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壽宴風波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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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晨兮便去了林氏那裡,林氏早就梳妝打扮好了,等看到晨兮後,秀美的臉上露出的慈愛的笑容。

“兮兒,怎麼起得這麼早?”

“不早了。”晨兮看了看天時,笑道:“今兒個是祖母的大壽,估計着所有的人都起早給祖母請安去了。”

林氏笑了笑,知道今兒個這幾房的人恐怕比平日更是殷勤熱絡了,誰讓大房老太太來了呢?還帶了個金餑餑來?

於是拉着晨兮的手道:“如此咱們也早些去,免得被人說了嘴去。”

“是,母親,弟弟呢?”

“你弟弟年幼,正是貪睡之時,想來還剛起來,走,咱們先去叫你弟弟起牀。”

兩人剛準備出門,卻聽到琥珀急急道:“夫人,將軍來了。”

“將軍?”林氏微微一愣,這真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平日裡一年也見不着幾次面的,這可好,昨天才來過,今兒怎麼又來了?

“怎麼?不歡迎本將軍來麼?”楊大成難得好心情的打起趣來,今兒個因着是老夫人生日,楊大成卸下了戎裝,穿上了儒衫,一身紫紅的長衫將他欣長的身形襯托得挺拔英俊,褪卻了軍人的冷戾,倒顯得更有幾分風流俊雅,尤其是含笑的時候,少了些許的冷硬,瞬間讓他整個人柔和起來。

林氏呆了呆,有些不習慣這突如其來的親熱,連忙上前行禮道:“將軍。”

“婉兒。”見林氏打扮得十分得體,華美中透着高貴,舉手投足之間無時無刻不透着幾分書卷氣,大家風儀當是如此!楊大成十分滿意,連聲音也放柔了幾分。

林氏臉微微一紅,露出了一副小兒女的樣子,這樣的林氏倒讓楊大成心中一動,鐵臂一伸,將林氏攬在了懷裡,聲線低沉道:“今日婉兒很漂亮。”

林氏的臉更紅了,臉都差點埋到了楊大成的懷裡了,聞到楊大成身上濃郁的男子氣息,身體竟然不爭氣的有些顫抖了。

這樣如小白兔般的林氏讓楊大成見了竟然色心頓起,他本來是想趁着老夫人壽辰拉攏一下林氏,卻不曾想到這麼久不在她眼裡的林氏竟然也有這般楚楚可憐的妖嬈,一時間心癢難搔,竟然有些抑制不住了。

手猛得攬緊了林氏的細腰,頭湊到了林氏的耳邊,低喃道:“婉兒,咱們進屋去…。”

剛纔還萬分羞赧的林氏頓時臉變得瞬白,手欲推開楊大成卻又不敢,她怕惹得楊大成生氣,那晨兮苦心得到的一點肯定也許就要赴之東流了,可是要是真遂了楊大成的意,那麼她以後將何以在府中立身?那晨兮與旭兮又怎麼能在府裡擡得起頭來?

晨兮一見這架式似乎有些不妙,本來夫妻歡愛天經地義,可是偏偏馬上要去給秦氏請安,秦氏平日還雞蛋裡挑骨頭呢,要是這種事傳到了秦氏的耳裡,不知又要傳出什麼難聽的話來!別人最多說楊大成風流,卻會說林氏不檢點,會把所有的屎盆子都扣到林氏的身上!

這父親到底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難道真爲了他那醜陋的慾望而置母親於不顧麼?

一時間晨兮心中怨恨更深了,她猛得咳了數聲…。

楊大成一驚,才發現晨兮在邊上,老臉不禁有些發紅,他剛纔色慾薰心,差點把林氏摁到牀上了。

“咳咳。”楊大成假裝咳嗽掩飾了內心的羞慚,尷尬道:“晨兮也在啊。”

晨兮翻了個白眼,她站在這裡半天了好不好?臉上卻露出高興的笑容道:“女兒早就在這裡了,看到父親與母親伉儷情深,實在欣慰。”

她有意把楊大成的色迷心竅解釋成了伉債情深,給足了楊大成的面子。

楊大成聽了心中一定,知道晨兮還小,不明白男女之事,遂不再尷尬,笑罵道:“小小年紀也知道伉儷情深?”

晨兮假裝天真道:“不是書上說男女兩人情意深長結爲夫妻就用伉儷情深來形容的麼?”

“…”楊大成愣了愣,才笑道:“瞧瞧,這都看得什麼書啊?”

