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所有的事宜全都吩咐妥當之後,南希影一愣,想到那個女人的生辰之日,他忙對底下的人招了招手:“去,拿着這個鑰匙去庫房幫本王選個東西送去宮裡給南子衿公主當做生辰賀禮。”將一串鑰匙遞給了管家,南希影揉了揉酸楚的眉頭。
時間一晃而過,今日就是她的生辰,然而自己卻脫不開身,想了想,罷了,她真實的生辰,他從來沒有過問過,一直都將她以南子衿的身份定格了,命令她也強迫自己將她當做自己的妹妹,以免露出什麼蛛絲馬跡讓人有所察覺。
周若瑄挺着個大肚子,由着下人攙扶着,慢慢的走了過來,她看了看天色,繼而問道:“王爺,今夜,你不入宮嗎?福寧宮裡,今夜可是熱鬧着呢。”
話是這麼說,可透露出來的語氣卻是極酸的,畢竟南子衿對自己的夫君存了一個怎樣齷齪的心思,她是有所瞭解的,但是她卻無可奈何,這樣的話即便她抖露出來了,南希影也不會相信的,反而會懷疑她疑神疑鬼,果真是有苦說不出,並且這樣的事情,又不能讓外人得知,畢竟這是一件極爲不光彩的事情,任何有關於皇家的負面消息,都會被悄悄的處理掉,整個王府說不定都爲爲此次事件而賠付上一筆很大的代價,孰輕孰重,她還需要掂量掂量。
好在南子衿不敢明目張膽,若不然,以她那種卑鄙無恥的手段,自己很難以和她抗衡,在這一點上,自己起碼是佔有優勢的,作爲南希影明媒正娶過門的王妃,與她這個只能怪在背地裡偷偷暗戀着那個身影的人比起來,自己的確是幸運得多,可以與喜歡的人光明正大的在一起,每日清晨醒來的時候也可以看到他,只要他在自己身邊,就知足了。
南希影微微蹙眉:“你又不是沒看到,本王都忙到不可開交了,哪兒還有閒工夫不停的往宮裡跑,倒是你,怎麼也沒去赴宴?”
“我挺着個大肚子,去了多多少少會有些不方便,況且今日公主特意不讓皇后插手,而是自己擬定的宴請名單,相信都是宴請的她喜歡的人的名字吧,倒時候一羣人玩瘋了,我一個大肚子的孕婦在哪兒多不方便,也讓他們感覺礙手礙腳的,倒不如識趣一點兒,遠離人羣。”
王府的請帖,她早就看了之後扔掉了,別以爲她不知道南子衿存了什麼樣的心思,自己若是過去了,恐怕回來就得一屍兩命了,她可不敢拿自己孩子和自己的性命來冒這個險。
點了點頭,南希影看了看搬得差不多的東西:“好了,你先去休息吧,本王還有事兒忙,就不陪你了,晚膳不用等我,你自己吃飽就行。”
看着他漸行漸遠離開園子裡的身影,周若瑄單手撫着肚子,嘴角帶着一抹滿意而又寧靜的笑意。
從前,他去哪兒亦或者回不回來吃飯,從來不會提前知會一聲的,總是要回就回要走就走,絕不會在意任何人,顯然是這些年我行我素慣了。可自從自己懷孕以來,卻發現他已經改變了好多,雖然整體還是那麼一個人,並不會因爲自己懷孕了,他就全心全意的愛自己再也不看別的女人一眼。
可
是自己卻能從他言語動作的一些細微末節裡面體會到,他的確是變了,變得會體貼人了。
不知道孩子出生了以後,他會不會更加的開心,每日準時回府,帶着孩子玩樂。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讓她怎樣她都願意,畢竟只有愛家了,纔會更加有責任感,也不會輕易的因爲那些狐媚惑主的女人,從而拋棄妻子,自己擔心的事情,也不會發生。
而另一邊,南逸塵處理完了公文之後,便早早的離開了宮殿,雖然南子衿的請帖早就送過來了,作爲她的兄長,理應過去主持一下的,可他畢竟不喜歡這樣的場合,更何況還是南子衿請的人。
近年來她交往的那些王公大臣子弟,越發讓他有些看不懂了,很多不入流的人,她作爲尊貴無比的公主,竟然也會與他們同流,時常帶入宮中,即便母后知道了,也因爲寵溺她從而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自己作爲兄長的,就更不好說這些話了。
並且他發現更不尋常的就是,這個妹妹彷彿與南希影交好的很,他們這個黏糊的勁頭,就連他都感到很是驚訝,什麼時候,自己的皇妹竟然如此偏向這個王兄了?
“皇上,咱們又要出宮啊?”裕豐苦着一張臉,有些爲難,每當南逸塵想要出宮,他就感到腦袋疼得不得了,又不許他跟着,也不多帶幾個人,這要是出宮遇上點兒什麼事兒,也每個人照應着,若是出了什麼事兒,那麼他的腦袋可就是真的要跟脖子再見了。
他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這個舉動看在南逸塵眼底,顯得格外的奇怪:“朕又沒有砍你的頭,你幹嘛不停摸自己的脖子?”難道還沒開砍,他就已經感覺到疼痛了?
