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 歐陽辰被抓住了

重生之嫡女不乖

張氏問完這話之後,成功地看到何語芳的臉色由蒼白變成無比蒼白,心中更是喜悅,她急着想在惟芳和君逸之都在場的時候,將何氏失去清白的名聲定下來,便沒去看兒子瞬間失去血色的臉,仍是步步緊逼地問道:“何氏,那些賊人拿下你後,他們有沒有對你怎樣?”

“閉嘴!”曹老太太一聲低喝,咬牙切齒地道:“怎麼不先問問孩子們受沒受傷?”

若不是有貴客在此,曹老太太真恨不能親自拿打拐仗狠抽張氏幾下,如若何氏受了委曲,能這樣當着外人的面問嗎?這不是生生將人往絕路上逼嗎?

曹清儒發覺此事不對勁,忙向君逸之道:“臣惶恐,請郡王爺移駕前院書房。”

君逸之哪裡是旁人能差得動的,方纔曹清儒就想將他往前院引,他卻硬跟着小姑姑進來了,這會兒好戲纔開鑼,他怎麼會走?

“不必了,當時是小王和堂兄救的人,有些事情自然要分說與曹大人聽聽,那些賊人都被押入了大牢,不日就能審出幕後指使之人來。”

聲調懶洋洋的,可是語氣卻是不容拒絕,而且極其果斷地將君之勉給臉譜了……他的堂兄多得去了。

曹清儒只得強忍着火氣坐了下來,張氏卻是瞬間心驚肉跳,人都被抓住了?那、那會不會供出她來……不、不會的,人是大哥安排管事的去請的,那些人只認識管事,相信大哥有辦法將事情摘個乾淨。她極力定了定神,還是想先將何氏給解決了,再想方法通知兄長去除了隱患。

“那何氏你到底有沒有……”

俞筱晚看向張氏,清麗的小臉上滿是驚訝,微微蹙眉問道:“舅母您爲何要這般問?”

張氏看出老太太和爵爺的不滿,心中着慌,可是箭已在弦上,不得不發,只能結結巴巴地道:“你、你不是說她遭劫了嗎?我、我是想、那些個賊人……都是手腳不乾淨的……因此才……難道不是嗎?”

何氏和曹中睿的臉上都沒有一絲血色,可是兩人的心裡想的完全不同。

何語芳聽到曹中雅和匪徒的對話後,便知道今日的事是一個陷阱,後來曹中睿趕到了,這個小丈夫素來不待見她,她是非常清楚的,自然也明白了事情跟丈夫脫不了關係,心底裡感到悲傷,卻也不算太重。因爲她嫁過來的這一年中,受了太多曹中睿的冷落和白眼,對他的期待並不大,只是抱着日後能生養一兒半女,晚年有個依靠,與他相敬如冰渡過一生的想法。因此,她希望婆婆是因被她一年多來柔順孝敬,才提議她上山進香的,遇匪這件事是曹中睿順勢爲之……這樣的話,她在這個家中,至少還是有人疼愛的,她這個媳婦失敗得不是那般徹底。可是現在,對她和顏悅色,口口聲聲稱希望她給曹家添丁的婆婆,問出了這樣的話,唯一的期望也粉碎了。

何語芳一時間只覺得萬念俱灰。

而曹中睿卻是在途中就已經知道了事情的經過,他的親妹妹被賊人欺辱了,可是他卻沒時間讓人給母親遞信,到現在他還不能說話,他甚至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什麼人給他點了啞穴。他只能轉動眼珠,希望母親能從中看出一點意思來,別再盯着此事問了,妹妹的名聲會毀於一旦的,而且,他想讓勉世孫將賊人交給曹家處置,可是被勉世孫拒絕了,強行帶去了衙門,這件事必須立即同舅父商量,讓舅父到順天府衙門打點打點,否則會引火燒身的!

俞筱晚卻非常喜歡張氏這個性急的毛病,沒將事兒整個弄清楚,就迫不及待地想讓何氏將罪名定下,讓事情往她預想的方向走……難道不知道這樣很容易露出破綻嗎?以前的幾次計謀,最後都是她自己給破壞的啊,居然還沒學乖?