這話卻是帶着玩笑沒有斥責口氣的。

林氏連忙道:“父親那裡的書雜,聽說兮兒喜歡唸書,也不管什麼書都往兮兒院裡運,倒是沒有檢查過。”

楊大成行伍出身不喜書文,加上剛纔本來就是爲了掩飾尷尬的,只是擺了擺手道:“岳父那裡的書自然是好的,不過是些風雅之書,女孩子大了看看也無妨。”

林氏笑了笑也不再說話。

這時二姨娘身邊的大丫頭珠兒捧了個藥盅走了進來。

楊大成眼一眯,沉聲道:“二姨娘呢?怎麼沒見來給夫人請安?”

珠兒嚇了一跳,連忙道:“二姨娘本來一早就要來給夫人請安的,偏生剛走到門口,老夫人那裡說缺人手把二姨娘叫去了,所以讓奴婢過來給夫人解釋一下。”

楊大成點了點頭,看向了珠兒手中的藥盅皺了皺眉道:“這是什麼?”

“這是二姨娘給將軍準備的補湯,說今日人來人往的,到時又是應酬又飲酒的,怕將軍身體吃不消,所以半夜裡就熬了補湯,這燉了五個時辰了,眼下正是藥性最好的時候,所以急着讓奴婢給您送來了。”

楊大成心中一暖:“你們二姨娘倒是有心了,放在桌上吧。”

“是。”珠兒把藥盅放在了桌上,然後躬身告退了,臨走時給林氏一個輕蔑的笑。

晨兮心中冷笑,二姨娘從來不來請安,父親也不是不知道,偏生來這麼一問分明是給二姨娘臺階下,給自己臺階下,做人做到這樣也算是偏心之至了!這珠兒哪是來告罪的,分明是來示威的,還帶了碗藥來,這算什麼?感情是提醒父親這府裡就她想着父親麼?爭寵爭到這份上也算是奇葩了!

想到這裡眼一冷,臉上卻笑道:“二姨娘果然是有情有義,不說父親的補湯想得周到,就算是母親每日裡喝的補湯也是二姨娘全心全意照料的呢。”

見晨兮說二姨娘的好,楊大成很高興的點了點頭,不經意地問道:“婉兒的補湯喝了麼?”

林氏愣了愣回道:“還未來得及喝呢!”

晨兮連忙道:“不如把母親的補湯也拿來一起喝,也喻意着父親與母親同甘共苦,可好?”

“同甘共苦?哈哈,好好,就聽兮丫頭的。”楊大成本來舉起了補湯,聽了晨兮的話放下了盅子。

晨兮對琥珀使了個眼色:“還不把二姨娘給母親每日精心準備的補湯拿來?”

琥珀立刻下去拿了,現在那補湯雖然林氏已經不喝了,可是爲了麻痹二姨娘,每日卻一直熬在鍋上的。

不一會琥珀把補湯拿來了,放在了桌上。

林氏正要過去拿,晨兮突然道:“呀,父親的頭上怎麼有根白頭髮了?”

“白頭髮?”楊大成一愣,他纔不到三十,竟然華髮早生了?

晨兮走到了楊大成身前,對楊大成嬌笑道:“父親,把頭低些,讓女兒幫您拔了可好?”

看到晨兮難得親近他,他含笑低下了頭。

春兒趁着他的視線被晨兮擋着,快速地將兩碗一模一樣的藥盅調了個個。

林氏與琥珀驚懼的看着這一切,春兒神色自如的退了下去,然後對琥珀投了個警告的眼神。

這時晨兮卻笑道:“原來是我看錯了,我說父親這麼英俊威武,風流倜儻怎麼會華髮早生呢?想來是光線的問題。”

楊大成聽說是看錯了,心中也很開心,笑道:“調皮。”

說完拿着藥盅對林氏道:“夫人,咱們一起喝,應個好口彩。”

林氏笑得一澀,手捧起了藥盅,竟然抖了抖,看向了晨兮,見晨兮一副氣定神閒的樣子,遂眼睛一閉,猛得灌了下去。

“咳咳。”喝完後林氏猛得咳了起來。

琥珀連忙將蜜棧遞上,晨兮則親熱的將蜜棧塞向了楊大成。

楊大成失笑道:“男子漢大丈夫哪有食用這東西的,不吃。”

“吃吧,父親。”

晨兮撒起了嬌來,楊大成聽了心中一軟,他一直不喜林氏,連帶從來不親近這個女兒,沒想女兒卻對他是仰慕的,心中一高興,竟然開口吃了蜜棧。

這時文姨娘走了進來,看到楊大成後落落大方的給楊大成行了個禮,然後中規中矩的給林氏行禮,最後對晨兮也行了禮。

晨兮則還了半禮。

楊大成見了驚異道:“你們這是…。?”

