
王元一掌將毛威拍暈,又下樓將馬衛山也提了進來,扔到一起。以王元的手法,不到24小時,休想醒來逃跑。
而且,王元早就悄悄在毛威、馬衛山身上留下了殘酷的禁制法術,這一個幕後主使,一個大流氓頭子,在這個世界上的生命,最多隻有三個月。
三個月之後,王元留下的死亡禁制就會徹底爆發,讓他們痛苦地七竅流血而亡!
深夜時分,湖山市亂成了一團,街上警車四處出動,幾家醫院全部堆滿了等待急救的斷臂病人,王元卻悄然回到了那傢俬人旅館。
旅館裡,茫然不知,外面的湖山已經亂成一團的何志文、穆青,熱情地拉着王元,不放他走,旁敲側擊詢問,王元和何山巧的關係。
王元一頭冷汗,根本不知道如何回答,只能暗中用了一個小法術,讓他早就當成岳父岳母對待的何志文夫婦,又一人服下半顆固元丹,立刻入睡,恢復精神和體力。
第二天一早,何志文夫婦仍然還在甜睡,王元卻早早就起牀,打了一個電話後,提着那堆帳本和微型攝像機,去了幾十公里外的省會,南陵市。
出租車開到約定的地方,前天就回了吳省的樑丘英,正和幾個手下,站在一輛勞斯萊斯面前,一前一後隨行的車輛,居然都是兩輛奔馳S級的豪車。
王元在出租車裡,看到樑丘英擺出來的派頭,頓時微微一笑。
青雀樑丘,不愧是道門世家,果然底蘊深厚,威鎮吳省、江南一帶啊!
王元一下車,樑丘英就異常熱情地迎了上來:“哈哈哈,王道友,沒有想到,咱們這麼快又見面了!王道友,不如在吳省多留幾天,我把小薇叫回來,讓她陪你在吳省、江南一帶遊歷一番。”
樑丘薇留在江州,還等着和王元一起出發去尋寶呢。
王元一口回絕道:“不用了,等這邊的事情有了結果,我會立刻出發去抓那隻火鳥。”
一隻火鳥妖怪,在王元嘴裡,卻似乎是下田去抓一隻泥鰍那麼容易,樑丘英頓時一臉凜然,連忙肅然道:“是,我一定全力以赴,以免耽誤王道友的行程。”
樑丘英恭敬地接過王元手中的塑料袋,飛快地瀏覽一遍帳本,也不禁憤然作色:“這幫混蛋,竟然如此猖狂,確實該還湖山一個朗朗乾坤了!王道友,我這就去南陵市政府求見相關領導,今天之內,應該就會有清掃行動。”
樑丘英不想耽擱王元的時間,沒有看那個攝像機裡的視頻,可是,僅僅從這個黑帳本上,已經完全可以看出,毛威這些年來,在湖山犯下的惡行。
毛威,馬衛山,表面上似乎完全沒有關係的天湖地產、四海拆遷公司,這些年來,卻由天湖地產出錢,四海公司出面,手下豢養了一大批打手、馬仔。
黑帳本上,將兩個公司之間的經濟往來,甚至綁架、重傷競爭對手、普通市民之後的“獎勵記錄”,一條條記錄得非常清楚。
毛威盤踞湖山這些年,手下居然搞出了兩條人命,重傷、致殘的無辜者,多達二十幾人,輕傷者,更是不計其數……
王元說了一聲“多謝!”又低聲向樑丘英交待了幾件事情,樑振英恭敬地頻頻點頭。
事情一談完,王元就隨意地揮揮手,轉身就跨進停在旁邊的出租車,揚長而去。
肅手站在一邊的五六個樑丘弟子,眼鏡碎了一地。
這年紀輕輕的小子,究竟什麼來頭,竟然對家主如此隨意?
而向來都高高在上,連省市領導想見一面,都要提前預約的家主,還甘之如飴,如此恭敬?
中午時分,正在南陵機場國內候機廳休息的王元,接到了樑丘英打來的電話。
針對盤踞湖山多年,以毛威、馬衛山爲首的黑惡勢力團伙,南陵市相關領導極爲震怒,責令市公安局立刻立案,南陵市武警支隊、特警支隊全員出動,趕赴湖山,進行緊急抓捕……
放下電話後,王元站起身來,遙望玻璃幕牆外的城市另外一邊,輕聲低語道:“巧兒,你的火車應該也快到了吧?希望你看到咱們爸媽,再也不用焦急、憂慮、痛苦,只有高興和快樂。我能爲你做的,只有這麼多了!”
默默地站立一會兒,王元立刻轉身,大步走向安檢通道,他的手上,早就買好了一個小時後,飛往江州的機票。
此時此刻,王元根本就沒有與何山巧相見的打算。
自己留在巧兒心裡,“大瓢客”的誤會,根深蒂固,無法解釋。這一次,自己卻對她父母、她家,算是有救命大恩,王元完全可以想象,一旦自己與何山巧相見,她會有多麼震驚、多麼爲難,不知道該以什麼態度面對他。
王元當然沒有絲毫挾恩圖報的意思,更不想讓自己最心愛的女人爲難、糾結,所以,暫時不相見,是王元能夠想到,最好的選擇……
南陵火車站,從江州開來的火車到了。
何山巧一臉的憂急、憔悴,幾乎小跑着朝站外衝去。
剛一出站,兩個打扮精幹利落的女人,就迎了上來:“是何山巧小姐嗎?我們受茅小珍小姐委託,特意接你回湖山的。”
一隻手機,立刻遞了過來,上面,正好接通了茅小珍的手機號碼。
何山巧一臉的驚訝、茫然,遲疑地接過手機,微微轉身,揹着那兩個面生的女人道:“小珍,是你嗎?這……這是怎麼回事,你從哪兒找的人來南陵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