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酒道人這麼說,李飛陽連連擺手:“前輩過獎了!我哪能稱得上什麼少年英才?”
酒道人說道;“你不要自謙!老道我這雙眼睛閱人無數,一般人,老道我打眼一看,就能推測個八九不離十,但是對於你,我卻是看不透。我知道,你寫小說有一手,畫漫畫有一手,這屋裡掛着的幾個大字條幅是你寫的吧?這樣看來,你的書法也有一手,武功如何我不知道,但是我清風孩兒說,他跟你交手,在你面前走不了半招,就得完蛋,可見你武學高深。這幾個方面,常人能有一項做得好,就已經很了不起了,更何況你樣樣精通?‘了不起’三個字,你當得起!”
王金泉也插口道:“老前輩說的這些我不知道,但是李小哥的聰明勁兒我今天算是見識了!小哥兒應該沒有學過說書,但是他今天在茶館裡小試身手,現場說書,比我這個練了十幾年說書基本功的侄子要強多了!”
酒道人好奇道:“他還會說書?”
王金泉拍腿道:“可不是嗎!我和我侄子今天來這裡來,就是爲了感謝飛陽小哥的幫助,還有就是聆聽一下小哥兒的教誨,他說他這裡有幾個評書段子,想要傳給我侄子。”
王金泉一臉感激:“我這個侄子,從小就愛說書,基本功練的紮實,眼看就要出師上臺了,沒想到一場病下來,嗓子毀了!您見多識廣,自然知道說書人要是嗓子壞了,那還能說什麼書?但是他還非要上臺,結果今天在茶館剛上臺表演,就遇到一個冷炮,當場就下不來臺,要不是飛陽小哥見他可憐,上臺救火,估計我這個侄子一輩子也就跟說書無緣了。”
王金泉說到這裡,端起酒杯,起身給李飛陽敬酒:“飛陽小哥兒,啥都不說了,都在酒裡了!”
李飛陽道:“王老哥太客氣了!”
吃吃喝喝一陣子,酒道人抽了抽鼻子,說道:“狗肉燉好了!”
王智方和謝夫之兩人擡過來一個大盆子,盆裡面咕嘟咕嘟還在冒水泡,水花翻滾中,肉香撲鼻而來。
酒道人道;“狗肉滾三滾,神仙站不穩!飛陽小友,你做的飯菜可說是天下一絕,吃你的菜需要細嚼慢嚥,細細回味,吃的人也要是真的吃貨,才能知道你這菜好在哪裡。但是要論大口吃肉,大口喝酒,還是狗肉吃着過癮!”
說話間,酒道人的筷子已經探進盆裡,撈出一塊大肉,在眼前小碗裡的花椒水蘸了蘸,塞進嘴裡,眯眼嘆息道:“花椒配狗肉,天下第一美!”
見他如此表情,衆人都暗暗好笑,看來這個老道對狗肉是情有獨鍾啊。
李飛陽笑道:“前幾天,清風道長告訴我說,你們道家有三不吃,一不吃龜,而不吃雁,三不吃狗。前輩今天殺狗吃肉,置道門清規戒律於何處?”
酒道人瞪眼道:“我今天路過何家集要飯,這狗的主人非但不給老道吃的,還放出這條惡狗來咬老道,老道被這個黑狗攆了一路,褲子都被它撕爛了,後來老子一怒之下,將它一杖打暈,本打算夜裡自己吃了它,今天下午一尋思,今天夜裡來做客,也沒有什麼可拿的,就把它扛到這裡。不把他吃進肚子,如何能平息我被他攆了一路的惡氣?”
李飛陽笑道:“是得要把它打死吃肉,要我我也得把它幹掉,而且把它的主人揍一頓!”
酒道人灌了一口酒到道:“它的主人就算啦,打死這隻狗,我也算是出氣了!老道我當了這麼多年叫花子,吃百家飯,受人冷眼多了,這種人多的是,老道我懶的跟他計較!”
李飛陽道:“前輩好肚量!”
酒道人哈哈笑道:“老道吃東西的肚量更大!”
旁邊的劉小璐夾起一塊狗肉道:“太殘忍了,你們!一個好好的大黑狗就被你們殺了,太殘忍了!”