文姨娘妖嬈一笑道:“好教將軍知道,這聽說京城貴人家中,妻妾之間,妾與嫡子嫡女之間就是如此行禮的,妾身知道將軍遲早是要上京城一展鴻圖的,所以妾身從今兒個就開始按着京城貴人家的規矩實施了,將軍看這樣可好?”

楊大成見文姨娘這般懂事,頓時大爲欣慰,讚道:“不錯,不錯,果然深知我心。”

林氏也笑道:“文姨娘一慣懂事,每日裡晨昏定醒的,妾身說她爲了將軍操勞辛苦了,這規矩就不用守了,可是她卻偏偏不聽,說什麼禮不可廢,到底是大戶人家出來的,果然不同。”

文氏聽了臉露羞赧之色,心中對林氏又有了幾分感激,要知道她雖然出身青樓,但也曾是大家閨秀,只因受了殃及才被賣入青樓的,心也總是有些清高。

楊大成見妻妾之間相處和諧,也大爲開懷,大笑道:“好,好,都是好的。”

不覺中對二姨娘有些不滿了,同樣是姨娘怎麼就沒有文姨娘懂事呢?文姨娘雖然是青樓出身,倒更爲他着想呢!看向文姨娘的眼多了幾分情意。

文姨娘服侍他這麼多年,哪能不知道他的想法,露出了副欲語還羞的模樣,讓楊大成憐惜更甚了。

晨兮見了上前一步道:“文姨娘來了正好,正好陪父親先去老夫人那裡。”

楊大成聽了奇怪道:“夫人你不陪爲夫去麼?”

“妾身自然想陪將軍的,只是旭兒還未來,妾身要等他一會。”

楊大成眉一皺道:“怎麼這麼大的日子,旭兮還睡懶覺?”

文姨娘連忙道:“將軍可冤枉小少爺了,您可不知道昨兒個小少爺讀書讀到了三更,要不是書僮長兒把燈熄了還不肯睡呢!這還是長身體時,可不能少睡了,將軍您可得勸着小少爺點,這光宗耀祖的抱負是好的,可是身體也是重要的。”

楊大成懷疑道:“你怎麼知道的?”

文姨娘掩脣道:“將軍忘了我身邊的小丫環茹兒與長兒是兄妹啊,這兩個家生子還是將軍特地批准進院裡的呢。”

楊大成這才消除了懷疑,不但不追究旭兮遲來,還關照道:“夫人,你以後得多關心些旭兮,別耽誤了他的身子骨。”

“是。”林氏眼中一酸,旭兮長這麼大被楊大成關心還是第一次!

楊大成見了心中又是一愧,原來他欠林氏與二個孩子甚多,思之不禁有些尷尬,於是對文姨娘道:“既然這樣,你隨本將軍一起去給老夫人賀壽!”

“是。”文姨娘高興不已,眼都笑成了縫,對晨兮投去了感激的一瞥。

晨兮微微的點了點頭,目送着文姨娘與楊大成離去。

楊大成一早親自來接母親,想來已經傳遍了整個院中,母親已然有了面子,而讓文姨娘隨父親一起去芳園卻是狠狠的打了二姨娘的臉!同樣是姨娘,父親卻帶了文姨娘一起去,這是什麼意思?這不啻是告訴衆奴婢在父親的心裡,文姨娘比二姨娘更重要!

嘿嘿,而更讓晨兮高興的是狠狠地打擊了二姨娘,二姨娘一直想霸佔父親,以爲自己在父親眼裡是特別的!這父親親近文姨娘這比丟面子還讓她難受!

直到楊大成不見了影子,林氏才一把拉住晨兮往屋裡去,進了屋後她壓低聲道:“你怎麼把我的藥給你父親喝了?要是喝出什麼好歹來可怎麼辦?”

就是要喝出好歹來呢!不然父親怎麼會關注二姨娘給母親下毒的事?她現在不怕出事就怕不出事!

晨兮陰陰的想,不過爲了怕林氏擔心,勸道:“母親喝了十幾年了也沒事,父親喝一回又能怎麼樣?”

林氏這才定下心來,可是一想不對:“既然喝一次沒有用,爲什麼要讓你父親喝?”

“呵呵,不過是想把這話傳了出去,嚇嚇二姨娘的,這樣二姨娘還敢給您喝有問題的藥麼?”

