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束鮮‘豔’異常的玫瑰,散發着強烈的愛‘欲’氣息。許青鳥聞到它的味道,感覺很不舒服,但她心裡清楚,陸新來了。明顯感覺到蘇藝瑾勾着她的手臂一顫,許青鳥心中冷笑,原來蘇藝瑾從這個時候就開始在乎陸新了。
穿着校服的陸新清新優雅,一頭短髮在陽光下閃着光,讓他整個人像太陽之子,耀眼‘迷’人。
“許青鳥,送給你。”陸新洋溢着溫暖的微笑,滿眼期待。他早已經準備好了一肚子的甜言蜜語來告白,可臨到跟前,竟有些緊張,手心都冒出汗了。
“謝謝。”許青鳥接下那束火玫瑰,沒等陸新告白,拉着蘇藝瑾就往教室走去。
陸新一怔,連忙追過去問:“許青鳥,你知道我什麼意思嗎?”
許青鳥心裡冷笑,他就是這樣,沒有確定的答案就是不能安心。可她偏就不讓他安心,一句話都不說,只側過頭,留給他一個甜美的微笑。她要讓他忐忑不安,心中不寧,讓他時時刻刻都在揣測她的想法,爲她着‘迷’,爲她入魔!
陸新又歡喜又擔憂,喜的是她接受了玫瑰,說明她應該是喜歡他的,願意接受他的心意;憂的是她一句話都不說,是不是不想接受他,只是不好拒絕而已?可如果是不想接受,又怎麼會對他那樣微笑?他已經觀察許青鳥很久了,她一直都是冷冷的,不苟言笑,對所有人都不遠不近,蒼白又柔弱的她從來沒有對人這樣微笑過。而且,今天的她,比平時美太多了。
這樣一想,他猛地一喜,英俊的臉上洋溢着歡喜的笑容。學校大‘門’口來來回回很多學生,可他興奮地難以自制,大喊一聲“yes!”然後擡‘腿’拼命往前跑。周圍的學生看到這一幕,紛紛拿出手機拍照,互傳消息。不到十分鐘,整個格威高中都轟動起來了。
許青鳥捧着玫瑰‘花’進入教室,感覺到身邊的蘇藝瑾臉‘色’有些泛青,心中大快。教室裡的學生都用一種異樣的眼光看着她,‘交’頭接耳。偶爾一兩句閒言碎語傳進她的耳朵裡,她也毫不在意,那些詆譭侮辱的閒言她前世聽得太多,重生這一世,她不準備再爲那些不相干的人難過。只要她恨的人不痛快,就是她最大的痛快!
蘇藝瑾是她的同桌,一連幾節課,蘇藝瑾都有些‘精’神恍惚,不時地暼瞥她,有些‘欲’言又止。許青鳥把玫瑰放在‘抽’屜裡,下課的時候就擺到桌子上,細細地看。果然,每次她把玫瑰取出來的時候,蘇藝瑾都下意識地咬了咬粉嫩的下‘脣’。許青鳥很喜歡這種慢‘性’的‘精’神折磨,不再排斥蘇藝瑾的碰觸,而是主動執起她的手,放在玫瑰上,輕輕地說:“藝瑾,你看,這玫瑰多好看,‘摸’起來,就像綢緞一樣。我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收到玫瑰‘花’。”
“嗯,很好看。”蘇藝瑾咬着‘脣’說。
“哎......”許青鳥低呼一聲,裝作沉悶難過的樣子,不好意思地說,“你們家那麼有錢,什麼‘花’兒沒見過?這種‘花’在你眼裡,肯定不算什麼吧?”有錢又如何?這一世,她就算是毀了陸新,也不會讓他再落在蘇藝瑾手裡。
蘇藝瑾正想勸慰她,班裡的幾個‘女’生圍了過來,拉着她出去,說是有事情要說。那幾個‘女’生和蘇藝瑾關係很好,都是家中有錢有勢的人物,因爲蘇藝瑾家世最強,所以這個小團體以她爲核心。
“青鳥,我先出去一下。”
“嗯,好的。”許青鳥點點頭,瞥見那幾位公主派正用一種蔑視的眼光狠狠地盯着自己。如果是以前,她會被她們吃人的眼光駭得驚慌失措,話都說不利索,但是現在,她迎上她們的目光,給了她們一個清冷的微笑,然後便不再理會她們。
看起來單純的班級,其實暗藏玄機,各個小團體林立。許青鳥掃了班級一眼,這些小團體在課間的時候表現得最突出。靠窗戶邊的一堆學生正聚在一起看電影,他們的頭外號叫“D派”,總能找到最新最好玩的東西跟同學分享;最後一排聚着七八個男生,是班裡有名的‘色’胚,同樣是在看電影,但他們看的都是‘色’情片,班裡的‘女’生們都很討厭他們,稱他們爲“變/態/‘色’/狼/團”;第三排邊角三三兩兩的人在討論題目,這是學霸團,老師們眼裡的“天使”;倒數第三排靠窗戶的,幾個‘女’生在照鏡子補妝,以神龍集團大小姐龍茜爲首的“Darkgirls”;蘇藝瑾帶領的那一批富家小姐則是“公主派”。還有一些零零散散的情侶、散人喜歡窩在角落或者跑到外面去廝‘混’。至於許青鳥,永遠都是一個人坐在座位上,靠着窗戶發呆。
許青鳥搜尋了一下腦海中的記憶,D派後來考上了電影學院,成了一名青年導演;學霸團裡幾乎每個人都考上了重點大學,只有副班長因爲考試期間家裡出事,只考上了普通二本;“Darkgirls”的下場似乎最糟糕,龍茜在高考前溺水而死,那個整天跟在龍茜身邊的太妹米麗則是在兩個月後的運動會場上意外死亡。
許青鳥原本不屬於任何團體,但是蘇藝瑾莫名地對她有好感,硬是把她拉進了“公主派”。公主派的成員對她的貿然出現很不感冒,根本不願意理睬她。在她們眼裡,只有家族企業上市,資產過億的人才配做她們的朋友。所以公主派們‘混’在一起聊的最多的問題,就是怎麼把水晶公主蘇藝瑾從許青鳥的魔爪中“解救”出來。
吊扇在教室頂上呼呼地轉着,那聲音讓許青鳥覺得有點噁心。沒有要刺‘激’的人在身側,許青鳥頓時覺得這束玫瑰非常礙眼,眼角瞥到班級講臺旁邊的垃圾桶,她起身抱起玫瑰,準備把它丟進垃圾桶裡去。
“咚咚”,許青鳥的座位緊靠着窗戶,清晰地聽到有人在敲打窗玻璃。一轉頭,就發現陸新正揚着笑臉,貼着窗戶跟她打招呼。
班裡邊的人一看到陸新來了,都興奮起來,瞎起鬨:“嘿,來看你‘女’朋友的嗎?”
“兄弟,幹得漂亮!”
“可惡,陸新居然真的來找許青鳥,她有什麼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