俞筱晚漲紅了小臉,難過地拿出手帕抹眼淚,一句話也不說。張氏忽覺心跳過速,不妙的預感油然而生,於是逼問起曹中貞。曹中貞不好意思開口,只好由她的乳孃支支吾吾地道:“是……是有賊人羞辱了……可是,可是……那輛馬車裡,坐的是三、三小姐……”

晴天一個霹靂!

老太太和曹清儒都驚得說不出話來,張氏毫無形象地張大嘴,尖聲叫起來,“不可能!這怎麼可能?”她忙回頭尋求兒子的認可,“這是不可能的,睿兒,你告訴母親,到底是怎麼回事?”

君逸之輕輕一彈手指,曹中睿只覺得胸口一震,又可以說話了,可是面對母親的問題,他卻無法回答,只盼着母親能馬上閉嘴,這事兒等送走了貴客再說!

他向長公主和君逸之深深一揖,努力誠懇地道:“多謝長公主殿下和郡王爺相助,小可和幾位妹妹已經順利回府了,遇上賊人,幾位妹妹都驚慌失措,小可和家人要陪她們好好寬解一二。恕不能招待殿下和郡王爺了。”

這是要送客?君逸之懶洋洋地搖起了摺扇,惟芳動作優雅地端起茶杯輕輕啜飲,他二人不說走,曹家難道敢趕他們走嗎?

曹中睿自幼出衆,縱使遇上長輩或高官,都會因他的才華而對他另眼相看,還真沒被這樣漠視過,頓時又是尷尬、又是羞惱。

惟芳慢悠悠喝完了一杯茶,放下茶杯,拿出上等宮緞繡牡丹花的帕子優雅地按了按嘴角,才輕笑道:“曹夫人不知爲何會如此嗎?其實令千金也不知爲何會如此呢,我們都聽到她大叫着‘你們這些沒眼力的蠢貨,我不是你們要找的人’、‘放開我,你們抓錯了,要你們抓的是門簾上掛了藍色絡子的’。嗯,聽她這話,的確不應該是抓她,那賊人是想抓誰,曹夫人可否爲本宮解惑呀?”

張氏搖搖欲墜,耳朵嗡嗡作響,雅兒這個蠢貨,居然當着衆人的面說這種話!還被長公主和寶郡王爺聽到了!這要她如何反駁?

完了、完了,這一回是真的完了!若說上一回攝政王府的事兒是因爲蘭嬤嬤一力承擔了下來,曹家又沒有她參與的證據,還能容她喘上一喘的話,這一回,證據確鑿,她就真的可能會被關到家廟裡去了。

張氏掙扎了幾下,終於不堪重負,暈了過去。

待她再度醒來,一張開眼睛,就看到兒子木木地坐在楠木圓桌邊發着呆。張氏輕輕吟了一聲,曲媽媽立即一瘸一拐地走過來,驚喜地道:“夫人您醒了?頭還暈嗎?要不要喝水?”

碧兒也立即走了過來,扶着張氏坐起來。張氏隨意看了一眼,還是在自己的房間,心中安定了些,旋又擔憂地看向兒子,輕聲問道:“雅兒的事情,你們求了殿下和郡王爺別說出去嗎?只要她們不說,就不會有什麼事兒。正好,平南侯府請了保山上門的,趕緊應下這門親事,就不怕日後生變了。”

接過曲媽媽遞來的茶水喝下,張氏繼續道:“睿兒啊,何氏的事,咱們得另想辦法了……”

“閉嘴!”曹中睿忽然大吼一聲,“你以爲還有什麼辦法可想嗎?都是你出的鬼主意,問都沒問過我的意思!我就是不想跟她圓房,過得幾年,就能以無所出爲由將她休了,你偏要多此一舉!事情敗露了,你就一暈了事,卻要留我收拾這個爛攤子,害得我……害得我被何大人狠罵了一頓,他還說……他還說……要明日上朝參我一本,罷免我的會考資格,取消我的功名!”