“皇上,您這麼三番四次的出去,裕豐的腦袋,是遲早都保不住的。”裕豐苦着一張苦瓜臉,幽怨的眼睛就這麼直溜溜的瞪着前方。
正在南逸塵換好了衣物準備出去的時候,突然聽到太監正在用尖尖的嗓子喊道:“太后駕到!”
南逸塵身形一頓,嘴裡罵道:“該死,怎麼會這樣!”
他正好要出去,可門口卻被人堵上了,太后這個時候過來了,看來自己是逃不掉了。
他左右張望了一會兒,裕豐手腳麻利的將外套就這麼套在南逸塵身上:“皇上趕緊的啊,您這身衣裳若是被太后發現了,那麼以後出宮的手續會更加的麻煩了。”
他不慌不忙的樣子,讓南逸塵打量了許久,繼而他定睛道:“你爲什麼要請太后過來?”
自己正好這個時候準備開溜,這樣一切就萬事大吉了,也不用應酬什麼,多爽的,可現如今一切都被裕豐給破壞了,從開始他那淡定的神態自己就開始懷疑他了,他怎麼淡定的根本就不像往常的他了,簡直太讓人心生疑惑了……
裕豐撓了撓腦袋,他這也是沒辦法的啊,畢竟今日若是不去南子衿公主的生日宴會,估摸着自己在宮裡下次再見到這個公主,她非得拔了自己一陳皮不可!
這皇上倒是可以將所有事情一乾二淨的推卸趕緊,可自己就不同了,自己作爲一個奴才,這主子發火殃及池魚
,這個道理他還是深有體會的。
狠狠的瞪了一眼裕豐,南逸塵嘴裡惡狠狠道:“你給朕等着,敢出賣朕,有你好果子吃,從今日開始,你分配到如妃那裡,伺候她一個月滿,再回來。”
提及如妃,裕豐簡直聞之變色,這個女人唸叨的功力讓他幾近崩潰,若是再讓他過去,恐怕耳朵不止長繭,而是廢了。
“皇上,裕豐錯了還不成嗎,求您饒了我吧,大不了我每日去給御花園的花花草草澆水修剪枝椏如何?”裕豐想要討價還價,奈何南逸塵冰冷着一張臉:“那些事兒交給花匠就成了,你可得將如妃給朕看緊了,若是她這個月再敢來御書房騷擾朕,那麼你就在她宮裡面不用回來了!”
南逸塵一副沒商量的樣子,竟然敢出賣他?能饒得了這個兔崽子,他還算是一國帝王嗎?這次非得給這個王八蛋一點兒好果子吃,竟然學會了給自己脫身了。
太后一進來,便是對南逸塵一番嘮叨,不外其他,就拿南子衿是他的妹妹來說,他這個當哥哥的就不稱職,放任那麼的賓客等着,也不去露個面,任由子衿一人獨撐場面,問了之後才知道,這個傢伙竟然來都沒來。
的確,她是不準備在福寧宮長待下去,畢竟都宴請的一些王公子弟還有各門千金,那些年輕人在一起,她也受不了那份呱躁,那些人也受不了這個老太婆的沉悶,只是想要打個照面就離開的,她這個兒子倒好,照面兒都不想去打一個的,就任由那些賓客在那裡猜疑這個猜疑那個的,簡直太沒有規矩了!
受不了自己母后的嘮叨,南逸塵只好唯命是從的聽從了她一切的教訓,繼而才放過了自己的耳朵。
來到福寧宮,很是意外,沒有看到蕭家的蕭宛如,反而是蕭凝然出席了。
到了後來,母后走了之後,他也隨便找了個理由出去了。
南子衿也不惱,正好,他們離開了,也可以辦正經事兒了。事先跟蕭凝然約好了,找一個何時的時機,讓她將自己的身世都說一遍,繼而把定親這件事解釋清楚,以及成親之時遇到的一些意外隨意編造一點兒,給自己洗白了正身就行,那麼以後也沒有人敢那這個事情開自己玩笑或者繼續抓住把柄不放手了。
因爲有了南子衿的熱捧,那些大臣子弟那個不是一個會看人顏色的人,當場便接受了蕭凝然,大家也很是熱情,畢竟與南子衿公主交好,以後的好處可就是數不勝數了,既然公主想要接受這個女人,他們就順水推舟,賣給公主一個這麼個人情好了,相信公主會記得他們的好的。
蕭凝然沒有想到,一切來得太過於突然了,這一切也進展的太過於順了了,原以爲會很難給自己洗白一切的,沒想到一場宴會而已,自己就重新被世人認可了,以後再也不用揹負着蕭宛如陷害給她的包袱了,她可以重新做人了。
這富麗堂皇的宮殿,她是第一次進來,想到南子衿之前跟她提議過的事情,她再看一看這個宮殿,又是別樣的心情,早晚,她在這個宮裡,也會有着自己的宮殿,有着自己的一席之地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