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艱難地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躺在一張陌生的牀上,渾身赤裸。
這讓他驚訝的坐了起來。
“你醒了?”孫瀾的聲音慵懶地說道。
肖樂驚訝地看到她趴在自己身旁,身上只裹着一塊浴巾,裡面什麼都沒有穿,美好的身體在已經散開的浴巾裡若隱若現。
“我們昨晚……?”肖樂驚訝地問道。
孫瀾還沒有完全睡醒,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突然猛醒過來,伸手抓過被子把自己的身體遮了起來。
“不許看!”她驚慌地叫道。
但她這麼一扯,肖樂的身體便整個露了出來。
“要死了你!”孫瀾於是再一次叫了出來。
“我們……”肖樂有些尷尬,也有些口乾舌燥,但孫瀾這時已經把浴巾重新裹好,然後把被子扔了過來。
“快把你那醜東西遮住!”
一陣慌亂之後,肖樂才知道發生了什麼。
原來他不醒人事之後,大家都嚇了一跳,有人提議說是不是要把他趕快送醫院輸液,但後來大家發現,他只是睡着了。
這幾天來的壓力和疲憊已經在他的身體裡積累到一個很大的量,藉着這些酒,他終於把它們發泄了出來。
沒辦法,孫瀾一個人搬不動他,沒法讓他回學校,只好請兩名安瀾的員工把他扶進了附近的酒店。
而她自己也因爲擔心他半夜出什麼狀況而留下來照顧他。
“不會喝酒就不要學別人喝那麼多!”孫瀾恨恨地說道。
一開始還好,但快到一點的時候,他突然就嘔吐了起來,而且一發不可收拾,一直吐到兩點半才漸漸停下來。
“你本來在那張牀上的,結果全都被你吐髒了!”孫瀾生氣地說道。
被吐髒的牀單和被子都扔在了浴缸裡,但肖樂的豐功偉績中還必須加上自己的衣服和孫瀾的衣服。
夏天本身穿得就很薄,孫瀾本來只是用水洗一下被吐髒的地方,結果卻發現,整條裙子都溼了,肖樂全身上下也都溼了。
“你把它們都洗了?”肖樂有些不好意思地問道。
房間裡到處鋪着、掛着他們倆的衣服,肖樂看到自己的內褲就掛在旁邊的椅子靠背上,覺得很不好意思。
“那怎麼辦?”孫瀾沒好氣地說道。
“那我不是被你看光了?”
“你還敢說!”孫瀾作勢要給肖樂一巴掌,肖樂急忙討饒。
孫瀾想起兩個人都沒穿衣服,臉紅了起來,把身體又縮了回去。
酒醉的人重得要命,她好不容易纔把肖樂身上弄乾淨扔上牀,那討厭的東西她也紅着臉看了幾眼,但根本就沒有敢細看,可她現在回想起來還覺得臊得慌。
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她幾乎不敢再去回想。
但那個時候時間也晚了,又困又累,不這樣做又有什麼辦法?
她的耳朵燒了起來,臉紅紅的就像是熟透了的西紅柿,肖樂不由自主地向她靠過去,想要親她一下。
“你臭死了!”孫瀾又羞又惱地說道。“快去洗澡刷牙!”
肖樂嘿嘿地笑着,裹着被子跑進了浴室。
氣味薰得他作嘔,想到孫瀾昨天夜裡爲自己所做的一切,他感到既感動
又內疚。
他快速地衝澡漱口,但當他裹着另外一條浴巾出去時,孫瀾已經穿戴整齊,甚至把牀單都給拉平了,他的衣服褲子都疊的整整齊齊的放在牀上。
“我們不……”
“你想得美!”孫瀾又急又氣地說道。
“我都還沒說,你怎麼知道我想什麼?”
“反正你肯定不會想什麼好事!”孫瀾從他身邊走過,準備到浴室去洗漱,肖樂突然一把抓住她,把她推得靠在了牆壁上。
“你這壞蛋……”孫瀾的臉一下子又紅了,肖樂毫不猶豫地吻着她,雙手輕輕地撫摸着她。
房間裡的溫度陡然上升,他們都覺得自己的身體在發燙,熱的就像是連靈魂也要被燃燒殆盡,而對方的愛撫和親吻就是唯一能夠撲滅這烈火的甘霖。
孫瀾不知不覺地放棄了抵抗,而他則把她抱回了牀上,忘情地親吻着她的每一寸肌膚。
但在他想要進一步時,她卻死死地拉住了他的手。
“不要!”她低聲地說道,臉紅得像是要滴出水來。“我還沒有做好準備……肖樂,求你了,不要。”
箭在弦上,如何能忍得住?肖樂想要用強,孫瀾卻拼命掙扎,最後咬着牙抽了他一巴掌。
他終於清醒了。
“對不起。”兩人一起說道。
孫瀾低着頭收拾着自己的裙子,低聲地說道:“我會給你……但我現在還沒有做好準備……我不知道我們這樣做到底是對還是錯……對不起。”
“是我不好。”肖樂的心裡很愧疚,他以爲孫瀾是半推半就……但正因爲孫瀾是這樣的女孩,他纔對她更加敬重和喜愛。“我不會逼你。”他輕輕把孫瀾又攬了過來。“我會耐心等待你做好準備的那一天。”
兩人梳整了一番後,一前一後出了酒店,去到店上時,輪班的員工已經把昨天晚上到貨的鮮花處理好分門別類的擺放好,正在做開業前的最後準備。昨天空蕩蕩的店面又滿了起來。
“肖總,孫總……”她們打招呼道。
“安安姐呢?”肖樂沒有看到左安安,感覺有些奇怪。
“她和市場部的同事已經出發去跑花店了,說是準備先把附近的幾個花店跑一下,邀請他們來我們這裡看看。”
這是之前就商量好的工作,但肖樂沒有想到她這麼快就投入了狀態。
“這些盆栽……?”
