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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翼巡房完畢,正要回辦公室休息,無意間聽聞那名二十年的腦死亡患者心臟驟跳,情況緊急。雖然這並非他的職責範圍,但出於醫者仁心,加之這位患者的主治醫師洛元是他的好友,他還是趕往重症監護室外,看有無需要幫助的地方。
突然,他看到一個身形削瘦的護士跟隨前方的護士一起進入監護室。與其他護士的緊張焦急不同,她更在意的似乎並不是裡面病人的生死,也不是即將面對的救治任務,而是周遭人的反應。她刻意壓低了頭部,不時將口罩捂得更嚴實一些,似乎生怕被人發現些什麼。
那名護士只是在監護室中呆了片刻,當醫生宣佈秋天死亡時,她便不再停留,向四周觀察片刻,見無人注意到她,便悄悄退後離去。當她轉過身的那一刻,蘇翼驚詫地發現,她的低頭順目的模樣,像極了一個人。
“你是誰?”
是許青鳥嗎?會是她嗎?她爲什麼要假扮護士來到這裡?印象中的她,連見到血都會驚駭得面色煞白,爲何她要突然來到這裡,看一個人在眼前死去?
許青鳥不敢擡起頭,雙手攥得緊緊的,怎麼辦,和蘇翼打招呼嗎?被認了出來該怎麼搪塞過去?秋天跟她無親無故,她不可能特意來看她,實話更不能說好吧,既然無法搪塞,索性逃跑,他沒有看清她的長相,周遭的監控也被她屏蔽了,沒有真憑實據,若他問詢,她便賴了就是。
許青鳥用餘光瞥過蘇翼身側的空隙,左腳微動,準備從那裡逃走。突然,那唯一的空隙被一道人影擋住。只見那名女醫生喊了蘇翼一聲:“蘇醫生,蘇藝瑾患者已經醒了,她說想見你。”
蘇翼側過頭道:“洛醫生,我還有事,蘇藝瑾患者麻煩你了。”說完,他一把握住許青鳥的手腕,強硬地將她拉了出去。
一路衝到走廊盡頭的安全通道,四周空無一人,只有頭頂的白熾燈發出些微光亮。
許青鳥任由他拉着,心中思量該如何找機會擺脫他。既然這裡空無一人,只要用力將他擊倒,就可以逃走。之前學的跆拳道,今次正好可以用上。她腳下一頓,另一隻手猛推他的胸膛。蘇翼未料到她會突然襲擊,身子稍一踉蹌,只見她一記迴旋踢,重重擊在他的腹部!
趁現在,逃!
許青鳥一咬牙,快步從安全通道跑下去,樓層很高,她只能一層樓梯一層樓梯狂奔而下,幾次險些一腳踩空跌下去。該死,這樣關鍵的時刻,季界居然還是置身事外,不肯出面幫忙。罷了,原也沒指望他會幫把手,她瞥過一級級下降的層高,還有六層樓。
等等,背後沒有腳步聲,難道蘇翼沒有追過來?不,這不太可能。剛纔她那一腳雖然使了極大的力氣,但她畢竟只是初學者,又是女生,攻擊強度不高,最多隻能暫緩蘇翼的行動,並不能造成實質性的傷害。
那麼蘇翼去哪兒了?爲什麼不追過來?難道說他先下到一樓準備堵截她?許青鳥瞥到五樓的樓梯出口,腳下一頓,從出口竄入。這裡一片漆黑,沒有一個人,奇怪,偌大的醫院,這層樓怎會沒有人在?走廊上很是乾淨,似乎剛剛打掃過,地板光可鑑人,倒映着許青鳥素白色的身影。
許青鳥感覺到身後有一道邪佞的目光正盯着她,像野獸盯着有趣的獵物,讓她脊背繃緊,渾身發麻。
漆黑的空間中,忽而閃過一絲白光,只見空中好似有一把刀子劃過,出現一道白色的裂縫。一雙漆黑的手從裂縫中扒出,將裂縫擴張成一道白色的橢圓光門。
“是誰?!”許青鳥暗暗運起手心的靈力,醫院中最易產生惡靈,她該不會剛送走一個,又再面對一個吧?哼,要來就來吧,有了茉莉花紋懷錶這靈石在,她要將惡靈的靈力,全部吸入,歸她所有,也算是爲民除害了!
光門中的人影越發清晰,只見一身黑袍,面帶黑麪具的黑無常季界帥酷似的斜倚在光門邊,壞笑道:“嘖嘖,人家來給你送衣服,你就這麼報答人家?”
“原來是你。”許青鳥收回靈力,身後那種邪佞的目光漸漸消散,身體的緊繃感亦不再。
“演出還沒結束,可不能功虧一簣呀!”
“沒結束?”許青鳥疑惑,“你不是已經將所有人關於今晚演出的記憶全部消除了嗎?”