說着說着,眼眶就紅了起來。其實當初張氏說出這個主意的時候,他還覺得很不錯,如今出事了,卻一股腦地怨到母親的頭上,自私成這樣,還不都是張氏自己教出來的。

還好張氏不在意,只是聽說方纔何大人來過又驚又慌,緊張地想了想,遂安慰兒子道:“不怕不怕,他是你岳父,你去好生賠個罪,答應他以後好好待何氏,就不會有事了。”

曹中睿聽了這話,不但不開懷,反而大吼道:“還有什麼何氏!方纔何氏已經被何大人接走了!何大人說賊人招了,而且長公主和寶郡王都答應做證,證明雅兒那個蠢貨不但知道,而且還指使賊人去抓何氏!何大人說一定是我定的計謀,要參我一本,我……我完了……若是這次被取消了功名,這一世都不能再科考、不能再入仕了。”最後兩句話,是哭着說出來的。

張氏已經慌得手足發軟了,掙扎着下了牀,撲到兒子肩上痛哭,“我的兒,你別怕,娘會保護你的,趨現在天色尚早,娘立即就去應下平南侯府的親事,跟平南侯做了親,他們也不願意自己的小舅子是這樣的人,他們也會沒臉面,必定會保你的。”

曹中睿一把推開母親,用一種失望又沮喪地目光看着她,冷哼了一聲,“你若是能讓靜晟世子娶她,我就算你有本事了。”

張氏一愣,“爲何這樣說?是他們自己來求娶雅兒的!”

曹中睿厭棄地看着母親,“那是之前,今日雅兒被燙傷了臉,若是能不毀容,興許還行,可是那時我恐怕已經被免了功名了。哼!都是你的好主意害的,有你這樣的母親,我真是幸運!”

張氏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都顧不得兒子的冷嘲熱諷了,“什、什麼?雅兒好端端的怎麼會燙傷?”這纔想起來,在延年堂的時候,似乎根本沒有雅兒的影子。

“當時前面幾輛馬車都翻了,只有晚兒表妹坐的馬車沒事,雅兒受了辱,不想面對旁人,便去搶晚兒的馬車坐,哪知晚兒在車裡燒了茶水,被她撞翻了,灑了一頭一臉。”

天吶,若是滾水,豈不是會燙出一臉的泡來?張氏立時吵着要去看女兒,曹中睿冷淡地道:“您就安生一點吧,老太太已經發話了,不許您再踏出雅年堂一步。”

張氏呆了半晌,拼命嚎哭起來,邊哭邊罵,一時說自己命苦雅兒命苦,一時說“肯定是晚兒這丫頭故意的!”

曹中睿被她哭得直皺眉,覺得母親真是無聊,晚兒怎麼知道雅兒會要搶她的馬車,這事兒怎麼能怪到晚兒的頭上去?

他煩躁地道:“您還是想一想自己吧,老太太和父親都發了話,只等衙門裡的審訊結果出來,就要處置您。”

說着恨恨地拳了幾下桌面,這事情因爲雅兒胡亂說話,已經無法扭轉了。都是母親和妹妹這兩個蠢女人!

曹中睿忽然覺得片刻都不想看見母親,禮都不施,甩袖子走人。

張氏愣了幾愣,才反應過來,她被兒子嫌棄了。

俞筱晚盤腿坐在竹榻上,一邊聽着豐兒打聽到的消息,一邊迅速地配着藥粉,她心裡暗暗嘆息,燒茶水本來是準備澆到賊人頭上的,所以在馬車停下的時候就特意揭開了壺蓋子,哪裡知道會讓雅兒給撞上?她還想看雅兒嫁給靜晟世子之後會怎麼個鬧騰呢,自然不能讓雅兒毀容了,更何況,雅兒是在她的馬車上燙傷的,也怕老太太覺得是她的不是,少不得配點嫩膚豐肌的藥粉出來。

俞筱晚配好藥粉,摻和在香膏裡,帶着初雲初雪去了翡翠居。

曹中雅躺在牀上拼命捶牀板發泄,若不是大夫叮囑了她千萬不能扯動臉上的皮膚,她非要破口大罵不可!