“真的?”林氏懷疑的看着晨兮。

“自然是真的。”晨兮不爲所動,一本正經的看着林氏。

林氏看了半天,想想晨兮終究不過十一歲,可能就是心裡不平衡,弄了些惡作劇的手段罷了,於是嘆道:“以後不要做這種事了,萬一你父親發現了對你不好。”

“知道了。”晨兮乖巧的點了點頭,又說道:“母親不用擔心,給父親送藥的是二姨娘身邊的珠兒,給您熬藥的也是二姨娘的人,就算喝錯了出了什麼事,這左右追究起來全是二姨娘的人,這與母親又有什麼關係呢?”

林氏這才安下心來。

待出了門,晨兮走到琥珀身邊淡淡道:“琥珀,你一向是個忠誠的,想來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更應該知道什麼是禍從口出吧!”

琥珀臉一白,撲通一下跪在地上,垂頭道:“奴婢不明白小姐說什麼,奴婢什麼也沒看到,您讓奴婢說什麼?”

晨兮點了點頭:“你明白就好,就怕有人不明白,害了自己不說還白白連累了自己的家人!”

琥珀渾身一抖,不敢置信看了眼晨兮,眼下晨曦明媚,如一輪金輝灑在晨兮身上,襯出晨兮粉妝玉琢的小臉,明明是那麼明媚可人,可是從這臉上琥珀卻看到了刀劍般的陰冷與肅殺!尤其是那股子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狠戾,讓她看了一眼就從頭涼到腳,連忙匍匐在地不敢說一句話。

林氏見了連忙道:“琥珀自小服侍我,我是放得下心的。”

晨兮這才一笑道:“母親身邊的人自然是好的。”隨後對琥珀輕描淡寫的掃了眼道:“起來吧。”

待那一眼過後,琥珀才感覺那烏雲壓頂的沉重感慢慢散去,登時身上一輕才戰戰兢兢的站起了身,剛站起來腳下一軟差點跌倒,這時春兒邊上抹了一把,意有所指道:“當心些,我家小姐最是仁慈,賞罰分明的很。”

琥珀斂住了眼,不敢再說一句話。

晨兮這才柔聲道:“弟弟還真貪睡,眼見着日上三竿了,還沒起麼?”那聲音純淨無比透着無邪與稚嫩,哪有剛纔魔鬼般的狠戾!話音未落,翡翠走了進來,笑道:“大小姐可是冤枉小少爺了,小少爺一早就起了,他先去將軍那裡請安,沒碰上將軍後才往這裡來,現在正過了二門向這裡走來呢。”

林氏聽了又是心疼又是欣慰,才七歲的孩子竟然這麼懂事,這要是在別的人家,嫡子嫡孫該是怎麼的討長輩父母的喜歡,哪會過得這般戰戰兢兢,想到二姨娘生的兒子,她臉上一禁露出一絲冷意。

晨兮也臉色暗了暗,這楊家真是寵妾滅妻,按說母親未產出嫡子之前,姨娘是不能生下子嗣的,可是母親嫁進楊家門後,才一個月不到,二姨娘就有三個月身子了,並一下生了林家的庶長子楊若,當楊若出生後,更是得楊大成,老夫人的千般寵愛萬般疼愛,楊大成更是有兩年時間不曾到母親的屋裡,要不是迫於外界的輿論,楊大成不得不進了母親的屋,也不會有楊晨兮的出生。

晨兮!楊晨兮不禁冷笑起來,一個庶子名字起成了若,寓意着如珠子般的美石,而若琳亦是美玉,美好的意思,而她與弟弟一個嫡女一個嫡子生生的取成了晨兮,旭兮,這聲調裡分明有着懷疑,懷疑她與弟弟能成爲光宗耀祖之人麼?

父親真是太偏心了!連名字都能讓人看出幾分高下來,何況那些狗眼看人低的奴僕?這樣怎麼讓母親能夠服衆?!

不過,楊若就真的是美石麼?

晨兮脣角的冷笑愈盛了,這大西北誰不知道楊若的紈絝?纔不過十五歲,大西北名人雅士常去的地方除了吟詩作對的那些高雅之所,花街柳巷倒是比家門還熟,房裡的丫環更是個個被他睡過,比楊大成的好色有過之而不減,真是“家學淵源”!