“呃本來是這樣沒錯,可是你爲了所謂的人類的尊嚴,擅自改變了原本的計劃,我們oss怒了,不給我批量刪除記憶了。現在我只好自己動手,唉,可憐我抓鬼的本事槓槓的,刪除記憶這方面,沒練過啊!我算了一下,就算刪除,也只能刪除最後一幕之後這幾個小時的,要想把所有關於這次話劇的記憶全部刪除,非要了我的老命不可!”季界朝她大吐苦水,眼巴巴地瞅着她,“你就回去演吧,演完就好了。”
“這本就是你們冥界懲處惡靈的實驗,自然你們冥界之人解決,何必牽扯我?”許青鳥感到很不痛快,冥界把人命拿來做實驗,何時詢問過人類的意見?如今她爲人類做些事情,反抗冥界這種不公道的對待,季界卻說得,像是所有事都是她的錯一樣。
“喂喂喂,你不可以這麼不仗義c歹是我在我們oss面前把啥事兒都扛下來了,現在就讓你配合一下又怎樣?!要是禮堂中的人類記憶出了差錯,我一千年別指望換工作了!”季界絮絮叨叨地說了許久,見許青鳥絲毫不動心,便咂咂嘴,笑道,“不然咱們做個交易,如何?”
許青鳥瞥了他一眼,道:“你能給我靈力?”
“那個當然不行!”季界道,“我要是親你,鬼王會殺了我的,就算他已經”季界一頓,改口道:“是別的交易。”
許青鳥冷冷一笑,不相信季界這傢伙口中的所謂“交易”,她仔細聽了聽外面,一直沒有人過來,等了這麼許久,蘇翼應該走了吧?她擡起腳,轉身往安全通道走。
“我可以告訴你鬼王的一個秘密喲!”
許青鳥腳下一頓,雙手微微攥緊,心臟不知爲何跳動得急促起來。嚴礪的秘密?她可以知道,他那些隱藏至深的秘密嗎?可是,知道了又如何?知道了他過去是怎樣的愛着劉靈雪,知道了他現在在做些什麼,又有何用?他不愛她,她一心想知道他的事情,不過是癡傻地一廂情願而已。
“交易成立。”呵到底,她還是沒有抵抗得住自己的心。
許青鳥脫去護士服,將茱莉葉的純白色公主裙重新穿上,和季界跨國白色光門,瞬間回到了京都大學大禮堂。四周依舊是一片死寂,所有人都昏死過去,只有胸膛處的一絲起伏,證明着他們依舊存活着。
許青鳥補了補妝,站回到最後一幕開始前的那一刻。許青鳥細細回憶了最後一幕的過程,準備妥當後,朝季界點了點頭。
季界漆黑的袍子在半空中咧咧飄動,他默唸咒語,將失憶之咒施加於禮堂中所有人。漆黑的靈咒佈滿禮堂,鑽入每個人的腦海,迅速抹去之前的時間,然他們全部相信,這場表演進行的十分緩慢,他們這幾個小時,一直在看演出。
靈咒散去的瞬間,所有人重新醒來,舞臺的燈光重又變幻起來。許青鳥深吸一口氣,將這最後一幕表演完畢。場下爆發出熱烈的掌聲,所有演員登臺鞠躬致謝,演出宣告結束。這時,關重山走過來,十分敬佩地說:“許青鳥同學,你們的演出非常優秀。”
許青鳥謙遜地低頭道:“多謝關老師謬讚。”
邱數理等人意見來人竟是關重山,立刻又驚又喜,圍在關重山身邊問東問西,只恨不得把他變成了話劇社的人。
許青鳥微微一笑,關重山同邱數理聊的倒是投機,只是,他永遠不會知道,在這個世界上,曾經有一個女孩兒,深深地愛戀過他。不知這對於他,是喜,抑或是悲。但有時候,有些事情,不知道,比知道,更好。
觀衆們走出大禮堂,正好遇見逛夜市回來的同學。他們驚奇地問:“你們看演出怎麼看到現在?”
觀衆腦子有些亂,仔細想了想,答道:“演出很精彩,就是有點慢。”他們只是尋常的人類,雖然記憶被改動了一些,但跟昏死前是連接得上的,再怎麼想也想不出問題所在。
京都醫院重症監護室附近的護士站裡,蘇翼走進來,將手裡撿到的護士服放回原處,沒有跟任何人說起方纔發生的事情。他的臉色有些蒼白,嘴脣發青,左手捂着腹部的位置,眉頭皺了皺。雖然心裡有所懷疑,但依然不能證明自己的猜想。他一路尋到監控室,和保安打了聲招呼,只說自己方纔在監護室門口丟了錢包,要調取監控錄像看一看。然而,一路監控,全部漆黑一片,沒有任何影像。rs
《》是作者“蓮雨裡”寫的一部小說,最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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