她一邊批評,一邊拼命往嘴裡塞,吃的嘴角流油,毫無形象可言。
謝夫之翻眼道:“嫌我們殘忍,你還要吃啊?”
劉小璐道:“是你們殘忍,又不是我殘忍,殺都殺了,煮也煮了,我要不吃,豈不是浪費了你的好手藝?浪費是很可恥的好不好?”
謝夫之對劉小璐強大的邏輯思維,感到徹底無語。
一隻狗子,怕不有幾十斤,硬是被幾個人吃的乾乾淨淨,幾個人都是武者,消化力強大,消耗的能量也大,就是兩個女孩也吃了好多。
一頓狗肉大餐吃完,酒道人打了一個酒嗝,道:“狗肉配花椒,再配百年茅臺,人間絕味!”
李飛陽也道:“老驢殺狗煮肉的手藝,確實是不一般。”
酒道人把葫蘆和藤杖放到一邊,獨身走到院子裡,扭頭對李飛陽說道:“飛陽,我好久沒有活動,渾身癢癢,清風說你武藝了得,還會一種叫做八極拳的拳法,老道想見識一下。”
李飛陽也走到院子裡,道:“清風道長說前輩你掌劍雙絕,劍法無雙無對,小子也正想要見識一下。不過光比試功夫,未免有點無趣,加點彩頭才行。”
酒道人呵呵笑道:“你要加什麼彩頭?”
李飛陽道:“我這幾個兄弟妹妹,拳腳功夫自有我來教授他們,但是劍法不是我的專長,我想懇請前輩多留幾天,傳授他們幾招劍法,也好讓他們多點防身的技能。”
酒道人道:“如今火槍盛行,學武防身又能防得了什麼?一顆槍子兒過來,再高手武藝也得完蛋!”
李飛陽笑道:“火槍雖利,卻傷不了前輩!”
酒道人一驚,看向李飛陽:“神而明之,可以前知?你也到了這一步?”
李飛陽笑道:“前輩也是吧?”
酒道人仰天長笑,“好!我在江湖中行走,能被老道稱爲對手的,除了少林的瘋僧普元之外,你是第二個!”
笑聲未絕,酒道人已飛身撲向李飛陽。
人未到,掌風已經壓的空氣爆響,如同霹靂般直奔李飛陽面門。
李飛陽道:“多謝前輩高看小子!”
他對這一掌不聞不問,躬身低頭,雙掌拍擊酒道人的胸腹。
酒道人吸氣收腹,倒踩七星步,讓過李飛陽的雙掌,一腳踢出,側踹李飛陽的腰部。
兩個人翻翻滾滾,鬥了起來。
幾十個回合過去,酒道人深吸一口氣,全身骨骼噼裡啪啦如同炒豆一般,一陣急響。
酒道人左手畫圈,右手單掌拍出,高聲叫道:“小子,看我這一掌,你接不接的住?”
這一掌好生厲害,掌還未到,掌力已經把空氣壓爆,李飛陽全身衣衫、頭髮,在掌風籠罩之下,無風自動,獵獵作響。
李飛陽誇讚道:“好掌法!”
他有心試一試酒道人的內力,不閃不躲,也是舉起左手,迎向酒道人的右掌。
“砰!”
兩人雙掌相接,一股罡風自兩人雙掌之間迸出,院中塵土飛揚,兵器架中的兵器被掌力激的咣咣碰撞,幾欲歪倒。
李飛陽端立不動,酒道人身子連連晃動,本想不退,但是終究抵擋不住李飛陽的怪力,蹬蹬蹬,連退好幾步。
李飛陽邁步前行,作勢追擊。
酒道人跳出圈外,叫道:“停!”
李飛陽道:“怎麼?”
酒道人道:“老道我九十多年的修爲,竟然有點不如你,你是怎麼修煉的?”
李飛陽笑道:“問這有何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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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道人道:“不錯,問這確實沒用,比試拳腳,我拿你不下,老道要用劍了。”
剛纔動了幾手拳腳,李飛陽終於有了熱血沸騰的感覺,豪興大發:“劍就在架子上,你來取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