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院中的兵器架子上面就擺放着刀槍劍戟,酒道隨手從上面拿過一把長劍,劍刃抽出劍鞘,月光下劍刃亮眼,寒氣森森,冷氣迫人。
酒道人讚道:“好劍!”
挽了幾個劍花,酒道人右手持劍,左手捏了一個劍訣,劍尖指向李飛陽:“小子,你也拿個趁手的兵器吧!”
李飛陽道:“真要我選兵器?”
酒道人瞪眼道:“老道不欺手無寸鐵之人!”
“那好!”
李飛陽走到兵器架子跟前,抽出一個長兵器擺在手中,正是方天畫戟!
看到李飛陽竟然拿出這麼一個大傢伙,酒道人一愣,道:“方天畫戟?你用長兵器?”
李飛陽持戟在手,豪情自生,也不再多說什麼,大喝一聲,揮戟掃向酒道人。
方天畫戟,純鋼所鑄,極爲沉重,掛着風聲就到了酒道人的面前。
酒道人不敢硬接,閃身避過,手中寶劍貼着戟杆削向李飛陽持戟的雙手。
李飛陽怎能讓他削到,一抖大戟,一股反震之力,震開了酒道人貼着戟杆的劍刃,同時變砍刺爲橫掃。
酒道人急忙俯身躲過,他不敢躍空躲避,生怕露出破綻被李飛陽發現。
李飛陽在他俯身躲過之時,橫掃的大戟突然靜止,然後猛地下壓。
酒道人邁步閃身,忽然前衝,他身法好快!只是一步就到了李飛陽面前,劍尖扎向李飛陽的胸口。李飛陽斜戟格擋,同時抽戟後撤,要用大戟的月牙利刃倒鉤酒道人。
酒道人呵呵一笑,閃身前行,李飛陽抽戟的速度竟然跟不上他前衝的速度。
眼看劍尖到了眼前,李飛陽側身避讓擡足飛踢,同時大戟輪動,劈砍酒道人。
酒道人飛身躍出,忽地伸手,抓住戟杆,要奪李飛陽手中的兵器,同時長劍斜刺,目標是李飛陽的哽嗓咽喉。
李飛陽後退幾步,大戟連連橫掃,劈砍砸壓,挑刺崩卡,不讓酒道人近身。
兩人戰罷多時,酒道人酒氣上涌,腳步漸漸的蹣跚不靈,劍法忽而散亂忽而緊密,奇招頻現,似醉非醉,欲倒不倒,李飛陽一時不察,差點被他近身刺中。
看到酒道人身子斜斜欲傾,跳躍閃躲之時,拖泥帶水,踉踉蹌蹌,有時候一隻腳的腳尖着地,胸脯都差點捱到地面了,但是就是不倒,就像腳底生根一般,姿勢千奇百怪,偏又威力奇大。
李飛陽眼中一亮,哈哈笑道:“醉劍?好!吃我一戟!”
李飛陽他此時也是酒意上頭,有點把持不住,他往日和謝夫之幾人對招之時,根本就沒有認真對待過,只有和清風道人比試之時,用了三分力,但就是這三分力,一招之間就把清風道人戰敗。
多年沒有對手的情況,讓李飛陽對自身戰鬥力的定位不是很精準。他現在就知道自己很厲害,比前世要厲害的多得多,但是到底有多厲害,他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自他出生到現在,還沒有能擋住他一招之人。
李飛陽此時方纔體會到獨孤求敗爲求一敗而不得的遺憾之情。
今天遇到酒道人,當真是一個好對手,李飛陽終於可以痛痛快快的放手一戰。
激動之下,李飛陽也和酒道人一般,全身骨節爆響,如同千百個小鞭炮在體內點燃,李飛陽滿頭黑髮根根豎立,衣服無風自動,長嘯一聲,大戟晃動,遙點酒道人胸口。
這一下,和前面不同,威力之大和前面的招式不可同日而語。大戟尖頭勁氣四射,凌厲無比。
酒道人滿頭長髮飛舞,嘎嘎怪笑,也是全力迎戰。
此時月光正明,月照之下,滿院白霜。
院子裡一團白光,一片黑氣,在院子裡滾來滾去,院子裡風聲四起,雜物亂飛,旁邊的兵器架噹噹作響,上面的刀槍劍戟等兵器跳動不休。
本來站在院子中觀戰的謝夫之、楊曉月等人,被勁風所激,呼吸困難,不得已退到屋內從門口觀看。
此時,院門被人打開,老虎從門外進來,眼看院中如此景象,大吃一驚,隔着院中空地,問屋內衆人:“老驢,東生,這是怎麼了?老大這是跟誰打鬥?”