“兮兒,你怎麼了?”林氏溫柔的聲音打斷了晨兮的思量。

晨兮回過神來,笑道:“沒什麼,只是想着弟弟,我突然想着有些日子沒見弟弟了,不知道弟弟是否長高了些。”

聽到晨兮提起兒子,林氏心情大好,笑道:“這會正是長身體時,旭兒每日裡都變化着呢。”

說到兒子,林氏的眼底一片慈祥與憐愛。

晨兮心中一動,母親愛真得真是壓抑啊,要不是昨日教訓了二姨娘,讓母親放下包袱,眼下就算是見着旭兮,估計也是戰戰兢兢的小心掩藏着心底的母愛,不敢明目張膽的露了出來。

“母親。”

正思量間,旭兮小小的身影走了進來,進來後,對着林氏行了個大禮。

林氏連忙跨前一步,抱起了旭兮小小的身子,親暱不已地叫了聲:“兮兒。”

想來是習慣了林氏的清冷,這突然如其來的熱情讓旭兮有些不習慣,錯愕之間他自然而然的往後掙扎了一下,脫離了林氏的掌握,待看着笑吟吟站在一邊的晨兮,連忙對着晨兮行了一禮:“姐姐。”

“乖。”晨兮看着這樣的弟弟也是一陣心酸,前世她與自己的親弟並不相親,論起來還不如與如琳的關係好些,眼下見幼弟如此懂事,卻透着生份,心底一陣的酸楚,想到這裡,她看向了林氏,試問她不過是一個姐姐,看到幼弟這般不親還有想法,何況母親呢?

果然林氏臉上現出了又是痛惜又是慚愧的神情。

晨兮跨上一步,拉着旭兮的小手,親切道:“弟弟,都是自家人不用多禮。咱們去給祖母請安吧。”

旭兮被晨兮的小手一握,用力的掙了掙,卻沒有掙脫,小臉變得有些紅了,他哀求的眼光看向了晨兮,可是晨兮卻彷彿未見,依然牢牢的抓住了他的手,他又掙了掙,發現根本無法掙脫,遂無奈的嘆了口氣。

當心定下來時,發現晨兮的手又軟又滑,溫暖無比,而且讓他的心底彷彿注入一道甘泉,有種被疼愛的感覺,這種感覺是他自記事起從來未曾感覺到的。

心底頓時起了孺慕之情,對這個姐姐更是親熱了些,小手竟然反握住了晨兮的手。

他的心理變化,晨兮自然是知道的,因爲小孩是最敏感的,能感覺到誰對他真正的好。

晨兮笑了笑,提起了旭兮的小手放入了林氏的手中,旭兮心頭一驚,一種受傷的感覺浮上了他的心頭,他剛對這個姐姐有了親暱之情,可是姐姐卻放開了他的手,把他交給了母親,對於這個母親,他是不親的,因爲他的記憶中,似乎母親並不喜歡他,平日裡都是冷冷淡淡的,反而不及二姨娘對他親熱。

當然對於二姨娘他也不喜歡的,不知道爲什麼,哪怕二姨娘對他再好,他總覺得不是真心的,所以對二姨娘正是持着表面上的禮儀,不會過於親近。

對於他來說,最多的記憶就是一人在書房裡默默的看書,府裡對他讀書的願意是全然滿足的,雖然老夫子對他嚴厲了些,對他似乎不是太喜,好在他勤奮,好在他有個大儒世家的外祖,屋裡的藏書就算沒有老夫子,他自學亦能學得許多。

想到這裡,他的手欲掙開林氏的手,林氏卻用哀怨的眼神看着他,就在他心頭涌起不忍之時,他的另一隻小手被晨兮抓住了,只聽晨兮柔聲道:“弟弟,跟母親與姐姐一起去給老夫人請安。”

兩隻小手被不同的手握住了,旭兮有種暈乎的感覺,一種幸福的味道溢滿了他的全身,此時的他小臉脹得通紅,看看林氏又看看晨兮,看到她們溫暖的眼神,感覺着她們掌下的溫度,這一刻,他激動不已。

原來母親與姐姐從來沒有拋棄過他,一直是愛他的,他能從她們掌心的溫暖感覺到她們的真心。

血始終濃於水!

可是父親呢?是他的生身之父,他的身體裡亦流着父親的血,可是爲什麼父親會這麼冷淡地對他?

他不敢奢望父親也會如母親與姐姐這般,因爲他雖然小卻更敏感,更感知,他能感覺到父親是真正是對他不喜,幾乎是對他不聞不問!

看到旭兮變化莫測的神情,晨兮心頭一痛,旭兮才七歲,卻少年老成,一個嫡子在自己的家裡竟然有種寄人籬下的敏感與自卑,這都是誰作的孽?

一時間她對楊大成的恨更深了,對二姨娘更是恨之入骨。

林氏又何曾不能感覺到自己兒子的情緒波動?又怎麼會不明白兒子的想法?

她蹲了下來,突然抱住了旭兮,激動道:“旭兒,旭兒,孃的心肝,是娘對不起你,是娘沒用!”