“小姐,表小姐來看您了。”紅兒進來通稟道,並側身打起簾子,請俞筱晚進來。

曹中雅看到俞筱晚就眼冒火星,俞筱晚歉意地道:“雅兒,你覺得怎樣?我以前得了瓶玉肌膏,對燙傷極有效的,你試試吧。”

曹中雅惡狠狠地道:“滾!必定是你故意害的。”

俞筱晚挑了挑眉沒說話,初雲卻聽不過去了,忍不住插嘴道:“表小姐,明明是您自己要搶我們小姐的馬車,我們阻攔您不聽,纔會被燙到,怎麼能說是我們小姐故意的呢?小姐還特意尋了玉肌膏來給您,這可是千金難求的好藥呢。”

“初雲,住嘴!還不快向表小姐道歉!”

俞筱晚斥責了初雲一聲,初雲立時乖順地道了歉,俞筱晚留下玉肌膏就走了。雅兒被燙傷,她是有一點責任,可是也只是一點而已,雅兒上車之前,她真的阻止了,雅兒卻認爲她是想讓她在長公主和王爺、世孫面前出醜,根本不聽她的,這能怪得了她嗎?

俞筱晚送藥的事兒,沒多久就有人稟報給了老太太,杜鵑從芍藥那兒得了不少好處,便斟酌着道:“表小姐大概是覺得歉疚了,聽說這種治傷的玉肌膏十分珍貴,三小姐應當會無礙的。”

老太太其實根本就沒有懷疑晚兒,嘆息一聲,“雅兒這孩子是個什麼脾氣我還不知道嗎?只是……唉,到底是表姐妹,我真不希望她們生分了。其實讓雅兒與晚兒交好,是爲了雅兒着想,她那個脾氣,嫁了人之後恐怕難以同婆婆小姑處好,日後受了委曲,睿兒可以幫襯她一些,但是內宅裡頭的事,還是得有女人來幫襯才行,晚兒的相貌和性情,不管嫁到什麼人家,都能上孝公婆、下合姑嫂,在哪兒都能站穩站穩腳跟,她亦是雅兒日後的倚仗啊。”

杜鵑奉了茶,走到老太太身後,一面爲她捏肩,一面寬慰道:“表小姐是個能容人的,日後三小姐有相求的事兒,她一定能幫襯着,老太太您就放寬心吧。您還不如跟爵爺仔細給大小姐和二小姐挑選一門好親事呢。”

老太太聽得一笑,隨即又沉了臉。方纔從惟芳長公主和寶郡王口中聽到的話兒,她也知道了自己疼愛的孫子,竟生出了這般惡毒的心思,何大人不依不饒地要討個公道,那些賊人還關在順天府的牢中,兒子勿忙忙地去打點了,不知結果會如何……先有張氏惹怒了攝政王、後有睿兒可能吃上官司,雅兒還被燙傷了,不知會不會毀容,煩心的事一件接着一件!

到了晚間,曹清儒從外面回來,帶回更令人沮喪的消息,順天府尹竟在君之勉的授意下,收到賊人後就開了堂,他趕到的時候已經審了一半了,這些賊人招出是有人收買他們,爲了的是毀頭一輛馬車中女子的名節,不過收買他們的人是張長蔚府中的一個小管事。張長蔚立即就讓府中的大管家將其扭送順天府衙門,審問之後,那名管事說是何大人曾得罪過他,所以才懷恨在心。

因涉及到了朝中重臣,順天府尹當即決定押後再審,只是一開始是公開審理,不少圍觀的百姓聽說曹家有小姐被賊人劫了,那兩名賊人還承認自己對曹家小姐動手動腳,差點沒讓曹清儒吐血。好在順天府尹當時聽得賊人的供詞不對,立即讓人堵了他們的嘴,拖下堂去,可是憑那些隻言片語,無事可做的人也能翻出幾種版本的流言出來。