“今早送來的……是昨天晚上安安姐從松江的一些苗圃定的,她說南斗的貨還要兩三天才能到,這段時間不能讓店裡空着,所以拿這些貨頂一下。”
肖樂到倉庫去看了一下入庫單,松江的貨雖然只有一次運費,但價格卻比南斗的貨高了一倍多,按照之前的定價來銷售的話幾乎沒什麼利潤可言,有的品種還略賠了一點。如果不是要樹立安瀾花卉“一站式購齊”的形象,真沒必要這樣賠本賺吆喝。
一家家地去跑營銷不是肖樂的強項,其實在店裡向客人推銷也不是他的強項,他於是拿着宣傳廣告到店鋪外面去分發,而孫瀾則自告奮勇地留在了店面裡。
“好歹我也掛了個名啊。”她對肖樂說道。
“我把股份轉給你吧,這樣就實至名歸了。”
“我纔不要!”孫瀾不屑地說道,心裡卻有些甜滋滋地。
新店開業的餘威還在繼續,左安安
和肖樂精挑細選出來的店員都是年輕漂亮的女孩兒和帥氣的小夥子,他們陽光的微笑和熱情的服務讓很多本來只是進店逛逛的顧客最後不由自主地多少買了點東西走。
生意沒有昨天火爆,但比起一般的花店要好得多了。
過了一會兒,左安安帶着七八個年齡不一的男男女女過來了。
“各位,請隨意看看。”左安安微笑着對他們說道,她向肖樂走過來,從他手裡拿了一疊宣傳單過去給他們看。
其中有幾個肖樂認識,有的是附近醫院門口花店的老闆,也有附近幾所大學外花店的老闆,左安安對着他挑了挑眉毛,肖樂於是悄悄地對着她豎起了大拇指。
他們在店裡轉了一圈,到處摸摸看看,問這問那,卻沒有說什麼,左安安招呼他們到二樓的會議室去,肖樂也跟了上去,幫着倒茶給他們。
“左小姐,我們是給你面子纔過來和你們談,但你們這個價格……這是要趕盡殺絕嗎?”一名四十來歲的男子敲着桌子說道。“玫瑰花現在大家都是賣十塊,你們賣六塊?這是要斷我們的財路是吧?還有香水百合!大家都是賣五十塊一束,爲什麼你們要賣三十?康乃馨,我們都是八塊錢一束,你們五塊?左小姐,你們這麼搞也太不地道了吧?”
他的話音剛落,馬上有人附和了起來。
肖樂知道他是隔壁華山南路那家花店的老闆,其實肖樂昨天下午就見他遠遠地來過,還讓他手底下的員工裝作顧客來安瀾的店裡到處看到處問。而那些附和他的,也都是距離比較近,受到衝擊比較大的花店老闆。
花卉這個行當有其特殊性,遠一點的店鋪一時還沒有什麼緊迫感,純粹就是來看看熱鬧。
他看了看左安安,發現她笑得很開心。
“馬老闆,不知道你的月季是在哪兒進的?進價是多少?”她對之前說話的那個男子說道。他所說的玫瑰花其實就是月季,市面上所賣的玫瑰花大部分都是月季。
“大家都是一樣的啊!”馬老闆有些心虛。其實按安瀾的價賣他也能賺錢,但明明能多賺,爲什麼非要降價呢?
“今天早上我到浦西批發市場去看了一下,月季的批價大概是九毛錢一朵……”
“左小姐你這麼說就沒有道理了。”馬老闆馬上說道。“我們起早貪黑地去進花,不用人工,不花車費油費嗎?買來的花都是一捆一捆的,還要一支支處理、包裝,還有損耗,還要付房租水電上稅!我們可沒有你們這麼大的實力,一開就是這麼大的店,每天那麼多流水!我們都是混口飯吃,左小姐,你的意思我們清楚,這附近的花店肯定以你們爲首,但你們這麼大的店沒必要折本傷人啊!給條生路走走吧!”
“馬老闆你誤會了,我今天請各位過來,不是要擺顯什麼,更不是要當什麼業內老大。”左安安微笑着說道。“我今天請各位一起過來,是想和大家一起發財的!”
她停頓了一下,肖樂趁這個機會把加盟店和花卉批發配送的宣傳資料每人給了他們一份。
“大家可以一邊喝茶一邊慢慢看,不着急。”左安安說道。“有什麼問題可以隨時問我,我們的想法只有一個:和大家一起賺錢!”
她的臉轉了過來,肖樂對着她笑了起來。
既然來了,又看到了安瀾花卉店鋪裡的情況,那就不怕他們不從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