旭兮先是一愣,隨即一陣心酸,淚竟然也止不住了,在楊府他雖然不曾受過委曲,但是他是孤獨的,甚至是孤立的,彷彿就是一個與世隔絕的存在,每日裡給母親的請安,母親對他也是清冷的,讓他從一次次的期望變成一次次的失望,慢慢的他就再也不去奢望了,就算是逢年過節,他都是站在一邊看着二姨娘與父親,看着如琳如兄妹與父親,祖母歡言笑語,他彷彿就是一個透明的存在,從那時起,他就對自己說,他只有一人,這世上沒有人會疼他,愛他,唯有他自己。

於是他告誡自己,要謹慎小意,不能多走一步,不能多說一句,可是他實在是小,爲了不被人捉到錯處,他只能拼命的讀書,把自己關在了屋裡,很少出去。

可是每到夜深之時,他發現他很孤獨,很難過,尤其是冬夜,他感覺很冷很冷,不僅是身體冷,連心都是冷的。

他有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彷彿置身於一副棺材之中,張開眼是黑暗,閉上眼更是黑暗,一望無際的黑暗,這世上只有他一人存在,沒有人會在意他,會關心他,尤其是生病時,他有時想是不是死去算了。

就在他灰心,傷心了,麻木了,突然他發現原來還有人愛他,他還有母親與姐姐的愛,這種感覺猶如一道曙光劃破暗夜,照亮了他一顆幾乎黑沉的心,這一刻,他感覺他的名字是如此的好,旭!他終於等來了他的光芒。

手慢慢地撫上了林氏的肩,將自己小小的身影投入了林氏的懷抱,即使是多年不曾與人這般親密接觸,即使是他有多般的不適,他依然義無反顧的投入了,當他全身投入林氏的懷抱之時,林氏柔軟馨香的身體將他全然的包容,在林氏的懷裡他聞到了母親的味道,這是獨一無二的,這是誰也替代不了的。

淚止不住的流了出來,這時的他才記起,他才七歲,他正是最需要母親的時候,這時的他才激動起來。

“母親…。”他激動不已,他以爲他心如死灰卻沒有想到他心底是這麼的渴望親情,渴望母親的愛,每次看到如琳偎在二姨娘的懷裡,天知道他是多麼的嫉妒羨慕!他是如何想有機會躺在林氏的懷裡,感覺林氏的溫暖,可是他等了七年卻從未等到過一次,於是他對自己說,那般依偎只是女兒家的嬌弱,他是男子漢,怎麼能羨慕於此呢?

可是當他被林氏摟入懷裡,他才感覺到撲天蓋地的溫馨,心頭的滿足,一時間委屈不已,他哽咽道:“母親,爲什麼以前你不疼我,爲什麼你從來不抱我?爲什麼這一切來得這麼晚?”

兒子聲聲的哭泣,雖然只是委屈的發泄而不是指責的抱怨,卻如一把小刀剮着林氏的心,兒是娘身上掉下來的肉,做孃的怎麼會不心疼自己的兒?她怎麼會不想抱着兒子,親暱的詢問功課,關切他的生活?

可是因爲她的軟弱卻造成兒子心底這麼大的傷害!

此時的林氏再也忍不住了,拼命的抱着旭兮,恨不得把他擠入自己的身體裡,哭道:“我的兒,真是娘不好,娘對不起你…。”

晨兮見狀,對春兒使了個眼色,春兒連忙走了出去,對着外面的人冷聲道:“今日之事要是有星半點傳了出去,全部杖斃。”

外面聽到些聲響卻不明所以的人都嚇得立刻跪在了地上,連忙說不敢。

要說昨日之前,她們還敢陽奉陰違,可是看到大小姐發威,似乎將軍也倚重了大小姐,她們就算是給她們天大的膽子也不敢了,何況林氏還說過,她們的賣身契可是在林氏的手中!

春兒見交待完畢了,遂站在門口也不再進去,這時琥珀也走了出來,春兒看了她一眼,琥珀連忙點頭道:“春兒妹妹放心,事關主母,打死我也不會說的。”

春兒勾了勾脣,她知道琥珀是忠心的,不過就是膽小了點,生怕她被人一詐就說了出去。按說這事也沒有什麼,只是傳了出去,怕引起將軍的誤會,誤會大小姐母女與嫡子之間有什麼對將軍的不滿,所以纔會抱頭痛哭,何況還是老夫人的壽宴之時,傳出去,總會引起有心人的利用,要是傳到老夫人耳裡,一個孝字就能壓死人,沒準會罰林氏三人,這不是生生便宜了二姨娘麼?