所以曹清儒也沒功夫關注兒子的功名了,先得想法子保住女兒的名譽再說。他回來就與老太太商量,乘現在流言還沒傳開,先應下平南侯府的親事吧。

這會子已經是掌燈時分了,次日是中秋節,朝廷休沐的日子,曹清儒趁機找到了順天府尹商量,將那些對女兒名譽不利的供詞刪去,順天府尹極痛快地應承了下來。後來審訊的供詞,也沒什麼對曹中睿十分不利的,張長蔚辦事十分周密,也沒什麼能連累到自己的……若是曹中雅不說那些傻話的話,還真可以說是滴水不漏……但是曹中雅偏偏說了,何語芳被何家接了回去,何家必定不會輕易原宥了他們。

果不其然,中秋節的上午,攝政王就差人來宣曹清儒和曹中睿,曹氏父子一去就是大半天,直到傍晚吃團圓飯之前,才拖着疲憊的身軀回府。

老太太儘管十分心急知道結果,也沒當場就問出來,先含笑着招呼一家人用了團圓飯,纔將人都打發走,問曹清儒事情到底如何了。

曹清儒長嘆一聲,“何大人鬧到了王爺那裡,當初是王爺賜的婚,要王爺給何氏一個公道。王爺召我去訓斥了一番,讓睿兒對外宣稱染了惡疾,並以身染惡疾爲由,與何氏和離,王爺答允再爲何氏賜一門婚事,睿兒不得參加本次的秋闈。”說着長嘆一聲,“這已然是格外開恩了。依何大人的意思,是要將睿兒的功名除去的……這樣才能保全何氏的名聲,只是後來王爺應允再爲何氏賜婚,這才作罷的。”

老太太沉着臉道:“吃一塹就要長一智,日後還得由爵爺親自來教導睿兒,不能讓他毀於婦人之手。”

曹清儒忙恭敬地應下。兩人又商量了一下如何處置張氏,共同的意見是即日起關在家廟裡,每日只許飲清水吃青菜豆腐,讓她好生爲自己所犯惡行懺悔。

曹清儒見母親不展歡顏,爲討母親開心,又說起了敏兒和貞兒、燕兒的親事。

曹清儒的官兒做得大了,上門來求親的人自然是絡繹不絕,老太太之前就跟他仔細挑了幾家出來,這幾回的宴會都讓武氏與這幾家的女眷接觸了一下,看看未來婆婆小姑的脾性如何。嫁人不光是嫁個男人而已,婆婆和小姑的性情也是十分重要的,若是婆婆小姑難纏,就是這男子再好,孫女嫁過去也會受氣,弄不好還會因婆婆小姑的緣故跟丈夫感情破裂呢。當然,曹中敏的親事曹清儒是最上心的,自己先過濾了幾戶人家,讓武氏親自從中挑了兩門親,再由老太太拿主意。

老太太對目前選出的幾家都比較滿意,但還是覺得應當在府中辦個宴會,請上這幾家的人,好親自相看一番。曹清儒立即讓武氏去安排宴會事宜,這時天色已晚,忙告辭,讓老太太休息。

前幾日老太太都在忙着孫兒孫女的親事,本就勞了神,兩日又驚又慌的,一下子就病了,次日一醒來,就覺得脣乾舌燥,頭暈目眩。曹清儒忙請了大夫來扶脈,大夫幫忙開了一個方子,囑咐要讓病人靜養,不要勞神。這麼一來,俞筱晚的回鄉計劃就只得暫時擱置,親自在老太太牀前端茶捧藥,爲老太太侍疾。

老人家的身體自是比不上年輕人的,這一病就是十多天,待老太太病好,已然是九月初了。

張氏早被關了家廟,沒老太太的首肯,是不可能放出來了;何氏與曹中睿和離了,曹中睿沒能參加今科的秋闈;曹中敏去考了三天回來,自認爲尚可,只等放榜了。

曹氏三姐妹的婚事都已經定下,曹中雅自然是許給了靜晟世子,但是在兩家換了庚帖,下了小定之後,平南侯又立即給靜晟世子納了兩房貴妾,當場將曹中雅給氣哭了,曹家也覺得這是羞辱,可是現在京城裡已經傳開了曹中雅被山賊劫持並凌辱的傳聞,曹有自然沒有退親的底氣,只能好生勸她,男人三妻四妾本是常事,要看開一點了;曹中貞和曹中燕的未婚夫都是中品官員家的嫡子,對她二人而已,是門極體面的婚事了。

