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主任傷心欲絕,悲痛萬分地說完:“你們走吧。”然後,兀自站起來,獨自揹着手弓着身體蹣跚着走了出去,失去一個平庸的左小泉不值得心痛,而失去一個出衆的蕭炎,它猶如自己拿了刀子親手在割自己身上的肉,痛的心驚膽顫。
蕭勝利追在老主任身後,自家這不是禍不單行嗎,他追着老主任說:“老主任,老主任,今天孩子情緒不對,是因爲家裡出了意外,不能完全責怪孩子……”蕭勝利平時少言寡語的,今天他卻爭着搶白說明情況,爲兒子求情,急切的就要給老主任下跪了。老主任雙膝抖動了一下,就繼續蹣跚而去,任憑腦後不停的傳來:“老主任,老主任”的殷切呼喚。
蕭炎頓住腳步,把父親也扯住,死死的抓住父親的一角,他低着頭,聽不到父親再喊老主任的聲音,就慢慢的吐出來:“爸爸,咱們回去吧,我退學。”
“什麼,退學?不行,就因爲打架鬥毆就退學,那個學校裡沒有打架鬥毆的,沒聽說就因爲打架鬥毆就被開除的,毀掉了孩子人生,誰來負責任!”蕭勝利急切的爭辯着,他萬萬不能把孩子領回去。
班主任老師過來,對蕭勝利說:“學校也覺得惋惜,可是,在學校裡這種惡性事件的學生,就只又勸退和開除,因爲,如果再有一次,既有可能有生命危險,或者終身殘廢的可能,學校絕對不承擔這種風險的。”
“那如果沒有第二次,那你們就是斷送了孩子的前程。”
“有一次就夠了,我們絕對不給他們有第二次的機會,收拾東西走吧。”
蕭勝利急的抱着腦袋蹲到地上,家裡着火,燒燬了一切,他都沒有這樣的消沉,現在,聽到兒子被開除,他的心裡就亂了,不知所措,感覺這就是天塌地陷了,我該怎麼辦?
左富有不做無謂的爭論,他只是責問左小泉:“現在你死心了吧,
還想上嗎?”
左小泉是臉上掛彩,嘴上還是抹了油:“不上就不上,無所謂,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來的偉大,走的光榮,走。”
高鵬就恨這蒸不熟煮不爛的嘴巴還有左小泉這種得意的態度,他不能按爲什麼,也不能左右什麼,也不再留戀什麼,更不覺得惋惜什麼,只剩下這學生眼睛裡不把自己這年輕的老師當回事,連句客套話都沒有,就從自己眼皮子底下高傲的走出去了,害得自己還要地跟着他們,防止狗急了跳牆,背地裡搞破壞。
走已經是結論,蕭炎都避免不了,自己何必再去求他們,走也要走的像個大爺,絕不當孫子,於是,左小泉這個笑面虎這時候也裝上了酷斃,玩一次瀟灑走一回,死一次碗大的疤,別嚇得求爺爺告奶奶的賴着不走,爺不怕。高鵬在背後氣的真想甩他一個大嘴巴子。
左小泉大膽的吹起了口哨,來得快,走得快,這次小假放的,成了輩假,這輩子就與學校說拜拜了,沒有了學校的束縛,沒有了那些規章制度,自己更是爲所欲爲了,不就是個妞嗎,不是學生了,你管不着了吧。他得意忘形的收拾着東西,狂妄的大聲說笑,再也不把高鵬放到正眼裡了,走的時候,還給他一個擁抱:“哥們,保重。”說完,大搖大擺的走出校園,上了車,李麗麗一直沒有說話的餘地,看着兒子得瑟到上了車回家,這條求學路就這樣終止了,心想,正好回家,看住你那不招調得老子去。
蕭勝利和肖月茹含着淚慢吞吞的替兒子收拾着東西,蕭炎自己到了教室,把自己的書本全都抱了出來,在大家的議論聲中給大家深鞠了一躬,有些悲愴的說了一句:“大家好好學,我走了,後會有期。”說完,急急忙忙的走出了教室,他控制着自己的淚水,這會兒,他不再是勇敢的鬥士了,而是心事重重的可憐小子了。
他沒有去羅綵衣的教室去
和她告別,她會指責自己的,她會傷心的,他終於沒有控制好,眼淚掉了下來,他急忙的用手抹掉。
宿舍裡唉聲嘆氣的蕭勝利和肖月茹把兒子的被子褥子收拾衣櫥收拾好了,見兒子把所有的書都帶回來了,他們默不作聲的幫兒子裝書包,兒子也不知道還有沒有參加高考的機會了?
“我儘量求學校給蕭炎保存學籍吧,看看能不能參加高考,有機會呢,別放棄自學。”班主任老師和他們想到一起去了,他也覺得蕭炎就這樣輟學了,太可惜了,雖然是行行出人才,可那會是完全不同的一條人生之路。
“謝謝老師,謝謝老師。”蕭勝利看到了希望之光,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有了一線希望就會有一片曙光,自己就是從一點到做大這樣過來的,兒子也一定會能爭取過來的。
“好,老師,老主任正在氣頭上,我們也不去給他添堵心了,老師你們費心,我呢回去好好教育,也讓他繼續好好學習,別放下,將來能考試,考上好學校,還是你們的功勞。”
“都盡力吧,只是這孩子這樣輟學了,太可惜了。”
老師和蕭勝利握手告別,蕭炎和老師熱烈久久擁抱,淚灑肩頭,但是,他告訴老師:“我做的很對,我不後悔。”
“只要你認爲做的對就可以了,老師也不逼問你了,走吧。”
蕭勝利和肖月茹還有蕭炎,沉重的走出了他們不願意離開的學校。
羅順平把蕭炎和羅綵衣放下之後,心裡總是低估,他開了車子急急忙忙的去開往蕭勝利家,可是,車胎破了,他有湊合到了大修部,補好了車胎再把車開到蕭勝利家,院子裡已經空無一人,連看熱鬧的人都沒有了,他連續號了幾聲蕭炎他爸爸,蕭勝利,可是,還是沒有人答應,這家人,速度還挺快的,這樣不用我了,那我就忙自己的去了,他就這樣回家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