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自從李靜思答應了救治小正太之後,她便準備着手爲以後的治病工作做些準備。
畢竟,灰粒子的事情是不能夠讓別人知道的,還是要適當的做些掩飾性的工作。
要不然,你兩手空空的怎麼能夠治病救人呢,說出去也沒有人相信的不是?
這不,今天一有空,她便讓子恆把她送到了一家離家比較近的中藥店邊上,打發走一臉悶悶的他之後,便踏進了這家店裡。
話說,子恆這小子這幾天也不知道生的什麼氣,自從上次肖長安拖着大包小包的東西把她送回家,那小子的臉色便不對勁兒了起來。
這麼一想,貌似這哥倆這幾天都有些不對勁兒,頗有些欲言又止的意思。
算了,李靜思無奈的搖了搖頭,先辦正事要緊。
時珍堂。
一個做舊的梨木仿古匾額掛在門店之上,糖紙精心編制的門簾中隱隱能看到一張桌子之後有個白鬍子老頭兒坐在那安靜的看書。
老頭兒鬚髮皆白坐姿挺腰直背,很是有股神仙老道的感覺,只不過現在西醫當道,中醫的市場
份額也快要被西醫擠垮,如若不然這個時珍堂也斷不會開在市郊之處。
這老頭叫王方,父親便是一名老中醫,在家庭的薰陶之下,他少年時便可以開些小打小鬧的方子,自從把中醫當成事業之後,便極爲認真刻苦的鑽研醫術,除此之外,對於很多外科傷痛也有所涉獵,是以即便在這個市郊小地兒的收入,還是能舒心度日的。
老頭見進來一小姑娘,只是看了一眼,也沒開口也沒說話,仍舊穩穩地坐在那裡,眼睛不離手上的書。
治病救人的久了,他看人也頗有一手,一看這小丫頭好奇的目光,他就知道這丫頭不是來看病的。
果然,李靜思見那老頭不搭理自己,她到也不生氣,自己畢竟不是來看病的嘛,只是來打包幾分藥材而已。
至於到底是什麼藥材嗎,她還是要好好想想的,既要不常用,又要無毒無副作用。
心情平復下來,李靜思仔細的回憶自己之前在醫書上記下的幾味藥材的名字,對照着它的藥性琢磨了起來
“嘩啦”……
沒多久,糖紙編織而成的門簾便被人粗暴的掀開,然後出現在李靜思面前的是兩個讓她實在沒想到的人。
五大三粗的光頭嘴裡叼着一根香菸,大口大口的吸着,左手緊緊捂着右臂,鮮血殷殷的從袖管之中留下,染紅了拳頭,染紅了地板。
王方皺着眉頭,但是卻沒問什麼,只是從桌子後面起身,然後才道:“讓他躺牀上……”
話說,這王方也會處置一些簡單的外傷,京城作爲國內發達城市,其實整座城市並不像是表面上表現出來的那麼蓬勃向上。
不少幫派在這個百萬人口暗地滋生起來,於是乎,火併也屢見不鮮,甚至有時候還動用到槍械。
而王方這個地處市郊的小醫館,便經常遇到這種‘回頭客’。
李靜思皺着眉頭,,沒有說話。
她知道這光頭雖然好像和肖長安是上下級關係,但是她卻對這個第一印象就很差的傢伙沒有什麼好感。
不過,終究光頭也是肖長安的人,李靜思也就沒打算轉身就走,而是默默地在一旁看着。
就見那老頭走上前來,把酒精棉,紗布和縫合線拿了過來。
話說,光頭在這個小醫館見到李靜思顯然也有些驚訝,但是卻並未和她說什麼,只是大口大口的吸菸。
而他身邊那個青年則是不時回頭看向門外,雖然臉上表情從容,但是李靜思卻也能敏銳的感覺得到那個看起來就一臉流氓相的青年那股子緊張。
“光頭哥,他們會不會追過來?”
腰裡鼓鼓囊囊顯然彆着一把馬刀的青年皺着眉頭,然後轉頭小聲的問光頭。
“啐”
光頭狠狠地吐了口帶血絲的吐沫,李靜思這才發覺原來他不光右手受傷,連嘴裡的牙齒都崩掉了兩顆,面頰隱隱浮腫,看起來是被人好好料理了一頓。
“只要今天老子不死,遲早弄翻那個小白臉兒”
光頭眉頭緊蹙,一臉戾氣,眼角兒瞥過李靜思,絲毫沒有和她搭話的意思。
老頭兒檢查了一下他的傷勢,然後皺了皺眉頭:“小臂骨折,手筋也挑斷了……這也太狠了。”
“別他**廢話,趕緊治”
腰裡彆着馬刀的青年一豎眉,然後才向着老頭罵道,語氣極是盛氣凌人,就差沒有動手了。
“我治不了,就算勉強給他把手筋接上他也以後也會後悔的,現在只有去醫院。”
老頭並沒有把他的惡劣態度放在眼裡,搖了搖頭,沒有絲毫懼怕,眼皮也沒擡,輕聲道。
中醫講究去根兒治病,對於這類外科手術,自是沒有醫院來的精密專業。
“媽*,老頭子你想死是不是?”