母子三人從來沒有這麼親近過,雖然流着淚,卻是幸福的。

晨兮抹了抹淚道:“好了,母親,弟弟,咱們親近不在一時,老夫人還在等着呢。”

林氏這纔拿着絲絹,輕輕的掖着旭兮的眼角,柔聲道:“好孩子,別哭了。”

旭兮有些害羞的笑了,連忙退後一步,行了個禮道:“兒子失禮了,倒讓母親見笑了。”

看到旭兮少年老年的樣子,林氏又禁不住了心中一酸,扭過頭抹了把淚,強作笑顏:“傻孩子,在母親面前不需要如此拘謹。”

說完拉着旭兮的手不放,晨兮笑着拉着旭兮另一隻手,然後對林氏道:“走吧,母親,再不去就晚了。”

林氏點了點頭,拉着旭兮的小手心中盈滿了幸福。

三人一起往院外走去。

三人才走到中院,就見華兒急匆匆的趕了過來。

“給夫人請安,給公子請安,給小姐請安。”華兒一個個請過安後纔對晨兮道:“小姐,老夫人剛纔差人到兮園傳下話來,說讓小姐今日不用去祝壽了,就在園子裡把金剛經抄完,這也是爲她祈福。”

林氏臉色一變,手猛得一緊,把旭兮捏得一疼,但旭兮神色不動,眼底卻閃過一道恨意。

晨兮神情不變,轉過身對林氏笑道:“如此也好,我本不喜歡熱鬧,老夫人那裡就有勞母親帶個話去了。”

林氏眼中一閃,輕嘆了口氣點了點頭。

晨兮回過手捏了捏旭兮的臉,柔聲道:“弟弟,今日老夫人那裡人多,你只管按平日的方式處之,不過不偏,保持本性,知道麼?”

“謹遵姐姐吩咐。”旭兮眼中閃過一道明瞭,很乖巧的應了聲。

晨兮這才滿意的笑了笑,對林氏行了個禮道:“母親,女兒告退了。”

“兮兒…。”林氏欲言又止,終是無可奈何的嘆了口氣:“去吧,抄會就休息一下,別累着了。”

“知道了。”

晨兮說完翩然而去,脣輕輕的勾起了冷寒的笑:老夫人昨日吃了虧,今日就想着找補呢!她這一招是當着全府的人打晨兮的臉呢!這不啻是告訴全府的人,老夫人是不待見晨兮的,讓下面的人驚醒些!

“小姐,這簡直是欺人太甚了!”華兒抱不平道。

晨兮警告的瞪了她一眼,冷聲道:“盡孝道不在形式,我替老夫人抄金剛經也是行孝,有什麼不妥的?”

“可是…”

“別說了!”晨兮冷冷的喝止了她。

春兒這時大聲道:“老夫人讓小姐在院中抄經那是心疼小姐,知道小姐喜靜不喜鬧,所以才趁了小姐的心思,讓小姐在園中祈福的。”

春兒這麼一說把晨兮在園中抄經說成是晨兮自己要求的,老夫人答應了的意思,這與老夫人讓晨兮在院中抄經的意義就截然不同了。

果然路邊的丫環婆子們看向晨兮的眼神變得不一樣了,沒想到平日老夫人不怎麼看得上這個嫡小姐,關鍵時候倒是很疼這個嫡孫女的,知道嫡孫女喜靜不喜鬧,竟然連這種大日子都同意嫡小姐在園子裡抄經祈福!

加上昨日楊大成放出口風讓夫人管家,看來這楊府真是要變天了!

丫環婆子的表情晨兮盡收在了眼底,她讚許的看了眼春兒,然後挺直的腰身往兮園走去。

華兒一陣懊惱,她本來是想討好小姐的,沒想到差點弄巧成拙,而更沒想到春兒這麼聰明,一下把劣勢說成優勢,怪不得小姐對春兒刮目相看呢!

暗中咬了咬牙,她一定要做件事讓小姐對她另眼相待。

直到走進了兮園,晨兮進了內室後,春兒才放下笑臉,恨恨道:“老夫人太過份了!這把小姐的臉面置於何地?”

晨兮慢吞吞的抿了口茶,冷笑道:“不去不是更好麼?省得我跪了。”

“哎喲,小姐,您這是說的什麼話?今日是老夫人的大壽,大房老太太也在,這所有的孫子孫女都在,就您一人不在,大房老太太會怎麼想?以後會怎麼看待您?”

見春兒義憤填膺的樣子,晨兮忍不住打趣道:“咦,你不是說是我要求在園中抄經的麼?”

“小姐!”春兒狠狠的跺了跺腳,嗔道:“您明知道那是權宜的說法,能騙得那些下人,又怎麼能騙得過各房主子的眼睛呢?”