唯有曹中敏的婚事,原本老太太屬意工部郎中家的千金,哪知韓丞相竟使人透了話過來,似乎有意與曹家結親,不過要求曹中敏這次科舉能中個進士……韓家的女兒不會嫁給碌碌無爲之人。

這一消息讓曹清儒喜出望外,老太太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韓丞相那可是百官之首啊!唯有俞筱晚覺得意外,又不怎麼意外,不意外是因爲她早看出了韓甜雅對敏表哥有意,意外的是韓家肯讓女兒屈就。

五日後就是放榜的日子,俞筱晚便索性等放了榜,恭賀敏表哥高中之後再回汝陽了。

這天才從延年堂請安回來,初雲便跟進了內室,悄悄跟俞筱晚說,“方纔豐兒從針線房回來,說西角門那兒有個男人探頭探腦的,給了一錠銀子給陳婆子,讓陳婆子去請曲媽媽呢。”

俞筱晚彎眼一笑,終於來了!這回可要好好讓舅父看一齣戲了。她讓初雲喚芍藥進來,悄悄叮囑了幾句,芍藥立即領命下去佈置。

每月月底是張氏和張夫人送銀子給歐陽辰花的日子,歐陽辰等了又等,卻沒等到八月的銀子,甚至連以前跟他聯繫的人曲媽媽等人都找不到。這時又傳出了曹三小姐與平南侯府定親的消息,他心中大怒,認爲是張氏有了靠山,是要毀約了,這才衝動地來曹府尋人。

他在奴才們進出的西角門等了一刻鐘左右,門又開了,曲媽媽緊張地探出半個身子,小聲地問,“表哥,你怎麼來了?”說着回頭跟守門的婆子道:“他是我的遠房表哥,可否讓他進來說幾句話?”

那婆子遲疑了片刻,回頭看了看,才側開身子,讓歐陽辰進來,然後小聲道:“就去茶房吧。”

曲媽媽道了謝,塞了幾個大錢給婆子,帶着歐陽辰沿牆走了一段路,到了一間小小斗室。

這裡是守夜的婆子歇腳的地方,房間裡只有兩張小圓凳,一名身穿翠綠比甲的俏丫頭站在門邊,見他二人過來,忙推開門讓他們進去,自己守在門邊望風。遠遠的,曹清儒由石姨娘陪着往這邊而來,俏丫頭卻沒有出聲示警,而是假裝往窗內張望了一下,又躡手躡腳地轉從另一邊的小徑走了。

“咦,剛纔那不是夫人身邊的碧兒嗎?”石榴奇怪地道:“怎麼這般鬼鬼祟祟的?”

曹清儒重重哼了一聲,“她不是應當在家廟裡伺候夫人嗎?跑到這兒來是幹什麼?”

石榴搖了搖頭,眸光閃了閃,似乎想到了什麼,卻不方便明言。曹清儒看向疑心大起,放輕了腳步走到小房間的窗下。

曲媽媽向歐陽辰解釋道:“都解釋了半天了,你怎麼就是不相信呢?真的是銀子不湊手,等過些日子一定會給你的……這裡有二十兩,你先拿着應應急。”張氏的現銀都拿去還債了,這二十兩還是這個月的月銀。

歐陽辰大怒,“滾!才二十兩,你打發要飯的呢!老子纔不相信你們這些陰險婦人,我再說一遍,帶我去見她!否則,別怪我無情。”

見他有撕破臉的架勢,曲媽媽強忍着怒氣道:“夫人現在不方便見客,你先回去吧,過幾日銀子自然會給你,都一年多了,夫人何時欠過你的銀子?你也應當清楚,若是將夫人逼急了,對你也沒有好處。”