謝夫之喊道:“老大這是跟一個老道長比試呢,你不要擔心!他們沒有危險的。”
老虎安心道:“那就好!”
他不再說話,開始觀看兩人的戰鬥。
楊曉月觀看院中的比鬥,緊張的雙手握緊,手心出汗。
劉小璐安慰楊曉月:“小七,沒有事的,大哥和道長只是比試武功,不會有危險的。”
楊曉月道:“我知道沒有危險,但是我就是擔心!”
謝夫之笑道:“沒事,老大的武功不下於老道長,他們心裡都有數,不會下死手的。你們沒有發現嗎?交手這麼長時間了,他們的兵器一次都沒有碰撞過。”
李東生道:“是啊,我怎麼沒有注意到這一點啊?這說明他們還有餘力,不會出現掌控不了力度,打傷對方的事情。”
正在此時,院內一聲長嘯,一道烏光、一道白練,同時飛出,院內的兩顆大樹,同時晃動,卻是被同時擊中。
再看院中,李飛陽和酒道人同時罷手,擊掌大笑。
李飛陽佩服道:“老前輩,實在了得,我這幾年自己曾默默推測,認爲當今之世,論招數,論內力,論見識,論身法,應當是絕無抗手纔是,沒想到遇到了您這位高人,我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小子受教了!”
酒道人氣喘吁吁,罵道:“放屁!我的劍被你的大戟拍飛,氣力被你耗盡,連我自認不輸於任何人的劍法也被你壓得的施展不開,明明就是我輸了,輸就是輸,你少給我臉上貼金!老道又不是輸不起!”
李飛陽道:“是前輩有意讓我。”
酒道人笑罵道:“讓你個屁!沒看到老道累成啥樣了啊?我說你小子這身功夫怎麼練的?我從小在武當山長大,從小修行武當心法,一直到現在,已近百年時光,老道自認論內力不輸於當世任何人,哪知道出現了你這麼一個怪胎,他奶奶的!也不知道你是怎麼修煉的!”
李飛陽笑了笑,不再多說。
兩人罷手後,謝夫之幾人都圍了上去,七嘴八舌的給兩人說話。
劉小璐問酒道人道:“道長,你是怎麼輸的?”
謝夫之拍馬屁道:“老大,還是你厲害!”
老虎問道:“大哥,這位老前輩用的是什麼功夫?”
楊曉月則拉住李飛陽的手,上下打量了李飛陽一番,“大哥,你沒有受傷吧?現在感覺怎麼樣?”
王金泉和王智方兩人自從李飛陽和酒道人比試開始,他們的嘴巴就沒有合起來。
王金泉喃喃自語道:“世上真有這般神功?真有這種奇人高手?”
這時,老虎走到院中的兩顆梧桐樹下,發現酒道人的長劍已經插入樹幹之中,直沒至柄,不由得大爲驚竦,頭皮發麻,再看長劍下面,樹幹上有一個碗口大小的樹洞,李飛陽的大戟竟然穿過了這兩人合抱粗的大樹,飛向了旁邊另一株梧桐,再看另一株梧桐,竟然還有一個大洞,大戟穿過第二株大樹,直沒入地,露出地面的還有三尺高的戟杆。
李飛陽擲戟投樹,竟然連穿兩株大樹,這份神力可是比酒道人高明的不是一點半點,饒是老虎深知李飛陽武功蓋世,無雙無對,此時還是長大嘴巴,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