晨兮淡淡地笑了笑,背靠在了椅子上,眼微微地眯着,要說她還真不在乎去祝這個壽,可是這祝壽是不值一提,但這件事卻有特有的意義,直接關係到每個主子在奴才們心中的地位,奴才們最是眼毒,老夫人這麼掃了她的面子會連帶母親也遭人輕視,還有旭兮…。

不,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斃!

手不自覺的捏了捏胸襟,突然她微微一愣,從懷中掏出一塊印信來,腦海中閃現了男子邪魅的聲音:“這是我的印信,如果有事去陳記找我!”

借勢!

這兩個字讓晨兮眼猛得一睜,閃過一道比璀璨的光芒。

“春兒…”晨兮拿着印信遞給了春兒,吩咐道:“你去陳記將這個交給掌櫃的。”

“陳記?陳記可是大西北最大的綢緞紡啊,那裡的小二一個個都眼高手低的,別說掌櫃了!奴婢憑這個就能見到掌櫃?”

“嗯。”晨兮點了點頭叮囑道:“從後門出去,別讓人知道,要是被人碰上,就說我用的筆不趁手,要去買幾枝筆來。”

“知道了。可是見到了掌櫃的我說什麼呢?”

“不用說什麼,就說今日老夫人大壽,而我在園中抄經。”

“就這些?”

“嗯,就這些。”晨兮眼閃了閃,他被人稱爲天下第一公子,如果連她說得這麼明白的話都沒明白是什麼意思,那麼她也不指望他能爲她作出什麼事來了。

“好的,小姐,奴婢這就去。”

芳園已然好久沒有這麼熱鬧過了,各房都調了丫頭來到芳園裡聽安排,一幫子丫頭端茶,送水,燒火,有條不紊的忙碌着,行雲流水中透着熱鬧。

秦氏被鴛鴦請着去沐浴了,用牛奶洗了回後又用玫瑰花瓣泡了回,直把秦氏滿身洗得如絲般的光滑,更隱約着一股子淡淡的清香。

等秦氏從浴桶裡出來,沈嬤嬤連忙把天蠶絲衣給秦氏穿上,然後侍候着秦氏睡在牀上,拿起了上貢的玫瑰精油給秦氏抹了起來,讚道:“老夫人這皮膚就算是未及笄的女子都比不上,真是如絲般順骨。”

秦氏聽了心裡舒服,眼中去劃過一道遺憾:再美的身子又有什麼用呢?她早早的守了寡…。

沈嬤嬤最是知道她的心思,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的想法了,連忙岔開道:“也就老夫人能享受到這種待遇,得虧了咱們將軍孝順又有權勢,依着老奴看,別看大房老太太是候爺夫人,可是那排場卻也是比不上老夫人!”

秦氏聽了頓時有幾分得意來:“瞧你說的,京城裡的人還能比不上我?”

“老夫人還真別說,您見大房老太太穿的戴的能跟您比麼?就說身邊的丫環婆子身上穿的戴的又哪比得上咱們楊府的?還有聽說她們的賞銀才…。”

說完譏誚的比了個數。

秦氏一陣訝異:“不會吧?這是給外面打掃的?”

“哪啊,這是給二等丫環的!”

秦氏眼一眯,有些生氣道:“給你多少?”

“這個數。”沈嬤嬤伸了伸手。

秦氏臉色纔好轉,得意起來:“本以爲是想打我臉呢,既然給你這個數,看來不是爲了下我面子,看來大房真是光有名聲沒有實質,還候府呢!”

“可不是!”沈嬤嬤也笑了起來,勾了勾脣道:“就說老夫人這壽誕,這人來人往的估計都得把她們嚇着了。”

“也不是這麼說,他們到底在京城也是有身份的人,要是大房老太太做壽指不定來多少人呢!”

“哎呀老夫人,您可不知道,您知道這次咱們的請柬發出去多少麼?都有這麼高了!”說完比了比高度。

秦氏又驚又喜道:“今年這麼多人?都能來麼?”

“瞧老夫人說的,這大西北就數咱們將軍的面子大了,能沒有人來麼?聽說好些個沒收到的都在院外急着呢,更聽說外面把請柬炒到這個數了!”

“什麼?還有人買請柬不成?”

“可不是!”沈嬤嬤與有榮焉道:“誰不想來看看老夫人的風采?門外多少貴夫人等着呢!”

“呵呵呵。”秦氏開心地大笑起來,這雖然說是看着楊大成的面子,但楊大成是誰啊?是她的兒子啊!這就是她的臉面啊!

想到這裡連忙吩咐道:“好好招待,千萬不能出一絲的差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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