要是能去醫院,誰來這個小破中醫館?
光頭看李靜思陰沉下來的臉色,知道這個小妮子不是善茬,回過頭來狠狠瞪了黑皮一眼,然後道:“老爺子,沒事兒的,您儘管治。”
王方猶豫了一下,然後看了看光頭那垂着的手,這才點了點頭:“好。”
正待剪開光頭的西裝,門外忽然傳來陣陣摩托車發動機的轟鳴聲。
近十輛大功率摩托車呼嘯奔來,一時間彷彿大地都在震顫
“吱嘎”,好似排練好的一般,刺耳的剎車聲響徹在醫館門前,接着幾個穿着皮衣皮褲的青年男女,便極爲利索的跳下摩托車。
“嗤啦”一把拽下糖紙編制的回形針門簾,領頭的一個染着白色頭髮的青年看着光頭然後笑道:“呦~光頭老大,你說過了今天,你的名號拿出去能值幾個錢?”
幾個人來勢洶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便衝進了時針堂,王方手裡還拿着消毒棉,看這情況顯然風雨欲來,蒼老的面容之上只閃過一抹嫌惡,倒是並沒有出聲。
李靜思淡淡地站在一邊,手邊卻是悄悄地藏起一把去腐肉的手術刀,薄薄的刀片明晃晃的。
因爲目標不明顯,衆人也不注意她,只是把所有的目光都放在光頭那還在滴血的拳頭之上。
“老大說的沒錯,早就料到你會來這裡,怎麼樣光頭,今天掛在這兒,也該服氣了吧……”
染着白色頭髮的青年叫做付新,正是白虎幫手下的三號戰將,手下有點兒真本事,一輛哈雷摩托車玩兒的出神入化,手裡一把三棱軍刀,不知道放了多少人的血。
光頭知道現在的形勢險峻,反而是準備豁出去了。
冷冷地看着這幾個一身緊身皮衣的太妹混混,然後才輕蔑地哼着笑了笑:“我反正廢了,今天掛在這兒最好,不過千萬別讓爺活着走出去,要不然爺就算瘋了也要把你們那水靈靈的小白臉兒咬下一口肉來”
“那真抱歉,看起來你這個願望需要下輩子實現了……”
一個清冷的聲音傳來,好似那冬日草原上刮過的冷風,平靜淡漠的語調讓李靜思都禁不住感覺一絲寒氣從天靈蓋直達尾椎骨。
付新臉上一驚,趕忙轉過頭去,看了看最外側一直不顯山不露水的女人,隨即便是邪邪一笑,滿眼看好戲的意思。
話說,這李璇最看不得有人侮辱他們老大,這個光頭犯了她這個忌諱,還真不知道死字怎麼寫
上身是一件黑色亮皮的緊身馬甲,小腹纖細,於是乎便勒的飽滿的**呼之欲出,下身則是穿着一條緊身皮質短褲,一雙白皙修長的大腿便耀人眼目。
女人長得不是很出彩的樣子,但是那平淡無波的美麗雙眸還有高挺的鼻樑,尤其是那輕輕抿着的薄薄紅脣,讓人一見之下便清楚,這是個性格極其倔強的女子。
此刻她手裡拿着一把半尺來長的精緻鋼刀,話剛說完便好似那突然爆發的母豹子,眨眼時間便衝到光頭身前,舉起的那把精緻鋼刀,狠狠的向着光頭的肩膀砍去
嘶……
衆人情不自禁的倒抽一口冷氣,看的出來,這個女人一動一靜之間的巨大反差也讓那幫和她熟悉的人都有點兒接受不了。
而此刻光頭的手筋被挑斷,再則被堵在角落裡,就算能以一敵百,也斷不能以血肉之軀去扛這把鋼刀。
是以,他只有下意識的便舉起胳膊,與其斷掉一隻手,比砍掉一條胳膊要來得划算得多。
李靜思就站在光頭不遠處,她倒是一直看不得光頭的張揚跋扈,但是他好歹也是肖長安的人,在這種情況下,李靜思卻是不能就這麼眼睜睜的看着的。
到了這個地步,她也不再多想。
一步踏前,左手伸出,朝裡輕輕一翻,然後迅速出手,拇指捏住那兇悍女人的手腕猛的一壓。
她便“啊”的一聲,頓覺手腕處一陣劇痛襲來,鋼刀便不由自主的脫手而出。
此刻,李靜思卻是左手一伸,趁機接住鋼刀,眼睛一掃,看到李璇向着自己頭部擊來的手肘,她迅速微微側頭,接着右手爆發一股暗勁兒,手臂輕輕一轉。
李璇就不由自主的轉了個半圈,此時李靜思再次出手,右手從這李璇的胸前環過,便死死地扣住了她的左臂。
於是乎,在一個照面之間,剛剛還滿心認爲光頭鐵定丟掉一條胳膊的衆人,便驚愕的看到一向冷冰冰八風不動的李璇,被一個突然冒出來的小丫頭左手下刀,右手環抱的模樣制住了。
……
兩個女人的精彩對決,讓這些大老爺們不由得感覺到一陣的無語。
特麼的,什麼時候,這女人也變得這麼厲害了?