歐陽辰氣得一張臉鐵青,不過他的確是個腦子轉得過來的,知道再鬧下去對他自己也沒好處,只得撂下一串狠話,伸手將那二十兩銀子搶過來揣在懷裡。曲媽媽鬆了口氣似的,瞧他那見錢眼開的樣子,心裡就忍不住地鄙夷,她又不怕歐陽辰,這臉上的神情自然就將鄙夷給帶了出來。

歐陽辰看得心頭火起,冷笑兩聲,“去告訴我那露水夫人一聲,五天之內不把銀子湊齊,就別怪我無情了。”

曲媽媽氣得嘴脣只哆嗦,“你仔細說話!什麼叫露、露水夫人?”

歐陽辰桀桀怪笑,“做了一場露水夫妻,不叫露水夫人叫什麼?”

話音未落,就聽得咣噹一聲巨響,木板門被人一腳踹開,曹清儒臉色鐵青地衝了進來,“你把剛纔的話再說一遍!”

曲媽媽一見到爵爺,當場嚇得軟倒在地,哪裡還說得半句話出來。歐陽辰也知大事不妙,若被抓住,必定是亂棍打死,想一把推開曹清儒往外跑。

曹清儒哪裡會允,當即與他扭打起來。曹清儒多少學了些花拳繡腿,這歐陽辰自從每月有大把銀子可花,自然是整天花天酒地,早掏空了身子,竟被曹清儒給打翻在地。曹清儒立時撲上去壓住他,朝曲媽媽吼道:“拿帕子來捂住他的嘴!”

石榴去喚來了俞管家,帶着幾個小廝,將歐陽辰綁了個結實。曹清儒讓俞管家先將歐陽辰關到柴房,親自上家廟裡去興師問罪了。

33 想倒把一靶90 處罰50 反栽贓112 太后的賞賜93 京城呆不下去了144 斷子絕孫91 婚事提上日程49 圈套中的圈套8 殺雞儆猴42 撕破臉皮79 結仇了37 君逸之又來了102 賜婚89 自作孽不可活89 自作孽不可活117 再見蔣大娘137 出人命了52 兇悍的曹家三小姐119 解藥45 得罪公主沒好下場93 京城呆不下去了48 舅父的用心83 外人所爲63 一同出遊146 父親以前的幕僚5 見面禮很貴重57 她是不是欺負你40 撒謊前要先調查31 幫她還是幫她26 張氏的反擊93 京城呆不下去了89 自作孽不可活133 都是陷阱144 斷子絕孫31 幫她還是幫她24 奇特的老婦人170 別苑遇襲二51 不死心的張氏118 紫衣衛副領獻壽71 回汝陽去165 是不是早產246 你印堂發黑93 京城呆不下去了138 晚兒昏迷37 君逸之又來了115 怒斥163章 收網了7 丫頭也有用處120 你怎麼還沒喜訊133 都是陷阱63 一同出遊15 坑挖好了100 訂親199 成了香餌46 你印堂發黑168 府裡還有太后的人全109 待曉堂前拜舅姑2100 訂親1124 逼迫曹清儒36 送上生辰厚禮122 茶葉上的香料126 大旱150157 百口莫辯2169章 別苑遇襲一57 她是不是欺負你69 護短的靜晟世子168 府裡還有太后的人2138 晚兒昏迷95 要先除了嫡妻86 王妃的病情251 不死心的張氏148 這是犯案現場151 贈君明珠139 裙子上的污漬156章 開光的木牌87 不眠32 好戲開鑼155 調查真相296 山路遇險10 製造競爭對手148 這是犯案現場41 張氏被禁足8 殺雞儆猴26 張氏的反擊121 他們的事你不要管124 逼迫曹清儒160 多疑的蘭夫人全12 算計到自己頭上9 教我武功吧75 靜晟世子也來了136 你慢慢躺159章 母后安心休養吧132 親戚也沒得做136 你慢慢躺134 連環計24 奇特的老婦人155 調查真相264 新朋友120 你怎麼還沒喜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